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這也是無奈之下的決定
出事的人是梁澤奇,他在自家臺球俱樂部裏喝多了酒,跟人起了沖突。
之所以會打給謝雲禮,是因為這家臺球俱樂部是謝雲禮和梁澤奇跟另一個股東合夥開的,而另一個股東是梁澤奇的表姐,常年在國外,從來都是只分錢,不管事。
俱樂部裏大大小小的事宜是由一個經理管理,但真正的老板是謝雲禮和梁澤奇兩個人。
梁澤奇跟人動了手,還砸了不少東西,一幫人拉他都拉不住,俱樂部經理只好給謝雲禮打電話。
“梁總說,除了謝總您親自來,否則今天他絕對不走……
他一個人喝了一桌子的酒,被他揍了的那哥們您也認識,倒是沒什麽大礙,但關鍵是梁總他喝多了鬧事兒啊,我們好幾個人拉他都拉不住!
也只有您親自來一趟才能攔得住他了……”
梁澤奇平時還算是個挺有原則素質的富二代,很少惹事。
這也代表着,他真要惹事,就能惹個特大號的。
尤其是一旦喝多了,那确實是除了謝雲禮之外誰都拉不住。
估計他今天在俱樂部喝多,又嚷嚷着讓人去喊謝雲禮,也有借着酒勁跟謝雲禮較勁的意思。
但即便是這樣,這一趟謝雲禮也得去,不然這小子很可能真的借着酒勁把俱樂部的招牌給砸了,到時候鬧到警察也來了,再一上個社會新聞,對誰都沒好處。
等把車開到俱樂部門口,謝雲禮對溫染說:“你的手機呢?”
“在這裏……”
溫染把手機從口袋裏掏了出來。
“上次我給你設置的緊急按鍵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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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染點點頭,“記得。”
謝雲禮輕輕掰開她的手指,讓她把手機握住,說:“要一直拿着手機,遇到任何事情都要跟我打電話,哪怕是有一點不舒服,或者有陌生人過來,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知道嗎?”
“嗯嗯……”
溫染看着他的眼睛。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非常認真,一直專注的看着她,仿佛怕她不理解似的,一字一句都說的緩慢而清晰。
溫染點點頭,“我知道……
有事,我一定會,給你打電話,你快,快去吧。”
“好,我會盡快。”
謝雲禮看了看她,又摸了摸她的頭,轉身下了車。
門口已經有人在等他了。
劉經理一件謝雲禮來就松了口氣,剛要上前跟他說情況,謝雲禮就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幾乎是一路把他提溜到門口,然後用手指着停在門口不遠處的車說:“你在這盯着我的車,十米範圍之內,不要讓任何人接近,包括你在內。”
說到這裏,他的語氣又陰狠了幾分:“但凡車上的人有一點事,你這個經理就不要當了,聽懂沒有?”
“……
聽懂了懂了,謝總您放心,我保證在這裏給您看好車。”
可憐的劉經理剛剛拉架的時候已經受了不少外傷內傷,這會兒又被謝雲禮一陣威脅,連忙誠惶誠恐的點點頭。
比起梁澤奇這種不爽了就直接動手打人的,謝雲禮顯然更讓人畏懼一些。
溫染在車上看着謝雲禮走進門才收回視線。
車上的空調開着,溫度有點熱了,她把圍巾打開,輕輕呼了口氣。
不緊張是不可能的,這裏畢竟是外面,不遠處就是車來車往的大馬路,外面偶爾還有路過的人。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一個人呆在一個車裏過。
但是還好,這是謝雲禮的車,車上似乎到處都是他的氣息,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裏,這種熟悉的氣息是她唯一的安全感。
她好奇的摸了摸方向盤。
謝雲禮握着方向盤時殘留的手溫已經不在了,但是她一想到剛剛謝雲禮剛才開車時專注的模樣,她就覺得不那麽緊張了。
十分鐘過去了,溫染做了一個深呼吸,往車外看了看。
這條街的後方有幾家出了名的酒吧,正好有幾個喝了酒的少年往這邊走,似乎在找自己的車和代駕,眼看着一個少年要摸向這輛車,俱樂部門口嗖的一下竄出來一個人,把那個喝的醉醺醺的少年架走了。
溫染眨了眨眼睛,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幻覺。
她又仔細看了看,那個被喝多的少年莫名其妙的被人架着放到了另一邊,似乎也有些摸不着頭腦。
溫染看了看俱樂部門口,忽然感覺可能是謝雲禮讓人在保護她……
俱樂部裏,謝雲禮解決了一邊人,才又過來解決梁澤奇這邊。
梁澤奇原本還在一臉陰沉的喝着酒,誰過來就吼誰,直到看到謝雲禮來了,才總算把手裏的酒瓶子放下了。
謝雲禮坐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還真要把這裏砸了?”
“哥,我錯了。”
就算當着別人的面,梁澤奇也趁着這股酒勁十分不要臉的去抱謝雲禮的大腿,“我就你這麽一個哥們,你不能抛下我嗚嗚嗚嗚……”
謝雲禮想一腳把他踹開,奈何喝了酒的梁澤奇力氣出奇的大,死活就是不放開他。
謝雲禮罵道:“行了,鬧夠了就回家醒酒!
我沒時間在這裏跟你演什麽兄弟情深。”
“不行,你今天必須原諒我!”
梁澤奇哭唧唧道:“我媽還為了你這事兒揍了我一頓,說我嘴賤,讓我跪下給你道歉,還讓我給嫂子道歉,今天你要是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了——”謝雲禮看了一眼手機,已經二十多分鐘過去了。
溫染無法獨自一人在一個地方呆太久,哪怕那個地方沒什麽危險,但時間長了她會恐慌,會害怕。
“行了。”
謝雲禮一把推開他,“知道錯了就行了。”
梁澤奇抹了把臉,醉醺醺的扶着桌子起來,“你去哪?
為了咱倆的世紀複合,啊呸,是為了我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咱們打一局去?”
“沒空。”
謝雲禮轉身就走。
梁澤奇連忙手腳并用的追上去,“幹嘛這麽着急啊!
給弟弟個機會吃個宵夜去不行嘛?”
“我說了沒空!”
謝雲禮頭也不回的進了電梯:“該滾哪兒滾哪去,別跟着我!”
梁澤奇連忙進了另一個電梯,“不行不行,我得錄個音,不然你明天還是不認我,我上哪兒說理去,起碼得讓我媽知道我認錯了。”
謝雲禮哪還管得了那麽多,善後的事情讓俱樂部經理來就行了,出了電梯他就匆匆往外走,也沒注意到旁邊電梯一開,梁澤奇也出來了。
坐在車裏的溫染第一時間看到了謝雲禮。
她已經着急到不行了,因為謝雲禮已經進去了将近半小時,她不知道他去幹什麽,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有危險,又不好在沒有什麽事的情況下打電話給他。
因為在剛才謝雲禮還在車上的時候,她就隐約聽到了電話那邊有人對他說打架、喝酒、砸壞東西,等等代表着危險的詞彙,所以她很擔心他在處理事情的時候會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當看到謝雲禮出現在門口的那一剎那,溫染就忍不住打開了車門下了車。
謝雲禮看她下了車,登時一頓。
溫染朝他跑了過來,像是已經等不到他到車上一樣,臉上是委屈又焦急的神情。
一路喘着氣跑到他面前,溫染的聲音都有些發抖:“謝雲禮……
你……
你還好嗎……
我好擔心你……”
謝雲禮走上前,一把把她抱進了懷裏。
“對不起,把你自己留在車上,害怕了吧?”
其實最緊張的,最害怕的人,不一定是溫染。
因為在這長達半個小時的時間內,他的神經一直都是緊繃着,一邊要強行忍耐着去處理梁澤奇的爛攤子,一邊默數着時間。
怕她自己在車上會害怕,怕她焦慮,怕她恐慌,也怕有不長眼的陌生人靠近她。
但其實,比起這些,讓溫染更擔心的是,怕他會受傷。
“你是不是……
好好的?
事情,都處理好了,是不是?”
“是,我很好,事情也都處理好了。”
直到謝雲禮松開她,溫染才意識到剛才自己一直被他抱在懷裏。
……
難怪這麽溫暖。
她感覺自己的臉熱了起來,有點不好意思擡頭看他,但謝雲禮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臉上,讓她躲也躲不掉。
“我們是不是……
是不是,嗯……
可以,回家了?”
“是,不過……”
謝雲禮頓了一下,說:“還有個麻煩要處理。”
溫染也察覺到了,有人一直在看着他們。
她透過謝雲禮的胳膊,看到了不遠處那個高大的男人。
梁澤奇從剛才開始就僵着身體,直勾勾的看着他們,劉經理過來拉他沒拉動,又怕謝雲禮當場生氣發飙,趕忙先溜了。
溫染藏到了謝雲禮的身後,緊緊抓着他的胳膊,“是……
是壞人嗎?
我們要……
要不要……
快點跑?”
“不怕,不是壞人。”
謝雲禮安撫她說:“只是個傻瓜而已。”
梁澤奇敢怒不敢言,像個小媳婦似的委屈的看着他們。
“傻瓜?”
溫染又擡起腳,透過謝雲禮的肩膀看了一眼。
“唔……
好像,是有點點,傻?”
梁澤奇瞪大眼睛捂住嘴,感覺自己要哭了。
謝雲禮竟然跟嫂子這麽說他!
簡直是太過分了!
“嗯,我們不理這個傻子,走,我們先回車上。”
謝雲禮牽着溫染的手,先讓她坐上了車,關上車門,才轉身看着梁澤奇:“你還想幹嘛?”
可憐梁澤奇堂堂一個著名的富二代帥哥,這會兒像一個賊一樣畏畏縮縮的,指着副駕駛的位置說:“這是……
是,是嫂子嗎?
是新嫂子?
還是……”
“你給我閉嘴!”
謝雲禮怒罵:“什麽新的舊的,你是瞎了眼了還是腦子被門擠了?
挨揍沒挨夠是吧?”
說着上前撸起袖子就要揍他,梁澤奇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我錯了哥,我其實見過嫂子,上次你包餐廳帶嫂子去吃飯,我遠遠地看了一眼,當時不敢認,我現在知道了!
我從頭到尾就那麽一個嫂子!
是我以前瞎了眼,我他媽沒腦子,我以為……
我還以為……
都怪我是個傻逼!
我要是早知道嫂子這麽美若天仙,才讓你一直藏着不敢給外人看,我也不至于這麽傻逼啊!”
謝雲禮:“……”
梁澤奇說的到不完全是屁話。
不得不承認的是,溫染這兩年一直沒在人前露過面,一方面的确是她不适應外面的環境,也不喜歡離開家,一方面……
也的确有他的一部分原因。
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他自私。
自私的認為這是對她最好的方式,也并不希望她出現在人前,不想讓更多的人,去看見她的好,甚至想要去進一步的接近她。
也就是在溫染的身影出現在當初在救助站的視頻裏的那一次,他才發現,原來自己還有那麽自私和偏執的一面。
——哪怕明知道她很難對自己産生感情。
他也不想,更不希望有一天,她對除他以外的人産生感情。
所以,就這麽一直默默地讓她呆在家裏,藏着她,保護着她。
直到有一天,溫染用她自己的方式告訴他,她是可以勇敢的走出自己的小世界的,他才恍然發覺,他以前錯的有多離譜。
然而即便是知道有些想法過于偏執,但是他又能怎麽辦?
他根本無法忍受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受一丁點的傷害,就像趙南風,哪怕并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到溫染,已經足以讓他怒火中燒。
所以,即便要讓她得到更多層次上的自由,前提也必須是,他一定要在身邊護着她才行。
第53章 謝雲禮當然不可能讓梁澤奇吓到溫染,尤其他現在還喝的那麽多,腦子也不清楚的蠢樣子。
“來個人!
把你們梁總擡走!”
聽到謝雲禮的聲音,劉經理連忙招呼着兩個保安和服務生過來,把梁澤奇架了起來。
好在梁澤奇這次也沒掙紮,只是一臉哀怨的朝車頭吼着:“嫂子,嫂子我錯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要原諒我啊——”謝雲禮理都不理他,直接上車走人。
劉經理拿着手機跟梁澤奇說:“梁總,都拍下來了。”
他是真不明白,這麽丢人的一幕梁澤奇還讓他用手機拍下來,難道自己不嫌丢人嘛?
梁澤奇扶着他哇哇吐了一會兒,看了看手機裏自己那不要臉的樣子,滿意的點點頭,“得了,這次應該在嫂子面前刷到好感了吧。”
劉經理恍然大悟:“原來剛剛車上那姑娘是謝總的太太,怪不得這麽寶貝。”
梁澤奇被人揍的臉上也青紫了一塊,但他心情特別好,因為他很确定,剛剛自己肯定在謝雲禮和溫染面前刷了一大波好感。
然而——“剛剛……
那個人,他是不是,應該去看……
看醫生啊?”
溫染一臉認真的問謝雲禮:“他是你,是你的,朋友嗎?
看上去,比我還傻呢。”
“誰說你傻了?
你可比他聰明多了。”
謝雲禮笑了一下,說:“在我心裏,你一直都是最聰明的女孩兒。”
措不及防被謝雲禮這麽誇了一句,溫染有些開心,她咬住嘴唇,想笑一下,又怕自己笑了會顯得驕傲。
嗯……
但是謝雲禮剛剛誇他了,她很高興,高興了也是可以笑的吧?
于是她還是沒忍住,輕輕笑出了聲,“嘻嘻……”
謝雲禮看了她一眼,見她眼睛彎彎的,笑的酒窩都顯了出來。
“在想什麽,這麽開心?”
她雖然很少笑,但是她不知道她的笑容真的很有感染力。
在他的眼裏,她的笑容比任何世界上任何甜美的東西都要動人。
溫染小聲說:“剛剛,你誇我,聰明。”
“誇你就開心?”
謝雲禮笑道:“那我以後多誇誇你。”
“我們……
可以……
回家了嗎?”
“嗯,現在就是要回家。”
溫染臉上又露出開心的笑容,“太好了。”
她果然還是最喜歡家裏。
“也不知道……
卡卡自己一只狗狗,在家裏,會不會哭。”
溫染擔憂道:“它會不會,覺得,我們……
把它丢下了?”
“那我們回去好好跟它道歉,然後給它好吃的。”
“嗯!”
到了小區門口,謝雲禮看了一眼手機。
上面的未讀信息他還沒有看,但大抵應該是他想要的結果。
“啊……”
溫染忽然受了驚一樣的叫起來。
謝雲禮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趙南風灰頭土臉的拉着自己的行李往外走。
“他……
他是那天,跟我說話的那個人。”
見溫染似乎有些害怕,謝雲禮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不用怕,看樣子他是搬家走了,所以以後都不會再有機會跟你說話了。”
溫染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謝雲禮眼底隐隐透着笑意,但是又不像是愉悅的樣子。
不過,既然他這麽說,溫染也松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麽,她後來也有好幾次想起那個人拿着相機站在自己身後的樣子,每次想都覺得怪怪的,很不舒服。
但現在謝雲禮握着她的手,告訴她不用怕的時候,她好像真的就一點都不怕那個人了。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當然就是把撲上來迎接他們的卡卡抱了起來。
卡卡也是第一次自己在家這麽久,被抱起來就哼哼唧唧的撒嬌,把溫染心疼壞了,一直摸着它的小腦袋跟它道歉,又拿零食給它吃。
等她安撫好卡卡,發現謝雲禮已經在廚房裏給她準備晚餐了。
其實她知道,謝雲禮也忙到現在一直沒停,但是回到家第一時間還是會選擇照顧她,給她準備晚餐。
他甚至連衣服都沒換下,直接穿着襯衫就進了廚房。
溫染抱着卡卡,揉了揉它的小爪子,說:“他真好……
是不是?”
比她在電視上和書上看到的,任何一個男主角都要好。
“染染,來吃飯了。”
謝雲禮喊她的時候,發現她一臉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嗎?”
溫染搖搖頭,依然彎着眼睛,笑眯眯的對他說:“你……
長得,很好看。”
謝雲禮愣了一下,沒想到她突然冒出這麽一句,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關于長相的這種誇獎,他自小也聽過不少次,但無論長輩還是同輩,無論男女,無論任何語言的誇獎,都沒有溫染輕飄飄的一句‘你長得很好看’讓他這麽的……
不知所措。
尤其這個前提還是,明知道她不會撒謊,也不會像別人一樣因為某種原因而刻意誇獎別人。
溫染誇完他之後就把卡卡放下洗手去了,回到餐桌坐下之後就正兒八經的開始吃飯。
吃飯的時候兩人總是會不經意的對上彼此的視線,下一秒又不約而同的移開目光。
“還想不想再吃點水果?”
溫染搖搖頭,“吃不下了。”
“對了……
你,會不會,覺得累?
要不,一會,我來收拾。”
“不用,我來就好。”
溫染點點頭,“那……
好吧。”
她其實還是很想為他做些事情的,但很多事情她做了好像還不如不做,因為很容易會給他搗亂。
從廚房收拾完之後謝雲禮出來沒看到她,電視機也關着,卡卡也不在。
他料想她很可能是累了先回房間了,到了二樓一看,果然房間的燈亮着。
他沒有再去打擾她,回到房間拿出手機開始回複信息。
果然,趙南風這幾年在各種女人之間穿梭的證據被秘密的發給一些人之後,很多他曾經在一起過的女人沒有一個是按捺住自己的憤怒的。
那些照片要麽是他舉着相機偷拍路人,要麽是他穿梭在燈紅酒綠的夜店酒吧裏,到處跟女人搭讪。
要麽,是出現在一些高檔公寓,身後還跟着被特意模糊了面容的年輕女性。
因為趙南風很會找人,他招惹的都是一些單身或離異的事業型女強人,而這一類的女人一方面該經歷過的都經歷過了,除了自己的事業和孩子之外對愛情方面也沒什麽心思,跟趙南風在一起也只是因為他長相好又會讨好她們,所以對他也很舍得花錢。
但另一方面,她們也壓根就不是會把吃的虧往肚子裏咽的人。
所以她們必定不會放過趙南風,畢竟這一類成熟女人性格的相同之處,就是看不慣自己的男人在跟自己戀愛的時候,還去欺負那些單純的小女孩兒。
處理這件事情的人是非常專業的,跟許蘭心對接之後,許蘭心就猜出是趙南風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她雖然好奇,但也沒有多問,而是暗地裏把趙南風電腦和相機裏偷拍的所有女孩子的照片和視頻都一一删除,也算是以女性的身份保護了那些被偷拍的女孩子。
其中肯定也包括偷拍的溫染的照片。
至于趙南風,那些他曾傷害過的女人們,不會讓他好過的。
她們一個一個的,全都會把該還的還給他。
這件事情,謝雲禮沒有告訴任何人,連周維也不知道。
而溫染,永遠不會知道。
這些亂七八糟龌龊的事情也沒有必要讓她知道,她就應該這麽無憂無慮的過她自己的生活。
溫染在門口站了好久,才鼓起勇氣敲門。
但裏面沒有聲音,雖然門也沒有鎖,但她肯定也不好意思直接進去,于是等了一會兒,又敲了敲門。
這次她聽到了腳步聲,還有些急促。
謝雲禮在拉開門的瞬間,兩個人都怔住了。
原本是因為從衛生間出來突然聽到敲門聲,怕她有什麽事情才急着開門。
但等他看到門外溫染呆滞的眼神,才注意到現在的自己……
不适合開門。
因為他剛剛洗完澡,雖然身上穿着家居服,但頭發還滴着水,衣服也沒有穿整齊。
空氣像是靜止了。
溫染第一次沒能立刻躲開視線,而是整個人呆在了那裏。
謝雲禮漆黑的發梢還在滴着水,黑色家居服的胸口敞開着,她甚至能看到他線條明顯的肌肉線條……
兩個人同時怔住了足足有十秒的時間。
溫染先嗖的一下轉過身去,“對……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
在洗澡。”
“……
沒關系,我已經洗完了。”
謝雲禮盡量鎮定了一下,說:“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嗯……
嗯……
也沒什麽事。”
溫染支支吾吾的,似乎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
“想我陪你玩拼圖嗎?
還是睡不着?”
聽着他的聲音,溫染悄悄給自己鼓起了勇氣,然後她深呼吸了一下,說:“我……
我想幫你,吹頭發!
可以嗎?”
這句話說完,空氣裏就像是再一次靜止了。
“染染,你剛剛說……”
謝雲禮大概是第一次不确定自己有沒有聽清楚她的話,于是只好确認一次,“你想幫我,吹頭發?”
溫染背對着他點點頭,“嗯!
是的。”
相當肯定的回答。
謝雲禮看着她背後柔順的長發,剛想開口,就見她的肩膀微微塌了下去,似乎有些洩氣的小聲說:“也……
不行嗎?”
他瞬間意識到,他的确是拒絕了很多次她的想法,比如想要幫他做飯,想要幫他收拾廚房,想要幫他拖地,想要幫他削水果等等等等,他都一概沒有答應。
如果這一次再不答應她,她好像都要難過的哭出來了。
“可以,如果你願意的話,那就……
來幫我吹頭發吧。”
果然,溫染一聽他答應了就立刻擡起頭。
她甚至非常勤快的去幫他搬來了一個椅子,讓他坐下,然後把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
第54章 溫染是十分認真的想幫他做一些事情的,但其實她也沒想過是要幫他吹頭發。
但就算是看到他濕漉漉的頭發一時興起,她也決定要認真做好這件事情。
好了,都準備好了!
檢查了一遍工具之後,溫染撸起自己的袖口,深吸一口氣,身體也站的筆直,說:“我要開始咯。”
謝雲禮勾起嘴唇,沒讓自己笑出聲,一本正經的問:“耳塞帶了嗎?”溫染啊了一聲,說:“帶耳塞……
會不會,聽不見你的聲音?
萬一你叫我呢?”
謝雲禮說:“沒關系,戴上吧,如果我叫你,我會讓你看到的。”
“嗯……
那好吧。”
溫染糾結了一下,還是過去找到耳塞,然後把耳塞塞進了耳朵裏。
畢竟聲音再低再好的吹風機,還是有一些震動的聲音的,她聽多了這些事情,的确是會不舒服,戴上耳塞會好一點。
溫染再次深吸一口氣,一臉認真的說道:“那我真的……
開始咯。”
謝雲禮點了點頭。
她這副認真的架勢,就好像馬上要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但這件事對她來說,也的确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畢竟如此親近的距離和親近的舉動,是她從小到大都沒有給任何人做過的。
她不但從來沒給別人吹過頭發,連自己的頭發都不會吹,所以她非常謹慎。
然而可能是因為太過謹慎和小心,一打開吹風機的開關就把自己給吓了一跳,差點把吹風機給扔出去。
鎮定,鎮定。
在她被吓到的那一剎那,謝雲禮就已經做好站起身護住她的準備了,但溫染一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讓他動。
“我可以的!”
大概因為帶着耳塞,她的聲音也格外有力。
當她小心翼翼的把吹風機的風往謝雲禮的頭發上送時,她才開始輕輕觸摸他的發絲。
溫染這才發現,原來男人的發絲也可以這麽柔軟,一點都不像他的外表。
她用手指輕輕撩起他的發絲,十分認真的一點一點的把他的頭發吹幹。
但對于謝雲禮來說,這既是一種享受,也是一種折磨。
而且這兩種感覺都是到了極致的。
他甚至能感覺得到她用柔軟的手指撥開他的頭發,指尖輕輕蹭過頭皮時那種觸電般的酥麻感——那種感覺,剎那間就讓他渾身上下都緊繃了起來。
但他無法阻止她。
因為她這樣專注和認真的想幫他做這件事情,他又怎麽舍得拒絕?
等到好不容易吹的差不多了,溫染忽然發現,謝雲禮的頭發在她的手中變得更柔順了,她忍不住像是一時興起揉小卡卡時的動作那樣揉了揉他的頭發。
在做完這個動作之後,她就感覺謝雲禮擡起了頭,似乎想看她一眼。
溫染立刻不敢搗亂了。
“差不多,幹了呢。”
溫染把吹風機關上,拿下一只耳塞,問他:“是不是……
很舒服?”
“……
嗯。”
溫染看着他這一頭比平時還要柔軟很多的黑發,忍不住又揉了揉。
這一次,謝雲禮揚起了頭。
兩個人的目光對上,溫染立刻不知所措起來,“怎,怎麽了嗎?”
“沒事,我只是在想……”
謝雲禮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你剛剛,說我好看……
是什麽意思?”
溫染怔了一下,她沒想到他還記得自己剛才吃飯時說的這句話,而且似乎……
還很在意?
她看着謝雲禮輪廓分明的英俊臉龐,從他的下巴到脖頸流暢的線條,再到他的鼻梁,深邃的眼睛……
被她吹幹的發絲微微有些淩亂,幾乎遮住了他半個額頭,這樣反而讓他少了幾分在商場打拼時的成熟和穩重,顯出幾分年輕的少年氣。
溫染的臉頰忽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這個問題其實很好回答,但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跳快的讓她連說話都說不清楚了。
“就是……
覺得,你長得,很好看的……
意思……”
直到跑回房間,她臉上的熱度還沒降下來,反而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為什麽會覺得謝雲禮越來越好看呢?
是真的,越來越好看,仿佛每一個細節都好看到了極點,讓她總是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他的模樣,她甚至覺得,哪怕傾盡她所有的繪畫能力,也無法将他的好看真正的描繪在畫紙上。
因為最好看的謝雲禮,是她現在日日見到的,現實中的謝雲禮。
只有真正的看到他時,那種讓人覺得驚豔的好看才是最真實的。
夜晚,滿屋星空燈下的溫染剛剛睡着就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了謝雲禮。
她夢見謝雲禮變成了騎士的模樣,在守護一樣東西,也許是她最近畫的插畫都偏奇幻一些,她在夢裏直接把曾經畫過的騎士裝扮套在了謝雲禮的身上。
夢裏的謝雲禮高大又英氣,手裏還拿着武器,就像他對她說的那樣,他獨自一人守着自己的寶物。
然而有怪物想要靠近他的寶物,所以他與怪物展開了搏鬥。
“謝雲禮……
加油!”
夢裏的溫染緊張的拳頭都握了起來,“加油……
打倒,打倒怪獸,加油加油……”
睡夢中她感覺謝雲禮好像看到了她,而且還握住了她的手。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謝雲禮在星空燈下看着她,眼裏透着隐隐的笑意。
溫染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醒了,只憑着下意識的呢喃着開口道:“……
你贏了嗎?
怪物……
打跑了嗎?”
“嗯,已經被我打跑了。”
溫染以為自己還在夢裏,所以她也沒讓自己清醒過來,還是那麽迷迷糊糊的昏睡着,“那……
真好……
不會有人,跟你搶寶物了吧……”
“也許以後還有,不過……”
謝雲禮低聲說:“我會把她保護的嚴嚴實實,誰也搶不走。”
溫染遲鈍的點了點頭,“那你……
可以……
好好睡覺了……”
“不,還不行。”
溫染聽到他的回答,疑惑道:“……
嗯?
為什麽,不行?”
謝雲禮沉默了半晌,才悶悶的說:“因為某個人還沒有對我說晚安。”溫染像是已經睡着了,眼睛閉着,呼吸也很漸漸變得和緩。
謝雲禮握着她的手,手指輕輕摩挲着她的手背。
溫染是不知道的,他其實每天晚上都會在她睡着之後,過來看看她,一看就是很久。
這個房間裏就連空氣中都是獨屬于她的氣息。
安靜的,溫婉的,甜美的,讓人迷戀的。
他看過很多次她熟睡的樣子,每一次都會看很久很久,但每一次再看到她沉靜的睡顏的時候,內心裏對她那種近乎瘋狂的喜愛就會多幾分。
所以她也不知道,他的心裏面,早就被她占據得滿滿的,再也容不下任何東西。
雖然從來不覺得着急,也從來不奢求能夠有任何情感上的回應。
但也許是最近在一起的時間太多了,兩個人的距離也越來越近,再加上溫染偶爾會突然冒出一些出乎意料的,讓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話來。
他的忍耐力已經遠遠不如以前那麽好了。
跟以前一樣隔着距離遠遠的看着,護着,已經無法滿足了。
他有的時候甚至會冒出一些從未有過的想法——想她更親近自己,更依賴自己,更願意和他在一起。
哪怕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看到她一點點的打消對他的排斥,他也心甘情願,再久也不會覺得不耐煩。
溫染忽然翻了個身,朝着他的方向,臉也更加貼近了他的手臂,然後在睡夢中喃喃的說了句:“晚安……
謝雲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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