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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

美豔的紅發女郎把手中的飲料遞給獨自坐在側邊沙發上的黑女巫，面上是真摯的歉意。

“我無法辯解，我确實對你有一些偏見，但是，現在看來是我們太自大了。”

“我也很抱歉。真的沒想到......會有這種事發生。”

因為今天發生的太多事，鷹眼使勁擦拭自己的弓箭也無法平靜。

現在斯塔克大廈的客廳裏只有娜塔莎，鷹眼、班納博士以及黑女巫。

冬兵被黛西灌了一瓶昏睡魔藥，現在躺在床上，暫時擺脫了催眠的影響。

鋼鐵俠在九頭蛇的基地找到了一份視頻，上面是冬兵怎麽殺掉斯塔克夫婦的全過程。

于是他和美國隊長打了一架，或者說是單方面的毆打美國隊長，因為心裏的內疚，又不想讓托尼傷害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摯友。

所以美國隊長連防守都做的不算好。

不過他們也被黛西有一個算一個灌了一肚子藥水，現在同樣在昏睡。

娜塔莎一直都是黛西喜歡的女英雄，她看娜塔莎臉上的歉意很真實，也很想相信，但是又怕娜塔莎現在這樣只是僞裝，其實依然警惕自己。

所以最後，她只是接過飲料卻不喝，“或許你們可以在之後的合作中讓我看到你們的誠意。”

“當然！”

娜塔莎本來也沒想着黑女巫會一下子就接受他們的歉意。

事實上，黑女巫當時沒有直接攻擊他們，也沒有當場走人就足以說明他們之前确實是偏見了。現在沒有立刻接受完全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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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女巫女士，尼克弗瑞先生希望與您通話。”

這時，房間內響起了智能管家的聲音。

三個複仇者對視一眼，然後看向黑女巫。

鷹眼小聲比比，“如果不想見他，也可以不接。”

班納博士點點頭。

“他的說話方式有時候确實讓人有些讨厭。”

娜塔莎對于兩位男士的點評微微一笑，對于隊友的話沒有反駁，只是補充了一句。

“不過他确實算得上一個好人。”

黑女巫坐在沙發上點點頭，“我知道他。”

随後對着智能管家道：“同意通話。”

在她話音落地，一個光屏就豎立在了沙發前面，上面是一個皮膚黝黑的光頭，長相粗犷，左眼還戴着一個黑色的眼罩，看着就很兇悍。

而這樣的一個人就是神盾局的局長。

管理着被九頭蛇鑽成篩子的神盾局，早上才配合着演了一場假死，現在身上還有點傷。

不過他可能沒法休息了，因為從佐拉博士那個基地裏估計是得到了不少信息。

起碼德爾森就是被當場識破身份了，只不過混亂中他好像跑掉了。

“黑女巫。擁有的危險生物，目前已知四種，分別是骨龍、骷髅、岩漿組成的類人生物、藏匿于影子的無形生物。光是底特律就殺人312個。”

“後兩個是岩漿怪人和影鬼。”黑女巫對于尼克弗瑞的指控斜靠着沙發背，右手手肘杵在沙發扶手上支撐着臉頰。

“至于殺的人？我的手下怎麽比得上你呢？手底下遍布九頭蛇的神盾局局長，你說對吧？”

在這話一出，原本就因為突然發現自己一直以為如鐵桶一般堅固的神盾局竟然遍地是蛇的尼克弗瑞臉瞬間黑的像是黑炭。

不過他本來就黑，所以也不是很顯眼。

“這也正是我想問閣下的，你表現的似乎對什麽都了如指掌，那麽你是否還知道些什麽？”

尼克弗瑞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企圖在黑女巫的臉上看出什麽異樣。

因為就是這個神秘的女人，看了眼他派去接手九頭蛇基地的人。

“讓九頭蛇的人接手剛打下來的基地不太好吧？那些卧底資料很可能會被銷毀。”

就這麽一下子叫破了他手下的身份。

前有德爾森特工九頭蛇卧底身份暴露，後又有這一出，也是這下，原本早就懷疑的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神盾局真的出現了大問題。

這讓他很是挫敗，他想到那麽多幾乎占據神盾局一半的九頭蛇卧底，心底有個模糊的決定，卻又不甘心。

于是百忙之中還要抽出空來，但卻不知道要怎麽問出口。

黑女巫像是能看進他的大腦。

“我不知道，我只是能看見他們的靈魂而已”其實就是用小地圖作弊的黛西很自然的換了個話題。

“那些叛徒你查到什麽程度了？”

“......不知道，已經查出來的占了幾乎三分之二，甚至包括我的老師，神盾局前局長，亞歷山大·皮爾斯”

尼克弗瑞的聲音是從沒有過的挫敗。

讓娜塔莎、鷹眼、班納博士等熟悉他的人都能感覺到他此時的傷心。

“難道你想讓我幫你排查剩下的那些人？”

尼克弗瑞對于黑女巫會猜到完全不驚訝。“沒錯。”

結果這時黑女巫卻給了他一個冷笑。

“呵，你覺得有必要嗎？

我幫你查出來你就會信嗎？神盾局減掉了三分之二的人，剩下的人也永遠會讓你忍不住猜忌。這樣的神盾局，你敢信嗎？

根植于腐殖之中，開出的花、結出的果無不包藏着劇毒的謊言，神盾局，它從來都不是你想象的樣子。

它或許表面上是正義的，但是罪惡如影随形，已經緊密相連，撕扯不斷。”

沒有出現在屏幕上的雙手在顫抖。

尼克弗瑞卻終于下定了決心，“我知道了。你的危險我仍然會時刻警惕，但現在，謝謝。”

随後通話結束。

他再次打了個電話。

“洞察計劃取消，立即銷毀所有資料和相關設備。”

“包括那......三艘......”

“包括那三艘天空航母，全部銷毀。以及，通知下去，銷毀神盾局所有基地和資料。”

“什麽？！局長你這樣要做什麽？！”

“神盾局将會解散。”

尼克弗瑞用盡最後的力氣說完這一番話，随後就挂斷了電話。

把電話放下的他看了看這個熟悉的辦公室，又低頭摸了摸自己熟悉的辦公桌，有不舍，但更多的是輕松。

他時刻記得自己的理想，正因為這樣，他才能這樣舍棄神盾局。

因為他要的從來不是手中的這權利，不是神盾局局長這樣高高在上的位置，既然神盾局不是實現他理想的地方，那麽就沒什麽好可惜的。

唯一讓他不懂的卻是......

亞歷山大·皮爾斯，前神盾局局長，也是他的人生導師，他一直憧憬着那描繪出來的景象，用老師的話時刻鞭策自己，還想要開啓洞察計劃。

但是，就這麽突然有一天，皮爾斯成了九頭蛇的卧底？

也就是說，他奉為真理的話其實都是假的，而他即将開啓的洞察計劃，想要在最開始就消除犯罪不過是又一個謊言。

那是九頭蛇暗中埋下的種子，他們躲在九頭蛇，就等着他把這罪惡的種子澆灌長大。

到時候，他們就會不費一兵一卒得到三艘航母，以及高空對準着地球每一個人的無數槍口。

一想到自己差點就釀成大錯的尼克弗瑞苦笑，何止是剩下的那些神盾局特工們，他現在是連自己都不信任了。

所以，神盾局必須解散。

同一時刻，剛剛圍觀了通話過程的複仇者三人一個個面色凝重。

鷹眼驚恐，“沒想到會這麽嚴重？三分之二？神盾局完全就變成了九頭蛇的一個基地了！”

坐他邊上的班納，“而且我們之前進出神盾局卻都沒有發現過。”

“尼克弗瑞做了那麽久的神盾局局長不也沒發現。甚至就連前局長都是九頭蛇。”

娜塔莎也是沒有料到會這麽棘手。“尼克弗瑞應該是想要解散神盾局了。”

“不會吧？”鷹眼蒙了，“神盾局怎麽可能會解散？！”

班納博士點頭，“娜塔莎說的沒錯，尼克弗瑞确實是想解散神盾局了。”

鷹眼震驚臉的看向黑女巫。

“你不需要這麽看我。”黛西拒絕背鍋。

“他是個心懷正義的人，所以不管有沒有我，他都會解散神盾局的。相比于神盾局的問題，其實我覺得你們現在更應該關心的是鋼鐵俠和美國隊長以及那位巴恩斯中士的問題。”

“巴恩斯中士？”鷹眼疑惑。

娜塔莎倒是知道一點，“那是巴基·巴恩斯的官職。他和史蒂夫是一個年代的人，當時所有人都以為他以身殉國了，沒想到他還活着。”

班納憂愁的嘆了口氣，“也沒人想到，他竟然和托尼父母的死有關系。他們一旦醒了，肯定還要打起來的。”

“這就是你們需要考慮的事情了，他們不可能一直這麽睡下去，”黛西對于這種事情，也沒有什麽好辦法，這種心結只能讓他們三個人自己解開。

她也是很頭疼啊，畢竟才找上門合作就遇到這事，那要是都跑去內戰了，她的任務怎麽辦？

況且她也是真心不希望美國隊長還有鋼鐵俠因為這事受傷。

看到史蒂夫沉默挨打還有托尼悲傷怒火，她都覺得心裏酸酸的。

這些英雄值得被世界溫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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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弗瑞：她看着就不像好人，但是說的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