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進行僞裝了嗎?
李氏跟血雲宮三巨頭一起找到鄭武的時候, 後者正在房裏哭喪,旁邊是邱姨娘的三個兒女,也都哭的跟淚人兒似的。
邱姨娘跟了鄭武小二十年, 這麽久的時間, 養條狗都養熟了, 更別說是個會伺候人的美妾了。
現在邱姨娘出了事,鄭武是真心難受。
李氏進門之後見到,心下實在嘲諷,連親生骨肉都可以丢棄掉的男人,卻為了一個買兇殺人、心腸狠毒的姬妾肝腸寸斷,這一幕可真是夠諷刺的。
邱姨娘的三個兒女知道勢不如人, 盡管心下懷恨, 卻還是起身向她行禮。
李氏坦然受了,卻也懶得同他們言語, 往邊上一坐,語氣平靜道:“鄭武,我要跟你分家。”
鄭武愣了, 眼眶紅通通的看着她,表情茫然,一時間全然沒有反應過來。
李氏便把成星卓教給她的那一席話講了, 然後幹脆利落道:“要麽分家, 要麽我出面去狀告你涉案其中,就這兩條路, 沒別的選擇。”
鄭家現在這麽個局勢, 可全都靠鄭源撐着了,要再給分了家,那以後還有個什麽指望?
底下一群兒女怎麽辦?
鄭武臉色一變, 下意識想要發作,看一眼李氏旁邊虎視眈眈的蔚家三兄弟,再想想自己挨的那一記老拳,方才硬生生忍下去,忍辱負重道:“都是一家人,你這又是何必……”
“明白了,”李氏也不同他廢話,站起身來對蔚家三兄弟說:“他不同意分家,你們送我往衙門去吧,我這就去狀告他涉案其中,指使侍妾和妹妹殺人。”
鄭武急了,趕忙站起身道:“文娟,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別急啊,此事我之前是真的毫不知情。”
“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說的,”李氏回過身去,冷冷的看着他:“分家,馬上分家,如果同意,你就說句好,別的所有話我都當你是在反對,立即就去衙門報案。”
她态度如此堅決,實在不容轉圜,大有你敢說別的我馬上走,一點都不跟你讨價還價的意思,再一想昌國公世子現下還在府中,真鬧起來他八成會插手其中,吃虧的還是自己。
鄭武盤算幾遍,終究是還是服了軟,按捺住心中苦澀,艱難道:“我都依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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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微微一笑:“這樣最好不過。”說完,便吩咐人去請鄭家族老前來,開祠堂分家。
……
分家分家,那肯定得是鄭源跟他的兄弟們分,這會兒鄭源不在,情理上是說不過去的。
只是鄭家人現在也知道家裏邊是誰當家做主,也明白在鄭源心裏邊,二百個鄭武拴在一起也不如李氏重要,現在見李氏出面分家,又有昌國公世子和荊州刺史在側,也沒人敢說什麽怪話。
族長領着開了祠堂,幾位族老分列兩邊,昌國公世子與荊州刺史作為貴客,也被請到了上席。
李氏跟趙寶瀾神采奕奕的站在一邊,剩下的鄭家人臉色蠟黃,滿臉頹然,正好跟她們倆形成鮮明對比。
族老尋了族譜出來,照本宣科的念了一通,過了場面意思之後,又提筆在族譜上标注了分家之事,從此之後鄭源跟他的兄弟們便是兩支,其母李氏與其妹鄭宜靜同時也被分了出去。
族長的最後一聲宣告落地,李氏喜極而泣,趙寶瀾挽着她的手臂,溫聲勸道:“阿娘,您哭什麽?這麽好的日子,該笑才是,如若不然,豈不是叫那些意圖害死我們母子三人的小人高興了?”
李氏喜笑顏開道:“阿娘本來就是高興哭的。”
趙寶瀾:“我說呢,嘻嘻嘻嘻嘻!”
鄭武:“……”
其餘人:“……”
不管鄭家這邊是怎麽兵荒馬亂,這個家總算是分了。
之前鄭源回來的時候,就把財物分置的差不多了,兩邊賬目分開,現在徹底分了家,只需要搬東西走人便可,并沒什麽十分麻煩的地方。
趙寶瀾現下已經得知了自己身份,必然是得回到哥哥身邊的,既然如此,之前購置的那座府宅便沒了用處,吩咐了三巨頭一聲叫收拾出來,當天便叫人着手搬家。
李氏為此十分不安:“那是你三位兄長置辦的府宅,我搬過去算怎麽回事?宜靜,阿娘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只是沒有必要,阿娘不缺錢,再買座宅院也沒什麽難的,你哥哥這些年的積蓄全都在我這兒呢。”
“哥哥給的是哥哥的,我給的是我的,都是您的兒女,您客氣什麽?”
趙寶瀾道:“再說,把這座宅院給您也是我三個哥哥的意思,您要是不收,他們反倒會過意不去。”
“對吧,”她瞄一眼旁邊的血雲宮三巨頭,溫溫柔柔道:“哥哥?”
左護法急的聲音都變了:“收下,一家人怎麽淨說兩家話呢!”
右護法道:“是啊,您不收我們可生氣了!”
方長老道:“只要小妹開心,一座宅子算什麽啊!”
李氏感動的熱淚盈眶:“宜靜,你這三位兄長待你可真是沒的說。”
左護法:“……”
右護法:“……”
方長老:“……”
只要我舔的足夠快,死亡它就追不上我。
“我對他們也很好啊。”趙寶瀾動情的說:“人間自有真情在,有句話說贈人玫瑰,手有餘香,就是這個道理。”
李氏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
成星卓站在一側,靜聽那母女倆說話,目光在蔚家三兄弟臉上一掃,心裏邊隐約猜出了幾分端倪。
只是他什麽都沒說,眼見着鄭家族長帶着人離去,李氏也吩咐人收拾東西準備搬家,一切塵埃落定,這才向李氏行個禮,道了告辭。
李氏心知這一切辦的這樣順利,少不得他在側襄助,心裏實在感激,再三謝過之後,方才吩咐人好生送他離去。
趙寶瀾之前令人購置的那所宅院距離鄭家不遠,裏邊有幾十號江湖好手,李氏這邊也有鄭源專門留下的精兵,近百個健壯勞力來搬家,這天傍晚之前,便将一切都歸置妥當。
祝婆婆盯着人處理瑣事,更換府門牌匾,李氏則興高采烈的往書房去寫信,将此事告知鄭源。
趙寶瀾拿着個桃兒邊吃邊跟寶蟬姐姐說話,卻見左護法往這邊來,行個禮後,畢恭畢敬道:“宮主,底下人發現外邊有人盯梢。”
“盯梢?”趙寶瀾把桃核一丢,跟寶蟬姐姐對視一眼,警惕道:“是什麽人?”
“還不知道,”左護法道:“我問了那位汪先生,他說他也不認識,對方十分警惕,也是個中好手。”
趙寶瀾皺眉道:“我們剛搬家就有人盯梢,難道是鄭家那邊不死心?”
“想來不是,”汪鴻從外邊過來,向她行禮之後,道:“我也去看了,對方對于此節十分精通,也分外警惕,隔一段時間便會換崗,不像是普通人能派出來的,倒像是……”
趙寶瀾道:“倒像是什麽?”
汪鴻遲疑幾瞬之後,壓低聲音道:“倒像是軍中前哨。”
“軍中前哨?”趙寶瀾頭一個想到的就是成星卓,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對,思忖一會兒之後,她道:“一切照常,別驚動他們,等他們撤走的時候跟上去,我要看看他們到底是何方神聖。”
左護法與汪鴻齊聲道:“是。”
蒯興懷派去的的确都是好手,監視一個普通的閨閣女郎綽綽有餘,只是對血雲宮和天魔教的優秀成員來說,這簡直就是關公門前耍大刀。
汪鴻跟左護法親自出馬,不知不覺的跟在了幾個探子身後,眼見着他們幾次變幻道路,改換妝扮,最終從後門溜到了蒯興懷的住處。
再往裏有高手把控,兩人唯恐事有萬一,不敢近前,略等了會兒,正準備撤離,卻見有一行人穿着黑色鬥篷,趁着夜色悄無聲息的進了蒯家。
兩人對視一眼,心知是抓到了一條大魚,耐心等候了兩刻鐘,果然見蒯興懷十分恭敬的送了人出來,這行人匆匆離開,往荊州城中去。
他們縱身跟了上去,幾經周轉,終于找到了黑衣人落腳的地方,潛進去伏在窗邊一聽,不約而同的變了臉色。
裏邊人正在低聲言談,說的卻不是漢語,而是突厥話!
這是突厥人的聚集點!
……
“突厥人?而且還去見過蒯興懷?”
趙寶瀾回想起成星卓之前說過的話,道是此次青海戰場上有人洩露信息,他懷疑是蒯家人,兩下裏一對照,心裏邊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不用懷疑了,就是蒯家人。
蒯興義的案子已經結了,蒯興懷卻還是派人監視她,可見心中疑慮未消,備不住什麽時候就會給她來一個猝不及防;
再則,蒯家都牽涉到通敵叛國這樣的大罪上了,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
要真是忽然發作,害了李氏和鄭源,那趙寶瀾可真是追悔莫及。
她坐在上首,臉上神情陰晴不定,左護法見狀,小心翼翼道:“宮主,您的意思是?”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趙寶瀾發了狠,道:“既然有人懷疑我,那就想辦法把這個懷疑我的人做掉好了!”
“……”右護法心頭一寒,恭敬道:“屬下幫您除掉這個禍害?”
“不,”趙寶瀾搖頭道:“他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否則別人說不定就會懷疑到我身上。”
蒯興懷親自送人出來,說明這群人身份很高,至少領頭人身份要高于蒯興懷,既然如此……
她眼珠轉了轉,便有了主意,問系統120說:“能給我加載個突厥語的語言包嗎?”
系統120答應的十分爽快:“沒問題。”
“乖崽,”它說:“你要幹什麽?”
“你等會兒就知道啦,”趙寶瀾回答了它,又問幾個下屬:“你們當中,有誰會說突厥話?”
左護法與右護法都道:“屬下會。”
汪鴻也道:“我也會。”
“真是叫人欣慰啊,本座麾下人才濟濟,”趙寶瀾欣然點頭,轉向方長老,道:“你呢?”
“……”方長老卑微道:“雖然屬下不會,但是屬下可以學。”
趙寶瀾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你這個廢物,還能幹點什麽!”
方長老:“……”
“果然,”左護法由衷感慨道:“掌握一門外語是很有必要的。”
方長老:“……”
……
趙寶瀾換了夜行衣,留下汪鴻和方長老看家,自己帶着左護法和右護法出發,往他們之前發現過的突厥人據點去了。
半夜三更,正是人最容易覺得困乏的時候,趙寶瀾悄無聲息的潛入進去,按照居住的位置找到領頭人,得到左護法确認之後,又吩咐将他擄走,以便于進行後續的安排。
沙羅伽人正處于夢中,冷不丁挨了一鞭子,疼痛之下一個戰栗,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他被綁在了一個類似于十字架的東西上,周身動彈不得,房間裏密密麻麻的擺着刑具,猙獰而又怖然。
不遠處有一口大鍋,底下火燒的正旺,裏邊煮了一鍋奇奇怪怪的東西,咕嘟咕嘟的冒着熱氣。
屋中間坐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眉眼清麗脫俗,正以手支頤,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沙羅伽心裏“咯噔”一下,趕忙用漢話喊:“你們這是要幹什麽?要錢的話盡管開口,不要傷害我!”
沒人搭理他。
兩個精壯男人上前去架起他,丢到那口大鍋裏邊煮了會兒,就把人撈出來,各種刑罰開始招呼。
疼,很疼,觸及靈魂的那種疼。
奇怪的是他身上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連皮都沒有破。
大概是那鍋怪湯的作用。
最開始的時候沙羅伽還有心思想這些,兩刻鐘過去之後卻是魂飛天外,痛不欲生,恨不能立時便死過去,好借以躲避這種難耐的痛楚。
鞭子一次又一次的抽在他身上,劈啪作響。
沙羅伽忍耐不住了,主動道:“你們問我點什麽吧,求求你們了!!!”
沒有人說話,繼續打。
沙羅伽急的哭了,哀求說:“別這樣,沒必要啊,我願意招的!!!”
沒有人說話,繼續打。
沙羅伽改成了突厥語,大叫道:“我是突厥細作,哪位大哥想來審問我一下嗎?!!!”
沒有人說話,繼續打。
沙羅伽痛哭流涕:“來個人審審我吧,我什麽都招,大哥大姐行行好,我也是混口飯吃而已,沒必要做的這麽絕啊!!!”
趙寶瀾一擡手,兩個施刑人便停了動作,畢恭畢敬的站到了一邊去。
她走到沙羅伽身邊去,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突厥人是嗎?”
沙羅伽點頭如搗蒜。
趙寶瀾笑了:“身份很高吧?”
沙羅伽猶豫了一瞬間。
趙寶瀾擺擺手:“揍他。”
“不要!”沙羅伽哀求一聲,顫聲道:“我,我父親是可汗帳下的梅錄。”
梅錄?
趙寶瀾扭頭去看左護法,後者會意道:“相當于大殷的皇家總管。”
哦,心腹嘛。
懂了。
“來幫我做件事情,”趙寶瀾和藹可親的看着沙羅伽,道:“成了雖然沒什麽好處給你,但是失敗了你就死定了哦。”
沙羅伽:“……”
沙羅伽木然道:“您說。”
趙寶瀾掏了一顆奪魂丹出來,簡單科普一下功效之後,叫人喂他吃了下去。
然後她叫人把沙羅伽松開,道:“我需要你在突厥人和蒯興懷面前證明我的身份。”
沙羅伽艱難的咳嗽了幾聲,說:“身份?您是什麽身份?”
左護法與右護法不約而同的看了過去。
“沒錯,”趙寶瀾兩手叉腰,下巴高擡,傲然道:“我就是突厥可汗最寵愛的小公主、草原最耀眼的明珠——阿史那寶瀾!”
“……”左護法:“?????”
“……”右護法:“?????”
“……”沙羅伽:“?????”
“……”系統120:“乖崽,算我求你了,別騷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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