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亂套
第二天,關澤予再次被邯嵩堵住去路,他說,“這就是緣分哪?”
關澤予心思百轉,他說,“邯總,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行嗎?”
邯嵩說,“好啊,你昨晚跟藍政庭怎樣了?”
關澤予擺擺手,“別提了,人家不好我這口,我和他不對付,在海市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他終究不喜歡我這類。”
“哦,是嗎?”
關澤予說着還假裝轉頭看向遠處正在走過來的一主一從,藍政庭邊走邊跟助理說着什麽,擡頭看到遠處的兩個人,臉色又變得冷漠,前一秒鐘的溫潤随之一掃而光。
關澤予無所謂的聳聳肩,他轉身就走,往酒店外面走。
邯嵩把人家的話當真了,他說,“怪不得,人各有志,關總也別傷心。”
關澤予聽着人家的安慰,他說,“不會,你都說了,人各有志,難不成要死要活的才可以?”
兩人難得達成共識,都快要惺惺相惜了。
邯嵩說,“關總來俞城是不是要辦大事呀,你不是在海市搞得風生水起嗎?”
關澤予說,“小時候在這裏生活過一段時間,最近有空,就想來看看,另一個原因,不說你也知道,他來這裏出差,我原本是想抓住難得的機會,沒想……”
邯嵩聽着點點頭,他說,“你對人家很認真嘛。”
關澤予順口的回答,“不然打聽他出差去向幹嘛?”
“噢,人總有犯傻的時候。”邯嵩打消了心頭的疑慮,他再問,“你和祁睿崧認識?”
“你說他啊,上次在原曲凡的酒吧裏,幾個人喝醉互相打鬧,剛好祁睿崧也在,然後我誤打了他一拳,後來原曲凡跟我說他的身份,我怕引火燒身,才跟他套點交情,他這人做事比較死板,不像其他人那麽圓滑,所以跟他比較聊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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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澤予完全沒有任何疑慮的說出了各種經過結果,邯嵩聽着都信以為真了,連說着的人都覺得事情确實有那麽回事,當然也只有鬼知道,他這是随便胡謅出來,不過是順某人的意思找答案而已。
兩人開車去港口,關澤予說,“我在海市也有一批貨急需運出去,可惜,你不在海市。”
邯嵩點起雪茄,他說,“什麽貨?我也許能幫得上忙。”
關澤予猶豫了一下,他說,“不用,我再想想其它辦法。”
邯嵩吐了一口煙霧,他說,“不相信我?”
關澤予搖搖頭,“凡事小心為上。”
兩人站在港口聊了一會,邯嵩接到電話,他說,“朋友叫我過去談談,你要不要一起?”
關澤予随意的擡起手看看時間,他說,“好啊。估計明後天就走了,再多走幾個地方增長見識也不錯。”
邯嵩帶人上了車,路上再聊一些別的,關澤予始終一副随意的樣子,邯嵩也看不出真假,他說,“藍政庭不還在這裏嗎?”
關澤予不接話,他演戲的天分不算高,但推測人家的問題最在行。
邯嵩找了那麽多借口套話,他的目的無非是摸清身邊突然被收服的獵物是不是別有用心?
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自認算無遺策,萬無一失,偏偏就錯在萬一之上的概率值裏。
祁睿崧說,“邯嵩這人很自負,他最擅長的手段是引導人步入他的陷阱裏,往往有很多人就這麽被套進去還沾沾自喜。”
關澤予說,“或許這正好成為靠近他的突破口。”
邯嵩絕對想不到這是他自掘的第二個墳墓,而且是一個栽得徹徹底底的墳墓。
欲取姑予,這才是關澤予的本意。
他完美進行了第一步,接下去第二步,會自然而然的進行。
過後兩天,他跟邯嵩繞遍了俞城的大大小小港口,邯嵩借機問,“你要出的貨?”
關澤予依舊是搖頭,他說,“今天還要去試手氣?”
邯嵩聽到對方提起,他不得不說出真心話,“沒想到你好賭。”
關澤予也不想故作謙虛,堵博這種事,為了應付道上某些老奸巨猾的狐貍,他特意去學了一手,為的是消除人家心頭的疑慮,很多人不會相信作為豪門的貴公子,他會樂于投入黑暗的世界裏浮沉。
邯嵩還想帶人去堵兩把,關澤予借口說,“兩天沒休息了,今天打算回去睡個好覺。”
邯嵩若有所思的問,“你在這裏能去忙哪般大事?”
關澤予脫口而出,“跟蹤啊。”他說完就後悔了,那看起來就是後悔的樣子。
邯嵩一副似有所明的樣子,他說,“還怪我開始跟蹤你嗎?”
關澤予坦然的表示,“我那是故意引起你注意。”他揮手告別了老是提問題的男人,邯嵩已經不在五星級酒店住,他搬到了別墅裏,那幾天就為了避開道上的朋友而去入住酒店,他不可能長久寄居在沒有歸屬感的地方。
關澤予回到酒店,他才開門進去,藍政庭随後來敲門,關澤予手上拿着一份報告,他說,“藍總,你還沒回去?”
藍政庭說,“你昨晚跟蹤我?”
“純粹是擔心你,別多想。”
藍政庭想了好幾天,他想不明白眼前的這個人到底玩哪一種把戲,他說,“邯嵩不好惹,你沒必要去招他。”
關澤予劍眉微挑,“你這是在擔心我?”
藍政庭走到沙發裏坐下,他想提起那天的事,然而想了大半天,說不出口,關澤予倒坦然說出來了,他說,“那天利用你,我很抱歉。”
藍政庭已經釋懷了,身在他們這種位置,利用別人很正常,他已經習慣了,甚至有時候都分不清楚自己何時被人利用過而自己又利用了多少人?
“都過去了,以後不要再提。”
關澤予也幹脆,他說,“好。”
兩人各坐在一張沙發裏相對沉默,關澤予倒了一杯開水喝,他忘了給客人送上一杯。
藍政庭再無其它話可說,他正想起身走,關澤予說,“吃晚飯了嗎,我剛叫人送上來,要不一起吧。”
藍政庭明智的拒絕,“不用了,我明天就回海市了,到時工作上有需要,再談吧。”
關澤予看着走向門口的人,對方拉開門就出去,過了很久,他才對着一個空杯子說,“好。”
這樣其實也不錯,試探過,也得到了答案,不用再自欺欺人。
藍政庭,我們終究走到了兩條平行線上,我嘗試了好幾次,你也用各種方式給我答案。
那這樣吧,我換一種方式和你相處,跟你過不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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