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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善善接過玫瑰, 說:“以後可?別這樣了,這麽晚了,又下着大雨, 很危險的, 快進來,冷不冷?”

她帶謝昶進了屋子,忙不疊給他拿了毛巾,“快擦擦。”又趕忙打開電爐子。

“得小聲點,我外婆他們在睡覺,別把他們吵醒了。”

好在外婆他們都在二樓睡覺, 動靜小一些也吵不醒他們。常善善給謝昶倒了一杯熱水,“快喝一點,暖暖身子。”

“你是陪你奶奶守完歲了就立馬過來的嗎?”

“是。”

“今天居然有?航班?”

“有?的。”

“這麽大的雨, 你……唉……”常善善心情複雜, 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收拾一下快點去睡覺吧。”

“我等會兒要走。”

“走?”

“今天家裏還有?事要忙。”

“那你今天幹嘛要來?”

“我想見你。”

家裏有?事要忙, 還冒着大雨連夜趕來, 就為了見她一面。常善善心口觸動, 她問:“什?麽時候走?”

“再過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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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餓不餓?吃點東西再回去吧, 我給做點吃的?”七八點吃的年夜飯, 現在淩晨四點多, 也該餓了。

“不餓, 不用麻煩。”

“不麻煩,正好我也有?點餓了。”常善善起身就往竈屋走, “你就在這裏烤火吧, 我去做點吃的。”

謝昶并未待在堂屋裏烤火,他跟着常善善進入竈屋。他自?覺地坐到竈門口, 幫忙燒火。

“吃苕粉皮子吧?”常善善取出紅薯澱粉,加水攪拌成粉漿,再往裏頭?打入雞蛋。

待鍋裏油熱了,她将粉漿攤入鍋內,煎成薄薄的粉皮子。一塊一塊粉皮子煎出來後,切成細條。

炒香酸胭脂蘿蔔丁和?酸豇豆,炒好放置一旁,她重新燒油。

凝固的白?色豬油丢一塊入鍋,豬油迅速融化,油脂浸潤鍋底,豬油特有?的油香也爆發了出來。

趁豬油烹得正香,她倒入臘肉丁爆炒,加蔥蒜末增味。之前炒香的酸胭脂蘿蔔丁和?酸豇豆倒進臘肉裏炒,取生抽和?糖調味。

老壇裏泡出來的酸香和?臘肉的臘香融于一體時,苕粉皮子的澆頭?做好出鍋。

而另一邊鍋裏,清水也煮開了。苕粉皮子入鍋煮,煮苕粉皮子時,常善善拿出兩?個大碗兌湯底兒。

鹽、糖、蔥花、生抽、蚝油以及豬油通通調兌進碗裏,她舀開水沖開料汁兒,湯底便調好了。

不多時,苕粉皮子煮好,常善善給謝昶盛了滿滿一大碗,“夠不夠?不夠再添點兒?”

“夠了。”謝昶接過大碗。

大碗裏,晶瑩中透着淡黃色的苕粉皮子浸潤着油亮亮的湯汁兒,只是看着便知其滑嫩非常的口感。

筷子攪拌攪拌,濃香的澆頭?在透亮的粉皮子裏勻開,謝昶正要吃粉皮子,常善善忽而道:“慢着,加一點泡椒吧?會更?好吃的。”

謝昶微微一滞,“大清早吃辣,對胃不太好。”

“吃一點點,沒事的,苕粉皮子酸酸辣辣的才?好吃嘛。”常善善往自?己碗裏加泡椒,“你不要嗎?”

謝昶看了看常善善碗裏暈開的泡椒,“善善……”

“好啦,你不要算了,快趁熱吃吧,苕粉皮子趁熱吃才?好吃。”

常善善嗦了一口苕粉皮子。

滑溜溜的苕粉皮子比果凍還要嫩滑。嫩滑不糊湯,且十分?彈牙,微微的彈性透着讓唇齒愉悅的筋道。酸酸辣辣的味道,侵占着口腔每一處。

但這酸辣不過于刺激,因為有?臘肉的肉鮮和?白?菜的清甜作調和?。

一口吸溜一條爽滑的苕粉皮子,任憑那韌韌的筋道在齒間肆虐,常善善滿足地喟嘆出聲,“哎,好香。”

原本也不是太餓,吃了苕粉皮子,肚子越發餓了起來。将湯汁都喝得幹幹淨淨後,常善善還有?點意猶未盡,然而肚子已經?撐不下了。

問了謝昶具體的登機時間後,常善善的目光無意間掃過角落裏放置的煙花。她略一思?忖,“謝昶,我們去放煙花吧,放完煙花你再走。”

“不會打擾到別人嗎?”

“不是放上天的那種煙花,是在地上呲的那種,沒什?麽聲音。現在城裏不讓放煙花,只能過節的時候看一下煙花秀,但是在鄉下可?以,走吧,我們去放煙花!”

雨水淅淅瀝瀝,大顆大顆砸到篷布上,分?裂成細流,淌落地面。

謝昶擡頭?看頭?頂的篷布。常善善在他旁邊解釋道:“這是我們家專門打谷子曬包谷的棚子,咱們就在這兒放煙花。”

一個個煙花擺放到地上,常善善道:“鄉下管理不嚴格,能放鞭炮煙花,比城裏自?由多了。”她遞給他一個打火機,“你點那邊的,我點這邊的。”

煙花點燃,微微的呲呲聲響淹沒在滴滴答答的雨聲裏。

燃燒的煙花,若向上的噴泉,綿延不絕地吐出一串串璀璨的花。

棚子裏是簇簇上噴的煙花,外面是簌簌而落的雨滴,雨中的煙花透着一種格外的美麗。

常善善彎彎嘴角,“真?好看。”說着她揮舞了一下手裏同樣在綻放璀璨光芒的仙女棒。

她揮舞着仙女棒,燦爛的光影在她潔白?的側顏上閃爍,謝昶注視她,漆黑的眼眸宛若煙墨點暈,“的确很好看。”

常善善去掏兜裏的手機,準備拍照,手放下來時,手背碰到了一片溫熱。

是謝昶的手。

她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她心一顫,把手挪開。

然而她未曾想,她手一挪開,他的手就貼上來,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感受到他之間的幹燥溫熱,常善善頰邊迅速飛來兩?片石榴花瓣,面頰紅彤彤一片。

她裝作若無其事,繼續觀賞噗呲噗呲綻放的煙花。

謝昶輕輕移動手指,與她十指相扣。

空氣裏的雨水似乎化作潮氣,弄濕了她的手指。她的手漸漸變得黏膩起來。

煙花呲啦響個不停,雨聲也滴滴答答得似乎沒有?止境,而她的心跳聲在煙花聲響和?雨聲裏尤為清晰。

謝昶輕輕撫摸她的手指,摩挲她濕熱的皮膚。

他的動作是溫柔的,但隐隐透出些許侵略性,像某種獸類,在她指間每一處留下他的痕跡。

仿佛有?電流穿過,她的手酥麻起來,指間肌膚也被他摩挲得越發潮濕。臉頰上貼着的石榴花瓣也越發紅豔。

似乎終于在她手上做完标記,他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手。牢牢地将她的手掌桎梏,帶着密不透風的占有?意味和?控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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