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閑來無事成個親
沈浪與王憐花兩人已化敵為友,相交相伴多年,在他二人心中,對方已經不像朋友那樣簡單,而像心有靈犀情投意合的情侶一樣重要。
這情愫兩人雖各自心中有數,但誰都默契的沒有點破這層窗戶紙。
沈浪其實很想先說出來給王憐花一個名分,但是他自來知道王憐花最讨厭別人将他比作女子,雖然對他情根深種,但越面對自己心愛之人,就越顧慮,總是怕一不小心說錯話傷了王憐花的自尊心,惹他讨厭。
尤其是最近幾日,沈浪又見王憐花日日往怡紅樓跑,原本灑脫的他竟然開始懷疑,自己這麽多年來是不是自己一廂情願。
難道王憐花其實只是将他當作朋友兄弟,別無他心了嗎。
沈浪心思缜密,想任何事情都要盡量做到完善,沒有破綻,但有時候有些事情想的過多偏偏沒有好處。
就比如這一次,沈浪真的是想的太多了,快要把王憐花給急死了。
王憐花雖然也心悅沈浪,但他心有傲氣,偏偏又很想贏沈浪一次,于是就在心中默默給自己立了個賭約,要是這件事情沈浪先出口挑明了,那他就算贏了。
可沈浪偏就是能沉得住氣,王憐花氣極,日日留戀青樓,就是想讓沈浪着急,可沈浪見他如此,竟然連問都沒問過,顯然是對自己找姑娘好不在意,這讓王憐花如何能不生氣。
這日,沈浪剛去沈家祠堂祭祖回來,卻見王憐花的府邸布置的一片喜氣,大紅色的燈籠高挂,大紅色的絲綢緊纏,大紅色的喜字緊貼,這喜氣的紅色一直從門口排到客廳和卧房,幾位不知何時新來的仆人,裏裏外外的忙活着在庭院裏擺放桌椅,宴請賓客。
不過是出門去靜心了三日而已,怎麽一回家卻是這樣一片光景,沈浪趕忙找人詢問。
有知情人士告知,原來今日竟是王憐花要與怡紅樓的莺莺姑娘成親的日子。
這十分喜氣的一句話,卻像是九天劈下的一道驚雷,差點将他的魂都給劈散了。
沈浪竟不自覺退了一步,一時呆在那裏,動彈不得。
他如今才知道,原來自己對王憐花的情用的已經這麽深,已經深的離不開他,他絕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王憐花娶了別人。
王憐花正在卧房裏試穿那身他幾個月前就開始訂做的喜服,他平日裏就喜穿緋衣,這身喜服自然也是大紅色的,領口袖口皆是用金線縫制的流雲滾邊,前後是用暗紅線縫制的牡丹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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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公子,無論何時都要一身貴氣,連那束發的綁帶也換成了大紅色的。
雖然看慣了王憐花平時穿緋衣的模樣,沈浪還是被他驚豔了,瞧着他的模樣怎麽都沒能将眼睛移開,心裏莫名奇妙的還想着能将旁邊的紅蓋頭蓋到他頭上去。
王憐花怎麽會不知沈浪來,他慢慢悠悠的綁好發帶,對着銅鏡理好衣襟,這才站起來恭喜沈浪回來的及時能趕上喝他一杯喜酒,
沈浪聽他說這話,呆立了半晌,才終于又恢複了那副灑脫的模樣。
王憐花喜上眉梢,想着沈浪趕緊将話挑明阻止他成親,讓他贏了這場賭局,說不定他今晚一高興這紅蓋頭就給沈浪蓋上了呢。
沈浪瞧着王憐花笑嫣如花,抿了抿唇角,他又想笑,卻如何都笑不出來。
王憐花本是滿心期待,誰知沈浪開口的第一句話說的卻是:浪子回頭,千金不換,你既要娶莺莺姑娘為妻,定要愛護她一生一世,不要辜負了她一片情義。
說完,便轉身走了,竟決然的沒有一絲留戀的意思。
王憐花愣了半天,待沈浪走遠,才反應過來氣的摔了手中的扇子。
沈浪走的很快,他不敢再多看喜服加身的王憐花一眼,他渾身的肌肉都在發抖,他已控制不住自己,唯有落荒而去。
出了府邸,轉進了不遠處的小酒館裏,沈浪要了兩壺酒帶在身上,用內力壓下心中的悸動,漫無目的在路上走着。
誰能想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仿佛所有事情都了然于胸、灑脫從容的沈浪,有那麽一天,竟然也會想借酒消愁。
“薄情轉是多情累,多情卻總似無情。”
月色已上柳梢,客棧的小店好似也比往日清淨了許多,沈浪倚在房頂上,再仰灌一壺烈酒灼心,不遠處的街道上鞭炮齊鳴,是王憐花派人用花轎接了怡紅樓的莺莺姑娘入了王府。
今晚,是王憐花大喜的日子。
娶妻生子,繁衍生息,本就是一個男人的責任,王憐花有娶妻生子的權利,沈浪不能為一己之私就剝奪了他這種權利,而卻要他如同女子一樣侍候在自己身下。
這與禽獸何異。
壺中烈酒一飲而盡,沈浪猩紅的眼中似有熊熊熱火在燃燒,‘啪’的一聲,攥在手中的酒壺碎成了幾半。
仿佛過了許久,才聽他重重嘆了口氣,做好了一個巨大的決定,他已決心離開中原,離開此地。
正當他要轉身之際,卻在怡紅樓的湖岸前看見了一位身穿喜服的新娘子。
那新娘子在哭,她站在湖邊上,忽的傾身‘撲通’一聲,竟是跳湖輕生!
沈浪定然不會見死不救,他飛身而下趕忙将人救起,詢問之下方才得知,原來這女子,竟是那位本要嫁給王憐花莺莺姑娘。
沈浪忽然想明白了一切,攥着莺莺姑娘的手仰天大笑。
還未等莺莺姑娘開口謝他一句救命之恩,沈浪轉身運起十成的輕功,便飛回了王憐花的府邸。
宴請的賓客還在喝酒,新娘的轎子還停在府門口,王府主人新婚之夜沒有拜堂卻無人過問。
卧房裏點滿的喜燭,已經燃了大半,大紅色的簾幔喜字挂滿了新房,在燭火的照應下卻顯得孤單落寞。
王憐花一個人坐在桌邊喝悶酒,一個人有心事的時候,喝酒總是會醉的很快。
朦朦胧胧間看見有人推開房門走了進來,身上也穿了一身喜服,頭上蓋着紅蓋頭。
王憐花晃晃悠悠的站起來,看着那個模糊的身影,只當是莺莺回來,心中的怒氣更甚。
“滾出去,要當我王憐花的人,你也配!”
手中的酒杯已朝來人砸去,他這一扔,已運足十分的內力,莺莺不懂武功,若被這酒杯一擊砸中,必定血濺當場。
王憐花并未起憐惜之心,眼看新娘必死無疑,誰知那酒杯卻像是長了眼睛似的穩穩落入來人手中,連杯中的酒水都一滴未灑。
只見他仰面将杯中酒飲盡,眨眼間已邁步走到王憐花身邊。
好高強的內力!
王憐花晃晃腦袋被這內力震懾,下意識暈暈乎乎的退後了一步,腳跟撞倒桌腿,一個踉跄差點被絆倒。
腰身被一雙手臂攬住,王憐花擡頭就撞到了來人懷裏,他這才看清楚,來人還要比他高出一點。這熟悉的味道,這高深的內力,這一身喜服蓋着紅蓋頭闖進他新房的人哪裏是莺莺,這分明、分明就是沈浪!
王憐花的心忽然像打鼓一樣一陣狂跳,怔了片刻,他忽的擡起胳膊勾住了沈浪的脖子,緩緩伸手将那紅蓋頭從人的臉上掀開,紅蓋頭下的那張英挺的臉,不是沈浪還能是誰!
兩人就這樣對視着,心靈相通,眼眸深處忽的蕩開了滿滿的笑意。
沈浪低頭,在王憐花耳邊輕聲言道:“莺莺姑娘的演技實在是不怎麽樣。”
她跳湖就跳湖,為什麽偏偏要在沈浪眼前跳,她若不會水,為何跳湖之時如此鎮定,沉入湖底多時卻未曾嗆過水,直到沈浪跳下去救她上來她非但沒有哭鬧卻松了一口氣。
若沈浪這時候還看不出她是王憐花提前授意,故意做這一出引沈浪出手,那沈浪可真就是個不解風情的大笨蛋了。
“你你你?”醉醺醺的王憐花忽然覺得自己醒了大半,又覺得自己是醉了大半,這才反應過來,沈浪竟然甘願蓋起紅蓋頭,當了他的新娘子,這讓他如何不喜,驚喜的都要結巴了。
沈浪忽然摟緊了王憐花的腰,擡袖朝身後輕拂,房內的喜燭便全都熄了。
摟着王憐花轉了個身,便将他壓倒在了那張喜床上,沈浪嘴角又挑起三分慵懶的笑意:“我我我,我怎麽樣啊我的王大相公~”
王憐花被沈浪這句相公喊得臉色竟難得的紅了一紅,醉醉醺醺的便迫不及待的去脫他的衣服,吻他的雙唇,猛虎一般熱情将他反壓身下,百般挑逗,勢要一舉得到沈浪的身與心。
只聽他喘着氣回一聲:“我的小娘子~”
沈浪聽罷輕笑,見王憐花如此着急,依然淡定從容,默默回應。
月色朦胧,簾幔盡撒,烈酒燒心,□□焚身。
洞房花燭,颠龍倒鳳,翻雲覆雨,不可描述。
日上中天,轉眼已是晌午,王憐花做了個美夢,夢見他将沈浪壓在身下□□了整整一夜,沈浪撲在他懷裏,嬌羞的喊他相公,對他滿臉崇拜。
他幾乎要笑醒了,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王憐花這才将眼睛睜開,發現沈浪果然躺在他身邊,他就知道昨晚做的不是夢,自己真的将沈浪娶回家了。
看着沈浪脖子上的紅印,想是自己昨晚對他太狂暴了,一時興奮忘了收斂,有些愧疚的偷偷親了親他,王憐花高興的起來伸了個攔腰。
可這一伸胳膊卻發現自己渾身是又酸又痛,尤其是這腰腹往下和身後……
王憐花的臉霎時間變得十分難看,伸手在身上摸了又摸,猛地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啊!我讓沈浪給睡了!!!”
嗯,有些時候,我們該少做些夢。
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節快樂~沈王腦洞段子,與正文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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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