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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旭皺眉看着呂明曦。

雖然說這關切的話語，但是她的眼中沒有任何的關心，不過白旭确定自己從中也看不到惡意就是了，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她給他的感覺只是一個識大體并且行為舉止都讓人十分舒服的女生，面對弟弟的火爆脾氣她全程沒有任何的怒氣，甚至還嘗試着讓他冷靜下來，所以白旭知道她是呂家的人的時候，只覺得湊巧，畢竟古街在S市還算出名，有人慕名前來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直到今天她帶着呂建輝來到這裏，白旭才恍然察覺到她的不簡單。

呂明曦應該早就知道自己是誰了才對。

“我想，我不需要。”面對沒有表現任何而已的呂明曦，白旭的态度還算好，比起面對呂建輝的冷言冷語，他好歹還算平淡，“謝謝你的好意。”

“小旭，約戰在網上的所作所為已經讓很多人注意到你了，有些人不是你一個人可以對抗的，甚至你還會給阿姨帶來麻煩。”

這個匿名的網絡上，既然有反抄襲的作者，就一定會有同流合污的抄襲者，約戰的所作所為讓綠江掀起一陣腥風血雨，落笙的事情之後更是讓這股風波吹往站外，就算抄襲者再怎麽厚臉皮，也不能坐着等白旭一個個找上門，有因為支持約戰而聚集起來的作者，自然也會有抄襲者因為看不順眼白旭而集合起來，搞不好現在就有了一個專門的群來讨論如何對付約戰了。

畢竟從來沒有哪個作者，這樣大膽地以反抄襲為己任，就算無法給抄襲者一個懲罰，也要從對方身上咬下一塊肉，或者将髒水潑過去，讓對方無論如何都舒服不起來。

抄得悄無聲息讓評論區裏面一片贊嘆的聲音總好過衆所皆知自己抄襲，哪怕狡辯可以将這些“指責”賴掉，但是有人在評論區一直刷抄襲話題，總會讓人不舒服。

不過……

對方自始至終說的是約戰，看來還沒有人把他和斜風細雨聯系起來，應該也沒有想過約戰就是斜風細雨。

“現在有關抄襲的定義十分難以判定。”白旭沉聲說道，“既然那些抄襲者能鑽法律的空子，我自然也能鑽，不要忘記了，我也是一個抄襲者。”他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讓呂明曦楞了一下。

“你……”

“耍賴嘛。”白旭無壓力地聳肩，“誰不會呢。”

從一開始他打定主意用“約戰”這個ID去抄襲的時候就已經做了各種可能設定以及找了解決的辦法，包括他會抄襲反咬一口的可能性等等，既然無數抄襲者能從好不容易立案的官司中險險脫身，他自然可以從“前輩們”身上學習他們處理這些事情的辦法。

“有多少人是用‘抄襲’和‘借鑒’或者‘不小心撞了梗’、‘不小心借鑒過頭’逃過官司的，如果我是作者，那麽我可能面對他們沒辦法，但是我是個‘小偷’，我不但能偷他們的偷盜手法，也能偷他們的狡辯方法，現在有關的抄襲法不會讓抄襲的人坐牢，而且我所寫的小說都沒有出版也沒有盈利，他們就算下了狠手，最多就是讓我賠點錢，”白旭指了指身後的櫃子，“多賣兩罐雨前茶和明前茶，我想我不至于賠不起，再不濟我還能找我媽呢，她可關心我了，從小到大沒讓我受過委屈。”斜風細雨的收入，足以讓他打一場可能會輸的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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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對你來說吃力不讨好。”呂明曦說道。

“女人獨自養孩子只會讓孩子胸無大志。”呂建輝的眉頭倒是狠狠地皺起來了，“看看你現在是什麽樣子，不思進取，窩在一個不盈利的茶店裏面學女孩子在網上寫小說，實在丢臉。”

“總好比生意做大了四處去騙人感情的好。”白旭無所謂地聳聳肩，“你倒是插手去養孩子了，你告訴呂天和被你養成什麽樣了？”

現在早就不流行了的非主流發型，帶着目中無人的傲慢，這種人放到混混堆裏也會是混混鄙視的對象。

“連女人的牙尖嘴利都學了十成十。”

“我媽倒是放心得很，至少我不會出去耍帥騙人感情。”白旭攤手說道。

呂建輝的火氣完全被勾了起來，他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是店門被敲了兩下，随後就被推開，門鈴撞擊風鈴的聲音讓他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阿言。”白旭笑着和對方打了招呼。

被白旭突然改編的昵稱吓到，封義言愣了愣，才笑着回應：“我打擾到你了嗎？”

“不，沒有，”白旭把他拉了進來，“這兩位客人想找點茶葉，店裏面沒有了，在問我能不能進貨。”

“那等你忙完？”封義言十分貼心地說道。

“我要去茶莊那邊看看新的夏茶，這邊會有千柔他們看着，你和我去嗎？”

“當然，我也正好有事找你。”封義言從善如流。

白旭回到櫃臺後面拿了鑰匙，關掉了自己的筆記本，又把臺式電腦的畫面調到監控畫面，才對姚千柔說道：“我去茶莊那邊看看，你給這位先生和小姐看看夏茶，今晚我會直接去我媽那邊，告訴魏語今晚八點關門就好了。”

姚千柔點點頭：“好的。”

白旭推了推封義言的肩膀：“阿言，走啦。”

封義言笑道：“我開車過來的，做我的車吧，正好和你說點事。”

“好。”白旭把車鑰匙收到口袋裏面，和封義言踏出店門，他身後傳來呂建輝的怒吼，然而門很快地關上了，連帶聲怒吼也隔絕在了門內。

等到上了封義言的車，他才松了一口氣。

“怎麽了。”封義言斜看了他一眼，看着他額頭竟然隐隐有汗，不由得有些驚訝，“那兩人是誰？”

“我爸。”白旭恹恹地說，“當年騙了我老媽，現在想讓我跟他走，險些沒被他氣出病來。”虧得他剛剛還将他老媽拉上二樓防止他老媽動粗，結果他反倒得擔心自己會不會在店裏對人動粗，“不過他倒是不足為懼，當年的事是他沒理，我現在長這麽大了，他奈何不了我，站在他身邊那個女的，我總覺得和她聊天不舒服，她知道我是約戰了，所以剛剛只能臨時給你改個昵稱，‘義言’和‘禦言’發音太相似了，禦言在微博上公開力挺約戰，我要是叫你的名字，很容易讓她聯想起來的。”

“那個女的？”

“說是有人查了約戰的IP，找得到IP的話，很快就能查到我的信息了。”但是，呂明曦是怎麽知道的？難道她也是抄襲者之中的一員？“出市區，郊外走，‘臨泉茶莊’，導航能查到。”

“說到這個，我正想告訴你。”封義言轉動方向盤讓車子拐了個彎，“有個粉絲在抄襲者的群裏面沒來得及退，作者安撫粉絲透露自己計劃的時候說漏了嘴，我剛剛想找你，沒想到你下線了一直沒上來。”

“這件事你打算怎麽辦？”

“人惱羞成怒之下，人肉他人信息不是不可能。”白旭對這件事倒是不介意，“他們人肉我就算了，但是要是把我的信息發到網上，我就能先給他們發難，畢竟抄襲難以判定，擅自公布民衆信息确實可以量刑，對了義言，你知不知道換IP或者隐藏IP的方法？他們已經查到約戰了，我得想辦法把大號藏得嚴嚴實實的。”如果斜風細雨和約戰沒有互動并且只是在最近才“煽動粉絲”參與反抄襲，恐怕很有可能也會在這群人的目标之中了，約戰的馬甲本身就是随便用的，但是斜風細雨不能暴露。

“哈哈，等你忙完了我教你，畢竟現在說你也記不住，不過話說回來你打算自扒一下固馬嗎？”

“不打算。”白旭眨眨眼，“約戰随便暴露沒關系，固馬可要捂緊。”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對了小旭，我有個建議。”封義言笑道，“你考慮把約戰的ID拿出來共享嗎？”

白旭愣了下：“共享？”

“你一個人要維持大號的更新以及約戰的更新太辛苦了，而且你之前不是說很怕抄着抄着就改不掉了嗎？有沒有考慮過把‘約戰’這個ID拿出來給被抄襲者們公用？被抄襲的作者對于自己的文是最了解的，‘改編’的文可以讓他們自己來寫，而且這樣可以使得‘約戰’的IP不間斷更換，就算日後因為這個打官司，作者本身修改自己的作品誰能指責？最多就是日後網上多了‘作者開小號’這樣的污水，對于我們來說不痛不癢。”

白旭得到授權改文至今仍是很多粉絲糾結的問題，綠江把作者整個人都給簽了，認真追究起來作者本身根本沒有授權的權利，所以黑粉利用這一點咬死約戰也是抄襲者不放，讓很多讀者的立場搖擺不定，也幸虧約戰本身就是為抄襲而生，承認得光明磊落，對于評論區裏面的謾罵從來都不會理會。

但是如果約戰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呢？

白旭可以将馬甲公開出來，讓被抄襲的作者自己上號去更新反抄襲作品，如果實在沒空，白旭可以幫忙，但是有空的時候，作者自己動手，豈不是更好？

真的要追究起來，作者自己改編自己的小說誰又能說不對？到時候粉絲關注的重點估計會落到“作者大大開小號”上面而不是“自己抄襲自己”上，日後哪怕抄襲者惡意上訴說是“約戰”抄襲他們的文，他們也能用“作者自己用小號改編自己的小說”這個理由反駁。

白旭雙眼閃過興奮的光芒：“好，就這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反抄襲隊伍進一步擴大（（ ￣ ▽￣）

讓無賴無話可說的最好辦法就是比他們更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