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桀骜男友19

0317？

一時間, 何億川根本沒弄懂蘇熙宸發這條短信的寓意，可放在?平時，蘇熙宸也不會随便發一句沒有注釋含義的話。

何億川也沒有選擇給對方打電話，既然是?發信息, 那?當然是?當下不方便電話聯系的。

而沒等何億川抱着這四個數字研究多久, 女友的電話打了進?來。

趙瑩瑩的聲音聽上去很急，完全是?沒有問候的直奔主題：“億川, 溫研不見了！我打電話也是?關機失聯狀态, 但是?她有給我發了一條短信，我看不懂, 你?趕快過來, 我們一起研究一下！”

何億川驀然心有所?感：“是?什麽？！”

“0317！”趙瑩瑩帶着滿腦子?的疑惑回答。

蘇熙宸出事了！這是?何億川的第一反應, 恐怕溫研也在?劫難逃，所?以在?最後來不及報警的時刻, 或是?被人盯着的狀态下，給趙瑩瑩發了這樣一條短信！

“你?等我一下，我馬上過來！”何億川關掉辦公桌上的電腦，拿起身後座椅上的外套，維持通話中的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好！”趙瑩瑩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尋常, 心中忐忑不安的問對方，“億川，我們要不要先報警啊？”

何億川回答：“當然, 不過他們可能才失蹤不久，警察那?裏不好立案。”

男人快步往外走, 繞過一個個辦公工位, 将整個工作室抛在?身後。

“他們？！”趙瑩瑩懵然了一瞬，也因為溫研聯系到最可能的一個人, “是?蘇熙宸？！何億川，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何億川正在?高?層專屬電梯裏，等待到達地下二層，回複她道：“電話裏講不清楚，你?現?在?在?哪？”

趙瑩瑩立馬報了地址，在?挂電話的同時，撥打了110的報警電話：“喂！請問是?本市公安局嗎？我要報警！我的同學溫研不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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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燈光下，鄭培生?抱着手機，從頭到尾，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确認沒有任何信息的遺漏，這才放心的關機。

早已抽出的手機卡，被他掰斷丢到一遍，連同手機一起。

他看向對面，吩咐底下人：“把他頭上的絲巾解開。”

一個身穿黑西服的健壯男人點頭，上前兩步，來到被綁着的男人身後，解開蒙眼的黑色布條，終于讓對方的眼睛重獲了光明。

男人退後，鄭培生?坐在?手下搬來的座椅上，老神在?在?的坐在?了正在?适應光亮人的正對面。

蘇熙宸的眼眸慢慢展開，眼珠四處觀看，手臂動了動，察覺到自己?身上死緊的疙瘩，也就不費力了。

這是?一個十分适合藏人的地方，四面的牆是?最基本的水泥，四周全沒有窗戶，一個鐵門提供出入，牆角的遠處一端簡單粗暴的連了一根長電線，U型釘全程固定，将一個帶有燈傘的白熾燈泡挂在?了正中央，勉強維持光亮。

他被綁在?正對着鐵門的那?面牆邊正中央的木椅上，距離逃生?的出路最遠，而面前這個主謀，坐在?一間房子?裏的中心位置。

“這是?哪裏？”這是?蘇熙宸到這裏後出口的第一句話。

“你?不知道？”鄭培生?反問，正視他的眼睛，“面上這麽鎮靜，沒半分驚訝的表情?，我以為以你?的聰慧，都已經料到了呢。”

“那?我該哭？我又不是?神。”蘇熙宸低頭諷笑，“你?實在?高?看我了，再說我知不知情?，你?不清楚嗎？手機不是?都被你?翻了一個遍？”

他似乎提到了一個刺激到鄭培生?情?緒的點，他猛地站起身來，冷笑回答：“你?的手機裏确實沒有什麽異常的，熙宸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兩年前的教訓記憶猶新?，我不得?不防。”

說蘇熙宸手機裏什麽都沒有，也是?不算的。

鄭培生?沒有查到蘇熙宸向外界傳遞消息的痕跡，卻被迫看了一長串他和溫研的微信聊天記錄。

其實他早就能丢掉手機的，可是?他們之間的廢話太多了，看得?鄭培生?滿肚子?的火，還自虐般的逼自己?看下去。

“如果?這是?你?的道歉，那?我不接受。”蘇熙宸即使被綁，也無半點低頭的想法，他冷着臉，聲音冷然，“沒有一個人，會喜歡随便動他手機隐私的人，即使是?認識。”

“認識？”鄭培生?上前一步，擡手揪住他的衣領，“蘇熙宸，在?你?的眼裏，我們就只是?認識？”

“不然呢？”蘇熙宸擡頭望向他，透過他那?僞裝的鏡片直刺心間，“兩年前在?輝夜酒吧，我想我和你?，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嗯。很清楚了。”鄭培生?松開他，退後一步，表情?竟然變得?平靜了許多，一點沒有了當時的無措和荒蕪，甚至心痛都看不到，他擡起雙手合掌示意般拍出三下，“既然你?不喜歡我動你?的手機，那?就找一個你?願意的。”

蘇熙宸猛然意識到了什麽，瞳孔皺縮，然後又恢複平靜：“鄭培生?你?在?說什麽？”

鄭培生?不理?他，轉身吩咐留下來的幾個人，聲音冰冷無人類的絲毫情?感：“去，把她給我拖過來，送到了你?們就都出去。”

“是?。”黑西裝男人低頭應是?，帶着人退下，而在?留下兩人死寂的沉默中，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

蘇熙宸已經明白了什麽，他閉了閉眼，眼中卻沒太多情?緒波動：“鄭培生?，今日是?你?我的恩怨清算，一定要把別人牽扯進?來嗎？”

鄭培生?看似随意站着等待，其實時時刻刻都在?觀察着對方的表情?變化，他有些痛快又幸災樂禍的好笑：

“別人？熙宸，原來在?你?眼裏，溫研只是?別人嗎？我還以為你?很愛她，原來也不過如此。她被我綁到這裏，你?竟然半點不為所?動，真是?冷情?啊。”

他這話，不只是?說給在?場的兩人聽的，也是?說給被帶來的人聽的。

與蘇熙宸是?相同的待遇，女孩的眼是?被蒙住的，她的身上沒有綁繩，卻帶了一副手铐和腳鏈。

“你?是?在?抓我的同時，将她也帶過來了？”蘇熙宸的聲音是?近乎無情?的冷靜，那?雙越發深沉的眼眸裏，什麽都看不出。

鄭培生?這時幾乎是?明目張膽的注視了他一會兒，卻什麽都發現?不了，他判斷不出，蘇熙宸是?真的不在?意眼前這個被牽連的女孩，還是?在?他面前裝出來的。

幾個西裝男嚴格按照鄭培生?的囑咐，帶來人就工作結束，走時還将鐵門重新?合上。

這處無名空間裏，就又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斯文的面具已經完全不用的撕掉，鄭培生?帶着玩味的笑容，半點不憐惜的抽掉了溫研臉上的蒙眼布，因為太過用力，她的臉側還被抽出一條紅痕。

蘇熙宸被綁在?座椅身後的手緊緊握拳，卻并未有所?動作。

鄭培生?慢條斯理?的扔掉了手中物，偏頭盯着蘇熙宸，像是?早已預料的問道：“不動嗎？”

蘇熙宸不動聲色，臉上完全沒有拆穿心思的慌張，反而還十分從容的笑道：“我被綁着，怎麽動？要不然你?給我解開？”

鄭培生?的目的沒達到，也不氣餒，畢竟這才剛開始，若是?連這點小傷都坐不住，也就不是?他如今的蘇熙宸了。

“熙宸！”溫研的眼睛得?以見光，半點沒有對聽到前面那?番對話做出任何反應，只一味的關心對方，目光第一時間找到了關注對象，滿滿的全是?擔憂，“你?沒事吧？”

“我……”蘇熙宸的話才出口，就被旁邊的人高?聲打斷。

鄭培生?走到兩人中間，剛剛好阻隔了他們的對視，他彎身低頭俯視她：“到了這個地步，你?竟然還能僞裝得?如此深。如果?是?別人，可能會被你?騙到。可溫研，你?和我是?同類，我不在?此列。”

他猛地轉頭望向身後：“蘇熙宸，你?不會以為，溫研真的如你?表面所?見，是?個膽小怯懦的乖乖女吧？”

而他不等兩人有所?反應，就接着往下說：“怎麽可能？！她從小時候記事起就被父母抛棄了，只因為她是?個女孩子?，不能像是?男孩那?樣傳宗接代，分明她什麽問題都沒有，身體?健康，乖巧懂事，長得?還可愛喜人……”

鄭培生?蹲下來，和側趴着的女孩對視，臉上是?完全不加掩飾的惡意和期待：“為什麽呢？自己?都這麽好了，為什麽她最愛的爸爸媽媽不喜歡她？溫研，多少暗夜裏，你?曾經這樣無數次的，诘問過自己?的心吧？”

女孩面無表情?，并不上當，也不露痕跡：“鄭培生?，這是?不是?你?曾經小時候的想法，現?在?想要強加在?我的身上？你?那?偏激的想法，是?因為熙宸曾經從黑暗裏面将你?拉了出來，才生?出的嗎？”

“閉嘴！”鄭培生?有點被激怒了，他猛地站起身，沒有回看身後人的表情?，而是?按照自己?的計劃繼續言說，勢要在?蘇熙宸的面前，戳穿溫研的一切，他的語速開始加快，“你?得?不到父母的愛，便憎恨所?有人，更憎恨你?自己?。”

“你?以為你?的一生?也就這樣了，不想這個時候你?那?沒有血緣關系的奶奶出現?，将你?撿了回去……”

鄭培生?像是?在?講故事一般，娓娓道來，半點不心急實行自己?的計劃：“她疼你?愛你?，給了你?從未獲得?的親情?之愛，你?心中歡喜極了，以為自己?不是?被全世界抛棄的，還是?有人愛你?的，是?你?的父母不對，不是?自己?不讨喜。你?終于獲得?了……光。”

說到最後一個字，鄭培生?擡起雙臂閉眼，像是?在?擁抱溫暖，表情?享受。

“鄭培生?，你?可以閉嘴了。”意外的，這句話不是?出自溫研，而是?來自他身後的男聲。

可現?在?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鄭培生?又哪裏會聽話，甚至因為出聲的那?個人，反而情?緒由晴轉陰。

他并未回頭看他，而是?睜開眼繼續注視着坐在?地上的女孩：“可惜啊……一切都是?假象。”

哈哈哈！

無比諷刺而又痛快的笑聲傳出，鄭培生?幾乎要笑死在?地上，他捂着肚子?，手指着地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低下頭的女孩：“那?個所?謂的奶奶，也不是?真的愛她，只是?瞧她長得?漂亮，想要将她養大，不若賣到山溝裏給遠處的兒子?換娶媳婦的錢，要不就直接做自己?兒子?的媳婦。”

“四十歲啊！溫研你?當年十五歲的時候，你?那?個奶奶的懶漢兒子?比你?整整大了二十五歲吧？老男人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別有一番味道？”

溫研圈在?手铐裏的手緊緊握着，整個身體?都在?劇烈顫抖。

“那?個老太婆還是?愛兒子?的，給自己?撿了這麽一個乖巧的女孩當童養媳養着。”鄭培生?的語氣裏全是?事不關己?的看好戲，搖頭啧啧，“可惜，她終究是?個老太太，眼睛不靈光，看不出她帶回來的，可不是?個乖乖女，而是?……”

他重新?蹲下，找尋她的目光，想要得?到她此刻的刺痛來獲得?快感：“一個早已黑心偏執，而不信愛的小怪物。”

“什麽奶奶病死了？那?是?你?殺人逃脫她掌控的借口吧？她的兒子?是?不是?也被你?捅死了？”

“溫研。”鄭培生?看向她說道，“你?的心裏一定無數次的嘲笑過，因為你?，蘇熙宸遠離了我吧？可是?現?在?情?況又如何呢？你?被帶來這危險的地方，他一點都不在?意不心疼。”

男人低頭湊近，伏在?她的耳邊，像是?惡魔低語：“你?看你?，裝了兩年多的乖寶寶，蘇熙宸他還是?不愛你?。”

“活着的人，是?永遠都無法掌控的，我就是?前車之鑒。”鄭培生?拿出一把匕首，遞到了女孩手上，語重心長的狀似為她着想，“死人，才能永遠屬于你?自己?。時間停留在?這一刻，以後，他也沒機會愛上別人，離開你?了。”

鄭培生?起身，高?高?俯視着她，帶着對人世間無愛的淡漠，和對眼前人類似經歷的憐憫：“這也不是?你?第一次殺人了，應該有經驗了？不用我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