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好感度+50
封栾滾落在地, 捂着自己的腰,完全呆住了。
等等,剛剛發生了什麽。
葉陽踹他了?葉陽怎麽就踹他了!
長這麽大, 除了跟着鎮國将軍習武的時候挨過些不疼不癢的打,還是第一次有人敢踹他!
他簡直有滿心說不出的委屈, 可又的确是他讓葉陽故意演出吃醋的模樣來的, 他是自作孽,只能怪他自己,實在怨不得誰。
等等。
他只叫葉陽罵人,沒叫葉陽踹他啊!
封栾沉默許久, 覺得自己懂了。
這一定是公報私仇!
葉陽是真的吃醋了吧!
要是葉陽沒有吃醋生氣, 那又為什麽要踹他呢?還踹得這麽用力,他的腰到現在都隐隐作痛,此情之深,令人動容。
封栾簡直有說不出的激動。
這些時日來他的努力果真沒有白費,如是不喜歡,就不會吃醋, 只要葉陽對他有好感,他就有無限的可能和希望!
叮。
「封栾好感+50,當前好感度165」
葉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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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加了多少?
50?!!
上一回封栾對他加了50好感度, 還是他在七夕宮宴上為封栾擋刀那時候吧?
為什麽踹一腳加這麽多好感?這人是不是有病!好感系統壞掉了吧!!!
葉陽聲音顫抖,已沒了先前十足的底氣, 猶豫了好一會兒,方才開口道:“你……下回不許再喝酒了!知道嗎!”
封栾捂着腰,對他認真點了點頭。
葉陽更心虛了。
“也不許去看小姑娘……”葉陽說,“再看我把你骨頭打斷!”
懼內是一回事,被媳婦打是一回事, 就算再懼內,就算封栾如今扮演的是靖淮郡王,被一個側室訓成這樣,這消息傳出去,總歸是有些丢人的。
葉陽覺得自己演的過分過火,封栾或許要不高興了,可沒想到封栾眼前一亮,用力點頭,十分開心,道:“夫人放心,我絕不會再犯了。”
「封栾好感+10,當前好感度175」
葉陽:“……”
這狗皇帝不僅又細又小不太行,他還是個抖m。
太可怕了。
葉陽判斷完畢。
封栾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自己弄髒的衣服,揉一揉還再疼的腰,那心情好得也就差沒哼上小曲,他往前來開房門,往外一看,外頭只有許原和沈少珩兩個人,許原還瞪大了眼睛,有些緊張,問:“王爺,你沒事吧?”
封栾的心情好得很,他好容易憋出一副苦悶模樣,故意低聲與許原道:“你可真是害死我了。”
許原只得跟着賠笑,他顯然深有體會,滿懷同情開口說:“下官也沒想到小公子的脾氣竟然這麽大。”
只有沈少珩站在一旁,目瞪口呆。
皇上為什麽捂着腰,剛剛那一聲悶響是什麽?
雲侍君的膽子也太大了吧,他竟然連皇上都敢踹?皇上還一點都不生氣?!
沈少珩明白了。
雲侍君,必然就是明日的皇後!
……
封栾和葉陽收拾妥當,換了便于行動的衣服,同許原還有昨夜連夜趕來的幾名鄢中官吏一同前往長州河堤。
出門之時,封栾還特意當着許原的面,小聲要葉陽在外頭給他留些面子,葉陽也刻意冷哼一聲,算是應過此事,心中卻不由對封栾此舉有些疑惑。
如今封栾假扮靖淮,裝出一副懼內模樣,許原自然怎麽也不可能想到他是當今聖上,可若是封栾恢複身份了呢?他豈不是要永遠在外留下一個懼內的形象?
他猜不出封栾心中的想法,只是下意識便覺得此舉或許另有用意,反正與他無關,他沒有多想,待好容易随許原等人到了河堤之下,他擡首向河堤之上望去,只覺此處簡陋,實在不像是常有水患發生地方的堤防。
此次水患,長州并未決堤,受災也較輕,水患又已過去了不少時日,城內都已大致清理修複妥當,那這河堤簡陋……顯然與前段時日的水患并無多少關系。
封栾原想上去走一走,許原卻匆匆将他攔下,與他說那上頭不太安全,封栾只得應允,而後卻又狀若無意般詢問:“這河堤上回修繕,是在什麽時候?”
“就在年初。”許原對他自然知無不答,顯已經将他當成了自己人,“知府大人親自監工,将鄢中的堤防全都重修了一遍。”
“褚晔書是怎麽想的,也虧如今是我來。”封栾故意蹙眉愠道,“若是換了其他人,這河堤修成這樣,還不得捅到京城裏去。”
許原道:“王爺,鄢中常有水患,這河堤是自然耗損,如何能怨得我們呢?”
封栾微微蹙眉,倒像在仔細提點:“總該将面子做上,裏子壞一些,倒還沒什麽關系。”
“王爺說的是。”許原将聲音壓低了,笑道,“若是不修河堤,又哪來的錢孝敬您老人家。”
封栾明白了。
靖淮果真與他們關系匪淺,楚和謙在此事中應當也有所牽連。
封栾也同許原笑,道:“楚和謙将你們教得真好。”
他見許原和其餘幾名官員意會般笑得谄媚,心中一沉到底,無名怒火升起,只是他還想再多問出些事情,便只能繼續同他們一般笑,一面下了河堤,道:“此處已看過了,鄢中的河堤修得好,回去本王定要承報給皇上,為你們記一大功。
葉陽:“……”
葉陽心中有氣,可他知道封栾說的是反話,也怕壞了封栾的事,便轉開目光,看向城中。
他看見了唐甘靖和唐風青,坐在路邊的一處茶攤下,還有幾個他并不認識的人在一旁,幾人都在朝此處看,看的卻不是他,而是他身邊的許原和封栾。
那些人的目光令葉陽有些不舒服,或許是他在現世時的工作經驗所致,他覺得這些人并非善類,就這眼神,走在街上都得被警察叔叔叫住盤查身份證,只是那些人見他看來,匆匆便移開了目光,連唐風青都不再往這邊張望,幾人專心喝茶閑談,好似從頭到尾都不曾注意過他們。
葉陽心生警惕,許原回首見他往那邊看,便笑呵呵讨好着同他說:“小公子,那都是些江湖人士,先前水患時,他們主動來此幫助赈災,聽說是附近什麽門派的……反正也不花縣衙裏的錢,還能賺一賺名聲,又何樂不為呢。”
葉陽總覺得沒有這麽簡單,可一切都不過是他的直覺,他很難說得上究竟有何處不對,便只得再收回目光,想,怪不得那日唐風青會在縣衙出現,他們協助赈災,此時也許就住在縣衙內。
許原又轉向封栾,道:“王爺,下官今日在城內春景樓布了酒席,您看……”
封栾咳嗽一聲,道:“許大人,你是知道的。”
他看了一眼葉陽,葉陽登時意會,猜出封栾是不想跟着許原他們去什麽春景樓,他便輕哼了一聲,挑眉問:“你們要去哪兒?”
許原一見他神色,腦中不由便想起了自己家中的幾位祖宗,一時腿軟膽寒,只覺自己和靖淮郡王着實同病相憐,忙不疊開口解釋,道:“小公子放心,只是吃飯,絕不會有其他。”
葉陽正想開口說話,冷不丁封栾忽而擡手捂住了他的嘴,還沖許原打了個眼色,将人往懷中一抱,低聲與許原道:“許大人,實在對不住。”
他扭頭便抱着葉陽上了馬車,意思是今日的宴席,他是去不成了。
許原嘆氣,只想連郡王都要懼內,而後扭頭看向身邊沈少珩,道:“沈統領,走一杯?”
沈少珩:“……”
皇上!您為什麽又丢下我!
……
封栾令那車夫将馬車駕回縣衙,在車上方松開捂着葉陽嘴的手,轉眼便受了葉陽一個白眼,他還要小心解釋,又提防外頭車夫偷聽,便也只是假意道:“你總得在外人面前給我留些面子。”
葉陽:“……”
他看着封栾這高得吓人的好感度,罵也不是,打也不是,心中疲憊不已,随意點了點頭,便靠在車中懷疑人生,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封栾好似也沒有心思與他調笑,他蹙眉深思正事,正覺頭疼,那馬車猛地一頓,幾乎要将他二人甩出去,葉陽扶住車壁吓了一大跳,封栾更是幹脆伸手攔在他身前,高聲詢問:“什麽事?”
無人應答。
車外馬嘶人驚,四處可聞得倉皇驚叫之聲。
葉陽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祥之感更甚,下一刻車簾被長劍挑起,是唐風青與一名方才在城外見過的江湖人站在馬車之外。
車夫已昏迷倒地,唐風青神色猶豫,不忍看向車中,而另外那人則看着唐風青,神色端肅,隐隐還有些怒意,道:“你親自去殺了他們。”
葉陽:“……”
這又是什麽虐戀想啥的戲碼?
唐風青手中長劍微顫,咬牙擡首,一人擋在車門處,将目光轉向車中,卻看也不看葉陽,又像是強作鎮定,手中長劍直指封栾,聲音微啞,道:“靖淮郡王?”
到了此時,封栾卻仍萬分鎮定,卻也不回答唐風青的問題,只是蹙眉詢問:“你要做什麽?”
“鄢中水患,民不聊生。”唐風青咬牙,他下定了決心不去看葉陽,便只是死死盯着封栾,一字一句道,“長河決堤,水淹十裏,百姓怨聲載道,不得安寧,你收下褚晔書的錢時,可曾想過鄢中的百姓。”
封栾沒有回答,他覺察葉陽握住了他的手。
葉陽似乎很緊張,手中帶着細汗,手指輕輕勾在他手心,一筆一劃,似是在寫着什麽——
封栾曾在他的手心寫過字,他只能賭封栾能懂自己如今寫的字。
“你不必反駁。”唐風青顫聲道,“我已有了你們的罪證。”
封栾挑眉反問:“唐少俠是要為民除害?”
唐風青大聲道:“是!今日我就要在此處——”
葉陽握着封栾的手,毫不猶豫對着唐風青的腿側踹而出。
他記得沈少珩說過,唐風青用輕功時步子太重,應當是新手,而他上輩子在學校幾年的散打訓練,哪怕此刻雲陽的身體力量略有不足,哪怕他傷不到唐風青,他也能夠分去唐風青大部分的注意力。
而如今看來,他的運氣真是好極了。
唐風青的身法的确不佳,他又刻意不去看葉陽,哪怕後來回神避閃,還是慢了半步,他腿上正被一腳踹着,方一個趔趄,封栾已按住了他的手腕反扭,輕而易舉奪了他的劍,再将長劍往回一勾——劍鋒已抵上了唐風青的咽喉。
葉陽不由咧嘴發笑。
“唐少俠。”葉陽輕聲說,“你知道什麽是反派死于話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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