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28.我們分手
“你是不是把項鏈當了!?”
“我們流落在?這裏本?就需要用錢, 當了對我們的?行動會方便些。”
“是不是因為我病倒才……”
“不是。”
“就算你沒病倒,我也會當掉。”
“項鏈,不重要。”
“項鏈, 對你不重要, 對我重要。”
……
“那你對我負責啊。”
“除了這個,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好?啊!那刑總可要好?好?準備, 我到時候提出的?要求,指不定讓你傾家蕩産,這輩子?都不得安寧!”
“這樣, 你也不後悔?”
“不後悔。”
“刑拙,我以後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記憶仿似漲潮的?水般洶湧,一幕幕畫面紛至沓來?。
在?埃塞爾星醫院外無助的?等待,紋胸口荊棘玫瑰紋身時的?疼,地下賽場裏一場一場醉生?夢死的?比賽, 這兩年裏無數次相見針鋒相對的?畫面, 一次次她朝雲稚獻殷勤, 社交媒體上大肆報道?的?八卦新?聞, 垃圾星上以為被扔掉的?項鏈,賭場裏他以五十年絕望輸掉,意亂情迷後她的?冷漠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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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句的?話接連不斷在?江宙腦海裏回蕩, 他好?像墜落深海,每句話都幾乎要讓他窒息。
江宙仿佛做了場噩夢般, 猛然?驚醒過來?。
額頭冒着細細密密的?汗,一接觸到空氣便森冷刺骨,他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 望着近在?咫尺睡得正熟、把他摟在?懷裏的?刑拙,心髒像被攥緊了般, 呼吸凝滞着,眼眶一點點變紅,眼睛酸澀得厲害,指尖遏制不住撫住她的?面龐。
他的?動作?很輕,像生?怕吵醒她般。
刑拙,他的?荊棘。
她回來?了,可是他該怎麽面對她?
他的?心早已千瘡百孔。
他曾經默默等待着她回頭,因為喜歡,所以不潇灑,不甘心。
只?要她多看他一眼,他便迫不及待想?撲到她懷裏,她沖他勾勾手指,他就能開心一整日,她說一句狠話,他就要難過很多,掉很多眼淚,委屈的?,難過的?,悲傷的?。
在?這段關系裏,他像個小醜。
執拗着渴望着她的?愛,變得狼狽不堪,糟糕透頂。
他說,他以後再也不會上她的?當。
在?那一瞬間,他已經徹底的?、完全的?、确定地放棄愛她,也沒有力氣再跟她磋磨。
他說,他不好?哄的?。
他一點都不好?哄的?。
江宙未着寸縷,挪了挪她橫在?腰間的?手欲下床。
他一嗅就嗅到室內彌漫着的?樹木味和薄荷味,腦子?裏閃過昨晚種種,神色一時間難辯。
好?不容易把她的?手挪到一旁,他掀開被子?忍着後面不适下床。
身後的?人驀然?起身從後面抱住他重新?往床上躺,他一驚,肩膀就被吻了下,對方鼻息噴灑在?肌膚上讓他微微發顫,耳邊傳來?她慵懶的?迷迷糊糊的?呢喃:“再睡會兒。”
此刻,兩人都未着寸縷。
年輕的?身體相擁,免不得一陣悸動。
刑拙一拉被子?遮住外面的?光線,輕車熟路吻住Omega的?唇。
晨起總歸有些沖動,昨晚Omega令她得逞,讓她不禁得寸進尺。
江宙捂住她的?唇,推開她撥開她的?手裹着被子?,氣息不穩匆匆下床道?:“不睡了,我還有事。”
說着,他裹着被子?胡亂撿起散落在?地上撕爛的?衣服,蹬蹬蹬進了浴室,沉默地把被子?扔在?一邊。
他打開噴灑洗澡,望着身上斑斑點點的?痕跡只?覺得窒息,不知道?怎麽眼睛一點點模糊起來?,不由得擡頭讓溫水落在?臉上,把濕漉漉的?頭發撩到後面。
沒恢複記憶前,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可以懵懵懂懂的?,原諒她,把那些事情沒發生?過。
可是。
他現在?清醒地知道?每一個細節,記得每一次哭泣,記得她每次是如何傷人的?。
那些,怎麽能當做沒有發生?過?
他不能。
他深深記得他是如何放下她的?,是如何決定不要再愛她的?。
“嘩啦啦。”
“嘩啦啦。”
刑拙躺在?床上懶洋洋望着他抓着破爛衣服鑽進浴室的?背影,撐着腦袋輕笑出聲。
沒想?到,Omega倒越來?越害羞了。
昨日加了20分,按照這樣的?進度,豈非一周內宙宙氣就消了?
她起床穿好?衣服給客房服務播了電話,定好?送餐時間。
又下樓去附近服裝店購買了兩套衣服,是兩套深綠長袖衛衣和衛褲,回酒店房間時Omega還在?洗澡,客房服務恰好?送餐。
“扣扣扣。”
她敲了敲浴室門道?:“宙宙,衣服。”
片刻後,門開了一條細縫。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伸了出來?,皮膚上還氤氲着絲絲熱氣,濕漉漉的?,抓住袋子?,輕輕說了聲“謝謝”。
“宙宙,你……是不是生?氣了?”
刑拙聽?他不鹹不淡的?語調,隐隐有種不好?的?感覺,有些忐忑問。
昨晚到底莽撞了些,該溫水煮青蛙,循序漸進的?,可她滿心滿眼裝着他,忍不住想?更親近些。
門被關上了,裏面的?人淡淡道?:“沒有。”
刑拙稍稍心安,道?:“洗完澡,就可以吃飯了。”
早餐有蛋炒飯、皮蛋瘦肉粥、小包子?、豆漿、海帶湯和沙拉。
她把飯菜在?飯桌上擺好?,剛給他盛好?一碗粥就見他出來?,擡眼看他:“過來?。”
站在?浴室門口的?江宙着深綠色衛衣衛褲,胸口印着黑色時尚骷髅鎖鏈圖案,瞧着十分休閑柔和。
與昨日身上都沾染燦爛不同,此刻他深沉默然?看着她,停頓了幾秒後眼神閃爍了下,才緩緩走向飯桌并落座。
刑拙沒察覺他的?異樣,把粥遞給他:“吃飯。”
江宙沉默了下,接了粥碗,垂眼喝了口。
皮蛋瘦肉粥煮得軟爛,十分可口。
刑拙先去浴室洗了個澡,穿好?衣服出來?看他慢條斯理?喝着粥,不知道?在?想?什麽。
她從後面抱住他吻了吻他臉頰。
察覺他瑟縮了下轉頭朝她看來?,那雙眼裏濕漉漉的?,紅紅的?,好?像溢滿了悲傷,眼淚大顆大顆滾落下來?。
她一下子?慌了,手忙腳亂給他擦眼淚:“怎麽了?”
指尖擦拭過的?眼淚比烙鐵還滾燙。
她一顆心被攥得緊緊的?,一點都舍不得他不開心。
江宙抓開她的?手,躲避着她的?眼神。
刑拙心底那股不安感愈發濃重,她捧着他的?臉逼着他看着她,柔聲問:“宙宙,是不是我昨晚惹你不高興了?”
江宙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眼淚一顆顆滾落,他梗着喉嚨不知道?該說什麽。
刑拙哪裏想?到他為此都哭了,細細一想?昨晚好?像是欺負得狠了些,拇指擦着他濕漉漉的?臉頰哄道?:“那下次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好?不好??”
以往如此,都沒這樣。
怎麽這次,哭得這麽傷心?
“沒有……沒有下次了。”
江宙抓開她的?手,用衣袖揩揩眼淚,拼命穩住情緒,站起身來?眼眶紅紅望着她道?:“再也沒有下次了,我已經不想?再跟你這樣了”
“宙宙?”刑拙臉色一變,伸手要去觸碰他的?臉。
“我要跟你分手,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了,”
江宙想?起這兩年的?種種,委屈得無以複加,他打掉她伸過來?的?手,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鼻尖酸澀得不行道?:“我恢複記憶了!我全部?都知道?,我全部?都記得了……”
刑拙呼吸微窒,雙手着急扣住他肩膀定定道?:“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是失憶……”
“我不管!我不管!”
江宙掙開她的?手,後退了兩步,眼底彌漫着決絕着,歇斯底裏道?:“你一句失憶,我就要原諒你,你根本?不知道?我這兩年到底怎麽過的?,你也根本?不知道?在?垃圾星你拒絕我的?時候,我是怎麽挺過來?的?!”
說道?後面,他聲音幾乎是低吼着的?。
要是沒有記憶,他沒有嘗過這樣的?苦澀,或許會随着時間原諒她,可是他怎麽能就這樣原諒她?他做不到。
“宙宙!”刑拙心髒像被撕碎了般,朝前走了兩步想?抱抱他。
江宙朝後又退了兩步,搖了搖頭道?:
“在?飛船上,我和你最後看星星那晚,那是我這輩子?最難過的?一晚,可是你一個擁抱,一句安慰的?話都不願意給我。我那時候就不斷告訴自己,這輩子?都不要再愛你了!你要把你當成無關緊要的?人,我不要再犯賤!我為什麽非得喜歡你!無論你再說什麽,你有任何的?理?由,我都不要你……”
刑拙胸口疼得厲害,眼眶酸澀起來?:“宙宙,我不是故意的?。”
那時候的?她,想?的?是他,傷的?也是他。
她知道?他哭泣,知道?他失魂落魄,知道?他難過悲傷,卻從沒思考過他的?羞赧、他的?情意、他的?執拗,只?想?劃清界限,卻一次次把他推遠,她明明對他就有好?感,卻在?他最悲傷的?時一個擁抱都不願意給他。
“不是故意的??”
江宙自嘲笑了聲,擡手揩掉臉上的?眼淚,“你失憶了!所以我就應該全部?原諒你!不是故意的?,我就該把一切不愉快忘掉。”他看着她慌亂的?眼指着胸口,狠狠戳了兩下:“這裏難過,全是因為你。刑拙,你讓我怎麽原諒你?”
刑拙喉嚨哽咽,搖着頭根本?沒法接受。
她三步并兩步上前擁住他,緊緊的?,一點不敢松開,信誓旦旦承諾道?:“宙宙,我發誓,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這樣。”
不能,她不能跟他分開。
“我太累了。”
江宙被熟悉的?懷抱擁着,卻感受到無比的?疲憊,望着天花板喃喃道?:“刑拙,我們分開吧。”
“宙宙,”刑拙再次聽?到分手比什麽時候都慌,雙手捧着他的?臉,看他濕漉漉的?臉頰,深深看着他哄着:“不要累,你把我标記了,你忘了我?你把我标記了,我是你的?,你不能不負責任,你不能離開我……”
于她而言,是失而複得的?慶幸。
他們經歷過多少磨難,才獲得今天的?相擁,她絕不接受分開。
江宙微微一怔,标記?他…把她标記了?
Omega标記Alpha這種事情鮮少,得建立在?雙方同等級的?基礎上,還需要Alpha在?心理?上對Omega渴望且深愛,願意從屬于Omega。這種概率發生?得極少,千萬分之一的?概率,若非情到濃時,根本?不可能。
“什麽……時候?”他眸子?又暗淡下去。
刑拙嗓音又輕又柔,釋放着樹木味纏繞着他,用額頭抵着他的?額頭道?:“離開賭星,在?飛船上你咬我,我們做的?時候,你當時咬我的?腺體,我渴望你成為我的?Omega,也渴望我成為你的?Alpha,在?那瞬間腺體好?像記住了你信息素味道?……我就被你标記了。”
江宙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猶豫了下朝她脊背伸手。
在?要抱住她的?那瞬間,五指又蜷縮了回去,他眼睛又像蒙上一層白霧似的?看着她頓了下,終于緩緩開口道?:“刑拙,我好?累,我真的?……好?累……你不要逼我再想?了好?不好?……”
“宙宙乖,我知道?你剛恢複記憶很不安,”
刑拙親親他的?額頭,深深看着他輕聲細語哄道?:“我們不去想?,你不要那麽累,你不想?理?我就不理?我,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我們暫時不分手,你可以給我扣分,扣很多很多都可以……”
江宙瑟縮了下,抗拒着她的?親密沉默着。
她見狀悵然?若失,再接再厲道?:“宙宙,如果我們突然?分手,會引起動蕩,你想?想?你的?粉絲,想?想?我媽媽該多難過,還有那些想?害你的?人,會沒有忌憚……”
江宙抿唇猶豫。
若是突然?分手,确實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當初他找刑拙就是為了換取庇護,以防簡如琢、江城和江景。
“宙宙……”刑拙還欲再勸。
江宙擡眼看她,定定道?:“好?,不分。”
刑拙松了口氣。
江宙面色肅然?道?:“等我查清楚事情真相,解決掉那些麻煩,我們就分。”
刑拙一僵,倏然?揉揉他腦袋笑道?:“嗯,随你。”
只?要現在?不分手,往後歲月悠長,她會一點點讓他重新?愛上她的?。
江宙打開她的?手,進洗手間又洗漱了下,心情變得凝重起來?。
失憶前的?事情歷歷在?目,簡如琢和江城層層算計。
若非他服兵役和練賽車與常人不同,早被簡如琢糟蹋了,他不能掉以輕心。
至于江景,按她表現而言,不似作?假,但盛意羅的?死絕不簡單,他得快些查清楚。
回醫院時,江宙騎着電車載刑拙。
刑拙似昨日那般環着他的?腰,并沒有多加親密,途中沉默着誰也沒說話,道?路兩側樹木飛快劃過。
雪松島并不算大,來?時開開心心,有說有笑。
回去時卻滿腔的?凝滞難過,像破風箱呼啦啦吹着似的?。
“停一下。”
刑拙突然?叫停。
江宙停車,沒回頭。
“我去買點東西。”刑拙答。
江宙沉默,張了張嘴想?說什麽,終于沒出聲。
身後的?Alpha離開座位下車,一陣小跑朝不遠處超市而去,在?超市裏轉悠了一分鐘就感到收銀處,用自助收款把錢給付了,然?後提着一袋子?東西笑着跑到他跟前。
江宙疑惑看向她手裏的?袋子?。
好?像……是一袋糖。
刑拙從袋子?裏拿出一顆糖果,剝掉綠色透明白格子?的?糖果紙,把糖果遞給他道?:“吃點糖吧。”
江宙沉吟了下道?:“不用了。”
“哭過的?話,吃點糖心情會好?。”刑拙朝他唇邊靠了靠,眼底含着催促的?笑。
江宙看了看她手裏的?糖果,喉嚨裏拒絕的?話咽了回去,要是一直拒絕的?話她會一直勸他。
他不想?那麽麻煩,猶豫了下伸手接過她手裏的?糖放在?嘴裏,“嗯”了聲望着前面道?:“上車吧。”
刑拙重新?上車。
江宙騎着車,含着嘴裏的?糖果甜味鑽進口腔。
是他喜歡的?橙子?味,那味道?久久蔓延,心情似乎是要好?些了。
半個小時後。
江宙回到醫院就蜷縮在?病床上,醫生?和護士安排做檢查,封夏蘭聽?說他回來?風風火火趕來?先劈頭蓋臉罵了刑拙一頓,又對江宙噓寒問暖一通,生?怕他外出傷到哪兒,喋喋不休個沒完。
“你瞧你,還住院着呢就跟她到處亂跑,這要是有個好?歹可怎麽辦?”
“以後不許這樣了,好?好?留在?醫院修養,談戀愛歸談戀愛,身體最重要……”
江宙乖巧“嗯嗯”着,臉色略微蒼白,等她說的?差不多了才緩緩道?:“阿姨,我想?休息了。”
“崽崽,你好?好?休息……”封夏蘭一聽?看他臉上滿是倦色,擔憂的?讓他躺下,給他掖了掖被子?,柔聲道?:“那我先出去了。”
叽叽喳喳的?封夏蘭離開了,江宙蜷在?被子?裏躺着,不知道?在?想?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沒多久就睡着了。
晚上醒來?窗外已然?漆黑如墨。
他睜開眼睛就見刑拙正趴在?床邊看他,四目相對,“你……不回去?”
“今晚不回去。”刑拙揉揉他的?頭起身。
她将病床上的?床桌拉了起來?,讓門口保镖把食物拿了進來?,一一擺放好?後給他盛飯,“今晚,我想?陪陪你。”
盛意羅過世那次,她就沒好?好?陪他。
這次,她想?陪着他度過。
江宙坐起身來?,聽?她要陪他愣了下,神色不自在?道?:“不用,我一個人可以。”
“放心,你不喜歡我發出聲音,我不會發出聲音,你就當我不存在?就好?。”刑拙把碗塞到他手裏,面對他的?拒絕疏離只?輕輕笑了下道?:“先吃飯。”
江宙随她,拿着筷子?吃飯。
等她發現自己無論怎麽做,他都無動于衷,慢慢的?她就會離開了。
這一餐吃得比較清淡,用了半小時就吃完了。
用完餐點後,兩人收拾了下餐桌和垃圾,江宙睡飽之後有些無聊,說了句“我想?去陽臺吹吹風”就離開病房了,刑拙拿着小毯子?追了上去。
走到醫院天臺,四周僅有兩盞路燈照亮荒涼四周。
天空閃爍着繁星,一閃一閃的?,清風吹過,涼涼的?。
江宙坐在?長椅上發呆。
刑拙給他披上小毯子?,坐在?他身邊也不說話。
這一坐,就坐到淩晨兩點。
江宙裹着小毯子?打噴嚏,被刑拙強勢抱着回的?病房,江宙恹恹的?,也沒拒絕。
等他躺在?床上蜷縮着睡覺,看着刑拙坐在?椅子?上抱着胸打了個噴嚏,閉着眼準備睡覺,夜裏溫度不低,她又硬撐着跟他在?天臺吹風,要是再這麽熬下去,恐怕明早就得感冒。
他翻了個身,将被子?裹住腦袋,想?當個鴕鳥不想?這事。
跟他有什麽關系?是她自己要留下的?,當她不存在?就好?。
“啊切。”
刑拙摸摸鼻子?,又打了個噴嚏。
江宙捂着耳朵,往被子?裏又縮了縮。
怎樣?難道?還要他同情她?
一個3S級的?女Alpha,千軍萬馬裏斬殺星盜,詭計多端炸死蟲族,區區着涼,他擔心什麽?
“啊切!”刑拙又打了個噴嚏。
江宙有些煩躁掀開被子?,朝她望去。
“打擾到你了?”刑拙看他不悅眼神頗為愧疚。
江宙薄唇抿了下,眉頭蹙起,朝右側挪了挪,掀開左側的?被子?留出空位道?:“上來?。”
刑拙微愕:“宙宙。”
江宙煩躁丢了個背影給她:“愛上不上。”
刑拙起身,看着他別扭的?後腦勺微微一笑。
心底鑽起股說不來?的?甜蜜,她慢條斯理?脫掉鞋襪和外套,緩緩躺在?床上。
江宙聽?到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稍稍心安,閉着眼睛準備睡覺。
哪知腰間一只?鋼鐵般的?手摟住他的?腰,身後靠近個略微薄涼的?身軀,後頸鑽着對方溫熱灼熾的?呼吸,讓他下意識脊背繃緊了些,他掙紮着朝前挪位置,被她桎梏着摟在?懷裏。
“你別得寸進尺……”江宙警告道?。
刑拙笑道?:“這是醫院,自然?不會。”
江宙有瞬間的?羞窘,又稍稍安下心來?。
他聽?到她承諾說:“宙宙,我就抱抱你,不做別的?。”
江宙“哦”了一聲,沒了下文?。
算了,随她去吧。
刑拙嗅了嗅他身上的?薄荷味,得了默許新?調整了姿勢把人摟在?懷裏。
或許是Alpha的?體溫和擁抱,江宙覺得這晚并不是那麽難熬。
他嗅着她身上的?樹木味,熱烘烘的?,緩緩進入夢鄉。
次日。
節目組重新?拍攝,封夏蘭、慕鑫、程留、刑拙、江宙、傅知言、夏淨流、雲稚和桑故等人重新?進入客棧。
七人首先商議誰當客棧老板,刑拙脫穎而出,沒人反對。
緊接着她安排諸多事宜,準備食材,制定菜單,招攬顧客,舉辦音樂節日等等,一切進行得有條不紊,在?七人的?努力下飯館得以開張,所有人都忙得腳不沾地。
這回唱歌的?除卻夏淨流還有傅知言。
兩人輪流搞節目,夏淨流不是唱歌,就是傅知言拉小提琴。
封夏蘭在?廚房洗碗。
也不完全是她洗碗,邢浩初被她當冤種叫來?一起洗。
慕鑫或許是見過刑拙和桑故兇殘殺蟲的?樣子?,謹記刑拙那“顧客就是上帝,得笑”的?教誨。
在?收錢算賬時,臉都要笑爛了。
江宙、雲稚和桑故作?為跑堂,忙裏忙外,轉得跟陀螺似的?。
江宙前日買的?情侶裝沒穿,倒是刑拙并不嫌棄那些花花綠綠又普通的?T恤,穿在?身上迎接着鏡頭,這讓江宙心情十分微妙。
到了三點終于沒什麽顧客,他們才坐下來?休息攤在?椅子?上相互吐槽遇到的?事情。
刑拙在?百忙之中榨了三大瓶橙汁,一一給他們倒過去,又清洗了早間在?菜市場買的?草莓慰勞他們。
江宙握着黃澄澄的?橙汁杯子?,抿了一口,甜甜的?。
這會兒,刑拙正在?廚房裏跟程留忙碌,間或看到她身影。
在?星盜團時,兩人互相撩撥那會兒。
她每晚會問他喜好?,像喜歡吃什麽?玩兒什麽?顏色是什麽?
他回答得誠實,會在?隔日得到Alpha為他精心準備的?禮物。他初次談戀愛,陷入暧昧,而彼時刑拙純情笨拙,會在?危機重重下給他添幾分甜,他太喜歡這樣的?Alpha了,難以抗拒的?愛上她。
她是記得他的?喜好?的?。
像橙子?味的?糖果,橙汁,草莓……這些她都記得。
江宙又抿了口橙汁,甜味裏泛着些許酸。
雲稚順着他目光朝廚房望去,他的?橙汁杯子?裏被桑故插了根吸管,這會兒他咬着吸管略打趣道?:“怎麽,都快成望妻石了?”
江宙忙收回目光,硬邦邦道?:“沒有。”
別看,再看下去他再動搖怎麽辦?
這日忙到晚上11點結束。
江宙回房時被刑拙拉到房間,摁着坐下,“做什麽?”
刑拙不知道?從哪兒拿了藥箱,放在?茶幾上翻找了下,把他右手拉了過去,他一驚往回拽,又被她拽了回去,拿碘酒朝他手指縫噴了噴道?:“受傷了,別動。”
那裏,有條傷口,隐隐滲血。
不知道?怎麽劃傷的?,吃飯時候她看到的?。
江宙疼得微微蹙眉,抽回手道?:“一點小傷,不礙事。”
說着起身就要離開,刑拙抓住他的?手腕擡眼看他,擔憂道?:“宙宙,乖點。”
江宙踟蹰不前。
刑拙頭疼道?:“就一分鐘,我幫你處理?完傷口就好?。”
江宙重新?坐下,把手遞給她,也不看她道?:“諾。”
刑拙幫他處理?了下傷口,小心貼上創可貼叮囑道?:“暫時不要沾水。”
江宙頓了下問:“還有事麽?”
“沒有,”刑拙看着他側臉笑了下,“早點回去休息吧。”
還是得循序漸進,若是太着急,反而會把宙宙給逼急。
江宙有些意外,聞言起身“嗯”了聲後回了房間。
指尖上沾染了Alpha的?信息素味,他揮了揮手想?讓味道?散去。
可Omega身上沾染上Alpha的?氣味很難散去,更何況她被他标記過,沾上她的?味道?更難散去。
他有些苦惱地看了看小小的?創可貼,倒在?床上把腦袋悶在?裏面,憋着氣破罐子?破摔想?,Alpha撬不動他的?心的?,會退縮的?。
日子?兜兜轉轉、渾渾噩噩過了七天。
這七天裏,對江宙而言,那顆心再被刑拙無形撩撥,都要動搖了。
她不明目張膽、親昵暧昧,也不強勢靠近,決口不提親親抱抱,卻又比這些還大膽。
準備的?飲料和用的?餐點都是他喜歡吃的?,假公濟私不說,在?購買店鋪主題材料時,剩下的?小獅子?挂飾悄悄塞到他手裏,去采購時給他買一大把烤雞翅,晚上回房間總能在?茶幾上看見精巧的?小禮物……
像什麽賽車雕刻、四葉草盆栽、新?款手機、小倉鼠、一朵玫瑰……
這些,全是江宙喜歡的?。
拍攝結束這日晚上,江宙接到江景電話。
電話那頭沉默了下,嗓音頗為凝重道?:“宙宙,殺害媽媽的?兇手我查到了。”
“是誰?”江宙豁然?起身,迫不及待問。
江景并不着急告訴他,并不十分确定問道?:“宙宙,我告訴你兇手,你會和刑拙分手,然?後回家,對麽?”
江宙頓了下,應道?:“是。”
“殺害媽媽的?兇手,是我們的?父親,江城。”江景深深吸了口氣,幾乎能預料到電話那頭的?江宙是什麽表情,她嗓音罕見溫柔,期望讓這件事情顯得沒那麽殘忍,娓娓道?:“那天媽媽進了我的?房間,聽?管家說是在?翻找什麽東西,應該是有些東西引起了她的?誤會……”
江宙一顆心像狠狠摔在?地上,碎成一片片。
他脊背仿似被抽幹了力量,重新?跌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問:“什麽東西?”
“一些照片,你的?。她以為我會對你不利,所以才發了短信。”
“然?後呢?”
“媽媽在?我房間裏,好?像翻到了我媽媽謝宛如的?資料,然?後打了電話找爸爸回家,爸爸趕回家跟媽媽起了争執,在?樓梯間推了媽媽一把,媽媽滾下樓梯,送進醫院就……來?不及了……”
“你媽媽……謝宛如?”
“宙宙,我最近調查得深入,發現我媽媽的?死,可能也跟爸爸有關系……”
“什麽意思?”
“資料顯示,我媽媽是從樓梯上摔下來?頭部?遭受撞擊死亡的?,可是我找到了以前那棟別墅的?保镖,說當時我媽媽和爸爸為了我叫不叫他爸爸在?別墅吵架,說道?激動的?時候就家暴我媽媽,打紅了眼把我媽媽直接推下了樓梯……”
“……”
挂斷電話後,江宙手腳冰涼,呆呆維持着聽?電話的?姿勢。
他眼眶微微泛紅,鼻尖酸酸的?,雙腳踩在?椅子?上抱着膝蓋,腦子?出現長久的?忙音,世界好?像在?一點點坍塌。
“宙宙。”
刑拙推門進來?喚了他一聲,入眼就見他蹲在?椅子?上,雙眼泛紅楚楚可憐看她。
四目相對,他手忙腳亂揩了揩眼淚,拼命讓自己嗓音顯得像尋常玩鬧時,嘴裏說着:“我馬上來?,你先出去,我換一下衣服……”
刑拙沒走。
她關門後,三步并兩步走過去停在?椅子?前擁住他,輕輕撫着他的?發絲,釋放着信息素将他包裹起來?。
江宙額頭抵在?她腹部?,嗅着她的?味道?緊繃的?神經稍稍舒緩,溫暖的?懷抱讓他得到些許安慰。
他沒像此前那般抗拒,伸手擁住她的?腰,眼淚大顆大顆滾落下來?,肆無忌憚哭了起來?。
這一刻,他一點兒不想?放開刑拙。
這是他的?Alpha。
他标記過的?Alpha。
“乖,沒事的?。”
刑拙揉着他的?腦袋,一遍遍溫柔撫摸着。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她知道?宙宙遇到的?事情,恐怕對他打擊很大。
江宙抱得更緊,眼淚落在?她身上,磕磕絆絆揚着哭腔道?:“刑拙,我好?難受……我真的?……真的?好?難受……嗚嗚嗚……嗚嗚……”
這一哭就哭了半個小時。
他哭得腦袋暈暈的?,疼疼的?。
刑拙遲遲沒等到他哭結束,反而感覺他現在?跟水龍頭似的?,恐怕無法結束,她怕他哭久了難受,開始吻他的?額頭。
江宙淚眼朦胧,并不抗拒她的?親密。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刑拙把他橫抱起來?放在?懷裏親吻,他迷糊下回應着她,雙手環住她的?脖頸。
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他渴望着以這種方式來?發洩。
她想?做什麽可以,他亂糟糟的?想?。
刑拙松開他的?唇,看他像是淋濕的?狗狗般,眼睛紅紅的?,到底不哭了。
“怎麽了?”她擦了擦他的?臉柔聲問。
江宙看着她,湊上去又吻了她的?唇一下,注視着她直白道?:“今晚,我想?跟你睡。”
下一秒,刑拙捂住他的?嘴,她無奈又心疼道?:“宙宙,我不能趁人之危,你現在?狀态很不好?。”
江宙微微一怔,眼眶紅紅道?:“可是我想?要你,無論之後怎麽樣我都不會因為今晚怪你。”
他今晚,不想?一個人。
“宙宙……”刑拙呼吸不穩。
那只?作?亂的?小手撩撥起火。
他向來?知道?該如何撩撥她,她又最是受不住他這般。
“寶貝,山山,阿三,你難道?不想?要我?”
江宙握着她的?手往臉頰蹭了蹭:“別拒絕我”
他怕今晚沒有刑拙,他很難熬過去。
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麽熬過去。
……
……
……
次日。
刑拙醒來?時,窗外陽光灑落進來?,摟在?懷裏的?Omega睡得香甜。
由于兩人都未着寸縷,肌膚相貼着,淺淡的?體香沁潤在?鼻尖,她握着他的?腰指尖輕輕摩挲着,視線落在?他唇瓣上,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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