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這特麽是大佬會面
包廂裏,約摸過了半炷□□夫,成新才終于放下了筷子,擦着嘴癱在椅子上,眼神怔忪發着呆。
她這反應倒是呆,宋亦視線不由在桌上流轉一圈,看到成新面前那一小摞碟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扶若兀的低聲說道,“還未回來。”
這筵喜樓也不是很大,去個茅房的功夫,怎生這麽慢?
陸見安靜了半天,聽到扶若的話,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于是對她拱了拱手道,“殿下,屬下去外面看看。”
扶若沒說話,揮了揮手。
陸見看懂她的意思,便起身往外走。
門一打開,陸見就看到走廊拐角處的易清,若羽站在易清身後,他們面前有個女子,一襲靛青綢服,墨黑長發被玉簪松松挽住,是個大家閨秀的模樣,看樣子在交談。
陸見低首向後瞥了一眼,扶若正看着他,他想了想答複道,“殿下,少爺似乎遇到了麻煩。”
聞言,扶若不由挑了挑眉,遇到了麻煩,她腦海裏面瞬間浮現出易清的樣貌,這……還真是有可能。
不等陸見繼續彙報,扶若直接起了身往外走,不管遇到了什麽麻煩,總歸她得去看看。
扶若一出門,就看到那抹惹眼的青,心裏不由冒出了一個人來。
但是,這個時候,她不應該還在滄月州嗎?
“公子客氣了,既已言明是無意之失,小女子怎會有意找事,說來也怪我這侍女不長眼,沖撞了您。”
扶若堪堪走近,就聽到那女子帶笑微啞的聲音說話,言辭間全把責任攔下,只是個背影,都能感覺到她的知書達禮。
易清顯然對于這種情況不知道該怎麽辦,無措的撓了撓後腦勺,傻傻道,“沒事沒事,不怪她的,我也沒看清路,就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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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栖只覺得易清這楞楞的模樣,有些呆呼呼的,不由輕笑了聲,“是這個道理。不過,璨語,還不快給公子道歉。”
前面那句應和帶着笑意,後半句語氣卻嚴厲了不少,她那侍女瑟縮了一下,怯懦着跪俯下去,
“都怪奴婢不長眼,沖撞了公子,還望公子大人大量,不與奴婢計較。”
“……我說了沒事啊,還道歉幹什麽呀。”易清趕緊伸手扶她站起來,嘴裏嘟囔着。
池栖聽的分明,臉上的笑意未減半分,“道歉是應該的,公子可要進來喝杯茶,就當是小女子的賠禮了。”
“……”這怕是不行,我肚子還是飽的。
“道歉接下,賠禮卻不必了。”
走廊斜刺裏兀的冒出一道聲音,伴随聲音主人而來的是一襲暗紅長袍,聲音透着冷淡與漠然。
話音方落,池栖動作未變,心裏卻明白是誰來了,臉上的笑意不由更深了些。
她轉過身與來者對視,扶若看到她便明白自己的猜想成了真。
兩人相視良久,還是池栖笑着先開了口,依舊是淡啞的嗓音,話裏卻莫名帶着股子久別重逢的意味。
“長公主,別來無恙。”
“池栖,好久不見。”
短短兩句話,易清身處其中,只覺得兩人視線相交處,似是映現出火花一般,周圍的空氣都像是凝固了。
這他媽是什麽大佬史詩級會面!
氣場一個比一個強!
我卻只能裝傻……累了。
易清自覺的站到了扶若旁邊,看了一眼池栖,然後又低了頭。
池栖心裏了然兩人的關系,面上卻露出了驚訝的神色,詫異的說道,“長公主,身邊的男子,所以,這位,是易少爺?”
扶若一直看着她,沒錯過她絲毫的表情變化,可惜即便這樣盯着,扶若也沒發現池栖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聽到池栖的話,扶若便淡淡“嗯”了一聲,神色間都是疏離。
池栖也未被扶若的神色吓到,反倒走近了點,把剛剛發生的事大概提了幾句,然後邀請扶若進包廂喝茶。
扶若這才知道易清回來遲了的原因,他走路愛蹦蹦跶跶的,路過池栖包廂時,恰好池栖的侍女拿着托盤出來。
易清沒看路,侍女一心在手裏的托盤,兩人便撞到了一起,只是易清個子高,托盤又空着,才看上去沒什麽事的樣子。
既然了解了事情經過,沒什麽大礙,那對于池栖的邀請,扶若自然是要拒絕的。
池栖這個人,是敵是友分不清,再者來說,其實她中立也好,置身之外也罷。
若是對手,那實在是棘手的存在。
扶若可是記得的。
承德三十一年,大雍建朝以來,第一位女狀元,堪堪及笄之年,連中三元,殿試問策,一段賦論令聖上龍顏大悅。
随後聖上下旨,派遣池栖去地方任職三年,回京後直任丞相。
述說不盡的風流。
扶若之所以記得這樣清晰,也因為一個理由。
她很欣賞池栖。
但即便如此,拒絕還是很有必要的,“不必了。”
池栖依然笑意盈盈,眉眼嘴角的弧度不減分毫,似乎并未因扶若的拒絕,而有不悅的跡象。
“是臣多禮了,殿下請便。”
她退後了一步,話對着扶若說,眼睛卻直勾勾盯着易清,就跟逗弄小動物似的,有一搭沒一搭的打量着。
易清感覺自己有被吓到。
為什麽總覺得這個姐姐,笑起來跟只狐貍一樣,怪滲人的。
扶若并未出聲,神色冷然不變,微微颔首,然後牽住易清的手回了包廂。
她能感受到身後的人目光的注視,像是帶着興味,亦或是單純的看着,但今日這短短交鋒中,扶若對池栖的興趣不由得更深了。
扶若古井般無波的眸子深不見底,突然的多了點神采,心裏冒出棋逢對手的快感。
回到包廂裏,成新已經恢複了平日的樣子,沒再呆滞着,扶若見此便吩咐回府。
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扶若還得回去處理公務,畢竟從明日起,她請的假就到了,就要繼續上朝了。
想及至此,扶若思緒不由飄散了些。
明日,是她回靖城以來,第一次上朝,也是,她重回這一世的第一次上朝。
實在是,久違了啊,各位。
第二天早上,易清醒來的時候,房裏居然沒有一個人,他看了眼窗外,已經是大中午了。
诶,今天小亦怎麽不催着我起床呢?
難不成他還沒起來,璀衣也不叫我,難道府裏沒人了?
易清人還沒清醒,想的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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