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章節
就沒有打到這裏來。
薛清拿出兩個銅板買了一串冰糖葫蘆塞到何皎皎的手裏:“嘗嘗。”
“不吃,酸。”何皎皎手攥得緊緊的,臉皺成一團,好像已經嘗到了酸味。
“甜的。”薛清握着她的手腕,把冰糖葫蘆放正,咬了一口,“真的是甜的。”
何皎皎讓他把剩下的半個吃完,她不吃冰糖葫蘆,甜的也不吃。
薛清接了冰糖葫蘆到自己手裏,又嘗了一個就把它送給街邊的小乞丐了。
“今夜又小銀瓶的戲,要去聽嗎?”走到了戲院前,薛清停了下來問。
“不是小金瓶嗎?”
“小金瓶被人收了做小妾,小銀瓶是戲班裏的另一個青衣,這還是頭一回演出,也不知道怎麽樣。”
說起來,自己府上原來的三姨娘也是戲子出身,薛清連忙跟何皎皎解釋,“府裏的姨娘都是溫家惡行的證人,收進府也只是為了更好地保護她們,我沒動過她們。”
“與我什麽相幹。”何皎皎沒怎麽聽他解釋,徑直走進了戲院。
看到薛清,小二就堆了笑:“三爺來了,樓上請。”
薛清點點頭,做了請的手勢,帶着何皎皎上了樓。何皎皎剛走沒兩步,就聽小二在背後嘀咕:“三爺什麽時候好這一口了。”
這一口?何皎皎低頭看着自己的男裝,頓時明白了。
薛清武功也很高,耳能聽八方,小二的話自然也逃不開他的耳朵。
“皎皎。”薛清停下腳步,把何皎皎困在他與欄杆之間,低頭親了一口,又挑釁般地看向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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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臉上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巴掌,聲音之清脆,讓周圍三米內的人視線都集中在他和何皎皎身上。
何皎皎轉身要走,卻被薛清拉住,打橫抱在懷裏。
“你放我下來!”何皎皎輕微地撲騰,聲音也微小到聽不見。
薛清咬着唇,壓制住怒意:“想得美!”
“放我下來。”何皎皎眼害怕得眼眶都紅了,她剛剛在大庭廣衆之下扇了薛清一巴掌,這會兒薛清要發什麽瘋她心裏也拿不準。
眼眶微紅的何皎皎有點兒想小白兔,薛清不敢吓到她,怒意就散了一半,輕輕嘆了一口氣:“一會兒一定放你下來。”
何皎皎狐疑地看他一眼,就不再動了,轉而把頭埋在薛清懷裏,盡可能擋住自己的臉。
進了包間,薛清就放何皎皎下來,小二也體貼地送了雞蛋過來。
“你來。”薛清指着雞蛋說。
何皎皎拿出手帕抱住剝了皮的雞蛋,小心翼翼地在薛清臉上滾。
那一巴掌确實有些狠了,薛清半邊臉都紅了,何皎皎一遍滾着雞蛋,一邊輕輕吹着。
“你做什麽?”感受到何皎皎呼出的氣,薛清耳根子都紅了。
“不是吹吹就不那麽疼了嗎?”何皎皎停下來問。
薛清抿嘴:“都是哄小孩子的把戲。”
“哦。”
何皎皎就不再吹了,只靜靜地把白白嫩嫩的雞蛋敷在薛清臉上。
“疼。”薛清叫了一下。
“你自己來吧。”何皎皎放下雞蛋,晃了晃發酸的手腕,語氣淡漠。
“不疼,還是你來吧。”薛清剝了瓜子放在碟子裏。
“我手酸。”何皎皎拿起瓜子嗑着吃,“你自己來吧。”
薛清挑眉,拿了雞蛋:“你就沒什麽想說的嗎?”
“對不起!”何皎皎不算誠懇地說,“但是是你有錯在先的。”
“這點兒薛清早就料到,拿自己想好的說辭怼了回去:“可是,我們已經快成親了。”
薛清的得意讓何皎皎看不下去,她低頭:“談談那個東西吧。”
“我有一個表妹,并不算親近,這是他們家祖傳的。”
“他們住在哪兒?”
“蘇州。”
何皎皎點點頭,準備抽時間套出薛清的話,親自去蘇州一趟。
“還有一件事兒。”薛清故意買了個關子,我明天再告訴你。”
聽到掌聲響起,何皎皎就朝薛清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端起茶抿了一口,望向戲臺。
小銀瓶跟小金瓶相比,功力還是差了不止一點兒。何皎皎聽到她好幾處都唱錯了,然後慌張地掩蓋住,樓下有幾個常客拂開衣服站起來,走人群中走了出去。
“小金瓶被誰收了?”何皎皎興致缺缺地問。
“周家三兒子,周世敏。”怕何皎皎不知道周世敏是誰,薛清還解釋了一下,“就是遠近聞名的小霸王。”
何皎皎并不認識周世敏,但還是點點頭。
“他威脅班主,說不給人就把戲班子給毀了,又出了足夠的錢,班主就把小金瓶的賣身契給了周世敏。”
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緊,何皎皎撇撇嘴,這世道就是這樣,恃強淩弱,沒有人道。在現代,一般人大概率都會平平安安活到老死,而在這兒,變故太多了,不知道從哪兒飛回來的橫禍突然就會砸到頭頂。
“你要是不想聽戲,我就出去陪你逛逛吧。”
“好。”何皎皎點點頭,跟着薛清出了戲院,此時戲院的人已經走了大半,樓下的人稀稀落落地坐着。
“薛清,法律和權力誰在上?”何皎皎買了一串冰糖葫蘆拿在手心,咬了一口,甜絲絲的味道一直漫到了心裏。何皎皎疑惑地看了一眼冰糖葫蘆,不知道為什麽,在她的潛意識裏,冰糖葫蘆就是酸的,像是被加了思想鋼印一樣。
“權力。”薛清迅速回答,不知道為什麽何皎皎會提這麽一個毫無懸念的問題。
“不對,是法律。”
薛清輕笑:“不可能,你看周霸王那樣,有法律管他嗎?”
“所以我不喜歡這裏。”何皎皎再度咬了一口冰糖葫蘆,語氣裏帶着濃濃的無奈。
這裏?天下不都是這樣!薛清頭一回搞不懂何皎皎了。
“我被關的地牢實際上離婦女的牢營很近。”何皎皎擡頭看着薛清,她每天都能聽到抽泣的聲音,每天都有,從不間斷,好像一首沒有盡頭的惡魔之曲。
夜深人靜時也有人會唱着家鄉的舊謠。在黑黑的天空下,無論是什麽歌聲聽起來都有些瘆人,她半夜裏常常被驚醒,然後百無聊賴地睜眼到天明,時間久了,那些歌她也就會唱了,也會張着嘴型跟着她們哼唱。
這時候的何皎皎分外脆弱,薛清心也跟着揪了起來,把何皎皎拉到自己懷裏,手輕輕撫摸着她的頭發:“別怕,都過去了。”
胸口的衣服很快就濕了一大塊,薛清能聽到懷裏的人壓抑着的哭聲,也能感受到她微微顫着的身體。伴随着何皎皎身上的淡淡的熏香,薛清一遍一遍輕輕撫着何皎皎的後背,柔聲安慰:“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過了整整一個時辰,何皎皎才推開薛清,擦了擦眼淚:“對不起。”
“沒事兒。”
薛清低頭看着自己胸口處的一團青影,拿手帕輕輕擦了擦。他沒想到何皎皎能哭這麽久,整個一個時辰,怪不得說女人是水做的。
“我餓了。”何皎皎手放在肚子上輕輕摸了摸。
薛清指着對面的馄饨鋪子,笑道:“那家店的馄饨很好吃。”
确實很好吃,皮薄餡又多。何皎皎哭了一場後胃口大開,吃了整整一碗馄饨才放下筷子。
“吃飽了?”
薛清風餐露宿好幾天,才提前趕回京城。回家還沒歇多久,嘗着點心味道不錯,就送去給何皎皎,多看了她一眼,剛好撞上她醒了。
早在戲院時他就已經餓了,只是何皎皎沒說,他也不想掃了興,一拖兩拖就拖到了現在。他這才剛吃了兩碗,何皎皎就放下了筷子,他也只好放下筷子,擦擦嘴,眼睛還盯着碗,準備讓小厮晚上出來買一些。
“沒有。”何皎皎看出薛清沒吃飽,又招呼店家來了兩碗。
馄饨還是那個馄饨,何皎皎嘗了兩三個就沒了味道,等薛清吃完,就自然而然地把碗送到他面前:“我吃不完了。”
薛清驚訝地擡頭看着何皎皎,把碗端了過去,嘴角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何皎皎也被他的傻笑帶的有些高興,笑着偏過了頭,看着街上的人來人往。
何姑娘
“參見公主。”何皎皎朝公主跪下。
女兒膝下有黃金,這還是繼拜天拜地拜父母和拍戲之後,何皎皎頭一次跪下。
“平身吧。”公主居高臨下地說,關于何皎皎,她也聽說過,是尚未明之前的心上人,但是主動來找她是為了什麽,難不成是想在公主府做個小妾?
何皎皎樣貌端莊明媚,跟她這種小家碧玉不是一個類型,若真要拉在一起比較,何皎皎顯然更勝一籌。誰不想要自家府裏多一個這樣的美嬌娘呢?公主默默攥緊了手,臉上的笑意也險些挂不住。
“公主,臣女想求公主一件事兒。”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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