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河底之城
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一天,H市爆發了大規模的武裝沖突。
領頭的是魏大叔,事情說起來……也是令人惋惜。
出殡的前一天夜裏,魏大叔思索再三還是下定決心去把女兒從鄉下接回來,心裏想着還是應該讓丫頭見母親最後一面,雖然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女兒真相,但于情于理,不能選擇隐瞞。
可他一走進老宅裏,剛拉了電燈的線就懵住了——他的兩位姑姑橫屍在客廳裏,盛夏炎熱,屍體已經發臭,惹來一堆蚊蠅在屍體周圍嗡嗡作響。
饒是他這些年當警察已經見過不下百次這樣的情景,可當受害人變成了他最熟悉的親人,一股無法抑制的驚懼感還是讓他喘不過氣來。他強硬地迫使自己鎮定下來,絕不能慌了陣腳,而半秒鐘不過,他突然跨過面前的兩個屍體就向二樓沖上去,木質的地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每一聲響都在這寂靜的夜裏聽來格外清晰,令人心慌意亂。
走廊的盡頭是他熟悉的卧室,黃色的碎花牆紙已經斑駁,雖然當時父親的工作繁重,一年的大半時間都住在城裏,但每年過年,父母都還是領他回來住上一段時間。靠窗的書桌是個老古董,他當年不懂事,在上面拿刀刻了個王八,遭到父親一頓毒打——後來他把這事跟年僅三歲的女兒但玩笑話說,女兒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他不留神間,小丫頭又拿圓珠筆在王八前面添了個雞蛋,簡直令他哭笑不得。
夜裏的溫度有些涼,他的襯衣已經濕了後背,緊緊地貼在脊梁上。
推門的時候,一股冷風迎面而來,挂在窗前的貝殼風鈴叮叮當當地一陣響。他年僅十六的女兒橫屍在書桌上,衣不蔽體,浮雲後面的月光照在她被鮮血污濁的面龐上,表情痛苦而猙獰。
每個人在面對絕望時的表現都不一樣,但一樣的是,由于絕望的侵襲,他們再也不是從前的模樣。
付然打聽到,由于H市的供血緊張,黑市的商人都一窩蜂的跑去鄉鎮采血,一管血好幾千塊的價錢,莊稼漢們都是肯的。但也不乏一些手段殘忍、無視法紀的黑社會直接幹些殺人越貨的勾當,魏大叔的女兒就是讓他們給害了。
當然,付然知道這些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事了。
送殡當天,魏大叔照常出席,誰也看不出他前一夜有過怎樣崩潰的心情,全當他的面無表情是由于哀痛過度。李春沒有上前安慰他,甚至沒有對他流露一絲慰問的表情,只是一言不發地站在人群裏,連與其他人寒暄的意思都沒有,顯得格格不入。
“我和市長從前關系不錯,一個院子裏長大的,他是一放學就埋頭在屋裏看書,我總是犯錯給老爺子追在院子裏打,追着追着我就跑到他屋裏的衣櫃裏藏着……”
數十來的好友已經變了,這是魏大叔當下最清醒的認識,于是他走過去問了李春一句話,“你是誰?”
李春不予回答。
魏大叔也就懂了,這個答案是,這個人真的不是李春,所以他掏出了已經在口袋裏握出熱度的手槍抵在李春的額頭上——可他的扳機尚還沒扣下去,李春一揮手間,他整個人就猶如被什麽重重地推倒,一雙看不見的手緊緊扼住了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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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圍全是與他相識已久的警察,見到這個情景一時不知所措,一個是本市的市長,一個是老警員,怎麽突然就起了這種沖突?剛想上去勸,就見魏大叔露出森白駭人的尖齒沖他們喊,“不要上來!他不是人,不要上來無端端送命!走、快走——”
大概是想證實自己的話,他将槍口對準李春,一槍打在了李春的肩頭。客廳裏傳來女賓的驚聲尖叫,然而無數人的眼睛也看得到,李春面不改色,被打中的部位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有流。
——世人的雙眼是無法被永恒遮蔽的,如果他們見過死亡、見過鮮血,見過比末日更為深刻的黑暗。
外面是嘈雜的喧嚣和吶喊聲,H市內僅存的數百人類與同人類站在同一陣線的血族們正在街道上與秦翊的部隊進行對抗。這其中,大半是普通市民和警察,手裏沒有武器,讓秦翊的武裝部隊打得非常狼狽。
動車遇襲事件、六中爆炸事件、張悅的視頻和說辭、魏大叔的再三叮囑——所有人都終于如遭雷擊,深刻地從自欺中醒悟過來。
第一批站到李春對立面的,就是與魏大叔相識的警察同事,他們把真相在僅僅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警察體系的網絡,數千民警在暗地裏沖進各個武裝警察部隊,将關押在裏面被強迫轉化的、不肯對李春就範的武警救出。與此同時,他們拿下了兩個電視臺和一個網站媒體,通過他們的渠道發布張悅的視頻和相關信息。
第二天,這與起義性質如出一轍的戰争,在太陽還沒有露頭的清晨正式爆發,如雷的爆炸和密集的槍響在城市中回響。
付然站在魏大叔的屍體前替他整理着儀容,拿一包熊貓煙放在了他手裏,轉頭對阮歆問,“為什麽被轉化超過了一定時間的吸血鬼會沒有魂魄?我想不通這個問題。”
“不知道。”阮歆想了想說,“可能神在□□的時候就是這麽設定的吧。”
話音剛落,又響起了一陣槍彈爆炸的聲音。秦始皇在前一天就封鎖了所有機場、車站和高速公路,H市已經如同一座孤城,而這其中進行着的戰争,城外無人會知曉。
安绫和李春從外面走進來,安绫說,“剛剛樓下打得很兇,你找到秦始皇了沒?”
“找到了!”阮歆立刻睜眼,回想着腦海中的細節,“水流、砂石,上面是斷裂的……廣安河!秦始皇在廣安河下面!”
李舒問,“現在出發?秦翊有兩隊巡邏兵在附近轉悠了好一會了。”
“殺過去。”阮歆不假思索,拿辮繩把自己的頭發紮成馬尾,然後走到付然跟前拉了拉他的胳膊,“把魏大叔火化了吧,停屍三天的習俗到今天也結束了。對了,聯系到你姑姑沒有?”
“沒有,自從三天前她跟我說過發現了一些事情,會來H市跟我們彙合以後就沒有消息了,通信和互聯網都已經被切斷,再想辦法吧。”付然平靜地從兜裏掏出一張符紙來放在魏大叔的胸前,眨眼間,熊熊火焰将他的屍體整個吞噬,卷起的火舌迎面一股熱浪,付然牽過阮歆的手問她,“他從前跟我說過,讓我們不要管這些閑事,真出了什麽事都還有他頂着。你看,結果他比我們先撒手了。”
阮歆拽着他出門,“你再這麽繼續矯情下去我們就不帶你下副本殺怪了啊?”
“呵呵。”付然指着安绫和付然問,“不然你指望他們兩給你當隊友?”
“哼哼。”安绫回以不屑。
街上的情況比阮歆想得還慘烈,秦翊曾經做過日軍的将領,以正規軍對陣普通人,他用了不到三天時間就已經将整個城市的控制權牢牢掌握在手裏,所有抵抗都化成了成河的血流。整個街道滿目瘡痍,牆面上到處是血污和彈孔,沒有人收拾的屍體就任着他們在路面上被太陽暴曬至腐爛,發出令人作嘔惡臭。
“不知道這城裏還有沒有存活的百姓……”李舒滿臉的哀嘆,自言自語着道,“太平盛世、朗朗乾坤,怎麽就能發生這樣的事。”
付然提高警覺,“前面有人。”
阮歆停住了腳步,從轉角處走來了十來個全副武裝的士兵,手裏都持着機槍,一副戒備森嚴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在前面遇到了一次襲擊,鞋靴和褲腳上海沾着血。
領頭的沖他們喊,“你們是什麽人?”
付然也想避免不必要的沖突,就與他們說,“我們只是避難的,想出城!你們放過我們吧,我們只是普通人類!”
領頭人表示,“李市長說過,短時間所有人不能出城。”
“聽說市政大樓有面包可以領,我們想去看看……”安绫說起謊話來完全不用擔心打草稿,天賦值滿滿,“請你們發發慈悲吧,我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到處都在打仗,我們餓壞了。”
領頭人舉起了槍械對準安绫,“市政大樓三天前就被一群暴民炸塌了,舉起雙手。”
安绫翻了個白眼,一副失去耐心的表情,突然就掠步上前,阮歆只感到自己的身側帶起了一陣風,再回神時,安绫就已經又站回了他們之間,手裏捏着一顆血淋淋的心髒,一臉雲淡風輕。
“擦……”她擡頭,見剛剛說話的領頭人已經無聲無息地倒在了地上,安绫的速度之快,讓他隊裏的其他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安绫吹着口哨把髒兮兮的心髒丢在了地上,從口袋裏抽出了一包濕紙巾擦手,她擦得尤其仔細,連手指的縫隙都不放過,偏偏舉止還顯得優雅,讓對面一群士兵都拿不定主意。
阮歆将手裏一把躍着熊熊火焰的長劍緊握,與付然交換眼神,付然随即抽出三張符紙夾在指間,微笑裏是她熟悉的默契。
“咳,你們……”李舒拿捏了一下遣詞用句,思來想去地說,“下手莫要太重。”
阮歆的手還沒完全複原,但只是對付一群被轉化還不過半年的血族,戰鬥難度,一顆星。
火焰的長劍直刺入敵人的左胸處,熊熊烈火頃刻間将對方吞噬,阮歆興沖沖地大喊,“三個!”
與此同時,付然的符紙接連地甩出去,利刃反射出刺目的光線,悄無聲息地沒入敵人的心口,“五個。”
“九個。”安绫的手裏握着付然符咒化成的匕首,擡手舔了舔刃上的鮮血,“我贏了。”
話音剛落,她直覺耳側有什麽掠過,剛反應過來,肩側就中了一槍——
付然警覺地把阮歆攔下,“有狙擊手。”
“跟我來。”李舒閃進一個小巷子裏,阮歆連忙跟上,巷子很窄,但整條巷子的上空都鋪着塑料的雨布,從高層往下看絕對發現不了他們的行蹤。
安绫不由問,“廣安河這麽大,我們怎麽知道秦始皇的具體位置?”
李舒卻笑,“知不知道廣安橋是什麽時候建的?”
連阮歆都懵了,“你知道?”
“廣安橋建于十五年前,當時是市政重點扶植的項目,但建橋的過程中有工人出了事故,裏面牽扯到了索賠和再次選擇承包商的問題,就此停工了一段時間,後來再次接手這個項目的總負責人……”李舒拿手機給他們看,“是他。”
“秦翊?”付然說,“廣安橋的工程項目停了兩年,再次啓動的時候居然是秦翊來負責?他總不會無端端跑去修橋吧,秦始皇難道在河裏一定埋了什麽了不得的秘密?”
阮歆很想當然,“單單是他的存在都已經是個很不得了的秘密了,何況他想幹嘛還得偷偷着來?”
“去看看呗。”安绫對此不以為意,“瞎猜能猜出什麽鬼來。”
從巷口出去是一個名為琳琅回廊的景區入口,平時排隊買票都得排個半小時,現在倒還是一樣,橫七豎八的一堆屍體把人行道占得連落腳的空隙都沒有。
李舒猜想,“前面就是電視臺,應該這群人在發現前面出現襲擊以後慌了神,人踩人地争相往外跑,結果沒想到正迎面撞了秦翊派過來的部隊,讓他給屠殺了。”
“阮歆……”付然指着其中的一個屍體對她說,“是她。”
阮歆起先還沒注意,走近了發現倒在人行道的女屍略有些眼熟,她伸手把女屍污濁的長發撩起來——是之前的女記者,左胸有一片血污。
付然惋惜,“她不可能跟秦翊起沖突,估計是被流彈打中了。”
“走吧。”阮歆神色黯淡地走過,搖頭嘆息,“非要說出什麽道理來的話,這就是命……”
她不禁想起了艾琳說過的一句話,這世上大半的人都不能自由選擇他們的人生,只有她,唯獨她。而她終于想清楚了一件事,她改變了自己人生的悲劇,卻在無意中,将與完全無關的其他人一一推進了悲劇之中。這個責任,她必須擔起來。
如果這世上真有神,那麽這就是神的公平之處,總有人要承擔苦難。
之後的路程都走的很順利,一路上都沒碰上任何沖突。可到達廣安河岸的時候卻周圍都不見有任何警戒,反而讓他們心虛了,“城裏鬧得這麽兇,這裏沒重兵把守?不科學啊……”
“有什麽不科學的,誰能想到秦始皇會呆在河裏?”付然探頭向河面張望,“我先下去看看,半小時之內一定上來,你們自己小心點。”
“歇菜吧,你一只貓,不給淹死就不錯了。”阮歆縱身躍進水裏,招呼着岸上的三個人,“下來,要去一起去,呆在河岸上太暴露目标了。”
廣安河這一流域的水深接近三米,河水污染程度偏高,能見度有限,四個人也不知道自己搜尋的目标是什麽,只好在河裏亂竄。阮歆一直在回想自己施咒時看見的畫面,她清楚的記得河底有什麽類似于金屬門把一樣的東西,可要在一條河裏找出這種東西來,難度實在太大。
安绫示意四個人分散尋找,但付然對此不同意,河裏是秦始皇的地盤,必須小心謹慎。
李舒揮手沖他們示意,阮歆首先到達他面前,見他将手指向下,她忙低頭,見河底的沙石中突兀的存在着一個類似于閥門一樣的東西。
她回頭看向付然,付然趕到時先是上下觀察了一下,繼而用雙手将閥門一點點向右擰,就在這一刻,響起了一陣咔噠咔噠的聲響,她就知道準沒錯了,立刻幫起付然從左側把閥門向上推!
在閥門轉到底部的時候,付然狠狠一拉,沙石中有什麽轟然被拽起,阮歆都沒能探頭權衡一下是否安全就被水裏強行地帶進了閘門下的空間裏。待她反應來時,眼前卻出現了一個寬闊的管道,能容兩三個人通過的寬度。
付然和安绫、李舒也緊跟在她後面,且付然未免讓河水倒灌下來,特意蓋上了閘門。阮歆知道自己肺裏的氧氣已經撐不到她原路返回到水面,于是索性從管道裏前進,不過令她沒想到的是,越是前進,管道裏的河水反倒越少,不過七八米的距離,她們已經不再被水流包圍。
付然一聲卧槽,“河水從管道的縫隙重新入河,秦始皇簡直是土木工程畢業的,成天琢磨修什麽建什麽,不過不得不說,在河裏搞個大型實驗室這種橋段我只在科幻電影裏見過。”
“我可不覺着這是什麽實驗室,秦始皇有任何目的都可以用非科學手段達成,他和妖怪可沒啥區別……”阮歆爬出管道的盡頭,見前頭只有一扇雪白的大門,門把手與她在施咒過程中看見的金屬把手一模一樣。她轉動把手,将大門将裏一拉——啞然失言。
腳下是青磚鋪就的道路,一直通向一片郁郁青青的草地,三五個孩童拿着足球在草地上嬉戲,有個個頭略高的男孩似乎是重心不穩摔了一跤,坐在地上立刻哭了起來,立刻就有個笑容溫婉的女人跑過來将他扶起,輕輕拍了拍他膝蓋上的雜草,領着他往前頭的一個屋子裏走。
“這……”付然也說不出話來,“好壯觀。”
誰能想到,廣安河底下竟然有這麽一個河底世界,土地裏有探出頭來的蚯蚓,沿街的欄杆種着一叢叢的月季,寬闊的道路沒有車輛通行,但每隔幾十步就擺着個木椅子。最不可思議的就是他們走着走着還路過了一個面包店,裏面傳來一陣陣香甜味道,阮歆不自覺停住了腳步。
付然第一反應就問,“你餓了?”
“有點,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秦始皇匪夷所思的創造出這麽個世界是要幹嘛?自己創造出一個國度然後當皇帝?”阮歆滿心都是疑惑,“我跟你們說,我前段時間看過一個美劇叫《地球百子》說的是當地球被輻射污染以後,有一小批人類在太空上生存下來,住的是太空船,裏面有各種維持生态的系統——我莫名覺得,秦始皇可能就是在做這麽一件事。”
付然的思維突然開闊,“或許是幾十年,或許是幾百年,如果人類不幸被神抹殺,這裏的人就會成為人類的僅存生還者……秦翊是在十三年前接手大橋建造工程的,拿建大橋做幌子,他可以往廣安河調用任何建築材料。這麽說的話,秦始皇創造出這個世界至少已經存在了十年。只是這裏不受風吹雨打的侵襲,建築都還保持着比較新的面貌。”
李舒只顧得上四處驚嘆,壓根沒在狀況內,倒是安绫,莫名感慨地笑笑,“說實話,你們這個皇帝,一面在城裏大肆屠殺居民、縱容血族的擴張,一面又在河裏大費周章的搞這麽個河底城,實在讓人想不通。”
付然表示,“且不說他是秦始皇,活了千年的人腦回路是什麽樣的真說不好。”
他們在這站了好一會,左右琢磨不出現在該做點什麽好,正在這時,面包店裏的女店員拉門出來,手裏捧着一盒蛋撻對他們笑,“看你們在這站了好久了,是不是累了想歇歇?怎麽不進來,我這有新鮮的蛋撻,你們不嫌棄的話就嘗嘗看。哎?你們是不是去河裏了,衣服都濕了,趕緊回去換衣服吧,讓市長知道你們偷偷去了禁區可了不得……”
阮歆懷着好奇的心理拿起了一個蛋撻小口嘗了嘗,邊緣酥香,裏餡滑嫩,居然是真正的蛋撻。在這麽個空間有限、所有生态系統都是人造的河底城裏,還有人做蛋撻?
付然對女店員溫和地笑笑,試探性地問道,“你說的市長,長什麽樣?或者,你知不知道一個叫秦翊的人?”
女店員大概是讓他們問得有些摸不着頭腦,半天都沒答話,好一會突然問,“你們不會是外面世界的人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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