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陸森的選擇

陸森本來覺得自己的重生就已經足夠匪夷所思了，可現在看來，趙晴優身上的秘密不一定比自己要少。

‘是時候和阿寶交底了。’陸森如是地想。

“還有一個問題……”陸森看向Lee“你們是怎麽确切地知道初的目的的？”

Lee看了陸森半晌，緩緩開口“你會知道的，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既然Lee不肯回答，陸森也不再追問。他能和阿寶能想到的疑問也都已經不解答的差不多，兩人也不再詢問什麽，車上的空氣頓時安靜下來，只有汽車發動機仍在嗚嗚作響。

雖然沒有疲憊這種感覺，阿寶還是習慣似的閉着眼睛靠在陸森的肩頭，陸森也順手給阿寶披上了件外套。

很少言語的桑未落盯着阿寶腦後的旋半晌，驀然開口道“阿優他還好麽？”

“比和你們在一起東躲西藏的時候要好。”阿寶接口道“頭發幹淨，臉色紅潤，衣着整潔，比活人還像活人。”

不知道是接不下去話還是壓根沒想接話，桑未落不再吱聲，視線又轉向窗外繼續發呆。

陸森和阿寶不主動開口，車上大多數的時間是沉寂的。

明暗不愛說話，八棍子打不出個屁來；Lee只有你主動問她她才會回答，很少主動開口；桑未落一天二十四小時，二十小時用來發呆；溫書做一件事就要專心地做那一件事，除非遇見特別感興趣的話題，不然堅決拒絕一心二用，而此時他在開車；只有安吉爾是個還算活潑的性子，會偶爾主動跟陸森和阿寶搭兩句話。

所以，雖然車裏的人不算少，可氛圍卻不算好。

于是七個人，就在這樣的氣氛中颠簸了約莫半個月，幾人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這期間，只有陸森解決生理問題順便給車加油的時候，才停過幾次車。其他時候，包括獵殺一些難以甩掉的喪屍時，都是桑未落在車上直接發動遠程攻擊搞定的。

陸森不由得感嘆，類人就是方便。不僅沒有三急，連經歷體力都遠遠強于異能者。溫書開了半個月的車的人，都比自己這個一直休息的人精神多了。

下了車，陸森先伸了個懶腰，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不算清新但卻冰涼的空氣。冰冷的空氣在肺葉循環一圈，帶走車廂殘留的燥熱和沉悶，整個人頓時精神了許多“這就是你們的大本營？”陸森看着面前的實驗營地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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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熟不？”安吉爾也學着陸森伸了個懶腰，半是調笑道。

陸森怎麽可能不眼熟，這一路上，他們在每個城市都能發現這種規格都營地，這些營地也是他們最初疑問都源頭。不誇張地說，雖然現在這片營地都被炸成廢墟了，但陸森還是能一眼認出它來，甚至可以勾勒出它本來的面貌。

“這座營地和其它營地沒有什麽本質上都不同，只不過在當初建造的時候，在阿優都要求下，它多了一個地下一層。”Lee解釋的功夫，明暗和安吉爾已經開始清理廢墟都左前方，很快就清理出一片幹淨都土地。随後，兩人又回車上拿了工具，開始挖掘起來“我們一直都知道這一層的存在，但是我們從來都沒有用到過。直到阿落無意中發現，土壤對類人的感知有隔絕作用。”

“類人在特定的距離下，可以感受到同類的存在。但是如果這其中存在土壤的阻隔，這種感覺會減弱。”Lee說着，帶着陸森和阿寶走向已經掘被開都入口“當我們發現這件事之後，我們就即刻決定，等到把初困在‘黑暗森林’之後，我們可以暫時在這裏落腳。”

明暗和安吉爾最先進入地下室，Lee示意陸森和阿寶兩人跟上，然後是溫書和桑未落，Lee負責斷後，并利用精神系異能将入口重新封死。

陸森看着泥土和磚塊自動自主地飛過來，将入口一點點填實，然後整個通道暗了下來。

陸森有點不切實際地玄幻感。

Lee少有地沖着陸森露出點笑意“所有精神系異能的人都可以做到的，等阿寶以後地級別高了，他會做的比我還好。”

撓了撓頭，陸森覺得自己好像又有點大驚小怪了。打了個響指，指尖冒了一縷火苗用來照明。

其他人都是類人，夜視力都很好，需要照明都其實也就是陸森自己而已。

這個地下室挖得極深，幾人走了至少一刻鐘還沒到底兒。陸森粗淺地估摸着，他們現在所處都位置，至少也得地下二三十米了。

“這裏隔絕喪屍的搜索嗎？”走着走着，陸森突然想起五階類人會吸引喪屍的這件事兒來。

“不能。”走在陸森前面的明暗幹淨利落地答道。

安吉爾聽到兩人的對話，笑了笑，補充道“你想的還真挺美，要是真能隔絕喪屍的搜索，我們不是早早就躲到這兒來進階了嗎？”

“喪屍和類人雖然是屬于同一生物在進化歷程中的的兩個階段，但實際上他們還是兩個物種。給你打個比方吧，比如說地球時期的山頂洞人和北京人，他們雖然也是人類的進化中的一種形态，但你能說它們和末日前人類是同一物種嗎？”

“所以說所以說對類人适用的，并不一定對喪屍适用；對喪屍适用的，也并不一定對類人适用。盡管類人和類人以及類人和喪屍之間相互感應都是依靠一種波，但是兩種波是不同都。類人之間依靠的波，是一種類似于紫外線的波，所以土壤對它有隔絕作用。而喪屍感應類人所依靠都波，是一種從未見到的波，目前我們也沒有發現有什麽介質對其有很好的阻隔作用……”

安吉爾一邊給陸森科普，一邊帶路，偶爾溫書也會插上兩句嘴。就這樣又走了約麽一刻鐘的時間，幾人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哇哦~還真是艱苦樸素的典範啊……”走在最前面的安吉爾眨了眨眼睛，掐起了腰。

而陸森看清楚這地方的構造之後，也是有些無語。

整個地下室大概是二十左右平米的空間，中間沒有任何隔斷，從地下室的入口能直面對面的牆壁。腳下的地面踩起來宣呼呼的，陸森低頭一看，果然是泥土地面，連點水泥都沒舍得鋪。

那這地下室有沒有點生活用品呢？最起碼發電機之類的該有吧？又不是耗子，幹嘛整這麽黑啊。

可惜，不好意思。沒有什麽都沒有，就是一個空蕩蕩的地下室。

陸森吸了吸鼻子，最後沒忍住打了個噴嚏。幾乎所有人同時看向他，包括他家阿寶。

用食指蹭了蹭鼻子，陸森示意阿寶不用擔心“黴味兒，有點兒重……”

“趙晴優也有失算的時候……”溫書笑了笑“我們是類人倒是無所謂了，陸森怎麽辦？他不用吃，不用喝，不用拉嗎？”

溫書這話倒是提醒了陸森，陸森看向Lee“對了Lee，我想變成類人。”

這件事兒，是陸森早就打算好的。

如果情況不是這麽緊急的話，陸森倒是一點都不介意按部就班地慢慢升級。可從Lee那得到都消息來看，他們現在都狀況并沒有那麽樂觀。初就像是一個懸在所有人腦袋頂上的定時炸彈，随時都會爆炸。她一心一意地想毀滅所有，連自己都包括在內，而且不知道什麽時候，初就會從‘黑暗森林’脫身。

這種時候，陸森當然覺得是自己越強越好，只有變強了，才有資格去保護自己想守護都東西。那麽毫無疑問地，他現在是整個隊伍裏最弱的人，不要提什麽保護別人，他自己就實實在在地是個拖累了。

陸森最難以接受都就是：由于太弱而只能坐以待斃。

陸森此刻急切地想要變強。

阿寶咬着下唇，牢牢地扣住陸森的手。

盡管陸森從來都沒有和阿寶談過這件事，然而阿寶知道，陸森遲早會提出這個要求。陸森是一個勇于面對都人，有了困難需要解決，他的第一想法不是躲在別人身後，也不是逃得遠遠的盡量拖拉，而是想盡辦法去解決這件事。無論這件事有多麽困難，陸森都會去做，如果不試試，他堅決不會放棄。

注射藥物加速進化速度是有一定都危險性的，阿寶怎麽舍得讓陸森冒險。可是不舍歸不舍，阿寶深切地知道什麽是應該勸的，什麽是不應該勸的。

毫無疑問，這件事兒就是阿寶沒有理由、也不應該勸阻的。所以，他所做的只能是，一直支持他、相信他、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進階藥劑，我們當然給你留了一份。但是陸森，現在你面臨的其實是兩個選擇。”Lee說着接過安吉爾遞給他的藥劑，擺在陸森面前“利用藥劑進階，你最高的成就是七階類人；如果利用類人的血液進行進化，你則可以一直走下去。”

“不過，高回報也意味着高風險。用藥劑進階，你有九成的成功幾率，而利用類人血液進階，哪怕是我的血液，你的成功率也不過兩成。”

阿寶抓着陸森的手猛然收緊，陸森的手背都被阿寶抓出了青紫。

陸森回握阿寶，開口問到“你們的進階方式是什麽？”

“我們都是藥劑進階。”Lee開口道“但我們那時候用的藥劑和你們并不一樣，我們那時都藥劑成功率比類人血液都成功率還要低，但是沒有任何副作用，不會影響到進階。”

“對了，只要你第一次使用類人血液進階成功，你以後再注射藥劑進階也不會有副作用。”安吉爾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