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陰霾重重,覆蓋了整個天空,給人一種“塞上風雲接地陰”的感覺。

我坐在房間前的木板上,懶塌塌地倚在旁邊的柱子上,擡頭望着着陰暗多變的天。

“這個時代的戰争應該快要開始了吧……”低低的聲音如夢呓般說出,輕輕嘆口氣,仿佛自己是個憂國憂民懷才不遇的青年似的,“啊……自己不是幫助人的那塊料啊~只是個什麽都做不好的廢柴綱而已……”使勁地搖搖頭,把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清除掉。

自從上次和沖田先生接過吻後,我們兩個人的距離也算(?)是拉近了吧?!啊啊~被近藤桑用“沒有空房給你住,而且同樣是男的,所以就和你的負責人兼隊長在一起住吧”的無奈理由給打發了,好吧,他那閃亮亮的笑容也一樣把我給打敗了。當然之後順當的和沖田先生過上了同居生活(?),但是,不難發現他的身體漸漸虛弱,我認為這和那次的吐血絕對有關!

“呼呼——”平穩的呼吸聲從我的嘴邊溢出,微微皺眉,好像碰到了什麽令人讨厭的事,只是這次意外的沒有流口水。

這是一個夢。

明明一開始只是無邊無際的黑暗,但慢慢的在遠處出現一個人影,是的,在那黑暗中,我可以清楚地看清那個背影。

一步一步地向那個人影走去,卻又及其困難,那完全是像陷入一個粘性極強的泥塘裏一般。

“前面的人,救救我,”向前使勁地伸着手,那黑暗似乎已經沒過我的胸口,呼吸急漸緊迫,很痛苦,“喂!聽得到……诶,等,等等,我不要,我不要堕落在黑暗中……”腳步沒有一刻是停止的,同時下滲的身子也是如此。即将沒過脖頸時,那一瞬間大腦似乎停止了運動,陰暗仿佛一個兇獸般快速張開巨大的嘴将我吞了進去。

哦,天啊,這似乎再糟糕不過了。

……

“綱吉,醒醒。”一個聲音在我頭上噴出,溫暖的大手揉着我的頭發,“呵呵,真像啊~原來的我。”似感嘆般的發言,卻能讓閉着眼的我能夠想象到面前的人現在那溫柔笑臉。

“嗯……咳咳!!”還沉浸剛剛那個黑暗吞噬的意境當中,在感覺回來的那一刻,第一動作就是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那好像溺水似的無力感慢慢從四肢百骸退出,拿回了主動權後,我直接坐起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驚奇變化。

不再是一片暗色,悠閑的雲兒在藍天下歡快的飄動着,近處有一棟古典的英式建築,海棠花順着風一同零落,盤旋在中空,久久沒有落于地上。

目光瞪大的同時還發現了那個呼喚我的男人,他坐在我的身旁,曲起一條腿将右手臂自然的搭在上面,而另一只手,正揉着我的頭發。

“你,是誰?”不解地望着眼前的這位金發青年,迷惑的神色倒映在他的眼中,幽藍色澤,正如現在那廣闊的天空,清澈,似水,但弱于汪洋大海,它沒有洶湧激昂的波濤。

滿含笑意地微彎雙眸,那只揉着我發絲的手離開了我的頭,而後他站了起來。

“綱吉,歡迎你來到這裏。”

“嗯……那個,請問你是那位啊……”為什麽不回答我的問題啊,明明是個很帥的人。(好吧,其實兩者沒啥關聯~)

在我的話說出口後,那個男人的額頭突然迸發出強烈的火焰,手握拳狀放在胸前,手上也發出和額頭同樣的火焰,只是那只手上帶的東西……

喂……那不是死氣之炎嗎?還有他手上的那個拳套,真像我那個……不,似乎也不太一樣,我的是有“X”标志,而他的是“I”,有什麽聯系嗎……

“我是Giotto·vongole,彭格列一世。”溫柔的氣息似乎随着死氣之炎的跳動漸漸消失了,取而代替的是嚴肅,卻不帶絲毫殺伐之氣。

“彭,彭格列?!”哦,上帝,你真愛我,怎麽到哪都能和彭格列的人挂鈎啊!而且眼前的這位還是彭格列的始祖,等等,我好象忘記了什麽……創建了彭格列的人,裏包恩說他是我的n曾祖父來着……囧。

“那個,不會我是你的n重孫子吧……啊哈哈,怎麽可能呢~啊哈哈……”我開始逃避性地問着,不時的用手撓着頭發,緊張的好像要把它揉爛。

“理論上是的。”

“诶……”=O= 吐槽點好多,我都不知道怎麽說了,果然爺爺桑你好強大。

“綱吉,你知道你為什麽會在這個時空嗎?”

“時空?那個200年前日本嗎?”Giotto點點頭,“不知道,好像我在我的那個時代死掉了。”

“不是哦,你并沒有死,只是時間停止了。而你是被我等的意志帶來的,本來是要将你帶入我的那個時代,但你身上的彭格列指環只有半枚,縱向時間軸的力量不足,只能将你帶到這裏了。”他将那只手垂下,額頭上的死氣之炎消失了。

我瞪大眼睛,原來我沒有死嗎……“為什麽,我不想繼承彭格列的……明明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國中生,一個誰也不喜歡的廢材綱,明明可以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去,為什麽在這個時候有人來,說我是彭格列的第十代,要我繼承這種東西,我不明白啊!”

我垂下頭,任由劉海将我的眼睛遮掩,絲絲縷縷的晶瑩液體從臉頰滑過,“我很膽小,總是逃避,身邊也沒有朋友,什麽事也做不好,但是,”身體顫抖着,雙手在身體兩側攥得很緊,一瞬間又放松開來,“但是,裏包恩的到來,似乎給了我一個不一樣生活,即使我依舊廢柴,但是身邊的朋友慢慢的變多,他們在認可我,”嘴角扯出一絲笑意,“也許我該感謝也說不定,但是和骸的争鬥也好,還是這次的指環戰也好,那都是我不想的,大家明明可以就這樣高高興興的在一起為什麽還要經歷這些,我們還都只是14歲的孩子!”

“但是你還是勇敢的面對了,不是嗎?”

“因為我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因為争鬥,我的朋友受傷了,那都可以歸結為是因為我他們才受傷的,所以即使是被迫,我也認了,我想得到力量,我想要保護他們,守護我們之間的友誼。”

Giotto滿意地點點頭,然後靠近我,将我擁入他的懷裏,用手輕輕地拍着我的背,“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另一只手滑到我的頭前,閃耀着淡金色光,下一秒,在他懷中的人徹底倚在他的身上,“你的覺悟我收到了。”

“好夢,綱吉。”

……

依舊是一片黑暗,但是隐隐約約的能夠看到一絲光亮。

“綱吉,綱吉……”

我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是誰呢?感覺那聲音及其熟悉,心底很想讓那聲音一直在耳邊徘徊。

“綱吉,不醒的話,我就要……”

要幹什麽?怎麽不說完?

心裏還在想的同時,大腦神經就被另一種感覺完全侵占了。

“啊!疼疼疼!!!”我猛地睜開眼,使勁的掙開某人的鉗制,坐了起來,“呼,是沖田先生啊……”看到來人那滿面春風的笑容後,我瑟縮地向後退了一小步,把右手放在眼前,仔細地看着那手腕上的紅印,“真疼!沖田先生不可以好好的叫人嗎?為什麽非要用種極端的手段呢?”我揉着有些紅腫的手腕,站起來要進屋。

“阿切!”啊啊~感冒了啊~真糟糕!

我拉開門進去拿件衣服披上,自始至終都沒有好好觀察沖田先生的表情,直到他開口和我說話。

“兩天後,新選組要去打仗了。”沖田沒有進來,靠在了剛剛我倚過的木柱,臉上也沒有剛剛那種柔和的表情,只是呆呆地望着天,輕輕地嘆了口氣。

“怎麽了,沖田先生,你很讨厭戰争嗎?”見他嘆氣,我披着衣服走出來,在他身旁坐下。

“不,這個時代很适合戰争。只不過,我……”

【我似乎沒有辦法繼續再保護新選組了。】

沖田擡手看着自己的掌心,一下子握緊,眉頭緊蹙,慢慢地合上眼。

“啊啊~順其自然就好了。”他放下手臂,将眉頭舒展開,嘴角扯出苦澀的笑。

沖田一瞬間感覺到了什麽,擡起頭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他身上的是剛剛我披在肩上的衣服。

“沖田先生只要一直這樣就好,當新選組的劍,即使劍有些鈍了,我會将它磨得鋒利,我會竭盡全力來幫助沖田先生的。所以,沖田先生你要老老實實的,把自己身上的病養好。”我笑着對着沖田先生說讓他好好養病,但是超直感卻在和我唱反調,一直在預示着一些不詳的事情,當然那些都是從沖田先生身上來的。

“啊啊~明明只是個小鬼。哼~”沖田拉過我,用那件衣服把我倆的身子都遮蓋住,雙臂環着我的肩膀,将下巴抵在我的頭上。“這樣就不冷了吧,綱吉。”

“嗯。”

“我先休息一下了。”

“祝你有個好夢。”

……

兩天後,新選組接受會津藩正式的出陣要求,為了趕走入侵天皇住所的長州藩而上戰場。

“我們新選組從此受京城領導者之命,出征上戰!”

“噢!!”

……

“诶?為什麽沖田先生,藤堂還有山南先生不去?”我在隊伍裏探出頭來,看着近藤桑。

“嗯……”

“傷員都在屯所裏好好養傷喲~”原田先生走過來拍拍我的頭,“哦呀,不會舍不得了吧~”

“怎,怎麽會……”我胡亂地撥開他在頭上的手。

“出發!”

“是!”

我回頭看着在門口站着的三個人,“那麽,我們走了。”

“有種家人的感覺呢~”

“啊啊~~我也想去啊~”

“早點回來,大家。”

……

我随着大部隊先來到了伏見奉行所,近藤桑對門前那個傳話的人說着觐見之類的話,但是卻被那個人拒絕了,原因是沒有收到那種通知。

據近藤桑說,我們已經得到書信。

明明已經有了證明,卻還是不肯接受嗎?為什麽……

沒有等我想完,大部隊離開了這裏,聽千鶴說是要去和會津藩的守衛部隊集合。

一路上沒有任何話可以說,炎熱的天氣似乎蒸幹了所有的水分,但大家都還是一如既往的跟着近藤桑腳步前進,這可能是他獨有的魅力所在吧。

那裏的人交代我們要到九條河原那邊,依舊,沒有任何怨言的繼續着我們的路程。

……

傍晚。

“新選組和我們會津藩一起待命?”那個領頭的守衛回頭看向他旁邊的人,卻得到一個搖頭的動作。“我們沒有得到這種命令,抱歉,你們能去詢問下藩邸嗎?”

新八忍不住上前去,“你們到底有幾個藩邸啊!說讓我們過來九條河原的啊!”

“喂。”近藤桑橫手制止了他,轉過臉,一臉善面的說,“我想和陣營負責人對話,能麻煩你們轉告上面嗎?”

那個人表現出一副嫌惡的表情,但立刻就變了。

新選組的人經過一天的消磨已經精疲力竭,加上這些人的百般刁難,大家的耐心都已經到達了極點,垂下臉面對着他們,倒是妥協了。

……

次日清晨。

随着一聲聲炮擊的響聲打破了這安靜寧和的早晨。

身邊還在小憩的人都紛紛謹慎地睜開眼睛,我看到近藤桑從營帳裏面跑出來,我立刻也站了起來。

向遠處望去,焦黑色的煙正緩緩向天空踱着步子走去,和那散發着清晨蓬勃生機和柔和光束産生了鮮明的對比。

“我們走。”剛剛還倚在大石頭旁邊齋藤立刻向大部隊奔去。

“是!”我和千鶴分別點頭說“是”并極快起身跟着他。

那些會津藩的準備兵看到我們的舉動,立刻說,“等一下,新選組,我們可是被要求待命的啊!”

副長大人轉過頭焦急地說着∶“待命是指長州的混蛋們攻進來就要去援助吧!”

“可,可是,讓我們出動的命令還沒……”

“呵,如果對自己的工作有一丁點自豪的話,你們就不要滿嘴的待命,給我行動!”然後立刻回過頭帶領着衆将士上戰場了。

……

一片狼籍。

此時的街道沒有往日的熱鬧氣氛,幹淨的小路也都被含着血的屍體霸占了,被毀的炮擊車胡亂的扔在一旁,手緊緊地握住那似要沖鋒陷陣的威武的刀,我知道那是我既清楚但卻不明白的武士道。

堅守自己所信賴的武士道精神。

我的胃在身體裏不停的翻滾着,想要立刻嘔吐出來,但那種想法被我抑制了。第一次見到屍體,而且還是那麽多人死去,血淌在地上只是幹涸卻不見褪去顏色,反而更加鮮紅。

土方先生對站在他身邊的齋藤和原田點了一下頭,将任務分配出去。會津藩的人也鬥過來給予援助,幫忙救那些還沒有死去的人。

不久,齋藤走過來,“清晨,攻入蛤禦門的長州勢力被會津藩和薩摩以多數兵力擊退。”

“哼,薩摩向會津藩伸出援手啊……世情真是說變就變呢~”土方先生感嘆世态般的笑着,這時原田也回來,報備情況。

“土方先生,公家禦門那邊,似乎還殘留着長州人。”

“什麽?”

“局長,煽動這次襲擊天皇住所的人去了天王山。”

“要怎麽辦,歲。”

“哼,”土方先生頓了一下,随後開始派遣任務,“原田,率領部隊去公家禦門,把長州的殘黨趕回去,”轉過頭,“齋藤和山崎,麻煩你們确認事态變化,按照當初預定,守備蛤禦門。然後,大将,您有重要的工作,”他回頭看向近藤桑,“除了去天王山的家夥以外,還有殘兵,那些家夥強借着商家之力的話,連國家都能平安逃掉,”近藤桑點點頭,“要是追讨他們的話,我們就要離開京都,能拿到這個批準的,就只有您。”

“我知道了,無論如何,我都會說服守護『注∶守護是日本文治元年(1185)的官職名』的。”

“嗯,源先生也跟着一起,看好大将不要讓他暴走。”這句話忍得周圍人一陣哄笑,倒是稍微緩解了當時這沉重的氣氛。

“知道了,交給我吧。”

轉而,“其餘的人跟我來,”土方先生似乎特意向我和千鶴的方向看了一下,“向天王山前進!”

“是!”跟着大夥一起接下指令。

“我們走!”

……

我們趕到通往天王山的一條小橋上,但是卻看到了一個人。

“那是……”我看到那個金發的男人,微微的愣了一下。似乎他的聲音和大人藍波很像呢,第一次聽到就認錯了。

大部隊不斷的向前走着,那個男人快速地拔出刀上前砍了一個隊員。

暗紅色的眸子似乎倒映了那迸發出的血液的顏色變得更加妖豔,嗜血的笑容挂在嘴邊,顯現出一副興奮的姿态。

新八和千鶴立刻跑到那個被砍的隊士身旁,而我,卻傻傻地站在原地。

“看你們的外褂,是新選組吧。”

這叫什麽?無緣無故地砍人麽?

“這個人那天晚上在池田屋。”千鶴幫那個人包紮完手臂上的傷口,立刻回過頭,告訴土方先生這件事。

“什麽!”

“不僅那天晚上沖進池田屋,今天竟然也想着立功,看來對鄉下武士來說,餌料還不夠,不,你們連武士都算不上。”

為什麽自顧自的在一旁這樣說着別人的驕傲,明明,新選組的大家不是那樣的,你到底明白他們什麽……

“你就是在池田屋的強敵嗎?不過,還真是低級的挑釁啊。”土方先生的臉上沒有一絲怒氣,仿佛在說着鄰家的八卦。

“我還聽說只是身手不錯的浪人集團而已,這麽看來那都是編造出來的,他叫沖田嗎,以一個劍客來說真是個沒有實力的男人。”

我默默地帶上口袋裏的拳套,平靜的攥緊了拳頭。

一瞬間死氣之炎布滿這個拳頭,額頭也被那火焰照得鮮亮。我一聲不發地利用火焰的推動力沖到那個金發男人身邊,使勁地揮下手臂,但卻被他的刀擋住了。

“噢~”他眯下眼睛看着我,手上那把刀的力量似乎故意減小了。

“你到底都明白什麽?這樣說着別人,踐踏着別人的尊嚴!”

“尊嚴?他們只不過是一個個只想着立功的幕府走狗罷了。倒是你這個小鬼,居然歸順于新選組了嗎。”

新八愣了一下,随即立刻站起來,那是我未曾見到過的憤怒的表情,“想說總司的壞話就随你怎麽說,不過啊,在此之前,把攻擊這個家夥的理由說出來,如果理由不能讓我接受的話,我馬上就砍了你!”

“哼~理由?不是和那個小鬼所問的答案一樣麽。你們為什麽要把知曉敗北,離開戰場的家夥趕走,為什麽不能理解渴求切腹的時間和場所,以天王山為目标的長州武士的驕傲?”

“那麽,為了誰的驕傲,就可以奪取別人的生命嗎?”千鶴擡頭一臉愠怒的表情,反駁着他,“受誰保護空有驕傲之亮的外表,我覺得這樣才會使驕傲變得零碎!”

那個男人轉過頭看着千鶴,似乎在沉思着什麽,“那麽你是說新選組為了立功,就可以侵犯他人的驕傲嗎?”

“那個……”

“那麽裝腔作勢的,還以為你要說什麽,不要小看戰場啊。”

“什麽?”

“任意掀起戰亂,連戰死的覺悟都沒有就夾着尾巴逃跑的家夥們,根本不能像武士一樣清高地死去吧!對罪人斬首刑就夠了,自己切腹的名譽,對反抗朝廷的逆賊來說是不需要的吧。”

“你想說自己引發戰争就要做好被殺的覺悟嗎?”

“要是連死的覺悟都沒有就上戰場的話,這才是卑劣至極的武士。要是他們真的有武士驕傲的話,那麽我們的認真行事才是對他們最後的贈別吧。”在土方先生說完這句話後,剩下的隊士就将那個金發男人圍了起來,“喂!你們連自己的工作都忘記了嗎?”土方回頭瞥向他旁邊的新八。

自然回應的是那會心的一笑,“土方先生,這支部隊的指揮權現在就交給我吧。”新八轉過身,“千鶴,這家夥就拜托你了,我們走!”新八沒有猶豫地向天王山頂部奔去。

“你們幾個……”那個男人回頭看着新八帶着隊士們離開,我加大了火焰的輸出量,反手抓住那把抵着我拳套的刀。

融化了。

他借着最後刀的力量将我甩了出去,随後土方先生拿着刀沖上來,向他砍去,卻被他躲開,地上徒留下幾段金色發絲。

“不要東張西望啊,你連什麽叫真正比試都不知道嗎?那麽,你也做好覺悟了吧,斬傷我們同伴的覺悟。”

“嘴皮子倒是挺厲害的,但你不會以為能殺掉我吧。”話音剛落,他的身影就沖到土方的面前,速度很快,他側過身拔、出土方先生腰間的另一把刀,與之抗衡起來。

幾招過後,他手裏的那把刀被土方打飛,而那方向……

糟糕!

我快速向千鶴的方向飛去,竭力的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把刀。刀的确拿到了,但卻還是傷到因為保護那個傷員的千鶴。

血順着千鶴的手臂流下來,她立刻捂住了傷口,似乎在害怕別人看到一樣。

“風間,到此為止了。”一個聲音突兀地闖進來,“受雇于薩摩的我們,和新選組作戰是毫無意義的,你應該非常清楚這一點。”

風間“哼”了一聲,便擡起腳離開,同時那血紅的眸子直直地瞪着千鶴,那一瞬間後,那二人便離開了。

“呼……”我順了一口氣,解除了死氣化狀态,“千鶴,沒事嗎?”

我與土方先生異口同聲的說出這句話,只見土方先生蹲下來在兜裏掏出一個手帕,“用這個吧。”

“沒事,我可以自己來的,”千鶴的臉有些微紅,“謝謝,”然後接過那個手帕,在觸碰到土方先生的手同時停頓了幾秒。

傍晚。

“土方先生!”在天王山頂部的隊員們奔下來,其中有一個人接過那個被我和土方先生架着的傷員。

“我們到上面時,發現長州的家夥們一個不落的切腹了。”

“诶……”我訝異地瞪大眼睛,心髒在那一刻停頓了。

“自殺啊,雖是敵人,卻是漂亮的死法啊。”

“這樣好嗎?”

“以新選組來說當然不好,因為讓他們完成任務了,不過,清高就是清高,承認這個不分敵我,你明白嗎?”

“嗯……說明白又有點不明白……”

“呵。”

“街道……燒起來了!”一個隊員的呼聲吸引了我們。

我回頭望着那不遠處的城。

焦煙缭繞,盤旋在上空,火紅的一片倒像是清澈海底的紅珊瑚。

夕陽沒落于山下,與這景映襯着,狠狠地捶砸了我的胸口。

襲擊天皇住所的長州過激派浪人的領導人們,有的戰死,有的自盡,逃掉的人在京城街道放了火,這之後,長州藩成了反抗朝廷的逆賊。

作者有話要說: 嗯.....不小心寫多了....嘛嘛~~ 湊活着看吧~~灑家要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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