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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要确認一下!

他身形一僵, 幾乎整個人要炸毛,轉身也不敢轉身,宮理臉湊到他耳邊, 輕笑道:“我也知道是你。別打擾我刷分,小少爺。”

她松開手。

無數觀衆還沒看清小黃鴨是不是搞性|騷|擾抓他屁|股,就看到爽哥身上幾團黑煙炸起,之前都不怎麽能用出來的瞬移竟然連續爆發, 他再出現已經是在刀球場的另一邊了。

彈幕紛紛開始刷:“???是我看錯了嗎?爽哥被吓到了啊?”

“我她媽是不是磕到真的了!那是調情吧!”

“我感覺那個動作不太像是抓屁|股啊, 小黃鴨應該也不是這種人。但AKA爽哥平時不是很飒爽嗎?怎麽突然吓成這樣?”

這倆人雖然已經不再對打, 但彈幕還是在讨論他們倆人。球場上的其他選手卻恨不得這倆人繼續打, 但現在, 這倆人開始同時開始清掃戰場模式了啊!

倆人顯得都像是對争鬥與花招沒有熱情的刷分機器,爽哥動作比平常還快, 宮理更是連義體都不砍斷, 只挑人神經連接線——

主持人都沒法解說了,到後來幹脆把話筒一放, 抱着胳膊坐在那兒,一副“你們自己看吧”的擺爛樣子, 把古風浪漫歌曲關了, 開始放土味迪斯扣兒, 煽動旁邊的觀衆一起蹦起來。只偶爾在這刷分二人組又把其他選手逼下場的時候, 報一下比分。

但爽哥總像是躲着小黃鴨一樣,很多時候小黃鴨到他旁邊搶分, 他立馬就瞬移跑走。最後以小黃鴨多得兩分的微弱優勢, 拿了這一場的冠軍, 兩位竟然同時扔下兵器,看都不看彼此的轉身往各自修理室走。

只留下空蕩蕩的球場。除了這二位, 其他的選手幾乎已各種形式躺在了地上……

……

宮理換下義體,就背着包穿過走廊,往另一端的某件修理室走去。各個修理室門口都有電子屏顯示着名字,爽哥的修理室在某條昏暗工業風走廊的最深處。

他似乎不是單獨的修理間,而是曾經留下來的大更衣室改造成的,宮理手一推,門壓根就不鎖直接就可以推開。

裏頭裝模作樣的擺了個修理臺,但根本就沒有義體師在。反倒是還有好多舊的鐵皮櫃和長條凳還留在大更衣室裏,更衣室裏的淋浴間傳來水聲。

柏霁之走出盥洗室的時候,穿了條練武的白綢褲子,腦袋上罩着毛巾一陣亂揉,赤着腳正要走到鐵皮櫃旁邊的長凳換衣服,就看一個人影從修理床上彈起來,朝他跳過去!

他驚得幾乎是弓着背跳起來,落在兩米之外,半伏下身子,耳朵半炸起來,龇牙朝她的方向看來。

宮理落地後原地轉了個圈,順手接住被他掀飛的浴巾:“這麽膽小就把門鎖好嘛。”

他看清宮理,才哼了一聲緩緩起身,宮理發現他耳朵好像是立不起來,剛剛驚吓也只是伸平了,這會兒又垂下來,深青色耳朵毛與滴水的黑色短發混在一起,不是很明顯。

柏霁之就是個小不高興,沒理由的就不愛搭理人的樣子,伸手要來扯她手中的浴巾:“……吾平日從未長留此地,比賽完後便離身了。”

他确實身形挺纖瘦的,就是個長大的少年,手臂後背是很緊實又優雅的肌肉,也有些細小的疤痕,但他恢複得很好——可能是小動物的恢複力比較強。

宮理伸出手指:“未成年還來打這種比賽。你比我還罪加一等。”

柏霁之白了她一眼:“吾、我成年兩個月有餘了!”

宮理:“你來這兒幹嘛?我是為了賺錢,可你不缺錢嗎?你是覺得方體裏的體術課不好嗎?”

柏霁之回答的很含混:“都有吧。主要是為了變強。”

他走到一邊去,宮理沒注意到他在透過玻璃偷偷看她,以為柏霁之對她愛答不理。

宮理:“幹嘛呀,這麽不高興啊,就因為我搶了你兩分,沒讓咱們爽哥拿第一?哦哦對對、畢竟咱們AKA爽哥是地下世界的王,身邊燈火輝煌,逼得我刺股懸梁——”

柏霁之猛的轉過頭來,臉上一陣紅白,簡直像是被人當衆扒了底褲,他指着宮理的手指都在哆嗦,跳過來,浴巾套在她腦袋上:“你給我忘掉!你要是不忘掉,我今天回宿舍就一直敲牆!敲到你睡不着!”

這個跟老幹|部似的小少爺,忽然惱羞成怒出幾分少年氣來,抱着宮理的腦袋一陣亂搓,宮理笑着弓起身子來想躲:“哎呦不在這兒‘吾’、‘兩月有餘’、之乎者也一番了嗎?哎別戳我肋骨,癢癢!”

柏霁之竟然幼稚到要戳她肋骨,宮理更覺得好笑,她躲開身子擡起頭,才發現他竟然也笑着,笑的露出虎牙,一副小孩兒模樣。他看到宮理驚訝的目光,又一下子收住笑,抿着嘴:“你不許再提!”

宮理扯掉自己頭頂的浴巾:“我別把浴巾弄髒了,你自個兒趕緊擦擦腦袋吧,還滴水呢。”

柏霁之面上雖然不笑了,但心裏似乎活潑了幾分,他說不用,然後甩甩腦袋,宮理看到耳朵跟着他頭發一陣亂甩,這耳朵倒是Q彈,他腦袋停下來的時候,耳朵尖還在亂顫。他頭發可能像動物毛發,甩甩竟然真的幹了不少,他接過浴巾搭在脖子上,心情大好道:“要去一起用餐嗎?”

宮理搖搖頭:“我晚上還有事兒。你先走,我等人來找我。”

柏霁之:“……哦。”他欲言又止,卻又實在說不出口,轉頭拿浴巾擦濕淋淋的尾巴。宮理剛要開口,忽然柏霁之左邊耳朵微微一擡,皺眉道:“有人過來了。他果然還是會看比賽的。”

宮理:“什麽?”她還什麽聲音都沒聽到。

柏霁之皺起眉頭,打開後頭一兩排的鐵皮櫃大門,把她塞進去。宮理倒是也瘦,她剛要關門,就瞧見柏霁之一臉警惕的也擠進了同一個櫃子來。

宮理:“……?”

她剛要開口問他為什麽要藏,再說不能倆人擠兩個嗎?

柏霁之金色的瞳孔在狹窄的櫃子裏望過來,他伸出手指比了個噓的手勢。下一秒,宮理就從縫隙裏瞧見柏峙和一位友人走進了這間更衣室。

柏峙幾乎沒有腳步聲,宮理不止驚訝于這些修真者隐匿腳步聲的水平,更驚訝于柏霁之極強的聽力。

柏峙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以他的戰鬥狂本性,恐怕不是觀衆,而是選手吧。難道是上層比賽的選手?

但看柏霁之的表情卻絲毫不吃驚,他有點奚落的往外撇了一眼,似乎對自己隐匿氣息的水平很自信,就不再往外看。

宮理比口型道:你打這個是為了你哥?

柏霁之顯然讀唇語的能力不咋地,他眨眨金色眼睛,像個貓似的發懵,沒聽明白。

宮理又要張口,他反而皺眉擡手捂住宮理的嘴,又一次比了個噓的手勢。

宮理:“……”

柏峙顯然是看比賽的時候認出了這位是自己親愛的弟弟。他甚至走進了剛剛柏霁之洗澡浴室裏,宮理聽到柏峙笑着跟友人說:“也不用确認了,看這掉的一地狐貍毛就知道是他。還真的背着方體來這兒打比賽了。”

柏峙身邊那位友人道:“他知道你也在這兒?難不成他還以為自己只要越變越強,就能贏過你吧哈哈哈哈。我記得他小時候,各種模仿你們,但改不了本性,一高興就變成獸态亂蹦亂跳。”

柏霁之身體僵硬。

宮理轉臉看他,若不是剛剛他表現出了一點這個年紀的快活,她恐怕真想不到這位端方的小少爺如何又蹦又跳。

柏霁之無聲望過來,神情裏有些恐慌有些後悔,他甚至想要去捂住宮理的耳朵。

他不想讓她聽到這些。

但外頭的對話還在繼續。

柏峙輕笑:“不過是個模仿人的畜生罷了,他小時候總喜歡到處亂舔,喜歡盤成一圈。長大了越學越像人了。聽到別人也叫他少爺我就想吐,你說誰能把這麽個東西當做自己的弟弟。”

友人:“小畜生真不是你們收養的嗎?方體是堅持血統無用論的,但柏家到你們這一代,各個都是人中龍鳳,就除了他是個畜生,真是奇了怪了……哎你家的事兒我不能說,但他來了這裏,肯定是想跟你比個高低。”

柏峙笑起來:“這季度結束之後,他就升到上層了吧。那我挺期待的,到時候扯下頭套來,能讓家族裏某些人在直播上看到這個孽畜的臉被我踩在腳下就好了。”

柏霁之半閉着眼睛,宮理聽不到他發出的呼吸聲,但他胸口劇烈起伏着,顯然是壓抑着恥辱或怒火,身子微微發抖。她心裏默默嘆了口氣,伸手捂住了他兩個毛茸茸的濕耳朵。他耳朵一顫,瞳仁化作一條窄線,擡起眼看她。

宮理沒多想,她只是記得原著女配的劇情,知道柏峙的嘴有多臭。之前柏峙遇見她想羞辱她,也是柏霁之幫她攔住了。

鐵皮櫃裏那麽黑,宮理自然沒注意到柏霁之似乎比外頭的聲音,更在意她按着他耳朵的手,緊張的繃直身體,動也不敢動。

柏峙倒是沒再說什麽了,只四處轉悠了兩圈,反倒是他那位友人為了哄他開心似的,瘋狂噴糞。

柏峙突然打斷他的話,道:“那個小黃鴨的修理室,是也在這層吧。我想去看看。”

友人:“您是對她身份好奇?現在外面都在猜——”

柏峙笑起來:“我不好奇,我知道她是誰。外頭吹什麽門派大小姐、什麽冷酷殺手,誰會知道她是個愛池昕愛的要死的舔狗,甚至不惜把自己整的……”

宮理驚訝。她只有第一次比賽的時候,因為不懂規則,使用了能暴露她身份的拖鞋。因為下層的比賽沒有直播,只有一點她絕殺的錄像,她就以為沒問題。

看來那時候柏峙就在觀衆席上看到了她?

宮理以為她捂住了柏霁之的耳朵,他應該聽不見,卻沒想到他耳朵一顫,擡眼看她。

柏峙頓了頓,可能覺得自己在某種意義上也是舔狗,悻悻道:“我就想把這小黃鴨打包扔到某些人面前而已。”

哦這家夥還不知道栾芊芊見過她了,還以為把她扔到栾芊芊面前,栾芊芊就會哭着說什麽“他居然找替身”之類的話,離開池昕啊。

宮理真是越來越覺得,這原著裏三位男主男配,仿佛一到戀愛戲就大幅降智啊。

柏峙和友人走了之後,柏霁之确認他們已經走遠,點了點頭。宮理一把推開鐵皮櫃,喘口氣道:“捂我嘴幹嘛,我又沒要說話!”

鐵皮櫃子狹窄低矮,柏霁之卻很柔韌,身子一側就鑽出來,道:“池昕是誰?是那個瑞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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