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跟蹤者（7）

李言成一連問了這麽多個問題就算是阿曼心不在焉，也立刻發現了問題。

李言成這人可不像是那種會因為好奇心爆炸而追着別人問個不停的人，他問的多，必然是已經發現了些什麽。

“你是說他女兒和兒子下藥了嗎？”阿曼問道，“你等一下，我記得張軒有讓人送過資料來，我先看一下在什麽地方。”

說完阿曼立刻去旁邊翻箱倒櫃了，他找了許久才把之前張軒讓人送過來的資料翻找出來，趴在地上他仔細的查看了一下資料，然後略失望的搖搖頭對李言成說道：“張軒之前給我的資料上面說他女兒和他兒子好像并沒有吃什麽藥，也沒有生病的跡象。”

“那非處方藥呢！？”李言成又問道。

“非處方藥……”阿曼停頓了一會兒，“你到底是想要找什麽東西直接告訴我，我讓張軒去查這樣效率更快一些。”

李言成點了點頭，似乎還挺贊同的，因此他說道：“查一查這兩個人最近一段時間內購買過什麽用于感冒退燒的藥。”

阿曼不明所以，不過還是點了點頭，立刻出門去讓張軒調查這件事情。

但是調查并不是一兩個小時能夠解決的，因此阿曼和李言成拿到資料的時候，已經是當天傍晚下班的時候了。

李言成拿到資料仔細的查看了一下便把資料交給了一旁的夏曉東。

這份資料看上去十分的怪異，因為就在張軒的調查中得知，老爺子的女兒和兒子分別以他們自己的身份和老爺子的身份還有大女兒兒子的身份在附近大大小小将近20多家診所醫院裏面購買過将近四五十包分量的感冒藥。

其中大部分以頭炮顆粒為主，這樣的要藥量不要說是給一家人用了，就算是給整個小區的人用，一年下來也未必能用得完。

但是就算是張軒他們查到這麽異常的情況，一時之間卻也想不到任何與老爺子的事有關系的地方。

現在大多數市面上的感冒藥都需要用身份證去購買，因為這種東西含有輕微的毒素，但是就算是買到這麽多的感冒藥他們也沒有辦法利用那一些微量的毒素去殺人，更何況老爺子死亡的原因是因為乙醇中毒導致的過敏性窒息。

“你就不要再賣關子了，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就直接說吧。”阿曼一看李言成這樣子就知道李言成肯定是已經有了想法。

“只有一個想法，藿香正氣水加上感冒藥中的阿莫西林是能夠産生大量乙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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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阿曼啞然，他雖然見過各種毒素，但是這件事情他還真的不知道。

李言成的想法阿曼做了簡單的調查，可是被調查到的東西并不多，所以折騰了許久之後阿曼還是沒查到什麽實質上的東西，所以他把這件事情和i張軒交代了，自己這邊也在同步做着調查。

至于張軒他們，想要知道事情真實的經過還得靠他們自己去調查。

阿曼是法醫，并不需要把外企因此變拐了李言成下班之後一起去吃飯，張軒這是因為要去調查剩下的事情因此連夜跑了出去。

安翔沒有比張軒輕松多少,他還要忙着與保險公司和那被害人家屬周旋。

作為一個警察阿曼加班是常事，半夜出門代買宵夜也是常事，因此他對周圍的環境十分熟悉，帶着李言成很輕易的便找到了一家味道還不錯的小飯館。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飯館，阿曼熟門熟路的點的菜，一頓飯吃下來還算是愉快。

等兩人吃完飯的時候已經是七八點的時間，張軒還在跑外勤，阿曼便決定好人做到底,把李言成開車送回家裏。

臨到小區門口的時候，李言成提出自己下車回去，阿曼想了想便點了點頭開了門讓李言成自己下了車。

李言成下車之後阿曼便驅車回警局，準備在晚上加班把這件案子拿下，車只能開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想起年成李言成今天一個人在家不方便換手上的藥，因此決定回去幫忙記一下自己半個醫生的職責。

醫的是死人還是活人，那就另說。

想來李言成應該也不會介意……吧……

漫不經心地想着，阿曼往回開去。但是當他把車子開進小區的時候差點直接就把車子撞到了一旁的牆壁上，因為他把車子開進小區的時候李言成曾竟然在小區樓下的空地裏和一個人扭打在一起。

“李言成！”阿曼連忙下了車子沖了過去，因為太過激動他連槍都忘了帶。

聽到阿曼的聲音，和李言成扭打在一起的黑衣人明顯硬了一下。他回頭看一阿曼，遲疑了一會兒之後立刻轉身逃走。

曼見狀立刻去追人，但是對方似乎對這一片的環境十分的熟悉，阿曼沒追出多遠便把人追丢了。

沒追到人阿曼也不準備追繼續下去，他立刻折返身去找李言成，對方似乎是算準了今天張軒和安翔都不在家因此也選擇了這個時候這個地點來阻擊李言成。不過他大概怎麽也沒有想到阿曼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回到李言成的身邊，阿曼連忙跑過去把人從地上扶了起來，李言成額上帶着傷身上也有多處被刀劃傷的痕跡。

之前在小區樓下的時候還不覺得，但是回到家裏之後李言成身上的傷口立刻就顯現出來，衣服也因為打鬥的原因而髒亂得看不出原形。

“要不然我們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阿曼提議道。

“不用了，帶我回家。”李言成說道。

見李言成執意如此阿曼也沒有在說些，他鎖了車子，帶着李言成才上了樓，回了家。

不過這件事情他們沒有跟李言成說過便直接打了電話告訴了張軒和安翔，這次的事情是他的失誤，如果他把李言成送到門口恐怕那人根本不敢來找李言成麻煩。

回了家阿曼立刻找到張軒放在家中的醫藥箱，然後幫李言成把身上比較大的傷口全都包紮了起來。

等到這些事情都做完之後阿曼便坐在沙發上沉默起來，他煩躁地坐了一會兒之後又從袋子中掏出煙來點了一根。

他遲疑了一會兒，然後終究還是開口說道：“……李言成，剛剛那個人……”

李言成輕輕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

阿曼去再見當李言成點頭之後狠狠的用雙手抓撓了撓自己的頭發，他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也十分的震驚，但此刻他卻不知道應該怎麽去發洩這種複雜的情緒。

“可是怎麽會是他呢？”阿曼最終還是有些歇斯底裏地說道，他這話像是在晚李言成可是又像是在問自己，阿曼揉着自己的頭發，沒注意到煙把手燙了一下，但是好像正是因為這一下疼痛讓他整個人回過神來，“多久了？”

“……從傅子昂死了之後。”

阿曼啞然，一時之間他真的有些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好。

他低頭沉思，似乎又覺得很可笑，便又說道：“但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那件事跟你有沒有關系……”

這話一說完阿曼自己卻先沉默了下來，之前發生的事情阿曼自然也是十分清楚的，局裏的人對這件事情都是閉口不提，一方面是責怪自己的無能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這些事情太過敏感……

但是阿曼也清楚恐怕局裏的有不少人都認為這件事情和李言成有關系，只是阿曼怎麽也沒有想到居然會發展到如此程度。

又沉默了将近半個小時之後，慢慢站起來說道：“這件事情你要告訴張軒嗎？？”

李言成擡眼看了他一眼，然後低下頭，想了一會兒之後輕輕的搖了搖頭。

“可是這樣瞞着又能瞞多久？？”阿曼說道。

“每個殺人兇手都覺得自己是被逼的，只要他能過得了心裏的那個坎，就沒有什麽事情是過不去的。”李言成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說道。

“那在他過去之前你準備怎麽辦？”阿曼有些生氣了，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生自己的氣還是在生李言成的氣，“難道在此之前你天天都要等着他來殺你嗎？”

李言成選擇了沉默。

好在他的沉默并不需要太長時間，因為聽說這件事情之後，張軒立刻就安排了手頭上的事情趕了回來。

進門之後他立刻就奔向李言成的身邊，再次見到李言成一身的傷口張軒冷靜了許多至少他沒有直接把槍□□，阿曼在張軒開口詢問之前就主動開口解釋了這件事情，李言成這次受傷他也有責任。如果不是因為他沒把李言成送到家裏，對方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出手。

心中壓抑着怒火的張軒雖然也明白這一點，可是傷心總還是難免有些憤怒，阿曼也明白這一點，因此他道歉了幾句就離開了。

這件事情最後張軒和安翔兩個人便開始輪流跟在李言成的身邊，甚至是連吃飯上廁所都寸步不離的程度。

張軒甚至是連夜加班把那件案子确定了下來，把兩個人都收監了，然後便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李言成的身上。

幾次攻擊李言成的事件都極為惡劣，張軒已經把它定性為惡性謀殺案件，就差立案調查。

可是不知道什麽，張軒的錯覺阿曼對這些事情似乎并沒有什麽太大的興致，除了最開始幾天幫忙調查了一些當時的證據之後，便一直對此事推辭不已。

一開始張軒并不察覺，但是後來等他三番四次催促阿曼把當時李言成第二次受到攻擊時采集的證據做一份鑒定報告。卻怎麽也等不到那報告的時候，總算是把阿曼和這件事情聯系起來。

之前張軒曾經調查過幾起案子時的監控錄像，由于兩處地方監控錄像因此采集到有用的信息并不多。

只知道對方為男性，身高在1米8左右，長相暫且不清楚，還是從對方的行為動作之間猜測對方大概為20歲到25歲之間。

張軒和安翔曾經也做過一些分析，李言成的行為平時雖然算不上保密，但是知道的人也并不多,加上他是攝影師經常離開本地去外地進行攝影。

通常情況這些攝影的任務都是随機的，并不會決定在某一天固定出門，兇手如果是一李言成完全陌生的人想要盯梢李言成至少也要花上一個月以上的時間。

但是最近這一個月的時間裏，李言成并不宅在家中,所以張軒便把範圍擴大了許多。

也許對方并不是最近才開始跟蹤李言成，而是在更久則之前就已經開始試圖傷害李言成。

又或者傷害的人就在李言成的身邊是十分熟悉李言成的人，并且知道李言成目前的行動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