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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便到了三?月, 三?月大地回春,山河俊秀,春色搖曳間, 怒放的桃花汪洋成了一片粉海。宿舍裏一片輕悠悠的桃花香, 撲鼻的香氣,用力撣都撣不開。
常善善做專四真題時,謝昶給?她發來了一條消息。
謝昶:【善善,在?幹什麽?】
常善善回複:【在?學習,五月份要考專四,得抓緊時間學習了。】
謝昶:【來我這裏學習吧, 不懂的可以問我。】
略微一思忖,常善善起身收拾準備出門。
“善善,你?要出去玩兒??見男神??”
“對。”
張随随嘿嘿一聲, “給?我撸撸你?的熊貓。”
常善善把仿真熊貓玩偶拿給?張随随。張随随抱着熊貓, 輕輕撸了撸。
花花和萌蘭的仿真玩偶, 跟真的似的, 做工很不錯, 摸起來特好撸。
徐夢瞧了瞧熊貓玩偶, 說:“就這一個玩偶2000多塊錢, 謝昶真是舍得給?善善花錢啊。”
“人?家有錢, 這點錢算什麽。”張随随撸着熊貓, 尋思着, 自己也去買一個仿真玩偶玩。雖然挺貴的吧,但做工是真的好, 跟真的熊貓一樣, 很值!
張随随撸着熊貓到陽臺上?曬太陽,目光觸及樓下?的桃花, 她感嘆,“春天來了,桃花開了。”
她朝樓下?一瞧。樓下?桃樹相對,灼灼桃花盛放,片片桃花在?春風裏,興高采烈地大聲喧嚣出芬芳的香氣。
密密層層若粉霞的桃花下?,謝昶抱了抱常善善,然後牽住她的手,離開宿舍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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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視着樓下?的謝昶和常善善,張随随說:“沒想到男神?談起戀愛來這麽黏人?。”
聽到這話,徐夢說:“的确沒想到。”
謝昶很黏常善善。
開學半個多月了,除了上?課和晚上?睡覺時間,她們都沒法?看到常善善。謝昶幾?乎占據了常善善所有空餘時間。
“我原本以為江執就夠黏寧寧了,現在?看來男神?這是有過之無不及啊。”
徐夢:“熱戀期,正常。”
“我怎麽感覺就算過了熱戀期,男神?也還是會像現在?這麽黏人?。”
“誰知道呢。”徐夢聳肩,繼續刷校園論壇。
此時校園匿名論壇裏有一個帖子出現在?最頂端。帖子标題:某女現在?肯定每天都在?擔心會被男神?分手吧?
徐夢皺眉,點進帖子。
“女方配不上?男方,女方肯定每天都在?擔心自己會被甩吧?”
“男朋友是男神?,自己又?不是女神?,那誰肯定沒有安全感啊。”
“是我我也沒有安全感,肯定會擔心。”
徐夢嗤笑。就謝昶黏善善那黏糊勁兒?,生怕善善被別人?搶走了似的,沒有安全感的應該是他吧。
和徐夢有同樣想法?的簡承洲此刻拿着籃球,一臉無語。
自從阿昶談了戀愛,籃球也不打了,騎行也不去了,除了上?課時間,成天和常善善待在?一起,生怕常善善跑了似的。
真是,至于嗎?又?一次約打球沒約到謝昶,簡承洲憤憤地把籃球踢走。
公寓裏,常善善做完一套專四真題,她揉揉鼻梁,瞅瞅身側的謝昶。他輕敲鍵盤,在?做風險投資分析。
電腦屏幕裏密密麻麻的英文和數字曲線常善善看不太懂,她偏轉眼角,視線落在?謝昶身上?。
他微微垂眸,黑色碎發散落額前,高挺的鼻梁線條精致流暢,下?颌輪廓幹淨利落,下?颌下?面的喉結映着淺淡的光影,漂亮性感,極其蠱人?。
常善善多看了他兩眼。餘光注意到有桃花吹到陽臺上?,她微微訝異,起身去往陽臺。
這裏是頂樓,桃花居然能吹進來。常善善撿起地上?的花瓣,半靠在?陽臺欄杆上?看遠天薄雲。
身後突然貼來一陣暖意,謝昶從她背後擁住她。
“天色不早了,”常善善側過臉,“我該回宿舍了。”
“可以不走嗎?”他用鼻子輕輕蹭她的頭發。
常善善耳根一紅,“不行,要查寝的。”
晨曦初綻時,常善善從睡夢中醒來。今天是驚蟄,驚蟄春意綿綿,萬物生機盎然,在?她老家,驚蟄這一天,得吃擔擔面。
擔擔面,川渝地區特色面,一種早期挑在?扁擔上?沿街叫賣的面,故而名曰擔擔面。
擔擔面麻辣清香,巴适爽口,百吃不厭,常善善和她爸都挺愛吃。
踩着遍地晨陽,常善善走進日朝公寓。
公寓裏很安靜。謝昶還未醒來。常善善沒叫醒他。她打算給?他一個驚喜,做擔擔面給?他吃。他應該還沒吃過擔擔面。
常善善輕手輕腳去廚房,關?上?廚房門,開始做擔擔面。
做擔擔面的臊子,得需前夾梅花肉。前夾梅花肉肥瘦均勻,口感極佳,用來做擔擔面的臊子最為合适。她買了些前夾肉,用刀剁細,但沒有把肉剁很細,剁細了就失了肉感。
剁好肉餡,她起鍋燒熱菜籽油,往油鍋裏放八角爆香,随之下?肉炒。
梅花肉裏的肥肉很快很榨出油脂,豬油葷香一股股竄出來時,常善善倒入料酒增香去腥。
慢慢煸炒的過程中,肉越來越晶瑩,也越來越幹香,這時候,她加了些醬油調味,把芽菜炒進鍋內。
芽菜非常吸油,一入鍋便變得油光潤滑。肉和芽菜炒的脆香脆香時,擔擔面的臊子便做好了。
煮面時,常善善拿出兩個碗,勾兌調料。
醬油,醋,芝麻醬,花椒面,豬油,熟油海椒(紅油辣子),最後舀上?兩勺湯。面湯底兒?兌好後,她去卧室叫醒謝昶,“阿昶,起來吃早餐。”
謝昶下?床抱住她,在?她頸邊蹭了幾?下?後才?去洗漱。
鍋裏的水開了幾?開,常善善盛出面條,撒上?蔥花和花生碎。
椒麻味,辣辛味,肉鮮味一股腦兒?地沖進鼻子裏,常善善口中分泌出口水。她快速把擔擔面端上?桌。
見謝昶出來了,她笑盈盈道:“今天驚蟄,要吃擔擔面的,我做了擔擔面?吃過沒有?”
“擔擔面?沒吃過。”謝昶走過來,目光觸及面碗裏的紅辣子,他眼裏的笑意頓時淡下?去,“善善,我不是說過早上?吃辣不太好。”
“我知道,所以我沒給?你?加辣。我只給?自己加了一點點辣椒,擔擔面不放辣椒不好吃的,不過我只加了一點點,不打緊。”她拿起筷子攪拌面條,頰邊笑窩深深,“吃吧。”
下?一秒,謝昶将她的面碗拿走,“別吃。”
“我就只放了一點點辣椒,真的沒事的。”擔擔面不放辣椒,那還有什麽吃頭?
謝昶還是不讓她吃。
常善善:“你?說早上?吃辣椒不好,我就沒給?你?放辣椒,你?吃你?的就好了,不要管我。”
自己想吃什麽還要被管束,她特意起大早給?他做好吃的,現在?只覺很掃興。
謝昶的語氣軟和了許多,“善善,我是為你?好。”
“我又?不是經常這麽吃,而且我只放了很少的辣椒,不會有什麽問題的,你?不要管我了。”再說,川渝地區很多人?早上?都吃小面擔擔面,也沒見他們有什麽事。
“過年時你?就吃過。”謝昶仍然寸步不讓。
“我想吃,謝昶。”
“但你?不能吃。”
一時間,常善善胃口全無。謝昶不讓她吃,是為她好。她知道。但不必要那麽強硬地直接把碗拿走不讓她吃。
他如果只是勸她不要吃,不是直接把她的碗拿走的話,她或許會接受他的勸告。
但她很讨厭他不給?她選擇,直接把碗拿走的行為。不尊重她的意願,強硬到有些□□的管束,讓她很不适。
自己應該吃什麽,不應該吃什麽,是要按照自己的意願,不是按照他的意願。她不喜歡受到管束,而且還是這種強硬到不能拒絕的管束。她放下?筷子,什麽也沒說,起身就走。
“善善。”他抓住她。
“放開,我回學校了。”常善善甩開他。
“早上?吃辣對胃很不好,我是為你?好,你?————”
“別說了,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也不想看到你?,放開我。”
謝昶不松手,手掌若枷鎖一樣,将她的手腕緊緊桎梏,令她逃脫不得。
常善善用力蜷縮指尖,“謝昶,我再說一次,放開我。”
……
“善善,你?不是去男神?那裏了嗎?這麽快就回來了?”張随随見常善善進宿舍了,她歪過頭問道。
發現常善善臉色很差,她聲音卡住,“……怎麽了這是?”
“沒事。”常善善爬到床上?鑽進被窩裏。
“善善,沒事吧?”
“沒事,我想睡一會兒?。”她蒙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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