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王子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他尖厲的牙齒被陳封的舌尖裹住,卻不敢動彈半分,生怕劃破了陳封的嘴, 流出血來,還是他自己受疼。
……他好乖。
陳封感覺身下的小王子不掙也不動,他的舌尖從小王子的尖齒滑入了更深的地方,小王子閉着眼, 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劃過陳封的臉頰,輕輕的癢意卻從皮膚傳至心髒, 讓人忍不住做一些更出格的事情。
陳封的牙齒輕輕咬了一下小王子的嘴唇,然後一寸寸朝下啃咬。
小王子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陌生的感覺讓他有些難受,他身子輕掙了一下, 脖頸就被人輕輕咬了一口。
“……乖, 別動。”
陳封啞着嗓子說。
小王子便真的不動了。
他輕輕喘着氣, 茫然地仰頭看着天花板。
他看見透明的玻璃罩外移動的雲,也看見了落在吊燈上, 歪着腦袋的小公主。
……小公主?!
王子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湧了上來,整張臉龐都變得如火燒一般燙, 他一把握上陳封的兩個胳膊,然後猛地地把他摔了出去!
陳封整個人都飛了起來, 撞到了旁邊的書架, 書本和擺件嘩啦啦倒在了地上, 其中一個金屬瓶子還剛好砸在他的頭上。
陳封:“……”
陳封安靜了一會兒,然後他緩緩伸出左手,抹掉額頭上被砸出來的鮮血, 默默站了起來。
王子一把将吊燈上的小公主拉下來,他耳朵都紅得像初生的朝陽,臉上卻還盡力維持着嚴肅:“……我不是說了讓你呆在袋子裏別出來,你是怎麽跑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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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似乎聽不懂他的話,眨了眨眼睛,小爪子好奇地按上王子脖頸的吻痕。
王子臉龐爆紅,他一把扯緊自己的衣領,像是審問犯人一樣問她:“你到底是什麽時候跑出來的?”
“我剛洗澡出來就看見她了。”陳封說。
其實陳封聽到“昂禮”說的第一句話,就覺得這語氣像極了小王子,再看他的神情動作,心裏更是确定了八、九分。
但他卻是在看見躲在“昂禮”背後那個黑色絨毛白色翅膀的小魔物時,才完全确定了眼前這個人就是小王子的。
王子又氣又惱,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你……你一開始就看見她了,怎麽不說?你就任由她看着我們……我們……”
陳封摸了一下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忘了。”
小王子被他壓在身下那一刻,他立刻就色欲熏心昏了頭腦,哪裏還記得屋裏還有個小魔物。
“這是誰?”陳封好奇地問。
這魔物倒是和小王子的原型長得極像,讓陳封也不由自主對她生出了一些好感來。
王子伸出手在小公主眼睛上來回了兩下,期待她能忘記剛剛看見的畫面:“我妹。”
陳封挑了挑眉:“你什麽時候有了妹妹?”
王子不輕不重地掃了陳封一眼:“不還是因為你?”
陳封:“……?”
你爸媽生二胎和我有什麽關系???
小公主似乎天生懼怕陳封額頭血液的氣息,看着陳封走進,又咻地一下鑽進了王子口袋的乾坤袋裏。
陳封打開旁邊的抽屜,喃喃道:“這裏好像沒有紗布。”
王子冷冷地看着陳封像是在自己家一樣熟練地翻箱倒櫃,忍不住出口譏諷道:“你對這兒可真是熟悉,看來你活得還不錯。”
忽然想到了什麽,他音調冷了下來,幾乎有些咬牙切齒:“也是,你當然活得不錯,吃飯有人喂,睡覺有人陪,那個白軍服把你伺候得那麽好,我看普天之下都沒有比你更滋潤的人了。”
陳封眉眼彎彎,藏着濃郁笑意:“你很在意?”
“我——”王子聲音一停,他偏過頭,恨恨地說,“誰在意你。”
陳封說:“我們什麽也沒有發生,他沒有喂我吃飯,也沒有陪我睡覺。”
“是啊。”王子冷笑一聲,“他沒喂你吃飯,也沒陪你睡覺,他只是給你遞了牛奶,塗了果醬,幫你擦了嘴,還惡心吧啦地親了你的手。”
沒錯,他昨晚離開之後又很快勾了回來,結果一回來就看見那個惡心的男人坐在床上,在親陳封的手。
差點兒又把他氣走。
王子一擡頭,就看見陳封正垂着頭笑,他肩膀一聳一聳的,開心地嘴巴都快咧到耳後根。
王子沉下臉,一腳踢在陳封的小腿上,兇巴巴地問他說:“你笑什麽?!”
陳封擡起頭,眼睛裏盛滿笑意:“你吃醋了?”
王子惱羞成怒地又是一腳踹上去:“我吃醋?你哪只眼看見我吃醋了?!別胡說八道血口噴人!”
“好好好,你沒有。”陳封笑着應道。
王子說完之後冷靜了一會兒,才涼涼看了陳封一眼,說:“我只是好奇你倆的關系,還有你為什麽在這裏。”
陳封眨了眨眼:“我被囚禁了,你看不出來嗎?”
“囚禁?”王子皺着眉,從上到下将陳封掃視了一圈,從哪裏都看不出有被囚禁的痕跡。
陳封伸出左手,柔軟的棉質浴袍滑了下去,露出他的手腕。
王子這才發現陳封手腕上有着一個純銀色的鐵環,那鐵環看起來平平無奇,沒有什麽別的花紋裝飾,可鐵環下的皮膚已經是一片焦黑。
王子愣住了。
陳封想了一下,又向王子展示自己兩個腳腕上相同的鐵環:“這裏也有,怎麽樣,現在是不是終于看出來我被囚禁了?”
王子問:“……這是什麽?”
陳封解釋說:“不知道,也許是一種高科技的産品吧,昂禮說帶上這個鐵環之後,只要我敢離開這個塔,鐵環就會持續發電,直到感受到無生命體征的時候才會停止。”
“那這個呢?”王子指尖輕顫着抵上陳封手腕上的那一圈焦黑,“你逃跑過嗎?”
“這倒不是。”陳封皺了皺眉,“有一天我正在睡覺,昂禮就忽然打開了電源。”
陳封想了一下,說:“也許是他在測試産品的功能?”
“他腦子好像有點問題。”陳封下了定義。
王子忽然想到了什麽,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扯開了陳封的浴袍。
陳封胸口的皮膚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鞭痕與淤青,甚至有幾道鮮明的被刀刃劃過的痕跡。
他剛洗了澡,有些剛結了痂的傷痕沾了水又被泡爛,看起來十分猙獰模糊。
王子嘴唇顫了顫,他伸手去摸陳封身上的傷,卻又不敢真的碰下去。
“不疼。”陳封笑了一下,似乎有些無奈,“這些傷痕是前段時間留下的,剛開始那個人似乎對折磨我的身體很感興趣,但後來他發現我好像沒那麽怕疼,就放棄了,估計也是覺得無聊吧。”
昂禮畢竟是來報複他的,怎麽會好吃好喝地将他伺候着。
只是折磨了一番,折磨得累了,沒什麽興趣了,才又把他關押到這裏罷了。
王子視線從陳封胸膛上的傷痕移到了他從始至終都朝下耷拉着的右臂:“胳膊……胳膊也是他……”
“哦,這個不是,這個是我自己摔的。”陳封說。
“……什麽時候。”
陳封似乎有些糾結:“這個時間該怎麽定義?三四個月,還是二百多年?哦,對了,昂禮把時間快進了兩百年,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吧。 ”
王子啞着嗓子說:“……你……你在這裏這麽長時間,就……就只是在挨打和受罪嗎?”
“怎麽會。”陳封笑了笑,如和煦陽光,渾身都洋溢着蠻不講理的幸福和滿足,“我不是還等到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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