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未知的未來

書涵在依凡家吃過午飯後，玩到下午四點過才回家。臨走前，書涵讓依凡明天陪她一塊去買禮物。

依凡點了點頭，“好啊，我也要去買份禮物了。”不管怎麽說，也是人家過生日，總不能空着手去嘛。只是依凡從小到大，除了送禮物給徐凱外，還從沒買過禮物送給別的男生。徐凱是她表哥，所以她可以随性一些，想送什麽也就送什麽。可這一次想到要買禮物送給聶皓軒－－一個同學三年，卻并沒多少往來的人，她還真不知該買什麽禮物的好。天氣熱，也就只是上午的時間稍稍涼快一些。

于是，兩人約好仍是上午九點，在今天的那個地方等。說完，書涵也就回家去了。

晚上，谷雪萍下班回到家後，再一次看到桌上已經擺好了菜，不免感慨依凡真的長大了，懂事了。

“媽，洗下手，可以吃飯了。”依凡端着一大碗南瓜綠豆湯放到餐桌上，對谷雪萍說道。

“好。”谷雪萍把手洗了，就坐在餐桌前，看着桌上有不少菜，“凡凡，這些都是你做的嗎？”谷雪萍指着桌上的菜說道。

“這兩樣是我做的，這兩樣了，是書涵做的。”依凡指着桌上的菜對谷雪萍說道。

“好，不錯，你們啊都長大了，都會自己炒菜做飯了。”谷雪萍一邊說着，一邊夾了點菜來嘗。

“媽，爸爸什麽時候回來啊？”依凡突然問道。

“怎麽了，凡凡？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谷雪萍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依凡。

“沒什麽，只是想到爸爸好幾天沒打電話回來了，我想他了。”依凡的爸爸因為長年船上工作，一年裏回家的時間也就那麽半個月左右。可是平時他也都會隔三差五的打電話來，但這一次卻有近一星期的時間同有打電話回家了。下午，送走書涵後，依凡想起這事，心裏突然很不是滋味。

“媽媽忘了跟你說了，在你高考前三天，你爸打過電話來，說他這次要跟另一艘船去較遠的一些地方，說是去支援那邊，所以短時間就不會打電話回家了，等這次船回來後，他就可以回來休息半個月了。”看着依凡，谷雪萍沒想到依凡竟然牽挂着她爸爸。因為當時考慮到依凡馬上要參加高考了，就沒有跟依凡說。而等依凡高考完後，她又把這事給忘了。

“去較遠的地方，是國外嗎？”依凡聽完谷雪萍的話，忙追問道。

“應該是吧。好了，凡凡，快吃飯吧。過段時間你爸爸就會回來了。”谷雪萍輕撫了一下依凡的頭。

“嗯。”聽到谷雪萍這樣說，依凡心裏也安心不少。

“對了，徐凱最近打電話給你沒有，他有沒有說什麽時候回國啊？”谷雪萍想起徐凱出國也有好幾年了，好像說今年要回國了。

“沒有。”依凡搖了搖頭。近來徐凱就跟她爸爸一樣失去了音訊。

“可能他在忙着處理一些事情吧，畢竟要回國了嘛，那回國前自然要把那邊的事給處理好。說不定哪天，徐凱就突然出現在你面前了。”谷雪萍安慰道。從小到大，徐凱和依凡兩人的感情好得，有的時候讓他們做大人的都覺得不可思議了。

“嗯。”依凡點了點頭，想着徐凱會如谷雪萍所說的那般，在某天就那麽突然的出現在她的面前嗎？四年不見徐凱了，不知現在他是胖是瘦了？好幾次依凡在電話裏吵着讓徐凱寄幾張他的近照給她，可都被他拒絕了，說是要等到他回國後，當他出現在她面前時，看看她是否還認得出他來。當時依凡笑着說，四年的時間說短不短，可說長也不長啊，能有多大的變化了。

第二天，依凡來到昨天的地方，卻看到書涵已經在那等着了。

“怎麽，想着要給自己的‘白馬王子’選禮物，興奮得早到了？”依凡走過去打趣着書涵。

“什麽‘白馬王子’，還‘黑馬’了。”被依凡這麽一說，書涵有些不好意思了，“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書涵佯裝不高興地先走了。

“生氣啦？”依凡快步追上書涵，挽着她的手問道。其實對于愛情，依凡和書涵都只是懵懵懂懂。

“我才懶得跟你生氣了。”書涵知道依凡只是在跟她鬧着玩而已，又怎會跟她生氣了。

“你想到要買什麽東西送給聶皓軒嗎？”依凡不再跟書涵開玩笑了，一臉嚴肅地問道。

“沒有。本來我是想動手打雙手套或是織條圍巾給他的，可是沒那麽多時間了。先去看看再說吧。”書涵想着，或許這次去參加了聶皓軒的生日會後，他們之間也不會再有什麽聯系了吧，等上了大學，在不同的學校，可能他們也很難再遇上了。她是想親手做點什麽送給他，讓他留做紀念吧。可是只有兩三天的時間，根本就來不及。書涵不認為自己有那樣的神速，在兩三天時就可以織一條圍巾或是打一雙手套出來。所以，最終她還是放棄了，決定去買一份什麽有意義的禮物送給聶皓軒。

“你想得還真多啊，怕這次見過他之後，以後都不會再見到他了？”這一次依凡沒有再打趣她了，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對她說道。可是在她看來，書涵和聶皓軒之間應該不會在那天後就結束了，聶皓軒生日那天，應該是他們故事的開始吧。說不清為什麽，依凡心裏就是有這種感覺。

書涵看着依凡，直覺依凡真的了解自己，連自己心中的想法她都知道。“難道不是這樣嗎？我們已經畢業了，接下來我們會進入不同的大學，我們之間又還會有什麽機會聯系了？就算會有，可也是難得見上一面，哪怕在一起了，這樣的感情又能維持多久呢？”這些問題其實書涵也并不是沒有想過。正是因為把這些因素都想到了，所以她才會覺得他們之間是多麽的渺茫。

“你想得還真多，真是服了你了。”聽完書涵的話，依凡感覺真有些無語了。“你也未免太杞人憂天了吧。像你這樣，凡事都想得一清二楚，恐怕什麽事也都不能做了。人生又不是演戲，你怎麽知道接下來的劇情會怎樣發展了？”

“或許吧。”顯然書涵對于依凡的話并不是很贊同。

“人生之所以精彩，正是因為一切都是未知的。沒有去嘗試過，誰也不知道結果會是怎樣的。書涵，如果你和聶皓軒之間，真的彼此都喜歡對方，我希望你可以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依凡停下腳步，認真地對書涵說道。

“好，我答應你，我會試着去嘗試一下的。只不過你說得好像我和聶皓軒之間問題只是出在我身上似的，都還不知道他心裏怎麽想的了。”對于依凡的話，書涵不以為意。只是含糊的點了點頭，她并不能确定聶皓軒是否也是喜歡她的，所以在她看來，依凡所說的話，也言之過早。

“那我們來個約定吧。”依凡聽完書涵的話，突然說道。

“什麽約定？”書涵一臉不解地看着依凡，不知道她要說什麽。

“如果在聶皓軒生日那天，他對你表白的話，你就答應和他在一起，怎樣？”對于這一點，依凡似乎很有信心，她也認定聶皓軒一定會在他生日那天有所行動的。為什麽她會如此的确信了？若聶皓軒不是也喜歡書涵，那他過生日，又何必讓徐偉打電話給她，叫她去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想要書涵去。至于聶皓軒在那一天是否會跟書涵表白，這一點依凡就不能确定了，還得看聶皓軒他有沒有那個勇氣了。

“那他如果并沒有跟我表白了？”書涵有些不明白了，為什麽依凡就認定聶皓軒是喜歡她的，還會在他生日那天向她表白呢？

“如果他沒有任何的行動，那你也應該想想自己是不是還應該再繼續喜歡他了。要麽他是真的對你沒感覺，要麽他就是不敢。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你都應該把這段感情放下了。”如果不喜歡，那是勉強不來的，再執着的單戀，只會苦了自己，而如果他連跟自己喜歡的人表白都不敢，如此沒擔當的一個人，對于未來也的确無法保證什麽。既是那樣，倒不如不要開始。依凡對于聶皓軒也并不了解，她也很想知道，聶皓軒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那好。如果那天真如你所說的，聶皓軒跟我表白，我就答應他。”聽着依凡的話，書涵也想賭一次。如果聶皓軒沒有任何的行動，對于那段感情，她也真的該放下了。書涵在心中做着準備，準備放下那段感情。她并不認為會如依凡所說的，聶皓軒也是喜歡她的。現在畢業了，也該對那段感情做一個了結了吧。想到此，書涵更覺得應該選一件有意義的禮物去送給聶皓軒了。

“先別那麽沮喪嘛，現在就好像要放下似的，也許會是大團圓結局了。走吧，我們先去選禮物吧。你得給我些意見才行，長這麽大，除了送禮物給徐凱，我還沒有送過別的男生禮物了。”這讓依凡有些傷腦筋。

“看看了，反正別選太女性化的東西就行。”在書涵看來，依凡買什麽禮物都行。因為他們之間也只是同學的關系嘛。

“那你幫我選一件吧，我不管了。”索性依凡就把選禮物的任務交給書涵，讓她來負責了。

“好好好，我幫你選。”書涵無奈地點了點頭。然後兩人往精品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