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自知理虧, 幾個年輕人的那條小船早已經離開了。

沒有了煩心的人,蘇瓷拉着陸折走到船尾,這會兒的陽光沒有那麽毒辣, 她在船尾坐了下來。

女孩的腳上穿着一雙細繩綁帶的涼鞋,纖細的帶子纏繞在她的腳背和腳踝上, 有種說不出的精致。

蘇瓷拉開繩子, 脫掉鞋,直接将腳放進水裏。

人工打造的湖, 水裏清澈見底,清沁冰涼的水溫從腳背蔓延而上,在這樣炎熱的夏天, 舒服得很。

陸折看着女孩腳踝上的小兔子在水裏搖晃,他半蹲在女孩的身側,扶着她, 唯恐她掉下水裏。

山在裏的空氣清新,景色好, 四處幽靜, 坐在小船, 玩着清澈的湖水, 身旁是喜歡的人, 蘇瓷覺得胸口處像是鑽進了一條小魚,一直在吹泡泡。

“你要坐下來嗎?” 蘇瓷慫恿陸折。

陸折搖頭,“水有點涼,不能泡太久。”

“哦。” 蘇瓷無聊地晃了晃腳。

玩了好一會兒,船快要靠邊了, 蘇瓷從水裏把腳收回來, 上面全是水。

她拿過旁邊的鞋子想要穿回去, 下一秒,少年的大手伸了過來,直接握住了她的腳踝。

“先把腳擦幹。” 陸折阻止她穿鞋子的動作。

蘇瓷想說這裏沒有毛巾,而且她穿的是涼鞋,腳濕着也沒有關系。

然而,看着半蹲在她身側的少年,他拉扯着自己的衣擺去擦她的腳,蘇瓷所有的話都堵在喉嚨間。

“陸折……” 蘇瓷低低喊了他一聲。

Advertisement

“嗯。” 少年應了聲,他低頭,神色專注地擦女孩腳背上的水跡。

“陸折,要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蘇瓷忍不住縮了縮腳,卻被對方緊握着。

哪怕蘇瓷的臉皮再厚,但此時被陸折用他的衣服擦腳,她哪裏好意思?

陸折并不在意,“不會。”

女孩的腳背雪白,腳趾圓潤可愛,泛着淺淺的粉色,陽光下,愈發精致小巧。陸折擦了幾下,指尖勾過旁邊的鞋子,幫她穿上。

他的手指靈巧,在她纖細的腳踝上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好了。” 幫女孩穿好鞋子,陸折忍不住用指尖撩撥了一下她腳踝上的笨兔子,才松開她的腳。

蘇瓷雙眸晶亮,她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陸折冰涼的唇。

這麽細心溫柔的少年,是她的。

夕陽西下,山莊裏只餘最後一抹橙紅。

蘇父和陸沉釣完魚回來。

将魚交給工作人員拿去廚房,蘇父高興地在妻子身旁坐下來。

蘇母看見丈夫滿臉喜色,“贏了?”

“贏了。” 蘇父看了對面的陸沉一眼,“西區的那塊地,我拿下了。”

陸沉挑了挑眉,“放心,我願賭服輸。”

說完,陸沉靠近溫雅,在她耳邊說道壓着聲音說道:“雅雅,我沒輸,剛才是我讓他的。” 為了兒子的幸福,他才故意輸給蘇盛國。

他真是一個偉大的父親。

溫雅難得賞了丈夫一個笑。

這時,蘇瓷和陸折也回來吃晚飯了。

蘇母第一時間讓女兒坐到她身旁,“瓷瓷,好玩嗎?”

“這裏挺好玩的。” 蘇瓷心情很好。

蘇母看見女兒眼裏帶笑,漂亮的眉目沾滿喜悅,她忍住了嘆氣的沖動,哪裏是山莊好玩?大概是因為陸折陪着她而已。

蘇母下意識往陸家那邊看去,只見少年安靜地入座,腰身挺拔,不卑不亢,跟女兒确實很般配。

蘇母收斂回眸色,可惜的是他有絕症。

晚餐吃得很愉快,山莊裏還放了一場煙花。

他們用餐的位置絕佳,旁邊是寬大的落地玻璃,直接能看見外面在山間盛放的煙火。

小蘇寧和小天才興奮不已,還一陣陣地驚哇。

蘇瓷趁着其他人都看向窗外,她回頭去看少年。

陸折正好也在看她。

蘇瓷彎了彎眼眸,她這才高興地看外面盛開的煙花。

吃過晚飯後将近八點了。

蘇母陪着女兒回到她房間,哪怕知道山莊裏的安全性很好,但她還是确保了一遍房間裏面的安全。

“媽媽,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呆着就可以了。” 蘇瓷對蘇母道。

“你自己可以嗎?我給你爸爸就在隔壁,有什麽事,你記得來敲門。” 蘇母叮囑。

“媽媽,有事我打前臺電話找山莊裏的工作人員,你和爸爸好好休息就可以了,不用擔心我。” 說完,蘇瓷故意打了個哈欠。

她算是看出來了,媽媽磨磨蹭蹭地,像是不願離開?

為什麽?

該不會是要守着她吧?

蘇母看見女兒犯困的模樣,她這才笑道:“好好好,你累了就早點休息。”

“嗯。” 蘇瓷乖乖應着。

直到蘇母離開,關上門後,她這才舒了口氣。

蘇瓷從行李箱裏拿出一件吊帶小背心,還有一條超短牛仔褲,沒辦法,她沒有帶泳衣,只好穿這樣泡溫泉了。

拿過衣服,蘇瓷先洗了一個澡,才換上小背心和短褲。

從洗手間出來,她拿過床上的手機,發了信息給陸折:我有事過去找你,你開門。

父母的房間就在隔壁,她哪裏敢去按陸折的門鈴,或者敲陸折的門啊。

然而下一秒,少年只回了四個字:早點休息。

蘇瓷作慣了,哪裏會聽他的?她又發了一條信息過去:我要敲門了。

發完信息,蘇瓷笑着打開自己的房門,果然,她看見斜對面的房門已經打開,少年筆直地站在門後。

蘇瓷笑彎了眼眸。

她看了看走廊裏沒有其他人,飛快地走過去陸折那邊,推着他一起進去。

“我就知道你會開門。” 蘇瓷眼尾勾起,笑得得意。

陸折看着女孩的一身裝扮,她穿着吊帶,露臍的小背心,曲線完美,下身穿着短褲,一雙大長腿纖細筆直,白白晃晃地招人眼。

他的眸色沉了沉,“找我什麽事?”

“我過來泡溫泉啊。” 她房間裏也有溫泉,但一個人泡有什麽意思?

蘇瓷拉上陸折的手,“我們一起。”

她故意地湊到陸折身邊,“你不想嗎?一起泡溫泉啊,想想都刺激。”

陸折将人拉回自己身邊,“不想。” 他漆黑的眼睛看着她,“你回去自己的房間泡。”

蘇瓷被拉住,她腳上踩着軟底的一次性拖鞋,她不爽地用腳尖踢了踢陸折的腳,“我就在這裏泡,而且要跟你一起。”

蘇瓷在穿着上花了小心思。

她換上衣服的時候已經照過鏡子,她身材好,就算穿着簡單的小背心和短褲,也勾人得很,她自己看了都忍不住多打量自己幾眼,陸折怎麽毫無反應?

“快啊。” 蘇瓷晶亮的眼眸看着他。

陸折抿了抿唇角。

夜裏的天氣很好,月色也迷人。

蘇瓷覺得山間的月亮特別亮,她故意潑了一把水到對面陸折的身上。

她無趣地撇撇嘴,“哪有人像你這樣穿着衣服泡溫泉?” 少年的衣服沒有脫,他直接穿着身上的衣服泡進了水裏,遮掩得密密實實。

陸折僵冷的臉被水打濕,柔和了幾分,眉目愈發清俊。他不去看對面明眸皓齒,眼裏藏了壞意的女孩,“這樣就行。”

“你為什麽離我這麽遠?” 蘇瓷小眼神充滿了幽怨,她問他,“你過來,還是我過去?”

溫泉池子有兩米長,一米寬。

此時她和陸折一頭一尾。

陸折這才幽幽地看了女孩一眼,月色下,她就像是使着壞勁,想方設法逗弄他的妖精。

她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又開始作了。

陸折靠在池子邊,雙手打開分別搭在石壁上,他勾了勾唇,輕笑了一聲,“過來。”

蘇瓷這才高興。

她像是水裏狡猾的小魚,一下子就溜進了少年的懷裏,軟軟靠着他。

在水裏身體互相緊挨着,多了幾分濕膩感,蘇瓷有點得意地看着陸折,她就喜歡看他一步步為她後退的樣子。

陸折對上女孩的眼睛,他沒有低頭去看她在水裏美得驚人的曲線,他摸了摸她被打濕的長發,突然問她,“還能維持人形多長時間?”

蘇瓷數了數,“應該到明天下午。”

陸折點點頭。

突然,他低頭,摸着女孩濕發的大手覆蓋在她的後腦勺處,一下子将人壓向自己。

薄唇帶着水珠的冰涼,蘇瓷驚得瞪圓了眼睛。

當她的唇被陸折咬了一下,然後被陸折壓着,兩人一起躺落水裏,她下意識抱緊他。

蘇瓷不會閉氣,她推了推陸折,少年沒有挪動。

蘇瓷腦袋發懵,只能任由陸折給她渡氣。

好一會兒,從水裏出來,陸折看着無力地靠在他身上的女孩,小臉漲得通紅,眼光比水還潋滟。

他拂開女孩臉側的濕發,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還鬧不鬧了?”

蘇瓷乖乖地搖搖頭,好像是刺激過頭,還沒有回過神來。

陸折将女孩抱起,走出池子,他拿過一旁的浴巾将人圍起來,“我送你回去房間。”

蘇瓷趴在他懷裏,“我今晚在這裏睡。” 她有氣無力地使喚着他,“你去我房間把我的衣服拿過來,記得拿內衣褲。”

“要不再來一次?” 陸折無奈,他試圖恐吓她。

回過神來的蘇瓷眼睛濕濕的,水靈透亮,她在他懷裏笑彎了眼眸,“我們明天再試。”

她第一次發現水裏接吻還挺好玩的。

陸折:……

從行李箱裏找到了女孩的衣服,還有她的貼身衣物,陸折沒有多看,他包裹在衣服裏,一起拿走。

正好關上女孩房間的門,旁邊的房門打開了。

陸折驚得握着門柄的手一緊。

“兒子,你在做什麽?” 出來的是陸沉。

看見兒子站在蘇瓷的房門前,陸沉挑着眉,故意調侃:“這麽晚了,你準備找蘇瓷做什麽?不會是出去賞月吧?”

陸折拿着女孩衣服的手往後藏了藏,“不是。”

陸沉知道這個兒子性格不像他,悶騷得很,他笑道:“你小心一點,要是被蘇盛國發現了,啧……”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兒子一眼,便回房了。

關上門,陸沉立刻向妻子邀功,“雅雅,我看見兒子去找蘇瓷了……”

陸折嘆了口氣,他趕緊回房。

蘇瓷早已經脫掉了身上的濕衣服,她裹着浴巾,躺在被窩裏。

陸折進來,看見地面上被随意丢一旁的濕衣服,目光又是一深。

他将衣服遞給蘇瓷,“衣服已經拿來了,你趕緊穿上。”

蘇瓷坐起身,她接過陸折遞來的衣服,然後在被子裏,當着陸折的面,把裹在她身上的浴巾丢出來。

“團團。” 陸折低低喊了她一聲。

休息了一會兒,已經恢複精力的蘇瓷對陸折擠了擠眼,理直氣壯地對陸折道:“我在換衣服,你別偷看。”

陸折不自在地咳了一聲,走進洗手間。

他出來的時候,女孩已經換好衣服了,她安靜地坐在床上等待他。

女孩墨黑細軟的濕發自然地垂在背後,眸色濕軟光亮,這時的蘇瓷才像是乖乖的小仙女。

陸折将吹風機插好電,“過來,吹幹頭發才能睡。”

蘇瓷像是小蝸牛般,向他挪動過去,她自動自覺的直接躺落在陸折的大腿上,“吹吧。”

陸折閉了閉眼。

他将女孩的臉轉向另一個地方,而不是對着他大腿內側,這才撩起女孩的濕發開始吹幹。

從下往上看,蘇瓷只能看見陸折棱角分明的下颌線,“陸折,你怎麽這麽細心啊?”

少年笑了笑。

“你細心得像爸爸,你不會是把我當作女兒照顧吧?”

女孩的話成功讓少年唇邊的笑凝固,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頭對着她紅潤的小嘴咬了一下,“你說呢?”

蘇瓷輕快地笑出聲:“明早我們要上山。”

“嗯。” 他記得她要看日出。

“五點左右要到達山頂,那我們是不是三四點就要出發了?” 蘇瓷想到自己要淩晨起床,她光想想都覺得痛苦。

對她這樣愛美又漂亮的女孩來說,不好好睡覺,簡直就是放任自己變醜,是一件很罪惡的事。

“你能醒來嗎?” 陸折知道蘇瓷喜歡賴床,“下次再看也可以。”

“不行,只能這一次。” 蘇瓷眨了眨眼,眼巴巴地往上看陸折,“你記得喊醒我,如果我醒不來,你也一定要把我叫醒,我們一定要上山。”

“嗯。”

……

淩晨的夜色濃濃,周圍很安靜,院子裏偶爾傳來蟲鳴的叫聲,四處顯得愈發幽靜。

陸折醒來的時候,院子外依然是一片漆黑。

他捏了捏眉心,眼裏神色清明了幾分。

他推了推懷裏的女孩,“團團,起床。”

蘇瓷毫無動靜。

陸折再次推了推她,而女孩将頭往他的胸前蹭着,絲毫沒有睜開眼睛的跡象。

陸折低頭,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再不起床,就不去看日出了。”

蘇瓷像條蟲一樣,動了動。

陸折眼裏藏了笑,他直接将人從被窩裏拉起,然後抱去洗手間。

淩晨的山間,氣溫有點低,蘇瓷身上穿着短衫,長褲,外面套着一件陸折的白襯衫,睡意朦胧地任由陸折拉着她上山。

“很困?” 陸折停下來,看見女孩的眼睛都快要閉上了,“要不不看日出?”

蘇瓷下意識搖搖頭,“要看。”

她有氣無力地靠在陸折身上,可憐巴巴地看着他,“我都是為了你啊,你平常要對我好點,該親我的時候,多多親我。”

陸折哭笑不得,女孩的歪理一套套的,“不是你要看日出嗎?”

蘇瓷一陣揪心,她才不想看日出。

上山的路只有一條,是人工打造出來的,鋪着一層層石階,旁邊也有扶手,顯然是花費了不少人力財力。

但淩晨的天還漆黑一片,完全沒有放亮,只能靠着陸折打開手機的手電筒,一步一步往上走。

知道要爬山,蘇瓷特意穿了舒适的運動鞋,但走了一半,到底抵不過她身體的嬌氣,她兩腳發軟,走不動了。

陸折擰開礦泉水,讓女孩喝了兩口後,他才就着她喝過的地方灌了一大口。

“你拿着手機照路,我背你。” 陸折将手機塞到蘇瓷手裏,俯下背,對着她。

這會兒蘇瓷懂事得很,“你親親我,我就有力氣自己走。”

陸折堅持:“上來。”

蘇瓷挪過去,她爬上陸折的背,“是你要背我的,不能嫌我重。”

“嗯。”

陸折走得不快,而是一步一步走穩。

越往上,路越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折背着蘇瓷終于來到了山頂。

清晨的風吹過,帶着嗖嗖的涼意,天邊開始悄悄放亮了。

蘇瓷看了看周圍,她指着一堆石頭,“我們去那邊藏起來。”

“你不是要看日出?” 陸折問她。

“我們躲在石頭那邊看。” 蘇瓷從他背上跳下來。

剛才她也沒有聽到後面有什麽動靜,也不知道李沉魚來了沒有,不過上山只有這一條路,她和陸折在這裏等着就是了。

蘇瓷拉着陸折去大石頭後面藏起來。

陸折看着旁邊緊靠着他,鬼鬼祟祟的女孩,他突然覺得,她不是上來看日出的。

也對,她對早起這麽抗拒,怎麽可能會喜歡看日出?

陸折也不急着問她怎麽回事,他陪着她安靜地坐在石頭後面,眼裏全是縱容的神色。

蘇瓷看了看時間,現在快要五點了,李沉魚還沒有來嗎?

天際比剛才又亮了一些,雲層後露出一點金色的碎光。

蘇瓷等得無聊,五點多了,李沉魚還來不來啊,她應該是六點掉下山的。

突然,蘇瓷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富貴只說了李沉魚從山下摔落而死,她下意識以為是山頂,如果李沉魚是在爬山的時候,走到一半體力不支,滾下山呢?

那也算是從山上摔死啊。

蘇瓷懵了。

她是不是白忙活了?

就在蘇瓷陷入糾結的時候,這時傳來了女孩抱怨的聲音。

蘇瓷神色一震,立刻打起了精神。

是李沉魚來了嗎?

旁邊,陸折看着蘇瓷的神色,他已經确定她上來山頂并不是為了看日出,反倒像是在等人,而現在,她要等的人來了。

那頭,李沉魚累得全身無力,她大口喘着氣,嬌聲道:“我是傻了才聽你的話,讨苦吃。”

李沉魚旁邊的女孩呼吸也急速,但顯然比李沉魚好很多,她勸慰李沉魚,“小魚,你的辛苦是值得的。”

李沉魚想到了心裏的那個人,她的臉色這才好看一點。

“我們走到那邊看吧,太陽快要出來了。” 女孩笑着對李沉魚說道。

李沉魚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裏的位置确實好,她走過去。

大石頭後,蘇瓷悄悄地探出了一個小腦袋,她把手機打開,調出視頻錄制,她點了開始,然後把手機塞進陸折的手裏,讓他負責拍李沉魚。

雖然知道李沉魚待會就要死,但她才不會這麽傻沖出去阻攔對方,先不說對方不喜歡她,而且沒有發生的事情,誰會相信,說不定對方把她當作神經病。

不管待會能不能救下李沉魚,起碼拍下她發生意外的過程,以證明她和陸折是清白的。

現在,她只需要靜待。

蘇瓷問富貴,“距離李沉魚滾下山,還有兩分鐘,對吧?”

富貴:【是的,主人。】

蘇瓷莫名地緊張起來,她看着李沉魚走到了邊緣上,而另外一個女孩也走了過去。

女孩站在李沉魚的右後側,突然,她對李沉魚伸出了手。

蘇瓷的心猛地一跳,李沉魚不會是被她推下去吧?

還有一分鐘。

而這時,李沉魚突然轉過頭來,她不耐煩地說道:“太陽怎麽還沒有出來?”

這樣刁難的問題,誰能回答?

女孩脾氣很好,她動作自然地收回手,“再等一會兒就好了,待會日出的時候,你記得許願啊。”

李沉魚不再看她,“這還用你說?”

身後側的女孩笑容更大,她再次伸出手。

強烈的危機感傳來,蘇瓷直接從大石頭後站出來,冷聲道:“你在做什麽?”

李沉魚和女孩壓根沒有想到山頂上突然冒出一個人,她們震驚地看向蘇瓷,吓得驚魂失色。

尤其是女孩,吓得下意識收回手。

“蘇瓷,你怎麽在這裏?” 李沉魚被吓得聲音都要破音了。

蘇瓷理直氣壯道:“整個山莊都是我家的,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

她冷冷的目光從那個女孩身上劃過,最終落在了李沉魚的手腕上,只見對方壓着被吹得淩亂頭發的手上,生命值變成了七個黃色的格子。

李沉魚一噎,無從反駁。

“倒是你,上來這裏做什麽?” 蘇瓷問李沉魚。

李沉魚被吓了一回,但不敢對蘇瓷怎麽樣,她沒好氣道:“我來看日出。”

“哦,為了看日出,你差點付出生命。” 蘇瓷眼尾勾起,“還真讓人佩服。”

“什麽付出生命?” 李沉魚完全聽不懂蘇瓷的話。

蘇瓷提醒她,“你可以問問你旁邊的那位朋友。”

“你聽懂她的話了嗎?” 李沉魚問李曉莉。

李曉莉不知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孩看到了什麽,看到了多少,但對方話裏的意思,就是知道她的意圖了。

李曉莉穩下心神,她對李沉魚搖搖頭,“我也聽不懂。”

天邊的金色光芒越來越盛,太陽快要出來了,李沉魚不敢招惹蘇瓷,現在她還有重要的事情,更不想搭理蘇瓷,“蘇瓷你有什麽就直說,我還要看日出。”

蘇瓷也不拐彎抹角了,“日出?要不是我,你已經躺在山底,死翹翹了,還想看日出?你身邊的這個朋友,她剛才伸手想要推你下山。”

“你別亂說。” 李曉莉趕緊辯解,“剛才的天色這麽暗,你怎麽看到我伸手推她?”

李沉魚震驚,她驚得趕緊離開危險的邊緣,“你要推我?”

李曉莉快要哭了,“小魚,我怎麽可能推你,你不能聽這個人胡亂捏造。”

“不是捏造哦,我剛才看見你伸出了右手。” 蘇瓷輕飄飄地說道。

李曉莉質問蘇瓷,“我不認識你,你為什麽要陷害我?”

李沉魚的眼裏全是迷茫,她不知道相信誰的話。

“你兩次都伸出了右手。” 蘇瓷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全都看見了。”

李曉莉一愣,她紅着眼搖頭,“這不能開玩笑,請你不要随意污蔑人,殺人的罪名我背負不起。”

李沉魚看着李曉莉委屈的模樣,她咬了咬唇,問蘇瓷,“你真的看見她伸手要推我嗎?”

“你以為我的時間很多?我無聊地捉弄你們?” 蘇瓷看着那個叫李曉莉的女孩委屈地揉着眼睛,她扯了扯唇角。

啧,在她的面前裝哭啊?

蘇瓷誠心建議:“用力揉眼睛也不會把眼淚擠出來,我建議你掐一掐自己的大腿,掐手臂也行,哪裏敏感,掐哪裏。”

以前她不會哭戲的時候,就是使勁掐自己的大腿,讓自己疼哭的。至于為什麽不滴眼藥水?是為了讓導演覺得她敬業啊。

李曉莉動作一頓,她按下心裏的怒氣,怎麽會有這麽讨厭的人?

蘇瓷覺得自己玩得差不多了,眼看着自己将人逼得快要崩潰,她笑了起來,“不逗你們了。”

李曉莉完全被對方搞懵,所以,剛才她在開玩笑?她根本什麽都沒有看到?

李沉魚也一愣一愣的,在蘇瓷面前,她總覺得自己不僅氣勢低,還智商不足。

也這是她不喜歡蘇瓷的原因。

蘇瓷轉身小跑到大石頭後面,她低頭親了親少年冰涼的薄唇,她将他拉起來。

李沉魚和李曉莉看見山頂這裏還有其他人,她們又是一驚,這裏到底還有誰啊?

“他是誰?” 李沉魚覺得自己的心好累,她好不容易爬上山看日出,沒想到還遇到蘇瓷,蘇瓷還說李曉莉要推她下山,她完全懵了。

“你不用管他是誰。” 蘇瓷拿過陸折手裏的手機,她對着李曉莉晃了晃,“證據在這裏哦。”

接着,蘇瓷點開了陸折拍攝的視頻,播放給李沉魚看。

一旁,李曉莉的臉色煞白。

李沉魚看見李曉莉第一次對她伸出手的時候,她的心開始狂跳,幸好她那時候回頭。李曉莉第二次伸出手的時候,正好蘇瓷出來了。

如果蘇瓷沒有出來,也就意味着,她真的會被李曉莉推下山。

想到自己從這裏滾下去,李沉魚只覺得寒氣從腳底往上直冒。

“你為什麽要殺我?” 李沉魚直接對着李曉莉甩了一巴掌,手還是顫抖的。

“我沒有……” 李曉莉依然否認。

“你這是意圖謀害我,我要報警。” 李沉魚想到自己剛才差點死過一回,她又怕又氣,狠狠地瞪着李曉莉,恨不得咬死對方。

李曉莉拉住了李沉魚的手,“不能報警,我沒有要殺你。”

蘇瓷輕飄飄地補刀,“我可以把視頻給你作證據。”

李曉莉狠瞪了蘇瓷一眼,她差點就成功了。

“別瞪我啊,我好害怕。” 蘇瓷往陸折身上靠,軟聲道:“陸折,她吓到我了。”

陸折動作自然地抱住女孩,指尖捏了捏她的臉蛋,只有她吓人,其他人哪裏能吓到她這個小壞蛋?

李曉莉的呼吸一窒。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厚顏無恥的人!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