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陳曉流産

來到路人口中的小巷，陳曉還是忍不住頓了頓腳，夜色将小巷籠罩在一片黑暗中，隐藏在暗處的野獸在牢中躍躍欲試，陳曉到底抵不住心中對莫浩源的思念，加上心裏有太多的疑問要他解釋，咬了咬牙，一步步走了進去。

“阿源，你在嗎？”入眼處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旁邊依稀有個人影，剛走過去發現是一個衣衫褴褛的乞丐在垃圾箱翻找東西，剛想往深處走去時，後面的乞丐道：“小姑娘，大晚上的不要到處亂走，這裏不安全。”說完又覺得自己多嘴，看了一下四周，立馬拿起地上的塑料袋匆匆離開。

陳曉不理這奇怪的乞丐，繼續往前走了幾步，喊了幾聲沒人應，正準備回去，突然頭被一個麻袋套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雨點般的拳頭捶倒在地。

陳曉被打蒙了，待到反應過來想要求救時已經發不出聲音了，掙紮着起來又被下一個拳頭擊倒，漸漸地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阿源，阿源，你在哪！陳曉只有心裏一陣默念着。

直到身體漸漸冰冷，一股溫熱從下體流出，陳曉意識到了什麽，立馬捂住肚子，但是已經為時已晚。

“唔……唔。”陳曉掙紮了一下，之後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頭上的麻袋被解開，一群人把她圍着，其中一人走上前，拿着一個小型手電筒翻了她的眼皮照了照，“老大，還沒死。”說完便退向一邊。

隐約間她感覺有人從人群中向她走來，她好像知道誰，但是不願繼續想下去，那是她最後的一絲希望，但是當看到那雙熟悉的鞋子踩在她的肚子上以及聽到熟悉的聲音時，腦子裏有什麽炸了。

“卑賤的蠢貨，辦點事兒都辦不好。”莫浩源又用力地踩了踩。

“身體裏流淌着肮髒低賤的血液，你以為我會讓你來為我續後嗎？簡直是不自量力。知道那晚我是憑借多大的想吐的感覺才要了你，事後就像黴掉的一樣，那種感覺就像比吞了一蒼蠅還要惡心。”一雙腳又使勁地踢了踢陳曉的身體，之後移開，旁邊很快就有人上前為其擦拭鞋子上的血跡，之後有秩序地退下，很快皮鞋又恢複了光澤，如同它的主人一般高貴，冰冷。

“為什麽這麽對我？”陳曉努力睜開眼睛，但是眼睛只能眯成一條縫。

皮鞋走在肮髒的地面上，在陳曉的臉邊停下，“因為什麽？因為你蠢啊！弱者就應該為強者鋪路，這樣才會顯示她的價值。”眼前的鞋子仿佛一個正在吐着信子的毒蛇，讓人不寒而栗。

陳曉閉上眼睛，耳邊的腳步變得有些急促，“但是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麽笨，這麽好的機會就這樣白白浪費了。既然你壞了我的大事，就沒有什麽可以利用的價值了。”

“最後一個問題。”

“嗯？”

“你。。。你曾經到底。。有沒有對我有一絲的不忍。”陳曉吃力地吐最後一句。

Advertisement

“沒有”

耳邊的話字字像刀一般淩遲着陳曉的心。

此時的陳曉就如同被人玩壞的娃娃，被再次踐踏的她已經再無任何感覺，生命待逝，然而一怨氣在她閉眼時湧了上來，一抹異樣的色彩抹在眼眸，她裂開幹裂的滿是血氣的嘴，眼睛茲裂，如厲鬼般地大笑。

周圍人不免一驚，但很快鎮定了下來并不作為，畢竟老大不發話，沒人敢動。

陳曉大笑幾聲，開始在地上蠕動前行，一步步爬向莫浩源，地上被拖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印。

“阿源，阿源，你在哪，你救救我好嗎？”

“這裏的人好可怕！”

一會兒又道，“孩子！孩子，！媽媽在這呢！你來陪媽媽玩好嗎？”陳曉口中念着，眼看快爬到腳下，莫浩源瞥了眼地上的女人，皺了皺眉頭，思索了片刻，想着該如何來處置這個沒有自知之明的女人……

和莫浩源一起的那些小混混沒有莫浩源的命令，也不知道還需不需要動手，所以就在一旁看着陳曉，等候莫浩源的吩咐。

小魚兒發現了蘇芊芊的傷口。

“媽咪，還疼嗎？”小魚兒忍着淚親了親蘇芊芊的手，而後向一旁的蘇子渝叫到：“喂，你怎麽保護我的女人的，真是的！”

蘇子渝不理自己兒子的叫喊，躲開蘇芊芊的目光，一手插着口袋獨自走向陽臺。

小魚兒嫌棄地把外面的紗布剪掉一些，“怎麽包紮的，醜死了”拿起旁邊的紗布紮起一個蝴蝶結。“看，是我包的好看吧。”取芊芊無奈。

“那個女人真可恨，下次遇到她我一定要替媽咪狠狠地教訓她，替媽咪報仇。”說完小魚兒揮了揮小粉拳。

蘇芊芊看到小魚兒一邊挂着淚珠一邊發狠的樣子，一時忍俊不禁“你呀！”然後無奈地拂去小魚兒眼旁的珍珠，嘆了口氣道：“她也是個可憐人。”

“咦？難道是有人指使她？”小魚兒轉了轉眼珠，心裏面盤算着。竟然敢讓他的媽咪受傷，絕對不能輕易放過他們，當他小魚兒是擺設麽。

蘇芊芊沒注意到小魚兒的小算盤，她現在有點擔心蘇子渝，看到他自進家門就一直沒說話自責的樣子，心中不忍。讓小魚兒去給自己倒杯水後來到陽臺，從後面抱住蘇子渝，抱了一會感覺到對方的僵硬，道：“你抽煙了。”蘇芊芊擡起埋在他背後的頭，“我不喜歡你抽煙。”

說完又把頭側靠着，“這不是你的錯，誰也無法預料事情的發展。”

過了一會，蘇子渝順勢将蘇芊芊擁入懷裏，眼眶濕潤，吻了吻她的額角道：“我真是混蛋，保護不了你！如果我早一點到，你就不會被傷到了。”

“那你就一直不要離開我，一直保護我，我相信你，你可以做到的。”蘇芊芊把玩着男人衣服上的紐扣，嘴角甜甜地勾起。“只要你不離開我，無論怎樣我都覺得是幸福的。”

“會的。”蘇子渝點了點頭，“我會讓那些傷害你的人都付出代價！”

衣角的手不禁握了握。

“哼，不公平，媽咪我也想要抱抱。”不知道小魚兒什麽時候出現的，一臉幽怨地盯着眼前像章魚般黏在一起的戀人。

兩人這才發現旁邊的小醋壇，不禁相視一笑。蘇子渝像提小雞仔一般将小魚兒拎到兩人中間，然後把母子都抱在懷裏，“這樣行了吧。”

小魚兒被擠在中間，滿臉黑線。

“我也要保護媽咪，不讓媽咪受到一絲傷害。”小魚兒信誓旦旦道。

此刻，蘇芊芊感到從所未有的溫暖，能有這樣的兩個男人來保護她，她是多麽地幸福。

晚飯前，家裏的電話響了，蘇芊芊接通電話耳邊傳來林雪然的聲音，“芊芊你都吓死我了，我聽公司的保安說你的手被傷了，到底是怎麽回事？”聽到對方關切的聲音，蘇芊芊笑道：“沒事，只是一些皮外傷，你不用擔心，有子渝在家照顧我呢。”

“好的，那你要多加小心了。”

“嗯。”

晚上吃過晚飯，蘇子渝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小魚兒到自己的房間睡，剛要關門，小魚兒又溜了進來，向蘇芊芊索要晚安吻，然後滿臉挑釁地瞥了一眼蘇子渝。而蘇子渝也沒有辦法，誰叫是他兒子呢，遺傳了他撩妹的基因。等到粘人的小魚兒離開，兩人才終于有了自己的一點空間。

感受到身後熾熱的目光，還沒待蘇芊芊拒絕就被對方搬過身抵到了床上，這一次沒有像以前那麽激烈，蘇子渝只是輕輕地吻過她的額頭，鼻子，最後是嘴巴，這種感覺癢癢的，卻讓蘇芊芊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被珍愛的感覺。沒有繼續下去，蘇子渝抱着芊芊躺在床上，不帶欲望只是單純地躺在床上，像回到了小時候。

“芊芊你還記得嗎，小時候我們就這樣躺在床上，一起聊天，一起瘋鬧，那段日子是我最快樂的回憶。”蘇子渝将芊芊擁入懷裏。呼吸着熟悉的氣味，蘇芊芊也陷入了回憶。

“那時候我就想這樣抱着你，一輩子不松手。就算哪天有人要把你搶走了，我也會說你早就是我的人了，不信你看，我們還在一張床上睡過覺。呵呵。你說，我是不是很壞。”

“沒有。”蘇芊芊低聲道。

“芊芊，我愛你。”蘇子渝抵住蘇芊芊的額頭印上深深的烙印。

蘇芊芊臉龐微紅，心裏波濤洶湧，一方面是被這霸道的的告白所打動，一方面是為自己當年棄他而去自責，但這一切都是被逼無奈之舉，想到這，芊芊不禁羨慕起那些平凡的夫妻來，如果有來生，她再也不想卷進這場紛争，只願和眼前的愛人平淡一生。

就這樣兩人一直聊天，直到深夜才相擁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