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舊事與索命之鬼(2)
第二天清晨李言成照樣在天沒亮之前就起床,這次他準備了自己需要拍攝用到的所有工具,然後早早地出了門。
李言成昨天就已經把最近需要拍攝的地點全部都規劃好,今天他的目的只是過去拍攝而已。
這一片的地區他十分的熟悉,就算是不依靠任何交通工具他也不可能會走丢,因此他便在簡單地看了一下旅游指南之後就已經有了詳細的打算。
這城市可以拍攝的景點也有不少,但是真正适合拍攝冬天景象的地方卻也不是十分的多,他直接找到了最适合的地點,準備進行各方面的拍攝。
拍攝的景物是一件十分枯燥且無趣的事情,并沒有太多複雜的工藝,只是選擇最佳的時機,把最美的景物留在照相機當中而已。
更何況他拍攝的便是這漫天的雪花,白茫茫的一片,這白色的世界并不需要太多刻意,因為他随處可見。
唯一讓人有些忍受不了的就是這漫天的冰雪帶來的寒冷,李言成就算是生在這城市,現在被這大雪淋着,也忍不住不斷的搓手取暖。
而在旅館當中的安翔卻坐在床上,忐忑不安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好,直到将近下午的時候電話才再次響起,果然就如他所料張軒也已經來到這裏。
安翔把人帶進了自己和李言成住的旅館,然後兩人各自坐在一方床上沉默不語。
這一坐便是三、四個時辰的時間,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來安翔才有些不安地看着手機,李言成按理說這個時候早就應該回來了,今天怎麽會這麽晚?
又等了将近半個小時之後,安翔拿出手機給對方打了個電話。
得到的消息卻是李言成在路上堵車了,現在天下着大雪,本來路上車輛就十分的擁擠,李言成他們回來的路上似乎是遇到了一起事故,因此那一條路都被堵住了。
據說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通路,所以李言成便自己下了車往回走,安翔聽了這話立刻便提出要去接他,李言成本想拒絕,可是看了看自己手中拿十分沉重的攝像設備便又點了頭。
雪實在太大,路兩旁的道路都被雪覆蓋住,他背着這麽多東西一個人獨自行走實在有些困難。
在安翔帶着張軒來到李言成身邊的時候,李言成只是擡眼看了一眼張軒,并沒有做出其他任何表情來,張軒對着安翔聳了聳肩,似乎對此很無奈。
張軒和安翔走上去一人為李言成分擔了一部分總量,如此一來3人的步伐都變得一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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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路上為了給後來一天的張軒接風洗塵,所以他們便選在了旅館外不遠的一家飯店坐下,選了幾個常見的家常菜便在飯館吃上了飯。
雪實在太大,行人并不多,飯館的生意也十分的人冷淡,除了他們之外便只有兩三個人坐在一樓一角。
張軒坐下後笑笑,想要解釋自己來這裏的原因,可是想想卻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倒是安翔硬着頭皮說道:“張軒最近也沒事,我們都想過來看看,這裏到底是你生活過的城市,不如你盡一盡地主之誼,帶我們逛逛怎麽樣?”
李言成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窗外的雪,嘴上雖然沒說,可是那表情卻分明就是在問安翔到底想要去什麽地方吹雪……安翔也發現自己這話說得有點奇怪,咳嗽了兩聲閉上嘴巴不再說話,這個時候多說多錯,說啥錯啥,還不如少說一點。
張軒在這個時候開了口,他說道:“這裏我以前曾經來過,那時候許局長還在這裏就職,只是沒想到你居然也住在這裏。”
這件事情還是張軒後來想起的,許局長曾經跟他說過李言成與他曾經住過對門,可是張軒卻并沒有反應過來。
他與許局長也算是舊識,并且家中有些關系,但是徐局長本家并不在這城市裏,而是在另外一座城市。
後來因為他工作上的事他才被調任到了這裏,然後做了幾年隊長之後,便被升到了g城局長的位置。
張軒曾經去徐局長家中拜訪過,自己開始做警察之後也是去徐局長家許多次。
張軒也算得上是**,家中關系向來複雜,他還在讀警校時已經與這些人常有來往。
這裏他曾經也來過一次,不過那時候他并沒有到過許局長家,而是到徐局長上班的警局拜訪過一次。
李言成只是看了他一眼,并不作聲。
一時之間,桌前再次陷入沉默。
就是他們飯都快要吃完的時候,突然有人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緊關的大門被撞開,雪花随着他地走動被帶了進來。
寒氣一下便湧了進來,讓屋內的3人忍不住都顫抖了一下。
進來的是一個年輕男孩子,大約17歲的模樣,他進門之後快速得向着廚房的方向跑去,嘴裏還大叫着:“不好了,不好了,姨,不好了,我哥他出事了!”
“嚷嚷啥呢?沒看見我現在還在做生意有客人嗎?再嚷嚷就把你趕出去。”一個女人一邊擦手一邊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她伸手去捏那男孩子的耳朵,卻被對方一個側頭避開來。
孩子似乎十分的着急,見她不理會自己,立刻便急得跺腳,“姨不好了,哥他出事了,他死了!”
聽了男孩子這話,那女人臉色總算是有些改變,“你胡說些什麽啊!”
“你快去看看吧!哥讓車子給撞了,警察都已經封鎖現場了,我這不是急着回來找你一起去看看……”那男孩子心急的不行,看到那女人之後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他一邊說話一邊拽着那女人就往門外跑去。
兩人才到門口,大門就被從外推開,兩個身穿警服的男人走了進來。
兩個警察打量了一下急着往外走去的男孩子和女人,問道:“你們誰是梨子?”
那男孩子臉上挂着淚水,但他還是開了口說道:“我就是李子,她就是我姨,出車禍道那個是我哥,他們就是那些警察,姨你快去看看吧,哥、哥他……”
“你就是梨子?請你跟我們來一趟,我們現在懷疑你謀殺了你哥李洋。”那警察上下打量了一眼滿臉淚水的女子,然後從手中拿出□□,不等那男孩子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被警察鎖住雙手反抗不得。
本來已經兩眼淚水的男孩子聞言吓得不輕,他驚訝地看着身旁的警察,大聲地嚷嚷道:“你們胡說什麽啊,我哥明明是出了車禍,你們幹嗎抓我?”
“我們現在懷疑你把你哥推上了高速公路,導致他被車撞,所以現在請你跟我們回去調查。”其中一個警察說道。
那婦人一聽這話,當時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在外面動靜這麽大,屋裏的人也都紛紛聽到。
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從後跑了出來,胸前還圍着圍裙,上面沾着一些油脂,見到女人昏倒連忙跑過去把人給扶住。
“是怎麽回事?梨子你哥呢!”他看向那些警察眼中都是怒火。
“你就是李陽的父親吧?我們是局裏的人,現在請你們跟我一起去調查一下,我們現在懷疑這個男人殺了你們的兒子李洋。”
“你說什麽?”那男人一聽這話就仿佛天塌了一般,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起來,他回頭看了一眼那滿臉淚水的男孩子,似乎還十分不相信警察說的這些話。
那男孩早已經開始掙紮起來,他想要從兩個警察的手中把手臂抽出來,“我沒殺人我哥,不是我殺的,是他自己不小心走到了高速公路上摔倒了被車撞到,跟我沒有關系。”
那男人還沒從自己孩子已經去世這件事情當中緩過神來,這邊男孩子已經被那兩個警察一前一後拉扯着往門外的警車走去。
屋子裏面的人現在也顧不上吃飯了,好幾個人都跑到了客廳前面的位置看那男人,有幾個與他相熟的顧客已經開始給他出起了主意,讓他先去警察局裏看看情況,那暈倒的女人他們來照顧。
店家主人此刻已經沒了心思做生意,李言成等人自然也不可能再繼續留在這裏,安安靜靜的吃飯3人走到前方打量着這一切。
安翔看了一眼被按在警車裏的男孩子,然後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小子不是我們剛剛回來的時候路上那個嗎?”
李言成拍攝完景色之後回來的路上之所以堵車,就是因為前方公路上出了車禍,他們的車被堵在後面過不去,回來的時候3人都從事故現場經過,只是當時圍的人實在太多,因此他們并沒有看清楚裏面到底發現了什麽?
不過這個人三人倒是有些印象,因為對方當時在人群裏面哭得最為凄慘。車禍現場的情況大多也就是如此了,李言成他們雖然算不得冷漠,可也沒有太多心思去管別人的事情。
現在看來,這是一場普通的車禍現在看來事情卻并沒有那麽簡單。
“奇了怪了,這裏的警察辦事怎麽這樣?”就在這時,張軒突然開口低聲說道。
“怎麽?”安翔問道。
張軒似乎有些遲疑,又仿佛是有些不大确定,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說道:“一般情況下來說,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警察局的人是不能抓人的,而且一般情況下辦案的時候警察也不會把嫌疑人的嫌疑直接對周圍的群衆說出來,但是剛剛那兩個人卻絲毫沒有顧及這些,開口閉口就說那男孩子殺了人,這不是很奇怪嗎?”
在警察還沒有确切證據之前,随意指控嫌疑人殺人,是一件十分失職的事情。
張軒常年在警局做事情,對這些小事他自然十分清楚,安翔與李言成雖然有他有過接觸,可是并不是十分的了解,此刻被張軒這麽一說兩人都覺得确實是有這事。
“要不要去看一看?”安翔問道。
張軒卻在這個時候搖了搖頭,這裏不屬于他的管轄區,他若是多事會生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來。
李言成卻在這個時候點了頭答道:“我去看看。”
說完他不等另外兩個反應過來就出了門,跟準警車往犯罪現場的方向走去。
犯罪現場雖然已經被警察局的人給封鎖起來,但是周圍還是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乍一看去十分熱鬧。
“給我老實點,不然有你好受的。”見那男孩子一直嚷嚷着冤枉與救命,警察也有些不耐煩起來。
進了封鎖圈之後,便立刻又有警察圍了過來把他雙手铐在背後,然後你心情常在封鎖線內開始檢查起情況。
因為隔的太遠,李言成也不清楚裏面到底說了些什麽,不過光從現場情況下來看,這裏可以查到的線索真的不多。
大雪彌漫,街上都是腳印,或多或少的血跡更是淩亂的灑在這一片範圍之內。
一輛車停在馬路中間車,車下是一片血跡,車輪處白布遮掩,但是從白布上沁出的紅色血液來看,這下恐怕早已經是屍體殘骸。
車子似乎碾得有些過了,不但是撞到了人,還把人給碾到了車下。
那樣的情況下受害人通常兇多吉少,基本上能活下來的可能性非常的少。
“怎麽車還在路中間發生,這兩小鬼也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一道聲音突兀的在李言成耳邊響起,他回頭看去,卻見不知道什麽時候張軒和安翔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張軒眉頭緊皺,他也不明白這詭異的一切到底是怎麽發生的。
高速路的中間怎麽會憑空出現車禍呢?他看了一下那哭鬧着的男孩子,猜測兩人可能是橫穿馬路。
可是高速路上為什麽要穿馬路?明知道這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不過這一切僅憑現在的主觀推測是根本看不出來任何東西的,具體情況要細致調查之後才能下定論。
“這案子恐怕他們夠嗆,現場的犯罪痕跡基本都被破壞掉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證人。”張軒說道,像他們這些跑外勤的人最怕的就是現場被破壞掉,一旦現場被破壞掉,他們不但要查的範圍要憑空多出好大一圈來,就連調查出來的資料到底有沒有用也會成為未知數。
證據與現場被二次感染,法庭上通常是被為無效證據。
“但是周圍有這麽多人應該有人看見了吧!”安翔說道。
現在這邊周圍一圈圍滿了人,這麽多人在,總應該有些線索才是。李言成聽了他的話卻若有所思地看向那周圍的人。
這些人對着車下那一片血紅色指指點點,紛紛讨論着,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李言成的錯覺,這一群人似乎十分的憤怒,與普通的圍觀群衆看熱鬧完全不相同。
李言成在那邊站了一會兒,然後走到了有人的地方,仔細聽他們地說話,聽了一陣子後多少聽出一些名堂來。
死的人叫做李洋,還有他一個堂弟叫做李子。
之前他們聽到的‘梨子’就是那個被壓走的男孩子,姓李名子,名字叫做李子,所以才被聽成梨子。
李子本來是住在農村,但是因為他考上了這附近的高中,便從家中搬到了這裏,住在他叔的家裏與他哥哥一同去學校。
李洋和李子兩人是在同一所高中上課,上下路兩人也是同路,因此關系十分的親密。
平時兩人感情也挺好,并沒有發生什麽矛盾。
警察之所以說李子殺人,并不是因為這些原因而是因為另外一件事情。
不過關于這件事情李言成聽得就有些模糊,并不真切。據他所聽到的來看,這一段時間之內這裏生活發生了不少意外事故,而且都與他們那學校有關系,先前也有好幾個人去世,只是之前那些人發生事故的時候都因為沒有第二人在場的,原因便被判斷為事故。
雖然沒有懷疑人,可是警察局都已經發現事情很蹊跷。
因此他們早就已經開始調查,但是調查來調查去卻沒調查出什麽實質性的進展。
後來他們那高中普遍篩選調查下來李子和李洋,進入了他們的視線。警局的人病急亂投醫,就開始監視兩人,卻沒想到他們才開始注意上兩人,李洋就出了事情。
而且李洋出事情的時候,最有可能下手的人就是他弟李子,因此警察立刻把人控制了起來,準備帶回去調查。
關于在高中發生的那些事情,李言成聽了許久,可怎麽聽都有些不明就裏,他只知道在一段時間之內他們的高中發生了不少事情。
最開始是他們學校有一個人意外被玻璃砸死,然後便是第二個意外墜湖的,第三個是似乎因為打工的時候不小心磕到頭導致意外溺水死亡,第四個、第五個和李洋一樣都是因為車禍。
這些死亡原因,乍一聽上去便覺得十分的蹊跷,可是奈何警察查不到線索,便也就一直拖着。
現在,又有第六個人出事……
他們在那現場呆了将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警察才慢慢地散去,警察散去之後人群也各自散去。
李言成和安翔、張軒凍得不輕,3人早早的扛了攝像機回了旅館,進門後屋子中溫暖的氣息立刻便迎面撲來,讓三人都精神抖擻了起來。
他們來這裏的目的本來是為了了解李言成的情況,可是卻沒想到都來繞去卻在其他事情上耽誤了大半天時間。
不過讓3人都沒有想到的是,他們頭一天下午才看到案發現場,破案的消息第二天居然就已經傳開來。
聽到這傳言,張軒和安翔都十分的驚訝。但是同時三人心中也開始有些疑那些警察到底是真的有在破案。還是純粹抓了個冤大頭便準備把這案子結了,一時間也說不清楚。
不過心中雖然疑惑,但是他們都還有事情要做,也沒有那空閑天天圍着這些事情打轉。
大雪漫天,李言成在拍攝了兩天的學習之後也有些膩味了。而且公司并不滿足于,普遍常見的雪景,讓李言成去更為罕見的地方拍攝更加少見的雪景。
公司派下來的任務李言成自然沒有理由拒絕,并且他把事情答應了下來,同時他也不能在原地停留太長的時間,因此轉而開始向着附近幾個自然形成的風景點而去。
這個城市他做了非常久的時間,因此對這裏的一切都十分的熟悉,要拍攝大型的風景點他所選的地址便是他以往的學校,此刻正接近聖誕期間,學校還沒開始布置,但往往衆人都已經開始興奮地着聖誕的到來。
這學校以前李言成讀過很長一段時間,李言成的初中是在專門的交管所讀的,但是他的高中卻轉入了正常的學校。
只是那時候她家中已經只有她一個人在并沒有其餘的監護人因此他不得不在班主任的監護下讀書。
因為之前那一場浩劫他手上有的錢并不多,你只在高中時其他基本都是半工半讀的,賺取生活費。
後來他大學,報考了海邊的城市便再也沒有回來過。
這次回來也只是意外,但既然來了,李言成順便想去學校裏面看看自己以前的老師。
陪同他一起去的還有張軒和安翔兩人,聽着聽李言成說他要去看看自己曾經的老師之後,兩人立刻自告奮勇的提出一同前去。
張軒和安翔兩個人甚至是還幫李言成謀劃策兩人,提前去超市買了一堆東西,一人提了兩三袋子,這才允許李言成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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