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天光微亮, 原本寂靜的山林像是伸了個懶腰，蘇醒過來。陽光順着樹葉的間隙灑落在草地上。鳥雀叽叽喳喳的在枝頭跳來跳去。

昨日的山洞中多了一只大木桶。一邊角落裏堆放了不少的藥材。

系統給的藥材方子裏面的東西并不算是稀罕的讓人找不到，但卻種類繁雜的讓抓藥的人頭疼, 特別是有一些還不算是藥材，在藥店還買不到。

這不過一晚上就到位的所有東西自然不是林曉曉和天山童姥兩人就能弄來的。

而是天山童姥昨夜聯系了帶來的靈鹫宮的人, 才堪堪弄齊了一日的量。

目前處理這些藥材的就正是靈鹫宮的婢女, 還是天山童姥的四個貼身婢女，梅蘭竹菊, 分別叫做梅劍、蘭劍、竹劍、菊劍。【注1】

她們是四胞胎，小時候就被家人抛棄，扔在了雪地裏被天山童姥撿了回去, 所以對天山童姥很是忠心耿耿。

她們兩個人燒熱水，兩個人熬藥，最後再把這藥直接灑在水中, 那水黑乎乎的，不過氣味卻并不算臭, 就是中草藥的氣味。

這藥浴的浸泡并沒有規定的次數, 因為這就是用來輔助基本法運行的, 一天一次可以, 七天一次也可以, 十天半個月一次也不是不行。

只是不用藥浴輔助，單單運行基本法，效果會慢一點，若是每天藥浴，再加上每天花大量時間練習自然就快一些。

不過這樣的話, 藥材的消耗量就會直線上升, 哪怕一次的用量花費的錢不算多, 但每天都有這樣一筆支出，那也不小了。

當然，天山童姥坐擁靈鹫宮，武功蓋世，耗費這點人力物力對她來說不算什麽。

熱氣在石洞裏蒸騰，天山童姥慢慢進了木桶。

她盤腿坐着，腦中迅速閃過基本法。以她的武學天賦，昨夜不過是看了幾遍，那基本法就已經被她默記在心裏，現在運轉起來分毫不差。

逍遙派收徒有兩大硬性條件，一要長得好，二要天賦高。

天山童姥身為逍遙派大師姐，這天賦無疑是非常高的，她六歲開始學武，現在八十多歲了，這麽多年下來，她的內力簡直宛如汪洋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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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高質量的內力順着基本法的運行方式運轉一圈就把平時不用的經脈給拓寬了一點。身體微微發熱，皮膚表面開始出現酥麻的癢意。

她的身體在不斷的運轉內力，不過在外界看來，她已經閉眼一動不動的做了很久了。

當時間一點點過去，距離天山童姥進去已經隔了兩個時辰，都快要到中午了。天山童姥一直都是一副閑适的模樣，反倒是林曉曉這個啥事沒幹，光坐在邊上的家夥腿都坐麻了。

這讓她看着天山童姥忍不住心驚。

這就是武林高高手的專業素養嗎？

盤腿多久都不會腿麻之術？

真是恐怖如斯！

而且基本法說了，泡這藥水會越來越麻癢難耐，要量力而行，承受不住就出來。但看天山童姥這模樣，可一點不舒服的模樣都沒有。

不過這其實對林曉曉也算是個好事，因為第一次時間堅持的越久，耐受性越高，那麽日後基本法的練習就越輕松。

當然，基本法是基本法，想要真正學會‘武功’，還得自己開竅才行。

林曉曉想了想，幹脆別在這邊閑着了，她站起身準備出去，卻被小姐姐攔住了去路。

“林姑娘要去哪？”

分不清到底是梅蘭竹菊哪一位的小姐姐狐疑的盯着林曉曉。

林曉曉高深莫測道。

“我要去給前輩準備之後練習這門武功需要的教具。”

“教具？”

“一種練我派武功，必須要有的東西。正好，我一個人也不好弄，你們可否派人和我一塊去？”

林曉曉也知道這樣的情況，她不可能一個人離開。所以大大方方提出邀請。

梅蘭竹菊是個姑娘互相對視一眼，最終派出了兩個，梅劍和竹劍陪着林曉曉過去。兩個人可以相互照應，一旦這個林姑娘有什麽壞心思，她們可以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梅劍和竹劍随着林曉曉出了山洞，一直都握着劍暗暗警惕。

眼見林曉曉越走越遠，還不走山上有陽光的地方，偏偏往那林密草長、陰暗偏僻的角落走，

兩個姑娘越發覺得這女人恐怕在說謊，這荒郊野嶺的有什麽東西還是練武必備的？

“就是這裏了。”

林曉曉站定，她正站在一塊兩人高的巨石的背風處，陽光都被巨石和周圍的樹木擋住，以至于這一片很是陰暗潮濕。

巨石上布滿了苔藓，而地上則是枯枝敗葉和腐殖層。長着幾朵顏色嬌豔欲滴的蘑菇。

梅劍和竹劍已經确定了她不懷好意，紛紛握緊了手中的劍。

“這裏哪裏有你說的什麽教具？”

“你帶我們來這做什麽？”

林曉曉低垂着頭，半張臉藏在陰影中，露出的半張臉微微勾起一個笑容。

“帶你們來自然是有用處的啊。”

梅劍和竹劍目光如電，果然有問題！

結果一會兒工夫後。

三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蹲在地上，林曉曉給她們兩個每人分了一根樹枝。露出溫柔的微笑。

“拿好，開挖吧。”

梅劍和竹劍愣愣的接過樹枝，但卻有些手足無措。

“你讓我們來就是挖蚯蚓？”

林曉曉挑眉。

“對啊，不然你們以為我要幹嘛？”

梅劍和竹劍：……

長在缥缈峰上，性格有些單純的兩個姑娘有些心虛的移開眼睛。

“那，這個蚯蚓要怎麽挖？”

林曉曉疑惑。“你們小時候沒挖過蚯蚓？沒抓過蟲子玩？”

梅劍和竹劍搖搖頭。

“幼時幸得童姥憐憫，被童姥帶上缥缈峰才得以活下來，我等畢生所願就是學好武藝，報答童姥。這種事不過是浪費時間。”

林曉曉：巧了，當年她也是抱着這樣的想法，想要報答老頭子，畢生所願就是繼承師父的衣缽，當一個算命大師。可惜老頭子不同意，揪着年僅六歲的她的耳朵把她拽進了殘酷的幼兒園大門。

哎，好漢不提當年勇。

林曉曉開口道。

“那我今天就帶着你們感受一下，來，跟着我學。”

她拿着小樹枝，對着面前的泥土就開始刨，首戰告捷，一條很大只的蚯蚓被林曉曉用樹枝挑了起來。

梅劍身為姐姐，率先拿着樹枝撥開自己前面的枯枝爛葉，頓時驚起好些蟲子快速竄出，她微微側頭，學着林曉曉的模樣開始刨土。

結果第一下用力過猛，土猛地飛起，飛到了她的臉上，嘴裏。

“呸呸呸！”

梅劍呸了幾下，顧不上擦臉，小心翼翼的用手中的樹枝挑起剛剛翻出來的一條蚯蚓。

“這種行嗎？”

林曉曉在邊上掃了一眼，嫌棄的搖頭。

“太小了不要，要像我挖的這一條。”

梅劍的那條小如牙簽，而林曉曉的這條也就比筷子小一圈，個頭碾壓梅劍的那條，畢竟只有這樣的體型看起來才清晰，才好觀察嘛。

梅劍和竹劍仔細盯着看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我懂了。”

很快，竹劍就挑起一只蚯蚓開心道。

“我挖到一條了，這條又粗又長！林姑娘你看！”

“咳咳！”

她竹劍的話吓得被口水嗆到，劇烈咳嗽了起來。

林曉曉：我不看！

梅劍和竹劍趕緊過去。

“林姑娘怎麽了？”

林曉曉擺手。

“咳咳，沒什麽。你們繼續，咳咳，不用管我。”

就是她說污就污了而已。

她把那條又粗又長的蚯蚓放到了大葉子上，卻不想這只是開始。

梅劍和竹劍兩個小姑娘似乎慢慢發現了這活動的樂趣，熱情高漲了起來。

“這條最粗！”

“我挖的這條最長！”

“好粗啊，不過有點短。”

“我這條長是長，但就是太細了。林姑娘，要不要？”

聽了一耳朵虎狼之詞的林姑娘虛弱道。

“要……要吧。”

到了最後的時刻，天山童姥渾身麻癢難耐，皮膚也開始泛紅，她猛地睜眼，拿過邊上的小桶，裏面是幹淨的清水。

她對着自己沖了一遍，拉起一邊早就準備好的衣衫迅速穿上。

蘭劍和菊劍趕緊幫她穿上鞋襪，把之前泡澡紮上去的頭發放下來重新梳理，服務可以說是相當的細致周到了。

天山童姥的眼睛掃了一眼石洞，這不大的石洞什麽遮擋也沒有，一眼就望到底。她開口詢問道。

“她們人呢？”

“會童姥的話，林姑娘帶着她們出去了，說要找童姥之後學此門武功的教具。”

蘭劍剛說完，林曉曉等人就回來了。

林曉曉還算好，也就是衣角上沾了一點泥，但梅劍和竹劍就顯得有些狼狽不堪了，她們不僅衣服上沾了很多泥，連臉上都有.

天山童姥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們。

“你們是去泥巴地裏打了一個滾？”

“不，我們是去給前輩你準備了好東西。”

林曉曉神秘一笑，手中拿着一個大葉子做的包裹。

她走到了天山童姥的面前，小心的把包裹打開一個口，讓天山童姥看，小包裹裏，無數帶着新鮮泥土氣息的蚯蚓們正在你侬我侬的糾纏着。讓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的天山童姥驚的眉頭一皺，差點把這玩意打翻在地。

天山童姥厭惡的後退一步。

“你弄個這些玩意回來做什麽，還不快扔了。”

“不行，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抓來的，前輩你想要練我這門功夫，它絕對不能缺。”

林曉曉嚴肅道。

“我派武功其實并沒有那麽種類繁多，所有功夫的核心就是這基本法，其餘說一千道一萬，其實都靠一個悟字。

我派的武功都是我派弟子自己生生悟出來的。

比如我這蚯蚓訣，就是我硬生生觀察了十幾年的蚯蚓，這才了悟的。

我可以把這些感悟都寫下來給前輩，但前輩活了這麽多年，應當知道只有自己學進去的，才是自己的，否則那書上寫得再多都不過是空。”

接着，林曉曉鄭重的把包裹遞給了天山童姥。

“蚯蚓訣包含很多分支，前輩要的不過是改換身形，這點就是我觀察蚯蚓伸縮自如之能研究出來的。所以之後，除了基本法的運轉，前輩必須觀察這些蚯蚓，直到前輩自己明悟，越早明悟，前輩越早如願以償。”

天山童姥很讨厭這種軟綿綿、髒兮兮的小蟲子，她本以為這蚯蚓訣雖然聽名字似乎和蚯蚓有關系，卻不想竟然有這樣大的關系。

為了自己的目的，克服這點小小的厭惡自然不是問題。

她接過包裹，目露探索。

“你派武功倒是有趣，創作這基本法的人着實不凡，倒是讓我都佩服幾分。”

林曉曉只是微笑着不說話。

天山童姥忽然忍不住道。

“基本法想必是你派的鎮派之寶，你就這麽交予我？你的師門難道不會怪罪與你？”

如果說是之前，天山童姥壓根不會問這個問題，因為她傲慢的覺得林曉曉的武功哪裏比得上她逍遙派的武功，如果人家師門怪罪，她就收了這姑娘。

反正昨天相處下來，這姑娘很合她的胃口，而且長得不錯，表現得也很聰慧。

但是當她看了基本法，就發現自己以為的似乎都是錯的。

她的眼光非常高，正因為如此，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基本法實在是一門玄奧無比的法門，哪怕它本身沒有任何威力，但它卻可以變化萬千武功。

本來她只不過是想要恢複身形，雖然看出了這縮骨功的與衆不同，但她背靠逍遙派的底蘊，也不過是無所謂的想着她給的好處絕對不會讓這姑娘吃虧。

但她卻沒想到竟然獲得基本法這樣的奧妙的法門！堪比她逍遙派的頂級絕學！

這樣的差別即使是天山童姥都難得有點心虛了。

林曉曉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天山童姥，随後搖了搖頭，微微嘆息。

“我派在這世界上還活着的就只有我一人了。願意學就學吧。”

這一聲嘆息帶着一股憂郁和寂寞，似乎藏了很多的故事。

“既然如此，我學了你派的武功，也算是和你派有些淵源了，倘若他日你要重建晉江派，盡管來我缥缈峰，我靈鹫宮定然傾力幫你！”

天山童姥說完，覺得自己這樣做也不算虧欠林曉曉，滿意的帶着蚯蚓到一邊去了。

留下林曉曉一臉懵逼。

重建晉江派？

誰啊？

接下來的一個下午，林曉曉坐在石臺邊上看話本，好不自在。但她總是忍不住往邊上瞟一眼，再瞟一眼。

就在她的不遠處，有一個木盒子，乃是梅蘭竹菊新鮮用劍砍出來的，而這玩意裏面裝了一層土，裏面裝着的都是林曉曉她們挖來的蚯蚓。

這個盒子就放在石洞的背光處，還灑了些水，模拟蚯蚓喜歡的陰暗潮濕的幻境。

她們也不是什麽專業的人員，也不知道這樣能不能行，好在蚯蚓生命力還是挺強的，到目前為止還沒哪一條死了。

就是吧……

林曉曉覺得蚯蚓如果是人，恐怕已經快要被吓死了。

因為天山童姥說觀察蚯蚓，那真的就是觀察蚯蚓，小小的身子坐在邊上，一雙清淩淩威嚴的雙眼就這麽死死盯着盒子裏蠕動的蚯蚓。

這盒子裏的土并不厚，抓來的蚯蚓又十分的粗長……咳咳，總之蚯蚓蠕動的情形可以清晰的被看見。

而天山童姥就這麽一直盯着，從沒有休息過，滿眼都是蚯蚓一伸一縮，一伸一縮的畫面。

梅蘭竹菊并不在這，她們下山繼續指揮靈鹫宮的人去收集下一次的藥材了。

石洞內靜悄悄的，林曉曉翻書都不敢太大聲，唯恐吵到了正在努力明悟的天山童姥。

一直到了月上枝頭，她已經洗漱好了打哈切了，天山童姥依然還在那盯着。

大佬果然不愧是大佬，她當年高三都沒有這麽專注過。

林曉曉忍不住想了想自己今天幹的事。

吃早飯，看梅蘭竹菊弄藥浴，看天山童姥努力，中午，抓蚯蚓，回來接着吃飯，看話本的間隙天山童姥努力，晚上接着吃飯，洗漱，看話本的間隙看天山童姥的努力。

林曉曉：……學生太努力，襯托的她仿佛是個無情的吃飯機器。

淦，這個老師讓她當得簡直稀碎！

不行，她也要努力，要奮鬥！

但是坐回桌子上，她又迷茫了，因為她連個努力的方向都沒有。最後，看着她昨晚新鮮出爐的‘武林秘籍’，她拿起毛筆準備給她的‘武林秘籍’加點圖畫。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別家武林秘籍該有的排面咱們的也必須有！

林曉曉毛筆沾了沾墨汁，這蚯蚓訣怎麽能沒有蚯蚓呢，她調出光屏，準備對着蚯蚓卡上的蚯蚓畫一個。

誰知系統竟然表示，它有圖庫。

【圖庫？這麽高級的嗎來一個，來一個！】

系統很快就調出了資料庫的蚯蚓圖像。

事實上，個人角色光屏左上角的那個昆蟲角色圖像是可以換的，比如，林曉曉現在是洋辣子卡，她個人信息光屏左上角就是個趴在樹葉上的洋辣子。

如果她不喜歡，可以在系統自帶的圖庫裏找尋不同pose的洋辣子圖片換上。

不過這個功能開放的圖庫只會是你現有昆蟲角色卡的，沒獲得那種昆蟲，那部分圖庫是不開放的。

然而……林曉曉看着調出的蚯蚓圖庫，表情開始變的一言難盡，連筆尖的墨汁滴落在紙上都沒注意到。

看着上面圖庫的排版分類，林曉曉簡直一口老血哽在喉嚨裏。

你一個蟲子圖庫分類我可以理解，但這類別是清純、妖嬈、性.感、可愛這些玩意？最可怕的還情..色！

簡直毒瘤有沒有？

不要仗着你們有黑科技就這麽瞎搞好不好？

小心真的哪天被請去喝茶啊！

當然，震驚歸震驚，林曉曉抱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想法，那只手控制不住的點開了最後那個搞黃色的分類。

然後她就看見了兩條蚯蚓的纏纏綿綿到天涯。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蟲片的林曉曉：恨不得自插雙目.JPG

最終，林曉曉什麽也沒畫，只留下一點墨點在紙上，卻像是做了什麽很耗費心神的事情。整個人恍恍惚惚的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林曉曉醒來，就發現天山童姥正抱着盒子站在她的床前，笑眯眯的看着她。

林曉曉吓了一跳，趕緊坐起來。

“前輩你這是……”

天山童姥哈哈大笑，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我長高了半寸！”

她說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盒子，白皙的指尖滑過蚯蚓的身體。昨日還有些嫌惡的她今日對這些小東西卻帶上了十足的喜愛之情。

“這些小東西還真有些用處！”

半寸是什麽概念？

大概也就一厘米多一點，林曉曉仔細打量了一下天山童姥，覺得自己肉眼凡胎，實在看不出來和昨天有什麽區別。

但如果真的變高了一點，這其中代表着什麽不言而喻。

林曉曉眼睛一亮，對着天山童姥道喜道。

“那倒是恭喜前輩了，你這顯然是有所悟了！只要保持這個勢頭，絕對可以順利變成大人！”

不愧是天山童姥，這悟性簡直絕了！

大概是嘗到了甜頭，接下來的兩天，天山童姥幾乎一整天都盯着那個盒子看，時不時灑灑水，或者換換有營養的土，完完全全把蚯蚓當成了寵物來養。

而天山童姥也順利的長高了幾寸，看上去像是十歲出頭了。

就在那一天的下午，天山童姥忽然笑着對林曉曉道。

“明天就是洛陽花會了。到時候我送你回去。”

她說着，解下自己的玉佩給林曉曉。

“我天山童姥向來說話算話，你幫了我，我絕不會虧待你，以後你盡可以拿着這個來我靈鹫宮。”

林曉曉一愣。

“前輩你真的放我回去？你不是還沒有完全學成嗎？”

她可是記得，天山童姥當日說要完全學成才放她走的，本來她還想着要怎麽讓天山童姥給她一天假讓她去花會來着。

天山童姥傲然道。

“雖然還未學成，但我算是把這門功夫了解透徹了，之後得靠我自己，你幫不上什麽忙。倒不如放你下山，讓你早早見你那情郎。”

“咳咳。”

時隔幾天，林曉曉再次被口水嗆到了，這靈鹫宮什麽風水才養的人語不驚人死不休？!

“前輩你說笑了，我哪有什麽情郎。”

“還想瞞我？我這把年紀了，什麽沒見過？

當初我幫你送信的時候，那什麽葉孤城和楚留香正帶着人四處找你呢。恨不得把洛陽城都翻過來，男人這麽心急一個女人，不是你情郎便是你的愛慕者。

你喜歡哪個？聽聞那個楚留香紅顏知己一大片，這樣的男人玩玩可以，但不是良人，倒是那個葉孤城不錯，就是聽聞人冷了點，沒有趣味。不過若是托付終身，倒也可以。”

林曉曉被口水嗆到的更厲害了。

玩玩可以楚留香？

沒有趣味葉孤城？

不愧是天山童姥，真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