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不存在的被害人(14)
聽了傅子昂憤憤不平的解釋,張軒陷入了沉默,安翔卻說道:“就是因為這些人的法律意識太薄弱,才會發生這種事情,這方面的普及還是遠遠不夠。”
張軒點了點頭,他還是挺贊同安翔這話的。
很多犯罪者其實他們只要換一種途徑,利用正規渠道去解決他們所遇上的事情,就都不會再發生後來那些事情。
“不過真要說起來,真正不作為還是這些執法部門。”安翔聳了聳肩。
保護和服務這幾個字所有警察都挂在嘴邊,可是他們真正該要保護的人,和該為誰服務,卻自己都鬧不清楚。
那老太太就算是真的懂得法律,可是她一無所有,怎麽去保護自己和孩子呢?
身無分文的情況下,沒有人會願意多聽她說一句話……
在警察的眼裏事情就算是告了一段落,可是在那老太太和那孩子的生命裏,這件事情卻并不是完結,只是開始,他們還要繼續生活下去。
李言成暗地裏讓安翔把事情透露給媒體,讓他們把這件事情報道出去之後,這件事情在短時間內受到了關注,孩子的醫藥費也是從媒體捐助中得到,但是這些又能怎麽樣呢?
社會上的人通常同情心并不會太過長久,那些人就算是能在一年之內資助他們,可是兩年之後呢?三年之後呢?!
孩子還小,還要讀書,還要生活,這都需要錢。
可那老太太呢?已經行将就木,恐怕就算是被好好照顧也活不了幾年了,老太太死了之後孩子怎麽辦?
若是運氣好一些被一些孤兒院或者家庭收養,若是運氣不好,他也只會步了老太太的後塵,以撿垃圾為生。
這些事情不光是那些警察明白,就連張軒他們也都明白,但是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改變什麽。
他們不可能因為那些同情心就把孩子接回來住,因為他們付不起這個責任,或許一年、兩年時間之內他們能堅持下去照顧好孩子,可是無、六年之後呢?
孩子總歸是要長大的,當他懂事了,他會怎麽想?感激還是怨恨,又或者因為別人同情的視線而活得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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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的結束帶來的并不是放松、愉快的心情,反而讓衆人的心情比來時越發沉重起來。
一時間衆人也沒有了再繼續玩下去的心情,張軒也早早的結束了年假,重新回去上班。
安翔回國之後已經在家休息了将近半個月,在張軒上班幾天之後,他也去了公司報道。
一切按班就部,恢複以往的忙碌狀态。
比起其他人,李言成成了最輕松的一個,因為之前那還景點的任務已經完成。接下去很長一段時間他只需要按時交下一個月的景點照片就行,中間的時間他的工作并不多。
安翔對李言成的工作也十分好奇,他之前曾經在網絡上同李言成聊過天,知道李言成大概在做些什麽,可是真正地看到卻還是第一次。
因此每天下班之後便,動不動就往李言成那邊跑,安翔的到來讓李言成上班的地方更添了幾分生氣。
李言成上班的地方向來輕松,之前李言成為人沉默寡言,并不被公司的人親近,可是後來張軒常來,衆人才對他多了幾分了解。
再後來安翔來了之後,衆人便徹底放開了,時不時還會開一開李言成的玩笑。只是李言成這人平素少有什麽感情波動,大多數時候別人開他玩笑,他也只是看看對方,然後便埋頭繼續工作。
李言成這性子并不是一兩天養成的,早在他讀書的時候便已經是這副模樣,當初安翔和李言成同住一個宿舍之內,安翔還沒有少為這件事情吐槽李言成,暗地裏說他是個死宅男。
沒想到幾年過去了,現在的李言成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沉悶了……
日子有些平淡無波的過了下去,再起波瀾是在有一天李言成提前回家之後。
他才到家門口,鑰匙□□門孔才發現有些奇怪。平時他出門房門反都是反鎖,但是今天房門居然沒有反鎖。
開始他還以為是安翔或者張軒提前回了家,因此并沒有在意,但進門之後卻發現玄關處有陌生聲的鞋子,他立刻警覺起來。
輕手輕腳地放下自己的公事包,他從一旁拿了個玻璃缸,小心地走進屋裏。
屋裏坐着一個人,對方脫了鞋,盤腿坐在沙發上,他面前的茶幾上放着許多李言成早上放在廚房冰箱裏的食物,這會兒他正背對着李言成低着頭‘咔嚓咔嚓’的吃的東西。
因為那人埋着頭,從後面看不清他面部,不知道他的長相。
但對方有着一頭誇張的發型,而且還漂染了兩三處地方,紅紫紅紫的,甚是紮眼。
看到那人的背影,李言成拿着着玻璃缸的手一直走到沙發前坐下,然後才把玻璃缸放在了桌上。
“嗚嗚嗚……”被身邊的聲音吓了一跳,那人擡起頭來看到李言成伺候他,張開滿是食物都嘴言辭不清地說着些什麽,只是嘴裏塞的太滿,讓人完全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麽。
李言成沒理他,他轉身去了玄關處,重新把之前放下的公事包拿了起來放到了自己的房間。
“你怎麽才回來啊,我等了你好久了?”不請自來的客人不但沒有闖入者的自覺,反而是職責起李言成來。
李言成沒理他就如同每天回家之後一樣,先試着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然後便去拿了衣服準備去洗澡。
李言成現在住的房間還算是挺大,因為地址比較偏的原因,租金并不算很貴。
安翔在回國之後也找了借口從家裏搬了出來,住到了這裏。
平常張軒和安翔都會回來的比較晚,大多數時候他們若是提前下班也都會先去李言成所在的辦公司,然後才一起回家。
今天李言成只是趕得巧正好早些結束工作,所以這才提前回了家,沒想到偏偏遇到了有人來撬門。
“你有沒有換洗的衣服,也借我穿穿。”那人揉了揉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看了看自己滿是油水的手,本想找個地方擦拭,卻發現桌上沒有紙巾,因此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伸手在身上搓了兩下。
對李言成說完,他把自己上身的衣服全都脫了下來扔在地上,然後不管李言成,有沒有回答她徑直跑到鄰村所在的房間打開衣櫃,埋頭在裏面搜索起來。
李言成這會兒時間已經進了浴室,并不清楚他到底在外面翻到些什麽東西?
稍等了一會兒之後,能抱怨的聲音,“我說你到底多大年紀呀,怎麽弄得像個老頭似的,就沒一件能穿的衣服。”
李言成那衣櫃裏面衣服并不算少,畢竟他在這裏經常做了一段時間,算上工作服和休閑服,怎麽着也有個十來套。
可是那些衣服清一色地看上去全都是一些襯衫或者是運動服,乍一看上去基本連款式都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那人在衣櫃裏面翻找了許久終于從裏面找出了一身顏色稍微亮眼一些的,銀灰色運動服拿了出來。
找到衣服,他有三步并作兩步跑到了李言成所在的浴室‘啪啪啪’地敲起門來,“你好了沒有,你好了就感覺出來,我坐了兩天的車身上髒死了!”
他蠻不講理的在李言成門口等了許久,直到李言成開門之後,他立刻就沖進去把李言成關在了外面。
李言成也不惱火,把換洗的衣服扔到一旁的洗衣機外後便到一旁去吹頭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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