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喊聲還在繼續:“寧老師——寧老師——”

寧舒轉頭問嚴喬:“學校裏的老師是不是只有一個姓寧的?”

眼前的男人沉着臉, 看起來并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

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寧舒任命般地嘆了口氣,站在欄杆邊往樓下看去。

辦公樓前的一大群人已經看到她了,整齊劃一地朝她看了過來:“寧老師——寧老師——”

寧舒看見一個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她只能看見頭頂, 看不見那個人的臉。

寧舒只能下樓, 她要是敢不下去,怕陶主任要跑過來把她從樓上推下去了。

她跟陶主任的意見永遠是一致的, 學校是學習的地方, 哪能這麽高調地談戀愛,把教學風氣都帶壞了。

寧舒一口氣跑到樓下,終于看清楚來人是誰了。

她走過去,禮貌客套:“鄭楠爸爸。”

鄭力新特地收拾了一番, 沒穿西裝, 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風衣, 胡子刮得很幹淨,因為保養得好,看起來只有三十出頭的樣子。

鄭力新走過去, 笑了笑說道:“如約來跟寧老師談談小楠的事情。”

寧舒頂着周圍的目光壓力, 心存一絲僥幸, 擠出笑容:“感謝家長百忙之中過來,我盡量長話短說,不耽誤您稍後的約會時間。”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把自己完全摘了出來。

周圍看熱鬧的人已經有點失望了,竟然不是來追老師的,那就沒什麽意思了。

霸總就是霸總,連說話都這麽霸道, 不給人留餘地:“寧老師,你誤會了,這些花都是送給你的。”

連尊師的您字都不用了,直接用了你。

周圍的人又開始起哄,個別學生還敢吹口哨,寧舒轉頭瞪了一眼:“謝成成,你語文卷子呢。”

人群中有一個人格外高,比一般的學生和老師都高,導致寧舒無法忽略他,和他的目光。

寧舒被嚴喬盯得頭皮發麻,好像她現在正在做什麽極不道德的事情一樣。

寧舒平複了一下,對鄭力新說道:“請您跟我去辦公室談吧。”

像平時跟學生家長談話一樣,寧舒帶着鄭力新來到辦公室。

不平常的是,整個辦公室的老師全跑了。

寧舒拉住跑得最慢的郭老師,郭老師轉頭道:“中午了,飯點,吃飯。”說完也跑了,反正這個時候,誰留下來誰就是那不解風情的電燈泡。

鄭力新坐下來:“你的同事人都挺好的。”

寧舒只覺得尴尬,尤其整個空間只剩下她和鄭力新兩個人,郭老師還欲蓋彌彰地把門給帶上了。

寧舒覺得這樣不合适,起身把辦公室的門打開,一擡頭看見沉着一張臉的嚴喬。

他來得恰到好處,她從來沒覺得他像此時這麽俊美過,連一張沒有溫度的臉都顯得格外親切動人。

嚴喬走進來,臉上沒什麽表情:“現在是作為家長過來,想跟寧老師談談我弟弟的事。”

一個家長是談,兩個家長也是談,嚴喬拉了張椅子坐在鄭力新身側:“您不介意吧?”

鄭力新很有涵養地點了下頭:“不介意。”這個時候誰也不敢說介意,說了就是沒風度。

他想了一下又道:“還是有點介意的,談話內容會涉及到我的家庭隐私。”

嚴喬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對耳機戴上,懶懶地斜靠在椅背上,偏了下頭:“您先。”

鄭力新:“……”沒見過這麽不解風情的人。

寧舒第一次覺得嚴喬這張臉皮厚得有點可愛。

她清了下嗓子,開始跟鄭力新談鄭楠同學在校的表現,最後總結道:“孩子的成長只有一次,希望您平時多抽點空陪他。”

鄭力新嘆了口氣:“早些年,家庭條件不好,因為沒錢給他媽媽做心髒手術,導致他媽媽去世。醫生說,這個心髒病有一定的遺傳幾率,我怕萬一有一天小楠病發。”

“寧老師你懂那種感覺嗎,害怕,深入骨髓的害怕,我經常夢見當年他媽媽的那張總也籌不齊的繳費通知單,所以我拼命賺錢。”

寧舒有些動容,起身給鄭力新倒了杯水,安慰他道:“事情都過去了,您現在這麽有錢,根本不用怕。”

鄭力新接過水杯:“這些年,我不是沒想過再婚,找個女人好好照顧小楠。”

“那些女人他都不喜歡,”鄭力新擡眸看着寧舒,眼神有所期待,“小楠說他特別喜歡你,寧老師。”

“咯吱”一聲,嚴喬從椅子上起身,又從寧舒和鄭力新中間走了過去,摘掉一只耳機,轉頭問道,“一次性紙杯在哪,我也想喝水。”

寧舒指了下旁邊的玻璃櫃:“那裏面有。”

她看着鄭力新:“剛才說到哪了?”

“寧老師,”嚴喬打開玻璃櫃,拿出一個紙杯,轉頭說道,“我還想泡點茶葉。”

寧舒又指了下:“櫃子下面一層有陶主任上次拿來的龍井。”

“剛才說到哪了,鄭楠很可能有家族遺傳的心髒病?”

鄭力新點了下頭:“所以我希望他能過得開心一些,得到很好的照顧。家裏的保姆請了一茬又一茬,都被他趕走了。”

“小楠這孩子一直都很難跟人親近。”

寧舒想到之前跟鄭楠的談話,他認為他的好人緣都是靠錢堆起來的,寧舒不以為然。

鄭力新繼續說道:“難得他願意跟寧老師你親近,我特別希望……”

“寧老師,”嚴喬手上拿着一盒龍井,“我不想喝龍井,有鐵觀音嗎?”

寧舒指了下郭老師的辦公桌:“郭老師有,你喝吧,一會我跟她說一聲就行。”

鄭力新被打斷好幾次,終于進入正題:“別看小楠已經成年了,我年齡其實不大,經營一家上市公司,家裏條件還算可以,也反省過自己,願意多抽時間陪家人。”

身後又響起來一個聲音:“水不熱啊,沒法泡茶。”

寧舒指了指飲水機旁邊的熱水壺:“那個紅色的水壺是郭老師剛燒的水,可以泡茶。”

她知道,他骨子裏是個極有教養的人,平時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三番兩次打斷別人的話。

嚴喬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又轉頭看了看寧舒和鄭力新,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并沒有把門帶上。

趙宇傑在電話裏焦急地喊道:“喬哥,趕緊的,救命!”

嚴喬靠着欄杆,視線透過玻璃窗盯着辦公室裏的人:“怎麽了?”

趙宇傑:“我今天上午吃多了,肚子疼,趕緊過來送我去醫院。”

嚴喬:“不行。”

趙宇傑捂住肚子:“這不是已經中午了嗎,你又沒課,為什麽不能來送我?”

嚴喬:“讓羅明送你,不然小周也行,她好像有駕照。”

他看着辦公室裏面,趙宇傑的聲音太吵,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趙宇傑:“開車太堵了,還沒到醫院我就得疼死,開你的摩托車,趕緊的,我醫保卡都翻出來了。”

“趕緊的啊,不然你一會見到的就将是我的屍體。”

嚴喬挂了電話,走進辦公室,寧舒和鄭力新還在談話。

“嚴老師,”寧舒一看見嚴喬就朝他走了過去,“我給你洗個玻璃杯吧,紙杯泡茶不好喝。”

寧舒泡了兩杯茶,一杯給了嚴喬,一杯給了鄭楠爸爸。

她的動作很慢,一直賴在嚴喬這邊,她有點招架不住鄭力新的直白和熱情。

這不是一般的男人,是學生家長,說話總要留幾分情面的,連拒絕的話都要在心裏過一遍才能出口。

嚴喬剛才出去接電話的時候,鄭力新對她說,聽說她現在租房子住,他想把她住的那套房子買下來送給她,只要她願意對鄭楠好就行。

一套房子,哪怕是一座兇宅,也價值不菲,寧舒自然不能要,拒絕了好幾遍。要了就等于接受鄭力新,當鄭楠的後媽了。

寧舒看嚴喬拿起桌上的耳機,不知道他是不是要走。

她轉頭看了一眼鄭力新,悄悄擡手捏住一點嚴喬運動服的布料,睜着一雙大而水靈的眼睛,仰頭看着他,因為低聲而顯出幾分撒嬌:“別走好不好?”

嚴喬垂眸看着女人微微張開的粉唇,怔了一下,喉結微微滾動:“不走。”這誰遭得住。

因為有第三個人在,鄭力新沒再提送寧舒房子的事,談話內容也正常了很多。

過了一會,鄭力新接了個電話,聽起來是有緊急的事情需要處理,他挂了電話,對寧舒說道:“不好意思寧老師,有點急事要處理,回頭我再聯系您。”

“樓下那些花我讓秘書送上來,希望你喜歡。”

寧舒來不及拒絕,鄭力新已經推開門出去了。

很快,秘書就把那些花送上來了,還有很多學生幫忙,整個辦公桌都被花海包圍了。

人都走了之後,嚴喬坐在寧舒對面,随手從花束裏抽出來一支,在手上把玩着,微微勾了下唇:“喜歡嗎?”

他穿着黑色帶白杠的運動服,坐在一片紅色的玫瑰花中間,襯得皮膚很白,泛着冷意的那種白,表情要笑不笑的,好像不是在問人喜不喜歡,而是想不想死。

寧舒不想死,于是轉移話題:“這位家長剛才說要談你家弟弟的事,那談吧。”

嚴喬:“我弟弟說我小氣。”

寧舒有點急了:“怎麽回事,你是不是缺他零花錢了?”

“不是,”嚴喬說道,“他說我不舍得花錢買花送給他。”

既然是嚴禮喜歡的,還能怎麽辦,當然是寵着,寧舒看着眼前的花海:“是我幫你搬還是你自己搬,搬去青檸還是永寧裏?”

說起來,寧舒答應過嚴禮,同意他這周可以住在永寧裏,畢竟生日要到了。

寧舒不喜歡太高調,這些花得花學生家長不少錢,影響不好,能搬走自然是最好的。

嚴喬:“搬去青檸,趙宇傑正在追人,正好拿去用。”

說到趙宇傑,他突然想起來,他是不是忘了一件挺重要的事。

什麽事來着?

——

嚴禮同學自從獲得了在永寧裏為期一周的居住權,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賴着不走,給寧舒遞過好幾張請假條,一會頭疼一會肚子疼的,總之就是要請假。

寧舒覺得蹊跷,跟醫務室的孫曉倩核對了一下:“嚴禮同學是真生病了嗎?”

孫曉倩:“他沒病。”

寧舒無法理解:“沒病你給他開病假條?”

孫曉倩耐心解釋:“對學霸來說,有沒有老師,和在哪兒學習都是一樣的。他也不是經常這樣,偶爾一次,滿足一下沒啥。”

“寧老師,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适當的放松有利于更好地生活。”

“人要是憋久了容易出現心理問題。”

“你今天穿束胸衣了嗎?”

寧舒:“沒有。”

孫曉倩:“那就好,不用我跑過去給你扒掉了。”

孫曉倩除了是一個醫學生,還讀過一些心理學,拿過心理咨詢資格證書。

她對寧舒說道:“還有,你也要注意一下,別讓自己繃得那麽緊,适當放松一下,調劑調劑心情。”

挂了電話,寧舒擡頭對站在眼前的嚴禮說道:“正好快放學了,你跟我一塊回去吧,下午在永寧裏好好休息,記得帶作業回去做。”

嚴禮非常開心:“我幫您拿包。”

兩人一塊走出校門,寧舒轉頭問嚴禮:“中午想吃什麽,老師帶你去吃。”

嚴禮想了一下:“想吃家裏燒的。”

寧舒頓了一下:“啊,這個啊。”她做飯不好吃啊。

嚴禮:“行嗎,寧老師?”

對上少年閃閃發亮的眸子,寧舒無法拒絕,咬了下牙說道:“行。”

經過一家小賣店,寧舒看見嚴禮往裏面多看了幾眼:“想吃零食?”

嚴禮進去買了一大把棒棒糖放進書包裏,遞給寧舒一盒巧克力,兩人拆開,你一顆我一顆地分着吃了。

青檸二樓窗邊,趙宇傑轉頭對嚴喬感慨道:“長嫂如母啊。”

“我們禮禮可真是喜歡寧老師,我覺得我現在的地位岌岌可危了,寧老師要超過我一躍成為第一位了。”

嚴喬:“這不挺好的。”

趙宇傑捂住自己受傷的心靈:“不行,我吃醋,我帶禮禮多少年了,寧老師才當他班主任幾天,兩個月有嗎。”

像是有所感應,嚴禮擡了下頭,看見兩位哥哥,沖他們招了下手。

寧舒跟着擡頭看過去,趙宇傑給她飛了個吻,扯着嗓子大聲喊:“good afternoon teacher。”

嚴喬偏頭看了趙宇傑這個二貨一眼,擡手把他那一半的窗簾拉上了。

嚴喬拿起來一張紙,在上面寫了字,疊成一只紙飛機,從窗臺扔了出去。

紙飛機穩穩落在寧舒手上,像停了一只蝴蝶。

寧舒看着手上的紙飛機,這位體育老師挺牛逼的,物理學得不錯,這得是計算了風力、重力,還預估了她的行走速度,不然不能停這麽穩。

嚴禮:“小時候我哥就是這麽哄我開心的。”

寧舒擡頭看了看嚴喬,他這是在哄她開心嗎。

嚴喬一直盯着寧舒看,直到她沖他笑了一下,他才滿意地問道:“喜歡嗎?”

寧舒晃了下手上的紙飛機:“不錯。”

嚴喬踹開站在窗簾後面企圖跑過來給自己加戲的趙宇傑,趴在窗邊對寧舒說道:“打開看看。”

寧舒打開,上面寫着一行字,字跟狗爬一樣,寧舒費了勁才認全:恭喜您獲得一張許願卡。

什麽意思?

嚴禮湊過來看了看:“哇,寧老師,您也太幸運了,這個卡的意思就是可以向我哥提出來任何要求和願望,他都會滿足。”

“接到那麽多年的紙飛機,我也只中過一次。”

寧舒:“這難道不是他想怎麽寫怎麽寫嗎,又不是随機的,還分幸運不幸運。”

她把紙飛機收進包裏,莫名生出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個許願卡将來會有大用處。

再不濟,用這張卡問他要幾節體育課也成。

寧舒轉頭問嚴禮:“你那次是怎麽用的?”

嚴禮擡手幫寧舒擋着烈陽,自己暴露在陽光下,眼裏灑滿了光:“我讓我哥給我請假,帶我去游樂場玩了一整天。”

寧舒替嚴禮感到惋惜:“這麽好的機會,你竟然不好好把握,去個游樂場就完了?”

“這對當時的我們來說已經很奢侈了,”身旁的少年垂着眉,低聲道,“我哥那時候剛上大學,一天要打好幾份工,時間和錢都很寶貴。”

“他有時候一天只睡兩三個小時。”

寧舒轉頭,看見嚴喬依舊靠在窗邊,正往她這邊看。樹影落在他的白襯衫上,讓他一半在陽光下,一半在陰影裏。

青檸二樓,趙宇傑被從窗簾後面放出來,眼巴巴地看着嚴喬:“喬哥,我也想要一張許願卡。”

嚴喬瞟了他一眼,眼皮都懶得擡。

趙宇傑扔給嚴喬一根煙:“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麽重色輕友的。”

嚴喬接過來沒抽,在指端把玩着。

趙宇傑吸了口煙:“我這兩天左眼皮一直在跳,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你給禮禮準備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就是永寧裏的房子,合同簽了嗎,一天不簽我就一天不放心。”

嚴喬:“沒有,今天下午簽。”

這時,嚴喬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接通,聽了幾句挂上電話,看了趙宇傑一眼:“你個烏鴉嘴。”

趙宇傑罵了聲操:“錢樂那貨又出什麽幺蛾子了,不怕還不上賭債被剁手了?”

嚴喬收起手機:“有人出了更高的價格。”

趙宇傑:“誰?”

嚴喬:“不知道,一個老總。”

趙宇傑想了一下:“按理說,沒人會願意出很多錢買一幢兇宅,尤其是做生意的人,很忌諱這個,怕不吉利。”

“是不是最近鬧鬼的傳言淡下去了,導致那套房子的價格開始上漲,錢樂一開始裝神弄鬼的時候打的不就是這個主意嗎。”

從寧舒成為嚴禮的班主任之後,嚴喬和嚴禮再也沒扮過鬼了。

寧舒把整個房子收拾了一遍,院子裏的雜草全拔了,種上蔬菜、鮮花和果樹,每晚會有柔和的燈光從房子裏透出來。

那套房子再也不是一幢陰森可怖的兇宅了。

趙宇傑十分糾結:“怎麽辦,再去扮鬼?”這樣的話,會吓到寧老師,趙宇傑覺得嚴喬不會舍得。

果然,嚴喬說道:“我再想想。”

趙宇傑一改平時總是嬉皮笑臉的樣,眼裏有戾氣:“要不直接去找錢樂,逼他在合同上簽字,他不敢不簽。”

他看了一眼嚴喬:“你不是會怕的人。”

嚴喬:“怎麽不怕,禮禮快高考了。”

趙宇傑不再說話了,嚴喬不是不敢,為了禮禮他什麽都敢。

錢樂在外面欠下巨額賭債差點被砍手,這中間要說沒有嚴喬的作用,趙宇傑是不信的。

他只是心思缜密,不讓自己留下任何把柄。

因為他不能讓自己留案底,這會影響到禮禮将來的職業選擇。

趙宇傑拍了下嚴喬的肩膀:“我和羅明在法律上跟禮禮沒有關系,這件事交給我們吧。”

嚴喬倚着窗:“不行,将來你們不生孩子了,知道為禮禮考慮,不知道為自己的後代考慮嗎。”

趙宇傑氣道:“那這事怎麽辦,反正不能提價,便宜了錢樂那孫子。”

嚴喬:“我再想想。”他曾遇到過很多比眼下困難得多的困境,不管付出的是什麽代價,最後也都解決了。

那套房子他一定要買下,不光是給嚴禮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還因為有人說,沒有房子就不能娶她。

作者有話要說:  趙宇傑:我怎麽預感有人要出騷操作。

羅明:我也……不大放心的樣子。

***

感謝小鄭、上善若水、果子貍的小號的地雷,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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