60 精彩!韓信與荊克赤手空拳肉搏! (1)

“你說你叫韓信!?”周扶差點沒被他這句話嗆得噎住, 他不可思議道。

野人抹了一把自己的臉,露出了覺醒後英氣勃勃的臉,“是啊。”

韓信的頭發有些雜亂,洗過澡後穿着粗布麻衣, 幹爽中有一種大大咧咧的感覺。

華夏歷史上, 韓信這個人性格放蕩不羁,他的幼年确實有過貧窮的經歷, 也有說他不會經營, 最終落得差點餓死的境地。

可周扶看他率真爽朗的樣子,疑惑道:“你怎會差點餓死?我看你這體型身強力壯的,便是在外面找一份工作,也是能養活自己的。”

韓信坦率道:“我先前去做生意,想要為自己賺點謀生錢, 結果沒想到錢沒掙到, 反而還虧了。我去做苦力, 把賺到的錢用來還債, 結果沒能留下吃飯錢,差點餓死。此後因為身上衣服破舊,被店家所拒絕。他們拒絕我做工, 我也沒錢買新的衣服。”

在他做生意之前,母親新喪,韓信找鄰裏鄉親湊錢, 安葬了母親, 此後為還人情, 也幹過一陣子活,最後還是養活不了自己,只能靠吃百家飯到處找人蹭飯糊口。

而他好像這輩子所有的黴運都在近期爆發了,糾結在一起的倒黴事情,可以說,這是他這輩子最凄慘的低谷。

幾個小孩圍着他,發出嗚嗚的驚嘆聲,小女孩拉拉周扶,軟軟地對周扶請求道:“小哥哥,我們能把他留下來嗎?”

“留呀,當然可以留,”周扶說道。這樣的一個壯勞力,不過多一口吃飯的嘴巴,何況這還是韓信啊!華夏歷史上軍事思想“兵權謀家”的代表人物,被後人奉為“兵仙”、“神帥”的國士無雙——韓信!

他為劉邦征戰天下,是西漢的開國功臣,韓信啊,你知不知道你的劉邦還在山寨裏養豬?

這都跳到周扶嘴旁邊了,還不張口把這只絕世武将叼回家?

周扶說完後,一個勁地忽悠韓信:“你要是在我們這裏幹活,能吃飽穿暖,還能賺錢以後讨媳婦!”

他把帶到了荊軻小樓內,讓荊軻安置于他。這一天,李建成注定是要受到另一波驚吓的,乍一聽韓信的名字,李建成手一抖,差點掩飾不住驚訝的臉。

周扶注意到他的驚訝,詢問道:“怎麽啦?”

李建成回過神來,急忙搖頭:“沒事,剛才手有些抽筋。”然後他繼續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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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可是有特別的武藝?”李建成試探着道:“我看他身強力壯的,腰間還帶着兵器,他怎會到溫馨村來謀生?”

周扶搖頭道:“武藝倒是不清楚,淪落到溫馨村之中的原因孩子們已經和我說了。”

韓信哈哈大笑:“某家确實有些匹夫之勇,不足挂齒,倒是于劍術一途有些研究。”

“哦?”周扶見他自信,也想看一看這位“兵仙”究竟是不是華夏歷史上的那位,他對韓信說道:“可有興致與我們這兒的高手比劃比劃?”

韓信吃飽了飯,有力氣的很,他爽快道:“成!武藝切磋,點到為止。”

周扶轉頭将荊克叫了下來,荊克見有一男子神采奕奕,挺拔站在樓內,公子還讓他與他切磋一番,早就因養傷憋地難受的荊克高興得不得了。

“以防傷人,就空拳肉搏如何?”荊克活動了一下手腕,興奮道。

韓信觀此人孔武有力,卷起的袖子露出精壯的肌肉,眼中也燃起了躍躍欲試的戰意。

“在下韓信,請!”

“荊克!”荊克随着韓信抱拳見禮,兩人來到外面空曠之處,站在村民們自發清理出的空地現場中央,他們定格了一頓,同時行動。

兩人赤手空拳戰到了一處,揮手之間似有呼嘯而過的破空之聲,拳與拳相交之下發出悶悶的聲響,你來我往,打的好不激烈,村民們發出此起彼伏地驚呼聲。只聽荊克大喝一聲,肌肉猛地收縮,以瞬間的爆發之力襲向韓信側肩,韓信後退一步,腳用力踩在地面,那地上因那一腳揚起一片灰塵。他舉手格擋,以後勁接住荊克的猛烈攻擊,迅速變化姿勢擡腳直踢荊克側腰。

戰意在兩人之間燃燒,仿佛有熊熊烈火鋪滿在兩人之間,無形的汗水自他們的臉頰滑落,這荊克實在是能打,韓信只覺得好多年都沒有如此時此刻這樣暢快淋漓了,他大笑:“好!”

荊克收拳,呼呼地與韓信對望喘氣,向他豎起大拇指:“功夫不錯啊!爽快!”

兩人打地一身臭汗,收手之後,沒多久勾肩搭背宛如兄弟,一齊哈哈大笑!

“真不知道公子上哪兒撿的人才,”荊克樂呵道:“此人未來,必将是一員猛将!”

荊軻低垂着頭,為他将身上青紫的痕跡抹上活血化瘀的藥,荊克嘶嘶道:“阿妹,輕一些。”

“我看你是傷好了又皮癢了,”荊軻一拍,将荊克推遠:“好了。”

荊克嘿嘿一笑,次日起來渾身酸痛暫且不談,索性韓信也是一樣,對他們來說這點淤青過兩天也就好了,根本沒當回事。

“也不知我能幫你們做些什麽?”韓信直率道:“公子救我口飯吃的人情我銘記在心,如今吃你們的用你們的,倒是越欠越多了。”

“你急什麽,那些孩子們,還有公子又不是為了讓你報恩才給你飯吃,”荊克對他說道:“我看你也是個壯勞力,若是覺得不好意思,日後用心幹活就好。要不你教教我劍術如何?我還有幾個好兄弟,他們這幾日幹活去了,過一陣會回來,到時候咱們好好切磋切磋。”

“行!教導不至于,咱們相互指教,互通有無。”韓信高興地說道。

“我們這邊平時可以以工抵債的任務,有了貢獻點你就可以換吃的,還有日常用品,屋子會分一間陋屋,足夠遮風擋雨,但若要好的房子需要你自己建,當然你也可以找鄰裏鄉親幫忙,鄉親們的人情之類的日後是要還的,大家盡量互幫互助。”荊克将溫馨村的大致生活規則告訴韓信。

韓信被這一系列的解說弄得一愣一愣的,他在心裏暗想,莫非自己是真的到了桃源鄉?

周扶處理完溫馨村的事情後,回到宮中,将之後要布置的要事,還有誰來負責那一塊地方給分配就緒,還有今後的大致規劃,他在書房寫寫畫畫,完工時已是深夜。

周扶在龍床上打了個滾,大腦卻一片清明。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把土地國有制給頒布出去了,之後要面對些什麽,他心裏大致也有了預判。

他有些焦躁地在龍床上從左邊滾到右邊,又抱着被子從右邊滾到左邊,翻來覆去都睡不着。

皺着眉,周扶不解地坐了起來,敲了敲腦袋。

“怎麽回事?”

周扶口中喃喃,心頭撲通撲通的跳着,他揉揉眼睛,從床上爬下來,推開窗戶吹着涼風,擡頭朦胧的月色,只覺得今晚的月亮特別明亮。

眯起眼睛,那彎彎的月亮淡黃色之中似有一圈紅色的輪廓,魔性又詭異。

周扶漸漸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快速披上外衣,蹭蹭地跑到趙高的側寝室。

“趙高,趙高,”周扶口中喚道,趙高刷地一下睜開眼,只穿着裏衣坐在床上,看見跑來的少帝神色凝重,趙高一激靈,關心又急切地問道:“陛下,發生了什麽事?”

他快速起身穿上外套,見少帝就像是個無頭蒼蠅似的繞着他的桌子走來走去。

周扶對他說道:“我覺得有些不安,好像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現在嗎?”趙高肅着面容,急切地問道:“什麽樣的不安?是有生命的威脅還是什麽?”

周扶小動物的汗毛一根根豎了起來,就像是面對敵人的野獸,龇牙咧嘴地想要伸出鋒利的爪子。

周扶按壓下自己的蠢蠢欲動,深思道:“我不知道,我就是感覺,心口一直在怦怦跳,像是有什麽怪物一直盯着我。”

趙高相信少帝的感覺絕不會出錯,陛下第六感有多神奇他一直都知道,若非事出有因,陛下也不會露出這樣小動物應激反應的攻擊性。

沒錯,攻擊性,趙高甚至能感覺到自少帝身上散發出的威壓,令他雙腿微微顫抖,險些跪在地上。

趙高神思敏捷,立刻對周扶說道:“還請陛下立刻下旨,召集周王都內所有可控軍隊,前往周王宮護駕。”

周扶愣了一下,他随即反應過來趙高的意思,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真的會有危險接近呢?

周扶毫不懷疑地跑進書房寫下密旨,召喚暗衛,令忠心的親信以最快的速度去集結宮內的所有禁軍和周王都內的大批人馬。

張良聽到外面稀稀落落的聲音,睡眼朦胧地從勤學殿閣內往外望去,他這樓層高,看得更清楚,察覺到這宮內禁衛軍的動銷,他微微皺起眉頭。

周王宮空前的戒備和緊張,張良很快就明白了什麽,見禁軍之中也分撥了人手守護勤學殿閣,他對勤學殿閣中的守衛說道:“去将王後與昭貴人請來,一同叫入勤學殿閣進行保護,免得分散陛下兵力。”

若真有大事,最受到壓力的該是陛下的正南宮才是,張良眯了眯眼,思索着周王宮的地圖,口中疑惑道:“怎會這麽快?”

照他心裏的預計,按照如今的征收進度,也該是十日後那些人才能反應過來集結隊伍。

“莫非他們還有個足以操控他們全局的指揮?”張良想不通了,也不該啊,若是有個總指揮去指示世家,他們也不會像之前那樣一盤散沙了。

韓信聽到動靜,敲響了張良的門,對張良詢問道:“大人,可,可是出了什麽事?”

張良搖頭:“暫且不知,但陛下那邊,既然已經有了反應,我們也該早有所應對才是。”

今晚注定是難以入眠的一天,周王都城門從內被人人為打開,大批的軍隊湧入周王都之中,街上一片靜寂。

大批手中拿着武器的士兵湧入周王都,雜亂腳步聲令百姓們一個個驚醒,在屋內驚慌失措的望着屋外的場景,心裏猜測絕對有大事發生。

軍隊們井然有序的,進入大開的周王宮之中,将正南宮給堵得水洩不通。

士兵們感到疑惑不解,這周帝深夜将他們招入王宮之中是為了什麽呢?正南宮再空曠也容納不了他們這麽多人呀。

周扶與趙高等人等到大批軍隊到來,并且都已經集結就緒,面對着黑壓壓一片軍士,周扶與趙高面面相視。

趙高有些把握不定,他疑惑道:“陛下,接下來如何?”

周扶小動物的信號不斷在哔哔發射,他堅信自己的預感是不會錯的,這不是狼來了,而是真的有人要逼宮!

若是遲遲沒有動作,兵士們很可能會人心浮躁,從而以為自己是耍弄他們。周扶下命令道:“讓手下軍士以十人為一組,潛入正南宮附近各大宮殿隐藏,其餘多出來的人則在周王宮之外待命。”

“哦,對了,不要跑到門口,正門側門都不行,都上屋頂吧,給他們拿個梯子。”

周帝的異想天開,令手下軍隊衆人疑惑不解極了。這周帝在玩啥子呢?衆人按部就班地在這奇怪的氛圍之中,一個個爬上屋頂趴好,一切都準備就緒,周帝下令所有人提高警惕直到明日早朝,他們一頭霧水地聽令。

足足等了三個時辰,那想要逼宮的叛亂之人才遲遲湧入大周的王都之中。

逼宮不需要戰馬,卻要弓箭與刀劍,四位王爺各帶了兩批人馬,迅速将周王宮包圍。他們突破周王宮之中,直逼正南宮。暴露在外的禁衛軍前去抵抗,與其兵戈相見,此後。周家支系的幾位侯爺以及公孫家的一撥人也陸續到達周帝所在的正南宮。

他們這幾家糾結在一起,足足帶了一萬人馬闖入周王宮的大門,和側門,将周帝所在的正南宮團團圍住。

有一将軍口中喊道:“小人作祟作亂朝綱,吾等前來清君側,為救陛下于危難之中。”

周扶在正南宮之中坐鎮,他看到宮外叫嚣的一萬人嗎,突然就笑了。

還挺好笑的,自己嚴陣以待召了相近五萬兵力合圍在屋頂,另有十萬大軍接到消息在趕來的路上,結果這群人就帶了一萬人馬。

正南宮地勢較高,旗下分布的小黑點叛賊對比各大宮殿頂上的人員數量,可不正是只有可憐巴巴的五分之一嗎

“幾位王爺,幾位侯爺,哦,還有公孫家幾位将軍,”趙高替周扶喊話道:“陛下與先帝待你們不薄,衆位當真要叛亂逼宮嗎?”

“奸佞之輩安能在此嚣張?”那帶頭的王爺斥責道:“待本王拿下你那項上人頭,為陛下清理門戶!”

“不必說了,朕一日不收回成命,這些人都絕不會放棄叛逆之舉,”周帝冷聲道:“爾等逆賊,還不束手就擒?”

“陛下!您受到了小人蒙蔽啊!臣等心痛難當,如今陛下下達的命令是傷害國本的壞事啊!”公孫家人聲情并茂地喊道。

“你們認為土地改革是傷了國本嗎?而不是傷了你們這群人的利益了?”周立寒聲說道。

“陛下已經神智不輕,小人膽大,休怪我等不義。願為陛下肅清身邊小人,衆将士聽令!保護陛下,肅清小人!”

“說得倒是冠冕堂皇,看來你們也知道自己名不正言不順,知道扯一塊遮羞布,”周扶笑道。

“是想要将朕逼迫為你們的傀儡嗎?還是你們覺得,僅憑這區區1萬人馬足以将朕牽制住?”輕松又嘲諷的微笑。

幾個領頭的白面人,怪沒意思的,還以為會有人覺醒呢,周扶撇了撇嘴。

領頭的幾位将領見周帝如此淡然,心中閃過一絲不安。一人在将領耳邊說道:“王爺,吾等入王都不受任何阻礙,其中恐有變故,請王爺快速生擒周帝。”

那王爺臉色一變,大喊命令道:“上!”

然而,當他擡起頭來,看到周圍屋頂此起彼伏站起來的人時,滿滿當當的周帝士兵令他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身邊的人一動都不敢動,而在屋頂之上,或有弓箭,或用刀、劍、矛的士兵,已經将他們團團包圍。

一場逼宮,以啼笑皆非的結局結束。

“不,還沒有結束,”還沒等衆人松了口氣,周帝冷聲說道:“立即傳令,召項梁與釐王,率大軍鎮守王都四面,守衛王都!”

在王都周圍的封地上,大批随後趕來的軍師陸續到達周王都之外,他們口中高喊清君側的號令,士氣高漲。

領軍高喊“攻城!”

就此打響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攻城之戰。

大軍一門心思給予城門壓迫,不斷地以人力沖上城牆,去沖、去砸城門,守将有序地指揮人馬利用各種道具将攻城士兵趕下城牆。

偌大廣闊的周王都城牆在攻城之戰中毀壞了大半,等那王爺自信滿滿的突破城門之內,大喊要活捉周帝時,等候他的,是站在城門之後的精良部隊。

“王,王爺,後面。”他身邊的副将顫聲提醒,那王爺回過頭去,只見那城門之外,他們軍隊的後方黑壓壓一片人馬,更龐大的隊伍逐漸将他們包圍!

“末将項梁,救駕來遲,還請陛下恕罪!”

“末将周圉,接到指令,前來救駕!”

項梁騎着精壯的戰馬,一夫當關,他與那戰馬就好似将人放大了一圈,以體型就給人以極大的壓迫感。

項梁揮刀之下,能夠帶走三四個叛軍,馬蹄踏過,血腥肅殺之氣蔓延開來。

釐王坐在戰車之上,身邊是護衛緊緊包圍,他左右看看,低頭問身邊執劍之人:“陽,我這樣就可以了嗎?”

“王爺只需聽從陛下調令出現即可,并沒有一定要您上陣殺敵,”校尉陽對瑟瑟發抖的釐王安慰道,“王爺放心,陽必将保護王爺安危。”

他目光冷凝,執劍揮出,靠近的宵小之輩人頭落地,頃刻間便與護衛将釐王戰車附近地帶清理出來,“王爺戰局混亂,請莫要離開陽之左右。”

釐王欲哭無淚,為什麽啊,為什麽他都上交兵權了陛下反而叫他上戰場了,他就是個草包小辣雞!就不能讓他做條鹹魚好好躺平嗎?

校尉陽有着絕世無雙的劍術,于兵法謀略之途堪稱大家,釐王所在的軍隊,在他的指使下坑殺敵軍數以千計,同時又兼顧将釐王保護的密不透風。铠甲之下,面若好女,揮劍出手,絕無敗績,釐王老老實實待在戰車之中,一切依陽的意思來發號施令,看着戰場上揮斥方遒、光彩照人的陽,釐王只覺得自己的小心髒撲通撲通地狂跳,就連最初的恐懼都漸漸消散了。

戰後統計戰局之時,釐王軍的功績不必項梁所帶的精銳軍士差多少。因為率軍有功,釐王莫名其妙地又坐上了将軍的位置,他直覺得欲哭無淚。

周王都之中,因土地變革而掀起的叛亂僅僅持續了兩天,王都守軍傷亡人數控制在極小的數字內,死的最多的反倒是叛軍。

所有叛亂之人,全部都關押收監,牢獄之中幾乎塞滿了人。

這麽多人,殺光嗎?

周扶糾結地在禦案上撓頭發,煩惱無比。

現在擺在周扶面前的有兩個問題,指揮叛亂的其中有幾個人因為叛逆失敗被抓受到刺激覺醒了!

還有個問題,加上圍住城牆的,共有五萬叛軍參與其中,若全部誅殺,對大周人口是極大的消耗!

“陛下,叛亂之罪,其心當誅,若是将它們留着,豈不是,沒法給天下一個交代?”趙高勸說道,以他心中所思,全部殺了得了,斬首示衆,主犯五馬分屍以儆效尤。

周扶示意趙高閉嘴,煩惱地滾來滾去。

趙高一臉問號,周帝這是在撒嬌嗎?

“有了!”周扶蹭一下豎起了毛茸茸的腦袋,雜草一樣的發絲翹了起來,“讓那些人以工代命,以償還自己的罪孽,叛逆之罪,全部都去做苦工!全部殺光多可惜,本來人口就不多,這麽多人口,去修城牆,去修路!全部都給朕幹活去,從現在開始,那些反叛的犯人就是罪奴了。”

周扶腦海裏跳出四個大字——勞動改造!

大牢之中,一個個喊冤垂死掙紮的人被拎出牢獄,他們被扣上鐐铐,來到城門之處,拿起破敗的鋤頭,一點一點的将那被他們損壞的城牆重新建起。

周扶這廂搞定了周王都之中世家聯合起來的叛亂,算是暫時完成了心中一件大事,至此以後,周王都之內的土地,全部都收歸公有了。

周帝正式掌權的時刻終于來臨。

周扶知道,現在還不是撸整個天下豪強老虎噓的時候,為今之計,先穩定周王都,重建王都才是當務之急。

于是周扶下令,目前已有的軍隊也歸君王統一管轄,并且命周王都附近的所有軍隊打散重新分配,以兵部将領軍銜為例,平叛有功的升官進爵,兵士賞賜軍饷,周王宮之中提前前去護駕的五萬兵士額外獲得獎勵。

足足五位西岐将軍的位置空缺,其兵力參與謀逆的去做苦工,在封地沒有動的如今群龍無首,全部打碎成為自由兵,充入各大軍營,由專人管轄調配。

然後周王都的範圍又擴大了,把這周圍一圈駐紮兵力的地方全部都算進周王都郊外,而那些罪人們的工作量就多了一層,他們要把周王都的圍牆往外推倒重建。

幕後黑手唆使五王叛亂沒能成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裏吞。

原以為此戰把握十之八九,沒想到竟是有人洩露了消息!這次戰役,竟是将他這些年的布局全數打破,可恨周帝竟是毫發無傷!

想到自己損失慘重,幕後之人心在滴血,同時也暗暗升起了一絲疑慮,莫非自己身邊竟是有背叛者?

幕後黑手擰眉深思,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了,就會在心裏生根發芽。

他環顧自己身邊的親信,看誰都像是重臣,看誰又都像是背叛者。

他本性多疑,一時竟是誰都要懷疑一下了。

看着自己趁亂帶回來的女人,幕後黑手擰眉深思。

他在進入周王都後見情勢不對早在部下的陪同下趁着周帝與那些人對峙時腳底抹油了,只是經過那破敗的清明殿,見着這女人在殿外張望,他頭腦一熱,将此人擄走帶了回來。

馮小憐怯生生地看着這些陌生人,她穿着衣裳哪怕只是簡簡單單的淡紅色都令人驚豔無比,纖細的手腕因為被人捏疼了而輕咬貝齒。她柔弱無聲流淚,無辜又可憐。

馮小憐在心裏哀嚎,原以為機會來了能勾搭一下,結果沒想到竟是賊人!

忠心的下屬恭敬詢問:“主上,該如何處理此人?”

幕後黑手猶豫了一下,冷淡道:“找個房間,将她關起來。”

那幕後黑手被她哭的心軟,但是面上卻非常的冷淡。

馮小憐最是知道該怎麽勾引男人,哪怕這麽男人有着冰冷無情的外在,他的一舉一動只要有細微的漏洞,就能被她逮個正着。

沒幾天,那幕後黑手就輕易上鈎,她以柔弱善良的假面,僞裝成一個無辜受害的菟絲花。不出一個月,這将她帶回來的賊人便在她的“抗拒”與“淚水”中強要了她,自此一步一步,讓這賊人對她千依百順。

幕後黑手沉迷女色險些忘了正事,其身邊的謀士見事态不對,恨不得殺了這魅惑他主上的紅顏禍水。

“陛下,清明殿的憐嫔娘娘在叛亂當晚失蹤了,”趙高對周扶說道。

周扶半天才反應過來憐嫔是誰,他恍然道:“就是那個裝瘋的橘貓?”

“可要派人去找,”趙高尋問道。

“王宮內找過了嗎?”周扶問道:“若是王宮內找不到,就随她去吧。”

趙高低頭應是,“只是看守她的嬷嬷被石頭砸地頭破血流,如今還在昏睡中。”

言下之意,憐嫔極有可能是自己逃走的。

周扶恍然:“既然找不到她人,就宣布憐嫔病逝吧,那嬷嬷也是飛來橫禍,讓她好好休養,賞賜金銀若幹。”

那只橘貓還帶着野貓的野性和攻擊性,不是個安于現狀的,會趁亂逃走也并不令人感到意外就是了。

這邊搞定以後,周扶這才呼出一口氣。

警報解除,逆賊伏誅,大權在握的感覺神清氣爽!接下去可以盡情施展拳腳啦!

周扶卻是沒想到,大號這邊進度喜人,正逢事業上升期,而他的小號卻遭遇了一波“麻煩”,還是司馬衷這個坑貨惹出來的債!

當天夜裏,他感覺到小號那邊不同尋常的震動,似乎有人在叫他,周扶随着那個震動的感覺來到了晉王都。

小號這邊已經陷入了沉睡之中,周扶到小號時,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睜開眼一瞧,見一群人正圍着自己,頓時吓了一大跳。

咦?司馬衷知道自己要過來派人來接他啦?

“娘娘,這裏面的就是王上寵愛的男寵了,”侍人向穿着華麗的白面女子鞠躬,低頭哈腰,獻媚無比。

“哦?本宮倒要看看,是怎樣的狐媚能迷得王上神魂颠倒,大婚至今都不曾來到後宮一步!”那女子狠狠地咬牙,王上喜愛男色她是知道的,卻從未有人能夠像這男寵這般住在陽及殿,陽及殿是哪裏?是靠近主殿最近的正宮殿,能夠入住的只有一宮之主,只能是王後!而他區區一個男寵竟然踩在自己頭上,自己卻只能住在後宮妃妾們住的宮殿,簡直豈有此理。

“來人,将簾子撩開!”

女子一聲令下,自有侍人依言上前撩開簾子。

周扶眨眨眼,一臉懵逼。

床榻之上,絕色的美少年懵懵懂懂地看着他們,他穿着單薄淺白色的裏衣,眉目精致,雙眸仿佛帶着星辰一般單純耀眼,他眨眨眼,像是好奇他們是誰,宛如稚童般單純,不知世事。

女子正對着他,一時有些晃神。

周扶歪歪頭,一群白面人圍着一個自己,他們玩兒啥子呢?

“你們誰啊?”

女子回過神來,氣歪了嘴,少年無辜的樣子令她的惡意不斷地膨脹。

“放肆,見到王後還不跪下!”侍人緩過神來,怒喝道。

王後?司馬衷前幾天新娶得王後嗎?

周扶觀察了兩眼,心裏更疑惑了,一臉莫名其妙,她們來做什麽?

見少年并不理會侍人的呵斥,中間的女子怒火更甚,“來人,将他給本宮拿下!”

“娘娘,娘娘,萬萬不可啊!”原先陽極殿伺候的侍從被壓在地上大叫道:“娘娘不過入宮一日就如此行事,是不怕王上追究嗎?王上從前的名聲,娘娘都不曾聽說嗎?還是娘娘認為我們王上是個寬容大度到會放過動了他男寵的人?”

聽到那侍從的喊話,女子果然有一些猶豫,她本就是被人挑唆來給個下馬威的,畢竟大婚至今王上就不曾來過自己宮殿,然而如今的王上,曾經的二皇子是怎樣暴虐的名聲她也是知曉的。

“娘娘,區區男寵,您是晉國王後還不能拿捏了嗎?就算是王上也是會給您幾分薄面的。”侍女低聲在白面人耳邊挑撥道。

“你這奸佞小人,是想令娘娘騎虎難下嗎?誰人不知王上最好面子,娘娘本就剛登後位根基不穩,若是踩了王上的臉面就此失寵,得意的又會是誰!”那侍從眼見女子對少年升起殺意,索性不管不顧地指着那挑唆王後的宮女罵道:“左右不過一男寵,能不能活過王上下次寵幸還未可知,而你如今挑唆娘娘來與王上作對,究竟是何居心?”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侍從,那挑唆王後的侍女暗暗咬牙。

是啊,王上最是好面子,左右不過一個男寵,女子心下暗道,父親在她入宮前再三囑咐,在宮內一定要聽姑媽的,不可擅自行動,孟氏的崛起指日可待,又何必急于殺雞儆猴。

“娘娘,奴婢也認為如此不妥,”從方才女子一頭熱地往陽極殿沖時她的貼身禦宮便不發一言,如今女子理智回來了,那禦宮湊到女子耳邊說道:“如今先是獲得王上寵愛最為重要,待誕下含有孟氏血脈的王子,再多的男寵娘娘也是不會怕的啊。”

況且……

禦宮瞥了一眼那侍人,若有所思的目光令侍人不敢再繼續煽風點火。

周扶坐在床沿邊,見女子被勸說下來,端起了她端莊的王後人設,看戲看的過瘾極了,這些NPC真有意思,雖然還看不到臉,但是從肢體行為動作上能夠看出他們唯妙唯俏的情感表達來。

實在是太有意思了!他以前怎麽沒發現白面人都那麽生動活潑呢?

想到這裏,周扶向那穿着華麗的白面女子微微一笑,毫無陰霾的笑容像是萬裏晴空吹過一縷清風,白面女子愣了一下,不明白這男寵在笑些什麽,莫非在挑釁自己?

“你等着,”白面人冷哼一聲,不甘心地帶着人走了。

等人群走遠,那被壓住跪在地上的侍從顫顫巍巍地爬了起來,欲哭無淚道:“公子沒事吧?公子沒有受驚吧?”

他生怕周扶就此受驚過度得了失心瘋,不然為何還會朝王後笑呢,萬一這小男寵出什麽事,他可是會被王上扔出去陪葬的啊!

強烈的求生欲/望令侍從方才急中生智暢暢而談,等王後走遠了抹了抹一頭冷汗,就差對着這小祖宗噓寒問暖了。

周扶只覺得侍從的言語動作極其有趣,誇張的表演富有感染力,令人深刻感受到了他對自己的擔憂以及生怕小命不保的恐懼,沒想到司馬衷給他安排了一個這樣有意思的人照顧被抽的傀儡。

“我沒事兒,你呢?”

“奴婢沒事,方才的侍人們只是虛張聲勢的,”侍從大大地呼出一口氣,癱倒在地上。

侍從回過神來,見少年整個人趴在自己上方,美貌精致的小臉湊地極近極近,頓時吓得連說話都結巴了:“你你你......你幹什麽?”

我滴乖乖,這可是王上的男寵啊,要讓別人看見,他的小命不保啊!

侍從欲哭無淚:“你你你......你先起來行不行?”

然而他的話不僅沒有作用,少年反而湊得更近了,他熱熱的呼吸吹在侍從臉上,侍從心頭一蕩漾,只感覺自己手腳發軟。他原本是只喜歡香香軟軟的女子的,晉王宮裏的龌龊他知道的,然後他覺得那些喜愛硬邦邦男人的貴人們怕是腦子有坑。如今看到這同樣香香軟軟纖細的美少年,他好像能夠理解那些貴人們從前為啥引以為風雅了。但是現在容不得他思考太多,也許等他哪天腦筋轉過彎兒會發現自己這身板在晉宮裏才叫真的有貞/操危機呢!

危險的距離令那侍從頻頻看向大開的門,生怕有誰在這時闖入,後背的寒毛一根根豎了起來。

飛來豔福,飛來豔福是大禍臨頭啊!

可是,他真美啊~

侍從贊嘆。

“咦?你有臉了。”少年驚訝道

“我沒臉,我不要臉,我最不要臉了,你快起來,快離開我,”侍從有着小巧秀氣的鼻子,賊頭賊腦滴溜溜轉的眼眸露出小狗般害怕的眼神。

“你叫什麽?”

“奴婢叫馮,馮小寶,公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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