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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上将那些年少歲月長的事情回憶完,秦烈陽就發現自己家的老二已經直挺挺的翹在那裏了。在擁堵的路段上,他無語地看着老二,左右瞧了瞧,發現旁邊的車都是錯位的,壓根看不到他,然後伸手去揉了一把,靠了一聲,“你掙點氣。”
可這氣他家老二偏偏是不争的,很多時候,越久遠的事情,猛然回憶起的時候,就會越清晰。如今對秦烈陽也是一樣,兒時的那個夢實在是太過清晰了,堵車堵了半小時,他一分神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來,所以一直都不帶下去的。
最近因着他下班回來特別準時,黎夜這邊雖然行動不便,畢竟也養了兩個多月,搬不了重物,自己照顧自己卻沒問題,所以保姆為了躲避秦烈陽,提前就走了,家裏就黎夜在。雖然黎夜聽話的很,只要他回來,就盡量不出門和他碰面,但萬一要是瞧見了,這實在是太糗了。跟他欲求不滿似得。
好容易等到了下個路口,秦烈陽幹脆就變了方向,想着寧澤輝推薦的一個酒吧在附近,幹脆導航過去。等着下車的時候,他還将襯衣拉了出來,好歹是不明顯。
與外面的擠擠攘攘的堵車一條龍相比,這裏面安靜寬敞的想讓他舒服的打個盹。他随便找了個最隐秘的角落坐下來,點了幾瓶啤酒降火。只是他忘了一點,寧澤輝去的酒吧,肯定是gay吧啊。他這樣的樣子一看就是1號,而且是絕對優質的1號,別說顧客,上酒的服務員就先将他從頭看到腳,吃了一回豆腐。
随後,秦烈陽就見識到了什麽叫做搭讪,他一瓶啤酒沒喝完,已經有兩個過來說問他要不要一起玩,三個過來問他願不願意請自己喝一杯?秦烈陽只覺得火沒下去,怒氣又上來了。
他站起來就想走,結果就定格在那裏,他看見個熟人。
寧澤輝一臉郁悶地進了酒吧,沖着後面的那小子說,“我說你天天幹什麽的?我去哪裏你怎麽都能找到啊?”
那小子笑得特別陽光,“不是,就是巧合啊,你看我們多有緣分。”
“你騙傻子呢!”寧澤輝幹脆揭破,“就算你天天在我們家門口路過碰見我也就算是有緣分,那你告訴我,我今天在同事車上提前下車,你怎麽就能碰見我呢!5036,沒記錯是這個牌照吧,你開車跟蹤我。”
“不……不是。”那小子被揭破了顯然也不好意思再裝了,只能說,“我就是想跟你認識,結果你老是不搭理我,我才出此下策的。那個,你別誤會,我不是跟蹤狂,我……我其實是你學弟。”
一句話讓寧澤輝眼睛都快突出來了,“學弟?你搞什麽鬼?”
“真是學弟,一個高中,一個大學的,我有畢業證可以作證。就是我上學的時候,你都畢業了。”這小子連忙說。
這種學弟?寧澤輝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是不是遇到什麽坎了,想找我幫忙?如果是的話,你該說說,少來這套。”
“不是,”他立刻解釋,“我沒什麽困難,我也不要錢,我自己掙錢的,你別看我天天這樣,我其實是操盤手,所以空閑時間才多。我不缺錢,學長,我從高中起就暗戀你,我是真喜歡你,我知道你喜歡白淨好看聽話廚藝好的,這些我都能對的上,你現在也沒交往的對象,不如我們試試吧。”
他八成太激動了,結果越說聲音越大,這本來就是靜吧,自然吸引了幾乎所有客人的目光。大概這樣的告白在圈子裏特別少見,當時就有人鼓掌,還有人起哄,“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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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澤輝這輩子都沒覺得會有這種事,他站在那兒就覺得有點被綁架的感覺,可眼前的馮陸顯然也是誓不甘休的意思,一直深情款款的看着他,“學長,給我一次機會吧,我喜歡你很多年,我會好好珍惜的。”
他一個1號,誰他媽要別人珍惜啊,明明就是他珍惜別人啊。“我對你沒意思,別來這套。”可寧澤輝的聲音很快淹沒在掌聲中。
他瞧見沒用,幹脆直接扭頭走人,結果就被馮陸給抓住了,這家夥竟然撲了上來,緊緊地扯着他的胳膊,一副不肯放棄的樣子。寧澤輝那臉都快綠了。
秦烈陽看了看那個熟人,已經不見人影了,又瞧了瞧寧澤輝,覺得這事兒他要是不相救,八成明天寧澤輝得請假休班,就站了起來。結果剛走出去,就聽見一個特別冷的聲音,“搶婚呢!”
秦烈陽的腿就收了回來,那個熟人——卓亞明竟然自己站出來了。
寧澤輝一瞧見卓亞明,先是愣了一下,随後就跟見了親人似得,連忙甩開了馮陸,站卓亞明一邊了。馮陸皺着眉頭說,“你誰呀!”
卓亞明這會兒倒是沒醫院裏那副一本正經的樣子了,說話也語氣随意了很多,他顯然只是看不慣這樣逼人的,“我誰呀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願意,沒聽見嗎?”
寧澤輝多鬼啊,一瞧卓亞明為他對上了,他都想這人好幾天了,又不能直接去找他——他倆的問題是,誰先服軟誰就要做下面那個,如今好容易逮到機會,怎可能不用。剛剛還陽剛男人呢,這會子立刻軟了下來,手緊緊的抱着卓亞明的腰,跟馮陸特別不要臉的說,“這是我男朋友。”還跟卓亞明告狀,“他觊觎我!”
卓亞明被他惡心的不得了,掙紮了一下,寧澤輝跟狗皮膏藥似得,壓根不肯下來,這時候卓亞明也不好拆臺只能說,“這事兒就到這兒吧,你們不可能。我奉勸一句,追人不是這個追法。”
那邊馮陸是查了寧澤輝沒男朋友才敢放手一搏的,這會子怎麽可能相信,只當是見義勇為的,當即就說,“誰信呀,寧澤輝壓根就沒男朋友……”
他話還沒說完,就瞧見寧澤輝直接将卓亞明的臉掰了過來,狠狠地吻了上去。卓亞明推了他一下,八成這狗皮膏藥太厲害,他沒推動,居然也就那麽任由他施為了,只是卓亞明順便就摟住了寧澤輝的腰,仗着自己稍微高點的高度,抓住了主動權。
酒吧裏頓時吹哨聲響成了一片,各種喝彩的不絕于耳。馮陸呆呆的看了一眼,八成受刺激打發了,扭頭就走了。不過摔門聲很快就被尖叫聲掩蓋了。
瞧了這麽一出好戲,秦烈陽家的老二也恢複正常了,他直接繞過人群,出門準備回家。結果就在車裏抽了一根煙的功夫,寧澤輝就給他打了電話過來,“你在酒吧是吧,咱倆換個地方喝一杯吧。”
秦烈陽就覺得有點奇怪,等了五分鐘,寧澤輝就出來了,一上車秦烈陽就問他,“你們不是好了嗎?”寧澤輝就一句話,“什麽好了啊,卓亞明又臭又硬,根本就不會妥協的。”
秦烈陽又問,“那你還……”
寧澤輝哈哈一笑,“摸不着,先吃點利息,你這是什麽表情,要學會給自己點甜頭,我都想他想得要死了,難得機會不得下手啊。”他教育道,“我倆那是體位問題不可調和,可他又不是不喜歡我,我又不是不喜歡他,在上床的前提下慢慢調和啊。”
瞧着秦烈陽一臉不贊同,“處男先生,你得開竅啊。”這家夥又開始裝相,“得了,我今天不但再次失戀,還得給你當人生導師,你得好好陪我喝酒。”
所以,秦烈陽到家的時候,其實是喝了個半醉的,順便灌了一腦袋寧澤輝的理論。當然,作為失戀的寧澤輝,已經徹底倒下了,但為了防止上次的馮陸事件,他要求秦烈陽親手給他鎖了門才走的。
進屋的時候都半夜了,他以為黎夜都睡了,結果一開門,又是燈突然亮起,黎夜朦朦胧胧的睜開眼,沖着他說,“你回來了。”
秦烈陽其實平時是看不到黎夜的,他說不想多見他,所以他到家,黎夜就會避到屋子裏去,事實上,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黎夜唯二次等他,都是他夜不歸宿的時候,即便再不想去描述黎夜的好,他也知道,這是在擔心他。
秦烈陽點點頭,“哦,你去睡吧。”
他說完就晃晃蕩蕩走到了沙發那兒,一屁股坐了下去,揉着腦袋準備歇一會兒然後洗漱睡覺。可沒多久,就聽見輪椅聲向着這邊過來,他眯着眼看,黎夜端了碗不知道什麽水,眼見到了他身邊,秦烈陽就閉了眼,想裝睡。
黎夜費勁的去摸了摸他的額頭,低聲嘀咕了一句,“不燙。”然後才拍拍他說,“烈陽,烈陽,起來喝口蜂蜜水再睡,要不明天頭疼。”他并不想動,黎夜八成沒法子了,只能哄着他叫,“小六,小六,起來喝口蜂蜜水。”
熟悉的稱呼讓秦烈陽慢慢睜開了眼,黎夜帶着關心的面容浮現在眼前,他不得不說,黎夜真是不容易曬黑的人,即便那多年風吹日曬讓他變得黑了些,可不過養了兩個月,他便又恢複了白淨的模樣。這樣子特別像當年的黎夜。
黎夜瞧他還不動,更加盯着他看,從那雙略帶焦急的眼睛中,他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他坐在草席上小聲的喘着粗氣,黎夜突然将腦袋伸了出來,一瞧他這樣,就笑了,他也是這樣的眼神,很了然的那種,“哦,原來小六長大了。”
因着那個夢,所以他看見黎夜就特別羞臊,站起來就想跑,卻被黎夜拉住了,黎夜沖他說,“害什麽臊,你十四了,這正常的,你帶了換洗衣服了嗎?沒有穿我的,把短褲脫下來,我去給你洗了,保證別人不知道。”
他原先跟黎夜睡一張床,在一起洗澡,光屁股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他從來沒覺得不得勁過,可從那天起,他覺得不得勁了。他結結巴巴的說,“我……我自己來。”黎夜也随他,洗着內褲的時候,他還問,“你也有過啊。”
黎夜很是正常的說,“有啊,差不多也十四吧。”
秦烈陽到現在都記得他當時的反應,他低着腦袋想,不知道黎夜夢裏出現的是誰?如果……是我多好?
現在,又是這雙眼睛,他真希望,時光能倒退十五年,他爸媽永遠不來,他永遠跟在黎夜後面,即便不讀書,即便沒有錢,即便也許如今只是個小老板,他都覺得好于現在的生活。
黎夜的左手并不能受累,已經有些端不住了,他看了看一直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秦烈陽,只能再次叫他,“小六,喝口蜂蜜水再睡吧。”
秦烈陽猛然起了身,在黎夜來不及躲閃的時候,吻住了他的唇。
黎夜唬了一跳,碗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秦烈陽卻就勢将人摟的更緊一些,肆意的去親吻,他想,寧澤輝有句話是對的,他對黎夜的喜歡從不曾變過,他不該将人推出去,他做不到心無芥蒂,可也做不到黎夜跟別人在一起。
寧澤輝在床上翻了個身,嘟囔着說夢話,“你想追誰就要努力啊,其他的都是可以調和的,剛顧着自己的臉呢,身邊空了怎麽不說?等人跑了就哭吧。你別看卓亞明一張臭臉,他也門清着呢,要不他跳出來幹什麽?管閑事啊。不就是為了不讓我跟人跑了,先占下!這世上再大的事兒,都擋不住我喜歡?喜歡不敢上那是慫,不喜歡敢上那是渣……快三十了還是老處男,講出去都笑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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