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震撼!那個縱橫家公孫衍究竟挖了多少坑?
周扶整整拉了三天的肚子, 疼的像是女子來了大姨媽,整個千司處忙成了一鍋粥。喚來醫官卻說陛下只是着涼了,以至于周扶接下去的幾天每天只能喝粥吃清淡的,衣服也多加了一層, 差點沒給他捂出痱子來。
“之前寫給晉王的國書該到了吧?”周扶詢問趙高, 手下的筆不停,又寫了滿滿一張紙。
沒有辦法, 去不了小號那邊, 周扶只能通過千裏傳書信來與司馬衷聯系了。
“如今這時候,該是到了晉王手裏了,”趙高算算日子,對周扶補充說道:“唐國使者應該到了才對,怎麽至今沒見唐國傳來消息?”
“該是遇上了什麽意外, ”周扶心虛了一下下, 他知道應該是司馬衷那邊把唐國使者大部隊攔下了。
但是, 攔下是正确的!
“朕記得公孫衍交代了, 唐國蜀王李湛就是與其合謀想要害死李建成的內奸,”周扶說道:“若是這次使者混入他們的人,那麽還是要多加防備才好。”
“好在陛下做了二手準備, 送密信的探子也已經回來了,只是......”
周扶見他猶豫,直接開口問道:“怎麽了?”
趙高自然不會隐瞞, 對周扶直白說道:“探子潛入了世子李世民的府邸, 遇上了當時罕見高手, 奴婢認為,李世民府中能養着如此高人,其背後必定有什麽陰謀。”
周扶疑惑了,莫非李世民現在就已經有了心思想要幹掉李建成上位?不會呀,李淵現在還老當益壯呢,再說他也沒有征戰的積累,在民間遠沒有華夏歷史上那種聲望,現在應該不太會有這種想法才是。
“朕會多注意的,若是此次來的密使真是李世民,朕會派人監視好他,”周扶深思道。
他寫完了手筆,等待墨水變幹。
趙高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麽令陛下今天心情不好?寫信的時候氣勢洶洶的活像是要和誰吵架。
他瞥了一眼那信上的落款。
大坑坑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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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兒還有人是叫這怪號的嗎?
趙高見周扶将這封信折起來放好,疑惑道:“陛下要将此信寄給誰?”
“直接以國書形式,命送信最快的信使,送到晉王的案上,”周扶鼻子裏噴氣,顯然還在生着悶氣。
晉王??
趙高更疑惑了,晉王招惹陛下了嗎?莫非是因為公孫衍之事?
周泰被大小孟氏謀害是司馬衷始料未及的,這下可把他和周帝的計劃全部打亂了,兩邊信息無法及時交流共享會出現許多意外。
司馬衷震怒,周小史這邊反應還要激烈,小孟氏如今的宮殿裏親信少的可憐,多是依靠大孟氏的接濟,如今周小史直接命屬下沖入了王後的宮殿,将小孟氏的爪牙全部削了,在小孟氏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抓住了她。
“執掌大人,您這是做什麽?本宮是晉國王後,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本宮!”小孟氏掙紮無果,被人按倒在地。
她大聲喊叫,讓人去通知大孟氏快來救她。
“你們不就是仗着手裏有幾個隐衛?還以為自己把晉王宮給圍成鐵桶了?”周小史冷冷道,他氣勢之恐怖,目光冰冷好似在看一個死人,小孟氏被他壓迫之下瑟瑟發抖。
“拔了她的舌頭,”周小史淡淡地對手下說道,在小孟氏尖銳的驚叫聲中,看着她一點一點被人扒開口腔,将那根罪孽之舌連根拔起。
小孟氏痛地直翻白眼,竟是在劇痛之中昏了過去,周小史揮揮手,身邊的下屬立馬會意拎來一桶鹽水,将她潑醒。
小孟氏睜開眼,肝膽俱裂,她瞪圓了充滿血絲的眼睛,如同女鬼一樣狼狽,口中嗚嗚咽咽咆哮,用盡了全部力氣。
“不勞你提醒隐衛的事情,”周小史帶上自己皮質的手套,視線淡淡地落在手套的精致繡紋之上,然後一把抓住了小孟氏的頭發,“族老已經出面,大孟氏害死先帝司馬炎,謀奪司馬家隐衛權柄,竊取晉國之罪,判為死刑。”
另一邊同時行動的司馬衷雄赳赳氣昂昂地沖入了王太後的宮殿,大孟氏面對前來興師問罪的司馬衷,笑道:“一個男寵罷了,王上想要有的是,王後尊貴如何是男寵可比,王上覺得對嗎?”
“寡人覺得對嗎?”司馬衷氣笑了,他沖到大孟氏面前,提腳就是一踹:“寡人他媽的忍你這逼很久了!”
大孟氏被踹到在地整個人都是懵的,要她認為,司馬衷根本不敢動她什麽,她手裏可是有晉國隐衛!
“司馬衷,你想造反不成?!隐衛呢?隐衛何在!”大孟氏厲聲叫道。
“寡人想造反?寡人看是你這毒婦要造反才是!族老有令,所有隐衛聽寡人指揮!”司馬衷舉起司馬一族族老給予他的翻身權柄,與書令,大孟氏手中的隐衛令猶如廢物。
大孟氏驚慌失措,她口中呼喚一個人的名字,遲遲不見那一直站在他身後之人出現。
司馬衷冷哼一聲:“司馬族老已經處死了與你私通的隐衛長,你死了這條心吧!”
司馬衷與周小史以迅雷之勢将宮廷之內的孟氏勢力清理幹淨,朝堂之外,孟氏一族被血洗一空,等一切安定下來,兩人都疲憊不已。
怎麽會這麽巧?
“該死的怎麽就這麽巧呢!”司馬衷憤怒地捶桌子,“偏偏是這一天,我兩都不在宮殿內,而派去保護周泰的隐衛被族老叫回了司馬族地!”
周小史也是陰沉着臉,“是我的疏忽,我應該多派一些人。”
“大孟氏在宮中黨羽衆多,經營多年,你的人手再多也抵不上一宮王太後的手長,防不勝防,這不怪你,”司馬衷說道。
“正度,周帝他不會有事吧?”周小史擔憂的是周扶的大號,他擔憂地說道:“鸩酒的毒會影響到他嗎?”
“不知道,”司馬衷說道:“相信他吧,目前沒有關于周帝出事的消息。”話是這樣說,若是周帝出事了消息也必定會被周王宮隐瞞的死死的就是了。
“糟心,”司馬衷大大地嘆了口氣,嘴裏念叨着什麽,用炭筆寫了一堆奇奇怪怪的符號,“我得想想,該怎麽和周泰再次聯系上。”
“我,我去看了周泰,”周小史猶豫着說道:“因為發現的及時又催吐過,目前還有一口氣兒在。”
“周泰還有救嗎?”司馬衷蹭地跳了起來,驚喜道。
周小史搖搖頭:“現在還不知,醫官說他若是挺不過今晚肯定會死,若是挺過了今晚,日後也是個破敗身子,說不定哪一日就一命嗚呼了。”
“管他破布娃娃身子還是破敗身子,能聯系上周帝本人就好啊!”司馬衷驚喜萬分,“命醫官盡全力醫治,有什麽法子都用上!”
“那麽背叛了周泰的那個侍從呢?”周小史轉而問道。
司馬衷猶豫了一下,到底是個已經覺醒的人,他感覺到周小史緊緊盯着自己,後背涼風嗖嗖地吹,結巴道:“小史,你該不會想殺了馮小寶吧?”
“想啊!這還用問?”周小史心裏有團火在燃燒,一方面是後悔自己忽略了派人保護周泰,一方面恨不得将那背叛之人抽皮剝骨。
是啊,要不是他的背叛,周泰怎麽會死?
“周泰到死都還想拉他一把,我們直接殺了不好吧?而且這是周泰喚醒的人,”司馬衷皺眉,對于覺醒後的人,他與周泰都是一樣的心軟不忍下手,這個毛病真的是……
“算了你要殺就殺吧,反正不影響大局。”司馬衷轉口說道。
“好在我之前将詳細的計劃都已經告訴了周泰,接下去該如何做,只需要等大周國書就好了,繼續按照計劃進行,”司馬衷說道。
“無論如何,能救回來一定要救回來,”周小史揉了揉眉心,他磨了磨牙,視線冰冷無情:“即便不殺馮小寶,我也一樣能讓他生不如死。”
司馬衷怔了怔,也沒阻止他,就是說了一句:“你注意分寸就好,處理一個小侍從罷了,別鬧大。”
“我自有分寸,哎,我去看看周泰,”周小史搖搖頭,終究放心不下,準備守在周泰床帷邊,也不知周泰幾時能醒。
“是我大意了,抱歉,”周小史捏了捏周泰如今恢複成白面人的臉,溫柔又飽含歉意。
輕紗床帷之內,半死不活的躺着個白面人,那人的手腕伸出床帷之外,醫官正擰着眉為其診治。
周小史站在邊上,見醫官深思沉默,憂心地問道:“怎麽樣了?”
“公子中毒已深,雖然給他強行催吐了,還是有些已經深入肺腑,”醫官搖頭。
“如今王上已經将用來吊命的人參都用上了,”醫官道:“性命暫時是保住了,能否醒來卻是全靠他的求生欲了。”
周小史沉默片刻,點了點頭,送走了醫官,他來回走來走去,對床帷上的少年說道:“周泰,聽得見嗎?”
少年紋絲不動,就連呼吸都是輕微到不可聽見,若非胸口還有些起伏,看上去就像是個半死之人。
周小史想了想,如今正是早朝之時,正度也在前朝忙活着收拾孟氏殘餘黨羽,想來周帝那邊也正在忙吧?
求生欲?
周帝的魂魄都不在這具身子裏,哪兒來的求生欲啊?
周小史想着,周泰這樣一直一直沉睡,也不知會睡多久了,也許未來哪一天,周帝又能過來了吧?
小史,孟氏王後死了,必須要扶持一個王後上來堵住司馬族老的嘴,反正如今這後宮是你在把控着,你看情況随便提拔個人上來。
司馬衷神經大條的話徘徊在周小史的耳邊,令他越想越郁悶。
想到司馬衷那三天不收拾上房揭瓦的性子,周小史恨恨地磨了磨牙,要正後對吧,等着。
如果他沒記錯,這後宮之中,如今被賈大人收為義女的金珠算是個腦子還算清醒的明白人,懂得如何自保,也懂得該攀附大樹就攀附着,該松手時就松手。
賈家的勢力,到底沒有王上的權力更給她安全感不是嗎?
也許現在不該稱呼她為金珠了,自從認了父親,金珠已經改了名字,在人前她叫賈南風!
司馬衷來回走動,皺眉深思:“不行,按照來往信使的速度,要來往送信實在太慢了,消息不通這個問題很嚴重!”
周小史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對司馬衷問道:“之前王上培養的那一批鷹可以用了嗎?”
“那是老晉王王宮裏存着的秘藥喂養出來的,誰知道會成什麽樣?真會有他形容的那麽神嗎?”司馬衷是不相信的。
“哎,世界上第一步手機是什麽時候造出來的啊,我怎麽就沒問周泰發掘一下手機的用法呢?”司馬衷懊悔地捶足頓胸,當然他也知道這不可能,周泰是不會告訴他這些的。
“不若,先試試吧?”
“行,我命人抓一只最聰明的鷹,試試看能不能給他送到周王宮之中。”
想想都不可能啊!鷹又不認識周帝是誰?憑什麽能把書信送到周帝手中呢?
司馬衷洋洋灑灑寫了足足一整篇幅的道歉信,署名就寫了陛下收,坑王寄。而後命人通過鷹來送到周王宮的方向。
另一邊,周扶确實還在早朝之中。
王莽紅光滿面地站了出來,告訴陛下如今第一條由三合土所做官道已經成功建成啦!
“陛下,三合土幹涸後,其質地硬如石塊,即便是再重的車輪碾在路上,都不會壓壞它,便是乘車時的颠簸之感都要好上不少,”王莽如今在工部做事,雖然官降了一級,卻在王家揚眉吐氣了!
王家如今最後出息的子弟就是他,老太太病倒了,負責主持王家的族叔是個明白人,為了息事寧人将鬧騰的王家族人一一教訓了一頓。
王莽雖然沒能順利成為家主,但族叔不敢得罪他,在家庭大事上很是給他面子。
還能怎麽辦?王家子弟沒出息,地位最高的王英退休了,王莽這個工部正三品的工部尚書反而成了王家地位最大的官。
而王莽已經狠下心了,老太太一死,他就分家出去!
憑借陛下給的三張配方,王莽在民間撈到了極高的名聲,百姓們提到工部尚書王大人,那是不吝啬嘴皮子的誇贊。
因為他為百姓們做了實事啊!這比曾經王莽靠禮賢下士,節儉資助他人所得到的感恩更加真情實意。
為此,求取王莽次女與三女的媒人幾乎踏破了王家門檻。
朝臣們聽到王莽慷慨激昂的彙報,曾經對這靠着外戚關系上位的王莽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清流們都滿意地不再噴他了。
“王大人為百姓做了實事,為大周道路工程做了巨大的貢獻朕甚是欣慰,”周帝并不吝啬財務上的賞賜,但是王莽想要的恐怕是更高的官職。
剛把你拉下來怎麽可能再送你上去?周扶還沒這麽傻呢,他抛出了另一個餡餅。
“近日衆卿為了大周的建設都辛苦了。”
周帝如此說道,百官連忙下拜,直呼不敢當,為陛下做事是應當的。
“對于為大周做出傑出貢獻之人,朕認為單單賞賜金銀財務或升官太庸俗了,不足以體現出他們的偉大,”周帝又開始挖坑了,然而百官根本沒聽出來。
倒是韓非與管仲等人心裏有種微妙的詫異感覺,而深深知周扶尿性的趙高,他已經悄悄低頭,掩飾住自己彎起來偷笑的嘴角。
聽陛下的意思,陛下要給予比賞賜金銀與升官更好的嘉獎?
百官心思各異,清流純純欲動,其中有些人已經在想等一下該如何反駁陛下,讓他不要賞賜過多免得捧出個功高震主的人來。
然而周帝的打算卻不是他們能夠猜透的。
周扶接着說道:“朕将設立獎項,将為大周做出傑出貢獻之人記錄史冊,其中包括了本年度最佳發明獎,最佳貢獻獎,最佳偉人獎,最佳教育獎等等十個獎項,選出年度十位偉大之人,進行全國通報,并為其撰寫人物傳記,以傳達百姓耳中。”
這個時代的人在乎面子到了幾乎偏執的地步,為了那虛無的榮耀,可以舍棄妻女,可以整個家族世世代代經營,看看晉國那荒唐的老晉王,晚節不保人人唾棄,臭名流傳萬裏之外。
或許有人臉皮厚能夠豁出去,但大社會風氣如此,多的是随波逐流的人們,而周扶的提議偏偏正瘙到了他們的癢處。
選拔年度十大偉人!
十個最佳獎項!
全國通報,撰寫傳記,傳達天下人耳中!
這是何等光宗耀祖的榮譽!
百官聽後,直接一窩蜂炸了。
王莽聽到後,激動地雙目赤紅。
啊啊啊——
若能成為年度十佳,日後天下萬民都将知道他王莽的名字,撰寫傳記全國通報,他将成為上至小兒下至老人口中津津樂道的偉大之人!
王莽想象到自己百年之後,子子孫孫提及他的名字都帶着自豪,所有人都将記住他的貢獻,流芳百世。
這這這,年度十佳他志在必得啊!
周帝設置了十大傑出獎項之後,接下去就是評比了,因為是第一屆評比還沒有明确的章程,其中的評比人選将由周帝親自來選定,之後再由百官投票。
百官投票!而不是帝王直接定人選,這說明什麽?說明帝王尊重他們的意見,重視正在做實事的人才,噓溜拍馬之人再也無縫隙可鑽。
有人被這榮譽沖擊的上了頭,心思已經被陛下帶走了,但也有清醒之人心生疑惑。
他們怎麽這麽激動呢?
韓非不解,一個虛名,一份傳記,就讓這些人急紅了眼?陛下這是什麽操作?
從來沒在乎虛名,總是悶頭做事的韓非納悶了,百思不得其解,為何年度十佳比升官發財更有吸引力?明明那是虛的不是嗎?
韓非困惑深思,之後他找到張良,再次與他探讨詢問道:“老師曾說過人性本惡,世人都向着利益看齊,可為何如今朝臣都對虛名比實在的利益更向往呢?”
張良當時是怎麽回答的?
他剖析人類的內心,如此對韓非解釋“人之心,在于精神而非物質”。
在有了足夠高度的利祿之後,追逐虛名可以使人類得到獲得感與成就感,那是超脫物質之外的精神滿足感。因為人類是社會性動物,與超脫灑脫的聖人不同,大部分人是庸俗的,他們的天性就是喜歡在社會與同類中找到自我的存在感。因為人又是自私的,這涉及到自我與世界的哲學理論,對此,就是張良自己都還沒有參悟透徹。
韓非若有所思。
下了早朝之後,周扶與趙高到達了公孫衍的院落。
公孫衍在周王都的郊外有一座占地面積不小的院子,表面上看上去那院子雜草叢生,因為沒有女主人的打理,男主人又對其不是很在意,院內的野花野草瘋長。院中沒有過多的仆從與下人,想來也是男主人勤儉或是拮據的緣故。
而到達後院之後,情況就不對勁了,後院中有不少的陷阱,屬下們把這些陷阱清理了一下,清出來一條足夠周扶與趙高通過的道路。
“屬下們在這院中發現了通往地下的通道,”那下屬恭敬地說道:“若非陰差陽錯有人誤踩了陷阱掉了下去,這通道可能甚至都不會被人發現。”
“這邊花園底下被掏空了?下面有什麽?”周扶問道。
“是的,底下有許多牢籠,”那下屬恭敬道:“陛下與執掌大人要去看嗎?這底下的情形,有些不堪入目。”
聽到下屬如此提醒,趙高倒是有些猶豫了,雖說陛下很小的時候就闖入掖庭把他撈出來了,但趙高到底不想讓陛下多接觸這些陰暗的東西。
“去啊,”周扶理所當然的說道。
他也不知道能看到多少東西,但是大致的環境周扶還是想知道的,他想知道公孫衍到底做了什麽,究竟有什麽目地。
趙高聽陛下如此說,不好反駁他,只能無奈地跟着他們到了地底,随着光線變得昏暗,地牢中奇怪的聲音也傳入了趙高耳中,趙高臉色變了變,“陛下,還是不......”
“怎麽這麽多貓叫聲?”周扶驚奇道,快步跑下了臺階,将懵住的趙高給留在了原地。
地牢之中,十幾只各種各樣的小野貓被關在籠子裏,有一些好像被虐的很慘,身上帶着可憐巴巴的傷口。
周扶大約是知道這些都是人的,也因此他雖然好奇,卻也沒有冒昧地湊近,他仔細觀察,發現這些小野貓都向他投來了發綠的目光,在他進入這裏以後,它們的貓眼中只剩下他一個人,沖着他可憐兮兮地喵喵叫着,好像在求撫摸。
趙高匆匆跟在周扶身後下來,将周扶拉到身後,急切道:“陛下,地牢污濁,莫要再看了,看多了傷眼,這些女奴都已經被調/教地喪失了理智,是不能溝通的。”
周扶見趙高擋住他視線,将他推開了一些,“你別擋住朕視線,朕還在觀察這裏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呢。”
趙高僵住了,卻見少帝很冷靜地繞開他,在各個牢門前觀察。
陛下!
陛下心理素質竟如此之好!
陛下之眼,清明不見污濁,絲毫沒有受到不堪入目場景的影響,陛下出淤泥而不染!
趙高在心裏吶喊。
姜聖人究竟是如何教育的陛下?!以至于陛下對此情形視而不見,莫非姜聖人将陛下教導成了不染紅塵的聖人?
趙高在心裏腦補了一番他們陛下以後走無情道,從此不沾情愛無悲無喜的樣子,驚地方寸大亂!
“這些小貓,”周扶皺眉,“有幾個似乎都做了絕育?”
“絕育,什麽絕育?”趙高緊張兮兮地追問。
“就是摘除生育器官,”周扶睜着純潔的雙眼,解釋道:“因為受到發情期的困擾,做了絕育就不會發情了,貓也會變得溫順很多。”
晴天霹靂!
陛下,陛下為何會将此事面不改色地說出來?陛下日後莫非真要成聖不沾情愛了嗎?
趙高內心巨哭!
還有幾只籠子裏的母貓們似乎正在發情期,一直在蹭着籠子與地面,伸出爪子舔毛毛,還翹起貓屁股,顯然是還沒做了絕育的。
周扶靠近時,那發情期的母貓沖着他叫喚,叫聲宛如嬰兒哭聲。
周扶時刻提醒自己這些都不是貓,是真的人,不能摸!
可是它們好可憐啊,一直在叫喚,用那種水汪汪可憐兮兮的眼睛盯着他,周扶手指動了動,硬是克制住自己手癢的沖動。
大不了,大不了一會兒出去撸周姬的毛毛去,堅持住!
周扶給自己打氣,開始認真觀察起周圍的環境,他鼻尖動了動,對趙高說道:“公孫衍似乎給她們吃了什麽藥物。”
趙高疑惑,“陛下聞到了什麽嗎?”
“裏面有一味藥,我在師傅給周姬的藥丸上聞到過,甜甜的奶腥味,就像是羊乳做成的糖,”周扶嗅了嗅,順着那味道往裏走,到了一間全封閉的屋子門口,他停住了腳步。
最濃的味道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陛下,趙執掌,這裏面的就是在場唯一清醒的女子,公孫衍還沒能将她徹底洗腦,據說是加大了藥量,以至于我們在詢問的時候此人有時候配合,有時候糊塗,”下屬上前一步,在兩人耳邊恭敬解釋道。
“此人可有危險?”趙高詢問道。
“只是弱女子罷了,沒什麽力氣,可能是藥效還沒褪去,有時候非常溫順,”那下屬對趙高說道。
“開門吧,”周扶吩咐道,視力逐漸适應了這裏昏暗的光線,現在倒是能看清一些細節了。
這一扇門将裏面這間屋子隔絕成了一個幽暗的空間,整個空間裏只有一扇窗戶用來通風和傳遞飯菜之用,其餘時間這扇窗戶也是被關上的。公孫衍這邊,顯然是将這裏面的女子當做犯人一樣來對待。
門緩緩地打開了,出現在周扶眼前的,是純白色的床單撲在床榻之上,屋內沒有其他任何擺設,一只高冷的美短貓趴伏在那床單之上。
聽到人聲,貓咪的耳朵動了動,睜開冷淡的金色眸子望過來。
它就靜靜地擡起腦袋看着他們,沒有任何動作,像是在守護自己領地的女王,居高臨下、冷漠淡然。
周扶被這只喵徹底驚豔了!
這到底是怎樣的超超超極品喵啊!柔順飽滿的毛發,黑與白相間額頭與後背,如同萬獸之王白虎的虎斑紋,從臉頰一下開始柔軟又潔白無邪的毛發一路順延至它的前爪,它的前爪是一片雪一樣的白毛!而蹲坐起來時露出的兩只後爪則是灰與黑相間顏色。
它的眸子晶瑩剔透,仿佛是世間最美妙的寶石,金色的貓瞳高貴冷豔。
周扶的腦海裏一根弦在崩斷的邊緣搖搖欲墜。
好想要這只喵,好想摸它白毛毛的肚子,嗷嗷嗷嗷!
這只貓張嘴了,它高貴地揚起了脖子,機敏豎起耳朵,仿佛在勾人似的,“喵~”
“沒錯,這位就是我們的主子,是周天子,姑娘若有什麽需要對主子說的,現在就可以,”那下屬回答了美短貓的話,将空間讓給了周扶與趙高。
趙高見周扶沒有反應,提醒了一下他。
“啊?”周扶回過神來,想到眼前這只喵其實是人類,不由流淚滿面,心裏可惜與遺憾并存,他對趙高說道:“去取一件外套給這位姑娘穿上。”
美短貓靜靜地瞪着趙高的動作,一動不動,趙高将外套取來之後,那美短貓就失去了蹤影,變成了一位清醒寡淡,不茍言笑的美人。
周扶失望地攏下了腦袋,無精打采地說道:“姑娘是有什麽話要對朕講嗎?”
“你們想要知道些什麽,我可以全部告訴你們,但是我只有一個要求,”那美人語調優美如同黃莺在歌唱,說話的模樣卻是淡淡的。
“什麽要求?”
“帶我去見公孫衍,”那美人說道,“我知道,他還沒有死。”
“他确實還沒有死,不過他所犯的罪孽,足以讓他處以死刑,”周扶說道。
“我就是想見他一面罷了,陛下不答應嗎?”那美人語調平緩地陳述事實:“我是他想要培養出的最美的作品,原本便是準備進獻給陛下的,若是陛下答應讓我去見他,日後我願意跟着陛下。”
!!!
趙高瞪大了眼睛,氣笑了。
陛下後宮美人不少,無論是周姬,還是王嫱,都是國色天香的美女,是什麽讓眼前之人有信心來大言不慚,以為憑借美色就能達到自己的目地?
然而周扶的腦海之中是美短在刷屏。
要放棄這只貓貓就此遠走高飛嗎?還是要眼看着這只貓貓以後流落街頭變成流浪貓或者說不定就死于非命了?
周扶心裏的好小扶堅定地提醒他:這是人,這是人,這是人!
周扶心裏的壞小扶在他耳邊誘惑他:答應呗,是人也沒事呀,就算摸不到毛毛,有機會看看也好啊!
周扶心裏的天平傾斜了,理智的一根弦啪——地一聲就斷了。
“可以。”
在趙高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周扶答應了美人的請求。
寡淡的笑容在美人的臉上稍縱即逝,那驚鴻一瞥的驚豔宛如昙花一現,映入人心頭的美好足夠令人念念不忘。
“公孫衍,一直依靠對藥物的掌控,想要培養出能夠保留聰明的智慧,又足夠溫順能夠奪得貴人寵愛的美人,并且必須是在關鍵時候聽從他命令,好為他殺死目标的女刺客,”美人不緊不慢地說道:“他那藥的配方,用的多了會讓人變成白癡,用的少了又不夠溫順聽話,量不足時會讓被控制之人清醒過來。”
“我就是清醒過來的那個人,因為他舍不得用量太多,怕把我吃壞了浪費一個最好的材料。”
“但是你這間屋子藥味最重。”
“因為我吃的久,少量多吃,有的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否還在夢中,還是已經清醒,”美人坐在床榻之上,渾然不在乎自己露出來的潔白玉腿,或者說,公孫衍做的最成功的,就是讓這些女子喪失了最基本的羞恥心。
美人又變成了美短,周扶看得眼睛都直了。
啊~這毛毛!啊~這耳朵!啊~這尾巴!
“你注意一點,有點羞恥心,”趙高呵斥道,目光不善。
美人不置可否地将腿縮了回去,瞥到周天子疑似遺憾的目光,她淡淡地說道:“外面這些女子,多是已經徹底淪為女奴的,若是讓她們清醒過來,她們必定羞憤欲死,不會茍活,還不如死了清白。”
“還請大人給她們個痛快,”美人平靜無波地說着這些殘忍的話,她看向周天子,“還請陛下莫要忘記帶我去見公孫衍。”
“你執着于見公孫衍做什麽呢?”周扶疑惑了:“為此不惜以自身自由為代價。”
美人冷靜地陳述事實:“我要殺了他。”
“你便是不殺他,他也一樣會死,”趙高冷冷地戳穿他,在心裏冷哼:又是個企圖飛上枝頭的女人。
“他輔佐幽王設計我褒國亡國,幽王已死,我要為國複仇只能把他殺了,”美人說道。
周扶不明白了:“褒國?”
“陛下,褒國該是幽王封地上的異族所組間的小國,”趙高提醒道:“他們人數少,說是國,不若說是個村落,只是與周人習俗不同,因此才被區分出周之外,單獨稱為一國。”
“既然如此,你是褒國之人?”趙高詢問那女子:“你們國家還剩下多少人活着?”
“沒有了,”美人淡淡地說道:“褒國已滅,如今只剩下我了。”
“你一直都在伺機複仇?”趙高問道,他想勸說陛下,讓陛下不要将這樣一個危險的人物留在身邊。
“是的,哪怕玉石俱焚,”美人點頭說道,情緒自始自終都保持在一個平穩的程度,冷靜到可怕。
“行吧,公孫衍明日就要處決,你若要殺他,今日就可以帶你去,”周扶答應了美人的請求,對趙高說道:“下午去安排一下吧。”
趙高張張嘴,實在說不出勸阻的話來,陛下開竅了,其實他本應該高興才是。
他之前還在擔心陛下走無情道成寡欲聖人,現在陛下就來打他臉來個“色令智昏”!
他能怎麽辦?
高超的職業素養讓趙高屁颠屁颠地将陛下吩咐的事情全部都辦理妥當。
包括把這位成功貼上了陛下的美人剝奪了武器與衣裳,洗幹淨送上龍床!
毫不知情的周扶還在暗暗自責怎麽可以把人當貓呢?他得改掉這個看到毛茸茸就走不動路的壞習慣,實在不行,他就去養一只真貓!
周扶在心裏哭泣咬手絹:可是,可是這裏的真貓沒有美短那麽漂亮~大周也沒有美短啊!
我就看看,我就悄咪咪看看行不行?
趙高興奮高舉雙手:陛下終于在女色上開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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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