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馮恪之今天的心情原本很是愉悅。
軍事競賽結束那晚送她回來時,因她提出的停止執教夜校而收到的挫折,輕而易舉就被他化解了。
其實根本也無需他自己怎麽費勁。只要讓楊文昌知道他的意圖就可以了。其餘一切,楊文昌他們都會替他辦得妥妥當當。
事情就這麽解決了。孟家女兒果然又答應回來繼續執教了。
其實馮恪之倒并不是非要繼續這個夜校不可。原本不過就是當初他為了接近她而弄出來的,鑒于兩人目前日益順利的關系,夜校班也已失去了當初的作用。
只不過,這個要求是她自己突然提出來的,這讓那天原本正躊躇滿志的馮恪之感到很是意外,并且,在她提的時候,馮恪之感覺到了來自于她的企圖疏遠自己的意圖——這就不是他所能容忍的了。這才有了楊文昌他們随後的舉動。
一切又納回到了自己的控制。
馮恪之計劃再過些天,等兩人關系再親近些,自己就主動提出讓她不必繼續執教了,免得她太過辛苦——這确實也是他的真實想法。
自然了,他不傻,猜到她雖然答應回來執教了,但對自己肯定心懷不滿,所以今天故意沒去接她,派老闫代替。
先避開,等過幾天,她過了這個氣頭,自己再露面去哄哄,也就沒事了。
所以,這絲毫也沒有影響到馮恪之的心情。
問題解決了,昨晚夜深人靜,他躺在床上的時候,腦子裏都在回味着那夜送她回來時兩人獨處的情景。
她在車裏靠着睡了過去,睡容恬靜,眼睛閉着,兩片唇瓣微微地啓着,絲毫沒有設防,仿佛一朵含苞帶蜜的玫瑰花蕊,正在歡迎蜂蝶的品嘗。
天知道她當時的樣子,看起來有多香甜可口。
給她蓋衣服的時候,他甚至都能感覺到她溫熱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吹到自己的臉上。
那種感覺,又酥又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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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要湊得再近點,近那麽一點點,就能親到她了。
反正她不知道,更不可能當場拒絕,讓自己丢臉。
但是最後,不知道為什麽,對着在自己的車裏也能睡得那麽恬的她,他竟然不敢親下去。
他終于還是下了車,跑到路邊去吹風。
他的紳士風度并沒有白白展現,随後發生在暗夜巷裏的那一幕,回想起來,越發引得他熱血沸騰,回味無窮。
其實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個孟家的女兒進了自己的眼睛,心裏也老想着,怎麽把她給弄到手,最好娶了她,從此家人滿意,自己也無後患。
一開始,起因大概是她原本就和自己有婚約,在他為了顧全大局違背意願,做出願意娶她的意思表示之後,她非但不點頭,竟然還諷了他一頓。
這就算了,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和小姑娘計較。
但後來,奚松舟竟然加入了。
這就萬萬不能了。
倘若讓他把人給娶走,他馮恪之将變成什麽笑話?
一想到日後萬一家庭聚會裏碰到,自己要叫她表嬸,而做了表嬸的她,或許還會在那個表叔面前添油加醋地描述他這個侄兒當初想娶她,她卻拒嫁的一幕,馮恪之就心驚肉跳,根本無法忍受。
好在現在,事情進展得很是順利。
那夜在巷子裏,将她困在牆邊的一幕,其實原本也非他故意所為。
當時她說完就走,那種明顯的要和他劃清界限的意圖,本就惹他有點不快了,正好伸手扶住了她的腰,當時靠得很近,他清楚地聞到了來自于她的一縷淡淡的幽香,沖動之下,忍不住就那樣吓唬了她一下。
老實說,她當時的反應,令他感到相當的滿足和興奮。
馮恪之的直覺告訴她,孟家的這個女兒,應該已經快要陷入自己在追求她中所表現出來的魅力裏了。
馮恪之從不懷疑自己對女人的吸引力。
在他十三歲,還是一個青澀少年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收到來自不同異性的愛慕了,甚至是勾引。
印象深刻的,是一個遠親家的他要稱她嫂子的少婦。
那是赤裸裸的勾引。
那也是馮恪之生平第一次,看到真實的女人肉體。
白花花的,滿眼的肉。
至今想起,還是令他之感到無比的惡心。
所以這些年,他對除了自己家中姐姐之外的女人,從沒正眼看過。
只要他願意,憑了他的家世和自身的條件,世上大約沒有他得不到的女人。
這位前未婚妻,來自孟家的小姐,自然也不例外。
前段時間,比賽前最後一周封閉,在結束了白天大強度的訓練之後,深夜時分,他躺在司令部那間屋裏的鐵床上,睡不着的時候,竟幻想起了她脫去衣服後的模樣。
那夜在曹渡工廠裏,那一滴汗水慢慢滲入她胸前衣裳的一幕,令他至今不忘。
她也是第一個令他生出如此的幻想,卻非但不感到惡心,反而從中得到莫大興奮的女性。
馮恪之深信,只要他再加把勁,離最後的大功告成,應該也就快了。
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一個晚上不在,司令部竟然就失控了。
楊文昌的老婆是頭什麽樣的母老虎,他先前也有所聽聞。
雖然張奎發在電話裏說楊太太很快就被阻止,還對孟小姐賠禮道歉了,但一想到當時孟蘭亭遭受到的驚吓和委屈,馮恪之就恨不得一槍崩了那個潑婦,好給她出氣。
他駕着車,一路狂飙,朝着司令部趕去。
……
老闫載着孟蘭亭離開憲兵司令部。回去的路上,不時偷眼地看,見她身影僵直,一言不發,想起剛才那一幕,自己也是不敢出聲。
開到一半,忽然看到對面夜幕中來了一輛汽車,頭燈雪亮,車速極快,憑着感覺,猜測是聞訊而來的九公子,于是閃了閃車燈,放慢速度停在路邊。
果然,那車風馳電掣地開到近前,“嘎吱”一聲停下,九公子人從車裏下來。
“闫叔,蘭亭呢——”
他飛奔而來。
老闫悄悄往自己後頭指了指,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
再一想,明白了。
什麽時候開始,自家公子竟和孟小姐好到了用閨名直接來稱呼的程度了?
“蘭亭!是我!”
馮恪之一把打開後車門,彎腰探頭進去。
“你千萬別生氣!你想怎麽樣,你全跟我說,我一定幫你出氣!”
孟蘭亭擡起眼,轉過臉,盯着他的那張臉,沒有說話。
馮恪之的腦門上滲出了一層熱汗。
“是我的錯!今晚該我自己接你,在那裏陪着你的!我保證,再也不會有下次了!蘭亭你原諒我……”
“馮公子言重了。”
孟蘭亭終于開口了,聲音平靜。
“不過一場誤會而已,楊太太已經向我道歉了,無事了。我要回去了。”
馮恪之原本以為她會梨花帶雨地向自己傾訴,或者是另一個極端,遷怒于自己,生氣發作。
沒有想到,她這樣輕描淡寫,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
一愣,反應了過來,急忙說:“行。那你坐我的車,我送你回!”
“不必。闫叔的車開得很好,還是他送我吧。”
孟蘭亭轉向老闫:“闫叔,勞煩你送我吧。”
老闫一邊哎哎地應着,一邊看着馮恪之,用眼神征求他的意見。
孟蘭亭靠坐在位子上,側臉朝向另一邊,閉目不再說話了,面帶淡淡倦容。
馮恪之遲疑了片刻,終于說:“也好。”
他轉向老闫:“你開車小心點。”
老闫點頭:“九公子放心!”
馮恪之退出車廂,關好車門,站在路邊,目送老闫開車離去,出神了片刻,回到自己的車上。
原本不算小的一個簍子,居然就這麽輕而易舉地過去了。
被這麽一攪,他也沒心思再回去了,繼續開車到了司令部。
楊文昌知道自己老婆晚上闖了大禍,這會兒哪裏還敢走,依然等在司令部裏,終于等到馮恪之來了,立刻帶着太太上去賠罪。
楊太太更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只差沒有下跪求饒了。
馮恪之陰着臉,從兩人面前經過。
楊文昌和馮家的這個公子相處也半年了,多少有些摸到他的脾氣和行事的風格。
這樣,大概就是表示他不予計較了,如逢大赦,趕緊帶着吓得已經腿軟的太太出了司令部。
馮恪之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打了個電話回去,得知老闫剛剛已經将她安全送回了周家,挂了電話,靠在床頭上。
她沒責備,也沒生氣,馮恪之自然感到很是慶幸。但松氣之餘,想起晚上她的那種異乎尋常的平靜,心裏又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起身打了個電話。
沒一會兒,今晚在司令部值班的張秘書趕了過來。
“晚上除了楊太太鬧,還有沒有別的什麽事?”
張秘書小心地看了他一眼。
“幾個憲兵說,馮公子你發錢讓他們去上課的事,大約被孟小姐也知道了……”
馮恪之正在喝着杯子裏的水,一口水含在嘴裏,還沒完全咽下去,突然被嗆住了。
“張奎發,你他媽的就是故意在整我吧?開始打電話時怎麽不說?”
張奎發見他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臉憋得通紅,目光猙獰,吓得後退了幾步,慌忙擺手:“馮公子,你可不能冤枉我啊!我在電話裏和你說了的,還沒說完,你自己就跑了——”
馮恪之一把抄起車鑰匙,人就跑了出去。
“哎哎!馮公子你等等!我還沒說完!還有個事哪!大新書院,她大概也知道了……”
張奎發追了出去,見他人已經跑得只剩下了個背影,轉眼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愣了片刻,心裏很快就做了個決定。
明天趕緊請個病假。
這幾天,打死也不能來司令部了。
……
孟蘭亭回到周家,見周教授書房裏的燈還亮着,輕輕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周教授正在寫着稿子,笑道:“課上完回來了?早點去睡吧。”
孟蘭亭站在一旁,沒有動。
周教授終于擡頭,疑惑地問:“怎麽了蘭亭?你有事?”
孟蘭亭點了點頭:“是。伯父,憲兵司令部的夜校,明天起,我不再去上了。”
周教授微微一怔:“怎麽了?那邊出什麽事了嗎?”
孟蘭亭搖頭:“沒事。是我自己的問題。其實原本我就不大想去的,最近更是覺得越來越不适合我了。很抱歉,辜負了您的期望。”
周教授打量了她一眼:“可以。明天我和那個張秘書聯系下。他們要是還要數學教師,我另換個人過去,代替你。”
“謝謝伯父。真的很抱歉,給您和系裏添麻煩了。”
周教授搖了搖頭:“怪我,沒問清你的意思,就做了安排。那邊你一個女孩子去上課,确實也不方便。”
蘭亭低聲道謝。“那我出去了。伯父您也早些休息。”
“蘭亭!”
孟蘭亭走到門口,聽到身後傳來周教授的喚聲,回頭。
“往後遇到類似的事,要是你有想法,不要有所顧忌,直接和我說,知道嗎?”
周教授含笑看着她,神色慈愛。
孟蘭亭感到鼻頭一酸,臉上露出了笑容:“我知道了。謝謝伯父。”
周教授點頭:“去休息吧。”
孟蘭亭從書房裏出來。
周太太在門口,帶着擔憂,問她出了什麽事。
孟蘭亭再次解釋了一番,洗漱過後,回了屋。
周教授也結束了晚上的工作,和周太太回了卧室。
客廳裏的燈滅了,房子裏安靜了下去。
孟蘭亭躺在床上,只覺疲乏至極,仿佛閉着眼睛就能立刻睡去了,可是思想卻又仿佛一團正在遭受炙烤的炭,在爐蓋之下,不停地哔啵爆裂。
淩晨四點多,她就醒了過來,再也睡不着覺。在床上又躺了一個多小時,五點多,窗外開始泛出魚肚白,爬了起來,洗漱穿衣,出了房間,拿了一個帶蓋的洋搪瓷杯,蹑手蹑腳地從周教授和周太太的卧室門前經過,走過客廳,輕輕打開門,走了出去。
周教授夫婦習慣早起,等下就會起身。
巷口外,隔了一條街的地方,有個賣豆腐腦和油條燒餅的早點鋪,每天五點不到,攤子就開了。周教授愛吃,周太太常去買來當早點。
今早濃霧彌漫,屋檐牆頭,都籠罩着一層白色的濕霧,十幾米外,景象就模模糊糊了,鄰居們大多還在晨夢裏。
孟蘭亭踩着濕漉漉的地,走過靜悄悄的霧巷,來到巷口拐角處那杆路燈的電線柱旁時,突然聽到有人叫了自己一聲:“蘭亭!”
她停步,看見馮恪之竟從電線柱後繞了出來。
他還穿着昨晚的衣服,頭發仿佛被濃重的霧氣給浸濕了,一绺绺地垂落額前,兩只眼睛紅通通的,眼底帶了點血絲,電線杆附近的地上,丢了幾個煙頭。
好似在這裏,已經停留有些時候了。
看到她的現身,他仿佛松了口氣,面露喜色。
“我昨晚在邊上,可是等了你一夜!你可算出來了!”
“有事不知敲門嗎?”
孟蘭亭冷冷地說。
他露出不大自然的表情,微微咳了一聲,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帶着就往前頭去。
“你先跟我上車再說!”
附近就是住戶。孟蘭亭也不想弄出太大的動靜,掙紮了幾下,見掙脫不開,他抓得反而更緊了,也就停下,任他拖着自己到了那輛停在路邊濃霧裏的車旁。
馮恪之将她塞了進去,自己趕緊跟上,啪地關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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