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32.逃跑被抓

普朗斯星, 斯博島。

這座島嶼坐落在星球東南側,四面環水,島上樹木郁郁蔥蔥, 唯有南方臨海的地?方建築着六百多平米的城堡, 哥特式建築,尖尖的塔尖直沖雲霄, 繁複的花紋雕刻着,而纏繞在城堡周圍的,還有修建出的環山塞島。

整座島嶼, 像一個大型賽車場般,蜿蜒盤旋的賽道?十?分亮眼。

山下是金黃色沙灘,一陣陣海風吹拂,海浪一波接一波沖上海灘。

江宙枕着雙手躺在沙灘躺椅上,頭頂是撐開?的一柄橙色遮陽傘, 身體徹底将陽光遮蔽, 戴着墨鏡望着前方蔚藍的海域擰着眉。

十?米之外, 站着四名穿白色短衣短褲的保镖。

此刻, 他們撐着陽傘戴着墨鏡,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

這時,江宙喝了?口飲料, 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他撈過旁邊的草帽戴上,海風吹得他衣服獵獵作?響, 他斂了?斂眉瞥了?眼幾人,面無表情?道?:“我去上廁所,不準跟過來?。”

四名保镖亦步亦趨跟着。

“我TM上廁所你們也跟?”江宙察覺後?面那幾人跟着, 心情?糟糕轉頭沖他們疾言厲色罵道?:“你們是不是準備還要看着我上廁所?信不信江景回來?我說你們觊觎我!對我不規矩!”

四名保镖猶豫了?下,面面相觑後?。

一名保镖為難道?:“二少爺, 您別?為難我們,這是大小姐吩咐的,您絕對不能離開?這座島。”

“我不離開?,我就上個廁所!”

江宙蹙眉冷冷道?:“你們這麽多人守着,我也得有辦法離開?才行。”

他見?幾名保镖些許松動,心平氣和又漠然道?:“再跟,我就告訴江景你們非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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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保镖眼神商量了?下,停在原地?。

江宙轉身疾步朝附近廁所走,沒聽到身後?腳步聲暗暗松了?口氣,趕緊進了?木板和稻草搭建的簡陋廁所。

他趕緊用手挖了?角落裏的沙子?,不一會兒把早先準備好的物品挖了?出來?,有保镖夏裝、食物、染發膏和水。

把身上的衣服換成簡單的短衣短褲後?,他擠染發膏往頭上胡亂抹,硬生生把金發給染成黑色,由于手法不熟練又沒有鏡子?,他抹得并不均勻。

這種染發膏是一次性的,染黑後?洗一洗又會恢複發色。

在廁所裏呆了?一個小時,染發膏幹了?,他用剪刀“咔嚓”幾下将長長的頭發給簡短了?些,拾掇了?下他探出腦袋朝四周觀望了?下,瞧見?四周沒人後?這才從?廁所出來?,佯裝保镖負手大搖大擺朝塔樓而去。

那晚拉開?窗戶救他的是江景。

他前腳跟江景離開?山間別?墅,後?腳就聽到轟然爆炸聲,他望見?被人硬生生扛出來?的刑拙想跑過去擁抱她,誰知江景把他打暈帶到了?這座鳥不拉屎的島上。

他從?沒見?過那樣的江景,眼底溢滿瘋癫、偏執與?占有欲。

她說:

“你以前是屬于我的,以後?也是,就算出現?過刑拙也沒關系。”

“這座島是專門給你造的,四面環海,城堡別?墅,無數賽道?。”

“宙宙,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簡如琢不适合你,刑拙也不适合你,匹配度都是聰明者?愚弄愚者?的謊言,只有我對你是永遠不變的,我保證永遠愛你,我可以保證我所有的一切都寫上你的名字。”

“就算你懷着刑拙寶寶也沒關系,你想生下來?我會成為他的母親,你不想生下來?我們就打掉。”

“我愛你,我比刑拙愛你千倍百倍,我不會再允許你離開?我!”

“宙宙,他們看到你在爆炸中消失,那裏夷為平地?,你在他們心裏已經死了?,所以你失蹤他們不會察覺,你也永遠逃不出這座島,除非你願意跟我在一起。”

“別?妄想逃跑,這裏的安保措施跟簡如琢的可不一樣。”

江宙脊背發涼,罵她神經病,罵她跟江城有什麽區別??

江景不為所動,說:“因為這是唯一能留住你的辦法。”

談判無果,江景是鐵了?心要囚禁他。

他不得不在圍困下想辦法逃脫,刑拙得到他死訊不知道?得難過成什麽樣。

這種事情?以前他經歷過,他太清楚那種無力的絕望,天塌地?陷似的,他得趕緊回去。

島上唯有保镖隊長有一部手機,用于與?江景聯絡,網絡切斷得徹底,他沒有任何辦法向外界發出求救訊號。江景并不限制他在島上自由,四個保镖日常跟着他,走哪兒跟哪兒。此外,飲食裏含有身體酸軟的藥物,他初初時沒察覺,兩日後?四肢提不起力氣,軟綿綿的,加上沒有Alpha的安撫,身體素質在不斷變差,別?說打架了?,他現?在跟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O沒區別?。

江景并非日日都在島上。

她有許多業務需要處理,不過一周會來?島上看他一兩日,不是逼着他跟她吃飯,就是讓他跟她做些小活動,像釣魚、曬太陽、兜風等等。

若是他拒絕,她就用他腹中的孩子?威脅。

她眼睛笑笑的:“宙宙,我不保證我心情?不好不會讓你喝堕胎藥。”

江宙根本無法拒絕。

現?在他就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唯一慶幸的是,她目前沒有什麽過分的舉動。

每次她回來?,他都會在褲兜裏準備叉子?,用以防身。

她來?四次。

他逃跑了?八次。

每次他都精心策劃過,用心觀察地?形,演變計劃可行性。

可島上的保镖部署、監控設備遠遠超出他的預期,而他現?在武力值跟菜雞似的,跑得沒多遠就被抓了?回去,抓一次就關一次,随着次數增加關在房間的時常愈發長。

他活像被掐斷腳的金絲雀似的,在這牢籠裏怎麽飛也飛不出去!

一輩子?困在這島上,不如殺了?他算了?。

逃跑次數增加,他對島上情?況愈發熟悉,第九次精心策劃逃跑。

逃離這座島,得有通訊設備,否則迷失在海上就不妙了?。

塔樓裏有專門掌握通訊設備的保镖,防守并不算十?分嚴謹。

此前他并不是沒想過竊取手機,可塔樓看守嚴格,他壓根進不去。

現?在則不同?,由于此前他逃跑,江景把塔樓的保镖調集了?大部分去島上各地?,塔樓看守反而弱了?許多,更便于他下手。

江宙走了?好半晌扶着略微酸痛的腰,抵達塔樓後?低着頭跟另外一批人混着進去了?。

等摸索着到通訊處,期間裏頭兩人呼呼大睡,外面守着一名哈欠連天的保镖,他看了?眼時間,恰好是中午一點,跟預估得情?況差不離,迎上前去沖門口保镖點了?點頭。

那保镖揉揉脖子?,以為輪班就往樓下走。

江宙悄悄鑽進通訊室,在其?中一名保镖褲兜裏看到手機。

小心翼翼抽出後?,他蹑手蹑腳離開?了?通訊室,揣着手機離開?塔樓,朝擺放游艇的海岸邊走。

他腳步越走越來?,在陽光下匆匆按了?爛熟于心的電話號碼。

“嘟嘟嘟”的通話聲響起的瞬間,他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遠遠瞧見?游艇上有人把守,立馬躲到旁邊的樹木後?面,蹲着身子?無比焦灼等待着那邊接電話。

刑拙,接電話啊!

那邊電話通了?,熟悉又疲倦的嗓音響起:“喂?”

江宙眼睛酸澀得厲害,張嘴還沒說出半個字身後?就籠罩下一片陰影,耳邊的手機被猛然抽走。

他一驚,扭頭一看就見?江景面無表情?挂斷了?電話,而她身後?站着八名整齊劃一的保镖。

他臉色變了?變,強烈的壓迫感讓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那點集聚的希望被碾碎得幹幹淨淨。

江景什麽時候來?的?來?得這麽不是時候!

就差一點!

就差一點他就聯系上刑拙了?。

江景半蹲下身跟他對視,勾了?個笑似笑非笑看他,眼底閃過幾絲戲谑道?:“宙宙,開?心麽?”

江宙瞪她:“你什麽時候來?的?”

“在你去上廁所的時候。”江景眼底滿是寵溺,勾起他染黑的發絲笑道?:“看你從?廁所出來?換裝還挺有意思,特別?是還用了?我送的染發膏。”

“你早就發現?我要跑?”江宙赫然意識到什麽,瞳孔微微一瞪。

江景勾唇一笑:“怎麽不算呢?既然你想玩兒逃跑的游戲,我當然要讓你玩兒得盡興,只要不出島,怎麽樣都可以……”說着她把玩着手裏的手機,略微有些可惜道?:“只是電話,還是別?打了?。”

江宙只覺得自己像個跳梁小醜,被江景耍着玩兒。

難怪在廁所蹲那麽久都沒人來?探查,随随便便就能進出塔樓,就連通訊處的兩名保镖都正好在睡覺。

他黑着臉豁然起身朝別?墅走。

“生氣了??”江景抱着胸在後?面跟着,言笑晏晏問。

現?在她的心情?确實不錯,她已經很久沒跟宙宙玩兒這種捉迷藏的游戲了?。

江宙冷笑道?:“我不生氣,我只是在想下次該怎麽逃跑。”

“既然如此,作?為這次玩鬧的獎勵,我認為你應該跟我一起吃飯。”江景笑道?。

江宙頓下腳步回頭看她,譏诮道?:“你說得,好像我有拒絕得權利似的。”

江景十?分得意道?:“似乎沒有。”

兩人回了?別?墅。

餐點一如既往是江宙喜歡吃的,他已然過了?賭氣吃飯那階段,為了?腹中胎兒健康成長,他得補充食物。

席間江景給他夾菜,讓他吃慢點,言笑晏晏模樣與?以前同?桌吃飯差不離,可兩人心态卻天差地?別?。

江宙吃完飯沉默看着她慢條斯理用餐,他單手拄着下巴興趣缺缺看她,另一只手轉着一根筷子?。

江景用餐時間慢悠悠的,必要他作?陪,她似乎十?分享受同?桌吃飯,每次都能磨磨蹭蹭一個小時。

“江景,我真的只把你當成姐姐,”

江宙再次遏制不住勸說:“就算我們沒有血緣關系,我也不可能喜歡你。”

對于江景喜歡他這件事情?,他震驚又慌張,到現?在也沒想明白到底哪裏讓江景喜歡。

江景頓了?下,繼續吃了?一塊茄子?,咀嚼吞咽下去後?擡眼看他,倏然一笑問:“你把我當姐姐?”

“沒錯,你是我的親人,是跟我一起長大的人,我真是不可能把你當成一個Alpha。”江宙嚴肅說着,期望她能死了?這條心。

江景淡淡道?:“嗯,我知道?了?。”

說完繼續用餐,并不為他的話動搖。

勸說無果,江宙皺着臉心情?沉重。

等江景用完餐後?,他被江景領着一同?看電影。

那是一間專程修建的黑屋子?,牆壁上有巨幕,房間裏放着基礎擺設,一條長長的沙發,關燈後?氛圍感十?足。

看的電影叫《不能說的表白》。

講述的是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相互喜歡,卻又因為種種原因克制。

兩人在與?其?他人不斷交往不斷失敗中,感悟人生,最終察覺到對方的愛意雙向奔赴,決定表白嘗試。

江宙吃着爆米花表情?嚴肅卻心不在焉看着,腦子?裏閃爍着打通的電話。

江景卻不然,她是初次跟江宙看電影,以全然不同?的身份,這讓她心情?不錯,略微挪了?挪位子?朝他靠近。

她狀似随意抓了?幾顆江宙懷裏抱着的爆米花,指尖跟他相撞後?,他略微不自在看她,她跟他對視一樣,挑眉斜唇笑了?下,似是挑釁。

江宙察覺到室內逐漸彌漫的沉香木味,隐秘的壓迫感密密麻麻侵襲而來?。

他薄唇抿得緊緊的,朝沙發邊上挪了?挪,跟她拉開?距離。

那股味道?過于明目張膽,像一絲絲一縷縷散落在他四周。

沉香木味強勢又自然勾纏着他的,莫名多了?幾分勾引意味,這讓江宙心裏攥緊開?始發慌。

他一挪,她也跟着挪。

挪着挪着,江宙就挪到了?沙發把手處,再挪就要掉地?上了?,他橫眉冷豎把爆米花塞給她起身朝外走:“我不看了?。”

“不看,孩子?留不過今晚。”江景神色淡然吃着爆米花道?。

江宙頓下腳步,把她狠狠罵了?一頓又折返回去坐在另一端,冷冰冰道?:“江景,你夠了?!整日就拿孩子?威脅我,你能不能有點兒新花樣?”

“辦法在精不在多,能用就行。”江景從?善如流道?。

江宙看她姿态優雅吃着爆米花,氣得跟河豚似的,他抱着胸雙腿交疊,一副“莫挨老子?”态度,看着屏幕腦子?裏在思考着第十?次逃跑,擰着的眉頭都能夾死蒼蠅了?。

“你又在想逃跑對不對?”江景唇角微勾,笑問。

江宙冷哼了?聲:“是又怎麽樣?”

江景笑得人畜無害道?:“若是你用美人計,恐怕會快些,你現?在想的那些辦法,于我而言都沒有用。”

江宙面沉如水,噘着嘴不吭聲,他相信會找到辦法的。

這一日磨磨蹭蹭到了?晚上。

用完晚餐後?,江宙回房間洗澡,肚子?稍稍有些隆起,并不太看得出來?。

囚禁在這裏唯一令他欣慰便是寶寶了?,若是近期兩月逃不出去,随着月份大了?,他為了?安全短期內不會離開?這座島。

從?浴室出來?。

他穿着睡衣,擦着頭發就見?江景穿着浴袍雙腿交疊坐在床榻上,十?分惬意的翻看着平板,見?他出來?關閉了?平板擡眼望着他微微一笑道?:“過來?,我幫你擦。”

“我自己來?。”江宙緊張起來?,擦着頭發腳步挪得遠遠的。

以前探望他時偶爾會進房間,現?在她卻像侵略地?盤的侵略者?般,充滿危險氣息,令他十?分警惕。

江景瞧他慌張模樣,好整以暇道?:“今晚,我跟你睡。”

“江景,你別?過分,”江宙聞言呼吸微亂,腦子?裏一根弦嗡嗡嗡響着。

他停在櫃子?前,打開?抽屜從?裏面摸出早些時候準備的叉子?,攥緊在手裏藏好,轉身負手而立盯着她冷冷威脅道?:“今晚你要是逼我,我就跟你同?歸于盡。”

“你拒絕不了?我。”

江景起身,一步步朝他走去。

江宙手心隐秘冒着冷汗,看着她逐漸靠近,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眼見?她在繼續靠近疾步沖上去握緊叉子?就朝她胸膛上捅去,半點力氣都沒留。

可他的力氣在藥物作?用下消解得七七八八,此刻當真跟張牙舞爪的小貓似的。

江景眼疾手快扣住他手腕,在他詫異的目光中抽調他的叉子?,喃喃道?:“還真是不乖。”

“你……松開?!”江宙掙紮了?幾下,掙不脫。

江景扔掉叉子?,從?口袋裏抽出絲巾捂了?捂他口鼻,将他整個人摁在櫃子?上,不顧他掙紮笑眯眯道?:“宙宙,殺人的話,用叉子?可不行,威脅不了?人的。”

“唔唔唔!”江宙推搡着,掙紮着。

眼底的拼命堅決随着吸入絲巾上的甜膩味道?逐漸軟化,變得迷離,本就喪失力量的四肢變得更為酸軟。

江景撤回絲巾,把人橫抱着抱到床榻上,他身體軟綿綿的無力靠在她懷裏。

她拿他搭在肩膀上的毛巾幫他擦頭發,一絲絲,一縷縷,又細致又愉悅,“宙宙,要是你永遠這樣乖該多好,你本來?就該這麽乖的。”

懷裏的人勉強拉扯點意識費勁拼湊着一句話:“你……到底……給我用了?……什麽?”

“是一點點加強版的軟骨散,你放心,等過了?今晚明早你就恢複了?。”江景唇角微微勾着,對擦頭發一事十?分熱衷。

随後?。

她用吹風給他吹了?吹頭發。

江宙閉着眼任由她擺弄頭發,虛弱得吸氣呼氣,緊張焦灼數着時間。

怎麽辦?得趕緊想想辦法。

吹完頭發後?,江景把吹風收好,讓江宙平躺在床上。

然後?,在他驚恐慌張的眼神裏躺上了?床,床榻塌陷令他手腳冒汗,眼眶一點點紅了?,拼命擠眼淚,委屈害怕得要命:“你……別?……讓我……恨你。”

江景側身躺在他旁邊,伸手撫摸着他臉頰,低頭吻了?下他的額頭。

江宙瞳孔微瞪,渾身緊繃着,眼淚滾了?下來?,雜亂的呼吸打亂了?言辭:“不……不要……你……說過……不動我……”

“那我,在你眼裏到底是姐姐,還是一個Alpha?”江景勾着他一律發絲把玩,垂眼勾魂奪魄看他。

江宙這一刻深刻意識到問題所在,咽了?口口水繃直了?身子?乖乖應道?:“是……是Alpha。”

“是Alpha,”

江景眼底閃過幾絲笑意,“我真擔心你下次又忘了?,所以今晚我要讓你徹底認清我的位置。”

江宙臉色發白瑟縮着朝後?退,可渾身虛軟得厲害:“你……別?過來?。”

以前他只跟刑拙親密過,唯有刑拙的味道?能讓他感到安心,要他跟別?的Alpha發生那種事情?,比殺了?他還難受。

下一秒,他被江景撈到懷裏。

江景輕輕揉着他後?腦勺閉上眼睛,渾身釋放着濃烈的沉香木味,霸道?又充滿刺激性:“睡覺。”

這味道?刺激得江宙無比清醒,後?腦勺似有若無的撫摸讓他脊背發寒,卻遲遲沒等到她下手,反而閉眼睡了?。

他那顆心七上八下,絲毫不敢松懈,咬着唇瓣繃着,眼眶愈發紅了?。

“宙宙,要是沒有刑拙,你一開?始沒去服兵役,沒有遇到星盜團就好了?。”江宙薄唇輕啓:“那樣,你肯定會喜歡我。”

江宙聽她出聲被吓了?一跳,一聲不吭,生怕又觸到她哪裏不痛快。

現?在的江景太危險了?,他不能再任性,他得找到新的辦法離開?。

要是刑拙知道?他還活着就好了?,知道?的話她一定會找來?的。

一夜無眠。

天蒙蒙亮,江景起床,給睜着眼睛的江宙掖好被子?,輕言細語哄道?:“宙宙,好好睡覺。”

江宙一見?她離開?床榻蜷縮着身子?,酸軟的軀體還沒恢複力氣,一夜緊繃的神經稍稍松懈,他困得不行,死撐着等她離開?房間後?才睡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肩膀被推了?推,臉頰被一只溫熱的手小心翼翼撫摸着,脖頸上沾染了?滾燙的液體。

他昏昏沉沉掀開?眼睛,睜眼就望見?刑拙清晰的臉,她眼眶紅紅的,眼淚遏制不住掉落在他臉頰上,輕聲喚着:“宙宙,我來?了?。”

江宙滿腔委屈驚慌,仿佛置身夢裏。

他不管不顧伸手摟住她脖頸,眼淚模糊視線,企圖訴說着這段日子?的思念:“刑拙,刑拙……嗚嗚嗚嗚……我好想你……”

刑拙在昨日接到消息江景前往普朗斯星,用了?高經緯衛星定位查詢到她蹤跡。

這座島嶼地?貌地?圖是軍部的探測器在空中繪制完成的,這回她詳細制定了?計劃,先混進島僞裝成保镖,再進入別?墅進行探查,這過程是驚險的,令她意外的是這島上幾乎沒有通訊工具,讓她行動更為方便。

稍稍打聽了?下,她就找到關押江宙的房間。

在門口時她瞧見?江景從?裏面出來?,有一瞬間她都要恨死自己了?,都是因為她粗心大意讓宙宙遭受了?不該遭受的,她什麽都不知道?,她要把他的小獅子?帶回家。

推開?門,她就望見?床榻上安谧沉睡着的Omega。

刑拙從?沒覺得這般幸運過,失而複得的喜悅令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能一遍遍喚着他的名字。

他還迷迷糊糊的,黑眼圈很重,一見?到她繃不住了?,眼淚一顆顆掉着。

這還是除卻長達兩年的分離後?,他們初次分開?那麽長時間。

也不知道?是誰先吻的誰,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消解迷茫驚惶,一時間唇瓣和唇瓣觸碰糾纏。

江宙這段時間遭了?大罪,又以為還迷迷糊糊在夢裏,把刑拙給摁到了?床上哭唧唧地?吻,又絕望又肆意,手指鑽進她胸口作?亂。

“宙宙,宙宙……”

刑拙察覺不對勁忙抓住他的手,匆忙結束了?這個吻:“等出去再說。”

“??”

江宙懵了?下,口腔裏、鼻尖和身體上沾染的樹木讓他回過神來?,瞳孔微睜窒息,捏了?捏臉頰呆呆道?:“我不是做夢啊?”

刑拙親了?他唇瓣一口:“不是,我來?帶你走了?。”

“你……你不早點來?!我要吓死了?!”

江宙回過神不是做夢,狠狠錘了?她胸膛兩下,訴說着近期的膽戰心驚:“昨晚上江景都跑過來?抱着我睡了?!你再不來?,過段時間你老婆都沒了?!你孩子?也沒了?!”

“昨晚,江景……抱着你睡?”刑拙愣了?下。

室內的彌漫着淺淡的沉香木味,卻沒什麽薄荷味,床單并沒有淩亂,也沒有奇怪的味道?,好像确實沒發生不該發生的,可細細一想,江景又好像本該如此。

她如釋重負,宙宙沒被欺負就好,真怕日後?兩人為此生出縫隙。

她并不怪宙宙,即便事情?發生了?,那也不是宙宙的錯。

江宙點點頭,悶悶道?:“我說我把她當姐姐,她為了?讓我害怕故意抱着我睡,讓我把她徹底當成一個Alpha。”

“那你呢?”

“她是個alpha。”

刑拙見?他嗓音低落,知曉他因為徹底失去了?江景這個姐姐而難過,擁住他吻了?吻額頭安撫:“宙宙,我們無法左右別?人的想法,坐好自己就好。”

“嗯。”江宙輕輕應了?一聲。

這時,門外響起“啪啪啪”的鼓掌聲。

随之而來?是熟悉又令人膽寒的聲音:“沒想到,刑總竟會找到這裏來?,倒讓我大開?眼界。”

是江景。

她折返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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