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莫名心動

之妙一聽好笑不已，原本還以為自己生病時候一直在自己身邊的小蓮會是忠心耿耿的，随想到，心大了，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随即向着周媽媽使了一個眼色，然後靜靜的坐在靠在窗邊的小榻上閉目養神。周媽媽出門正好和小蓮面對面碰着，想着之妙交待的事情，不敢耽擱，微微向小蓮一笑，然後快步向外走去。小蓮見真有一個管事媽媽從七小姐的屋子出來，橫眉豎眼的冷哼一聲，一扭頭，向着屋裏走去。

陌雨看到這個剛進來的小姑娘，神色閃了閃，這個人還真是放縱，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司徒之妙，這個司徒府的七小姐還很是不一般。什麽事情都不讓自己回避，可是卻也不搭理自己，還真是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這個叫小蓮的婢女是七小姐放縱出來的吧？否則也不可能會這樣，可是為什麽七小姐要放縱她呢？

之妙看到陌雨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麽，雖然這個人是柳睿的人，可是要是能真心的為己所用，那才真是一大勝利，回到京城面對的都是豺狼虎豹，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撕碎，所有有這麽一個人在哪是最好的。看來自己要想建立自己的勢力，還必須要借助柳睿的力量，想到這些之妙就覺得頭疼。

之妙也在等待，等待這個冷漠的女子開口說話。

陌雨沒有之妙的那些彎彎繞，只是一心的觀察着面前的女子。從她的住處可見這個女子并不在乎這些物質享受，平時也是一些半舊的衣衫，大多的時間都在寫字和看書，還有最近經常在繡花。可是也是讓人迷霧重重，看不清楚啊。

小蓮看到之妙不理睬自己，心裏有些打鼓，可是仗着和之妙的情分，對陌雨沒有什麽好眼色，反正就覺得自己是之妙最親近的人。

小蓮見之妙斜靠在小榻上閉目養神，輕聲的走到之妙的面前，小聲的問道：“姑娘可是累了？用過早膳了嗎？想必肚子也餓了，奴婢這就去幫你端來？”

之妙真的有些好奇這是怎麽樣一個人？自己不早早來服侍自己，這時候恐怕都要準備吃午膳了，還來問自己早膳？是自己太縱容她了嗎？以為一起共過患難，總還是有幾分真心，看來全然沒有，一下子睜開眼睛看着小蓮，看着她身上穿着的衣服，眼神一閃，燦爛的笑了，輕聲說道：“這衣服不錯，挺好的。”

“是嗎？我也覺得好看，這是姑娘以前賞給我的，這還是我第一次穿。”臉上閃過一絲嬌羞的神态，眼睛裏閃着一絲驕傲，小蓮的神情讓之妙明白，這不是個被愛情沖昏了腦袋的，而是腦袋被驢踢了的蠢東西，也已經無藥可治，眼底閃過一絲莫名，沉重的說道：“小蓮，你我主仆一場，我直接問，你就明明白白的回答我，可好？”

“姑娘這是說那裏的話，我們不是自己人嗎？小蓮不敢欺騙你。”小蓮一副還沉浸在被之妙誇的幻想裏。

“小蓮真的想要去服侍大哥哥是嗎？”之妙直截了當的說。

小蓮沒有想到自己的心思被之妙看透了，一扭着手帕，臉上浮現一陣紅暈，想起大少爺的樣子，不由害羞的笑了，嘴裏卻說道：“姑娘這是說什麽呢？難道姑娘是因為有了管事媽媽，不要小蓮了嗎？”

看着小蓮一臉明明神往的模樣，卻還要裝腔作勢，心裏感到厭煩透頂，不由得想起自己剛剛重生的時候，這麽一個人守在自己的身邊，現在日子好過了，難怪心就大了。那麽一個人，極盡的對自己好，緊要關頭就毫不猶豫的出賣自己，這樣的人，生勿痛覺，不知是在前世裏還是在今生，語氣又沉了三分：“當真不願意，那就算了。”然後一副不願意再說什麽的模樣。

小蓮心裏咯噔一下，看着不再理睬自己的樣子，心裏很是着急，語氣有些急促的問道：“姑娘是準備讓我去服侍大少爺嗎？”

“你不是不願意，那什麽也不必說了，我都知道。”之妙不願在看面前這張讓自己不舒服的臉，索性閉着眼睛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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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有些着急，拿不準之妙到底是真的還是試探自己的，內心萬分焦急，雙手快要把手裏的受怕扭成麻花了，就連呼吸也有些急促，最後一咬牙，破斧成舟的說道：“姑娘是要我去大少爺那裏做內應嗎？好，我去。”

之妙真想大笑三聲，還有這樣無恥的人嗎？這樣還要打着為了自己的旗號，以為以後還能再回頭？自己就這麽像是個蠢人嗎？嘴角噙着笑容，卻不再言語，就連最後也沒再看她一眼。陌雨看着不言語的之妙，不知道為什麽還是能感受到她的氣憤。

大少爺身邊是那麽好去的？多少管事不是盯着少爺身邊的位置，但凡有閨女的這幾天都到菁軒當差，也罷，不差這麽一個。去了也好，全了最後的主仆情意，閉着眼睛，說道：“到了大少爺那邊就好好伺候大少爺，我這裏不用你傳什麽消息回來，擅自珍重。我累了，你下去收拾吧，今天就過去大少爺那裏，等一下周媽媽回來，會送你去。”

小蓮還想要說什麽的，可是見之妙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最後一咬牙才說道：“姑娘，有我在大少爺那邊為你幫襯幫襯，不是很好嗎？姑娘我這都是為你啊！”說完看了看之妙，之妙一副完全不想再說什麽，小蓮有些洩氣的走了。

等到屋子裏只剩下自己的時候，之妙忍不住笑了起來‘呵，為我好？為我好會在自己舉步維艱的時候另攀高枝？為我好？放屁？他們以前也說為我好？最後自己得到了什麽？得到的不過是背叛……’那最後兩個字像是嚼着上輩子大仇和恨，無盡悲涼與心酸！身心疲累的癱軟在小榻上，神情不明。

陌雨看着這樣的之妙，不由的有些擔心，然後一閃身出了門。之妙看着那個閃身出門的身影，默默的說一句：“看來還是……”

忽然感到一陣細微的輕嘆，一下子睜開眼睛，只見一身錦衣華服的柳睿站在自己的面前，之前一直是一身黑衣，這樣盛裝的樣子更加的玉樹臨風，風采斐然，只是為什麽他又一次出現在自己的閨房裏，還是在自己最不想要看到的時候，看了看，裝出一副眼花的樣子，又閉上眼睛，嘴裏喃喃的說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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