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銀鈎被K.O
長越的目光始終盯着秦翊,帶着探尋,直到秦始皇說道,“朕可以教他如何自救,而他此生此世都要對朕盡忠,不能有一點背叛。作為籌碼,朕奪走了七魄中的兩個。”
長越公主強自鎮定的表情終于流露出一絲震驚與錯愕。
即便她已經死去千年,命魂不在的痛楚也難以言喻,何況秦翊還活着,魂魄給秦始皇硬生生地扯走,這種日夜煎熬的感覺,她想都難以想象。
她看向秦翊的目光灼灼,張了張口,幾乎發不出聲音,“所以你從見到我的第一面起,就一直在隐瞞我真相?”
秦翊沒說話,但他的表情顯然已是肯定。
“朕也沒想料到,你會在冥府逗留不去。當年朕令秦翊去皇陵裏取回千年前與朕征戰疆場的佩劍,結果他居然遇上了你。朕還在苦惱該如何壓制妖氣,秦翊回來向朕禀告你的消息,朕自然就知找到了壓制妖氣的途徑。只是當時朕讓妖氣侵襲得只留了二魂三魄,虛得連站都站不起來,無法立刻渡海回來,所以囑咐秦翊要将你留在冥府,至于他是如何花言巧語地哄你,與朕無關。”
秦始皇再次收緊了觸手,話裏不帶一絲惋嘆,“秦翊,公主喜歡你,你還有什麽話要與公主說?”
秦翊不言語,只拿一雙神色複雜的眼緊緊地盯着長越的臉。
“救她啊!”阮歆伏在地上,見長越的魂魄一點點讓秦始皇吞噬,焦急地不知該如何是好,“難道你為秦始皇做牛做馬,他就能将魂魄還給你?他是什麽人你最清楚,你真相信他會信守諾言?你對公主是真情還是假意,你瞞得過他,瞞得了你自己的心?你一定會後悔的!”
秦翊默默地低下了頭。
“我……”長越公主不由緩緩阖上了眼,餘下的話語似乎已經不想再說。
秦始皇淡淡嘆息,“吾兒,父皇會銘記你的孝心。你這魂魄,朕收下了。”
“長越!”阮歆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雙眼,長越公主頃刻間就在兩只緊緊絞在一起的觸手中消失無蹤,晨曦微薄的光線從雲層裏投下第一縷溫暖,可河岸上只有冷冷的寒風吹過,連殺戮的痕跡都不曾有。
“長越……”秦翊低聲地念這個名字,其中也不知道是否夾雜着什麽情感。
在這須臾片刻,秦始皇卻如同新生,挺起了之前佝偻的脊背,扯下了他黑色的鬥篷,露出背上觸手的器官,一個個的洞口中滴落黏濁的液體,看得阮歆一陣惡心。
他走向了李春的面前,拿觸手勾住了他的四肢将他整個吊起,将他體內的魂魄吞噬殆盡,就在他咽氣的同一秒,秦始皇将自己的頭頂上了李春的胸膛——眨眼間鑽進了他的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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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歆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睜開雙眼的李春突然頓悟,原來容器的意思就是這個?
秦始皇即便搶奪了長越公主的魂魄也依然是個鬼魂,能實體化的,只有他數個觸手而已,要想獲得真正意義上的“重生”,就需要占用其他人的屍體。
怪不得……
怪不得他不僅朱棣,不僅是袁世凱,不僅是裕仁天皇,只要他足夠強大,就能輕而易舉地占有其他人的軀殼,自然就能名正言順的成為這些人。
“看來你的事情搞定了。”始終處于圍觀狀态的銀鈎終于發話,“這個女巫就交給我來處理吧,至于她這個同伴……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勾魂沒勾成的,他可不簡單。”
“他是妖。”秦翊淡淡地說,“妖的魂是很難被勾走的,要殺要留随你的便。”
銀鈎冷笑,“我跟你這個國王可不一樣,我不喜歡拆散有情人,讓他們一起在世間做一對野鬼孤魂也是一種仁慈。”
秦始皇的目光掃過銀鈎,流露出一股不屑,對秦翊說,“我們走吧。”
“嘁。”銀鈎看他們遠去的背影,蹲下來對阮歆說,“這就是你們最偉大的帝王?卑鄙又無情,有什麽好值得歌頌的。”
阮歆雖然對秦始皇沒有任何好感,但此刻一把槍頂在她額頭上,比起秦始皇,她更讨厭銀鈎。
“你就不能放過我們這些女巫?”即便是知道這樣的抗争可以無效,但生死關頭,她總得搏一搏希望,“難道你們的仇人不是血族?是他們欺辱了你們的母親,是教會推着你們的父輩去送死。”
“So What”銀鈎攤手,“都幾百年前的事了,争論誰對誰錯,誰跟誰新仇舊恨的,有意義?”
阮歆讓他這句話驚住了,“沒意義你幹嘛追殺我們?”
銀鈎露出他兩顆尖牙來,拿食指敲了敲,“這就是原因。”
“不論是不是心甘情願,我現在都是半個血族,我不再是人類了。我接受這個事實,我就要為自己的生存而鋪平道路,你們女巫曾經讓我們在黑暗中困囚百年……”他搖頭,看起來很無奈,“仇恨可以随着時間淡忘,可恐懼只會日益備增。”
他指了指半空中的太陽,“我每次看到它都會想起那段只有無際黑夜的生活,它提醒着我,這片蔚藍的天空下有這樣的一個種族,可以令這溫暖的光線成為殺戮我們的工具——你們活着,對我們來說就是不得安寧的恐怖。”
阮歆意外覺得自己可以理解他,“……可這個咒語已經失傳了,十一的女巫的後人也死得死、散得散,不再有人能将歷史重演。”
“你不能保證對吧?假使這個咒語沒有失傳,假使有一天重新施咒的機會擺在你面前,你會放棄?”銀鈎與她對視着問,“雖然我倒也不擔心這個問題,有神的庇佑,血族的前途将是光輝而偉大的。我的想法,只是應該将你們這些女巫革除,以免出現什麽後患。你們中國人有句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誰曉得你們還有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咒語?”
阮歆一時無言以對,如果真有機會能再次将血族關于黑暗中,使他們再不能橫行人世,她……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
“談話到此結束。”銀鈎擡頭看了看大鐘的指針,“時間不早,該送你上路了。”
阮歆感覺到內髒的痛感在持續襲來,但此刻不是束手待斃的時候,她悄悄抓了一把沙子在手裏,剛剛合攏五指,銀鈎的一只腳便踩在了她的手臂上——本來就已經碎裂的手骨頓時又生疼起來,豆大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滴落。
銀鈎将槍口對準了她的額頭,微微笑,“goodbye。”
突然“砰”地一聲響,阮歆下意識将頭低下來,結果兩秒鐘過去,她發現自己竟還活着——擡頭一看,銀鈎正捂着插在心口的一支利箭在地上掙紮,把她給驚着了。
他的手倒還搭在扳機上,看來是剛剛的一槍沒有打中她。
“殺人就殺人,扣個扳機的事,不知道磨磨唧唧的反派都沒什麽好結果嘛?”
阮歆尋着聲音回頭看,見一個戴着黑色面具的人正拿着一把弩箭向着他們走過來,走到阮歆面前的時候蹲了下來,用她帶着黑色手套的雙手擱在阮歆的額頭上替她施咒療愈,自言自語地說,“還成,死不掉。”
這聲音,是女人?
銀鈎用雙臂撐着自己爬起來,對着面具人露出猙獰的表情,“你們居然敢背叛‘神’……”
“對,我不怕‘神’,不論‘神’再怎麽偉大、再怎麽高高在上,也不可能與整個世界相提并論,追随着‘神’的你們,只是一群迷失在鮮血裏的渣滓罷了,我與你們不同,我至少還懂得思考。”面具人将她的弓弩對準銀鈎,再一次扣了機關。
利箭直入銀鈎的心口,他睜大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具人,卻一句話也再不能說出來。
面具人搖頭,将弓弩挂在背上,問阮歆,“能走吧?”
“我沒事……”阮歆的視線看向付然,面具人會意,蹲下來将手放在了付然的額頭上,“秦始皇的觸手對他的魂魄造成了一些損害,索性沒什麽大礙,現在應該是沒事了。”
沒一會,付然果然醒來了。
他從昏迷中轉醒的瞬間連忙抓住了阮歆的手,急迫地問,“你沒事吧?”
阮歆搖頭,“沒事,她救了我們。”
付然艱難地站起來攙扶阮歆,見銀鈎的屍體橫在他們面前,不由對面具人問,“你是誰?”
面具人只說,“先走,有什麽問題待會再問。”
阮歆半靠在付然的肩上,感覺自己簡直是要死不活的節奏。
“我得送你去醫院!”付然當機立斷,“子彈還在你體內,這樣下去很危險!”
“他說的有道理。”面具人表示同意,但還是存在一個問題,“就是從這到醫院的路程不近,這個時間點打車又很困難。如果你們信任我的話,跟我走。”
阮歆咬着蒼白的唇對面具人說,“我信你,即便你是暗巫——如果你要殺我,剛剛沒必要救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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