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不存在的被害人（6）

“也正是因為他們這些執法人員都說那裏并沒有這個小鬼，說老太太瘋了，這才導致這次案情陷入了迫近。”傅子昂說道，“其他的人沒注意到也就算了，就連他們都說沒這個人，警察局的人就有大部分的人都認為是真的沒有這個人了。

為了不在這件事情上争論下去，我立刻去查照片上的小孩到底在什麽地方。可按照照片去找，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人。”

“城管也說沒有這個人？”李言成陷入了沉思。

一個人不可能憑空消失，就算只是一個小孩子！

他畢竟已經在那裏生活了那麽多年的時間，怎麽可能說不見就不見？

雖然犯罪嫌疑人也有可能只是故布疑陣，可是既然有一部分人說曾經見過那孩子，這就說明這孩子就算不是生活在這裏，至少也與這些人有關系才對。

而且犯罪嫌疑人的做法讓李言成有些不明白，他是為了什麽才做這起案子？

僅僅是為了炫耀自己的聰明，炫耀自己的能幹？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倒是真的做到了。

李言成最終還是決定先去看看那個橋洞，

下了飛機之後，傅子昂便帶着一車子的人直接奔向了小橋洞。

還沒下車，車子裏的人除了李言成都紛紛捂住了鼻子，因為這裏光看就知道絕對不會好聞到哪裏去。

這裏位處于立交橋橋下，因為地勢過低的原因，周圍好幾處地方還有着些水坑，水坑中的泥土一片烏黑，散發着讓人作嘔的味道。

地上是無處不見的垃圾，各式各樣的塑料瓶、酒瓶，還有各種各樣能賣錢的廢品，應有盡有。

在橋洞的角落裏面，有一個用廢棄的木板與紙皮搭建起來的小屋。小屋到處都是破口，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事已高的原因，像是随時都會倒塌。

整個小屋黑沉沉的，木板上都是發黴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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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并不大，說他是個單人間都有些過分。

紙皮木屋的外面擺放着做飯用的鍋竈，光從外表來看，這裏實在不像是人能夠生存的地方。

老太太靠着撿垃圾為生，加上自己本來有些精神不正常，因此周圍鮮少有人過來看望他們。

李言成他們到的時候，放眼望去，周圍這一整片除了偶爾經過的車輛之外，沒有一個人在。

“這地方倒是個下手的好地方。”安翔看了看四周之後諷刺道，“這破地方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別說是把個小孩子綁走了，就算是個成年男人被人硬拖走了，也沒人會發現。”

張軒這話倒是引得所有人的贊同，因為這裏實在太過偏僻，若不是他們頭頂上還有車子時不時飛快地行駛過去，這裏都不像是有人煙的地方。

“就是因為這一片人煙少，他們才在這裏安了家。”傅子昂說道，“這些流浪漢通常沒有能力租房子，也沒有能力找到工作，因此到處躲避城管的追堵驅逐，通常都是在入夜之後在公園或者是街道睡一夜。

第二天天不亮他們就會離開，如果運氣好，可以在同一個地方待上一段時間。運氣不好就需要常常換地方。要是有一個固定的地方能住下，就已經很幸運了。”

夏曉東還年輕，見過的東西不多，因此性格比較孩子氣。下車之後他就一直捂着鼻子，沒松過手。

安翔雖然不至于沒見過世面，可是他到底還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雖然聽過見過這種地方卻也是從來沒有踏進去過。

安翔家中算得上是小有富裕，他從小便是在養尊處優的環境下長大，身邊的朋友也多是一個圈子的人，因此直到大學時和李言成相識之前，他都十分單純好騙。

做事欠缺考慮，沖動，好動……

但是遇到李言成之後，他接連幾次遇到危險，因此他在短短一年多時間就成熟起來，學會思考，對自己未來的人生進行了規劃，這也是他外出留學的起因。

這一走就是幾年，與李言成等人也是幾年未見。

張軒比這兩人都好一些，但這周圍的味道實在太大，他也沒辦法放開自己那可憐的鼻子。

到頭來4個人當中只有李言成一直面無表情，仿佛根本沒有聞到這裏的味道。其餘3人都有些詭異地看着他，似乎在好奇他是不是鼻子有問題。

其餘3人都放不開手，李言成便只好自己親自去詢問那老太太。

到了木屋之前，李言成敲了敲已經搖搖欲墜的大門，有一會時間之後大門才從裏面打開，一個老太太走了出來。

老太太年事已高，頭發花白，身形佝偻。

看到門外站着幾個男人，她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才明白這些人到底是來幹嘛的，“哦，又是你們啊！你們找我那娃娃到底要幹啥子？”

老人不光是人老眼花，就連耳朵也有些問題，說話的時候十分大聲，震得人耳朵有些發疼。

而且老人操着一口川話，說着半生不熟的川普。聽她說話的4個人都覺得有些吃力。

“老人家，那孩子回來了嗎？”李言成也跟着她一起放大了聲音說話。

聽着老太太的意思，她這會兒還是記得她有個孫子的。

“木有啊，老婆子我沒看到他回來，你們這是來幹啥子？你們不是說幫我老婆子找人嗎？人找着木有啊？”那老太太說道。

李言成點了點頭，說道：“是在幫你找，不過我想問你一點事情，你還記不記得那孩子是什麽時候不見的？”

“都好久了，我那娃子好久都沒回來了，可憐哦，老婆子就那麽一個娃子了……”老婆子說到後面有些喘不過氣來，一連咳了好久，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一般，看的幾個人都揪心。

李言成連忙到一旁倒了一杯不知道幹淨不幹淨的水遞到她面前，然後才繼續用半吼叫的方式跟她說話，“你記不記得那孩子走丢之前那段時間，有沒有什麽人來過這裏？”

“木有啊，老婆子我平常都在外面撿垃圾，哪裏有空天天守在家裏。”老太太緩過勁來，面上露出哀傷的表情，“我是在垃圾堆裏撿到的那娃子的，也不知道哪對木有良心的把他扔在垃圾堆裏……當時他還只有那麽一丁點大，我還以為他活不成呢！沒想到他卻長得這麽大了……對了，你們來這裏幹啥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