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回家

馬車在一處農家小院門口停住了，馬大有看看那有些破舊的院門,心想着蘇淩交待他的,從村口大路進來,第二個路口那大榕樹邊的便是他契兄家，左右環視了一圈,應當便是此處了，當下朝了身後門簾處說道,“阿淩，約摸是到了罷。”

蘇淩腦子暈乎乎的聽見那馬大有的話，氣喘籲籲将埋在自己胸口的那個腦袋推開，他不敢大聲,只能壓低了聲兒弱弱地求他,“阿武……阿武……到了……別……別弄了……”

戚武狠狠哚了一口那紅梅，便将蘇淩淩亂的衣襟整理好，這才扶了蘇淩步下馬車。

在馬車內還不覺得,這一下馬車四處黑乎乎的,馬大有借着車前的燈盞見着蘇淩滿臉的潮紅，以為那天兒熱,“怎麽地這般怕熱,今天這天氣尚且還好啊。”

蘇淩自是不敢跟人說那戚武一路上“欺負”他的事兒，只是含糊着過去了。

馬大有看着蘇淩，眼中有着眷戀，

“阿淩，我這便回去了，你可記得往後一定要來我家找我。”

戚武将蘇淩護在懷裏，朗聲笑道，“馬兄的心意俺跟娘子心領了，往後若是去城裏，一定往府上走一趟。”

蘇淩看着那天色已黑，有些擔心道，“大有，這天黑了，山路不好走，你這麽回去我着實不放心，不如留在我們這兒待一個晚上，明日再回去罷。”

馬大有聽蘇淩那麽一說，一張樸實的臉上流露出些歡喜，“我山路走慣了的，這馬兒我是挑了馬房內最溫順的一匹，不怕鬧脾氣。”

戚武雖有些膈應，但還是感激這份大老遠将他們送回來的恩情，“馬兄，要不，進來喝杯熱茶再走罷。”

馬大有搖搖頭，“不了，我爹還在家裏等我回去呢，你要記得有空帶阿淩過來看看我，我阿爹阿娘也記挂着他。”

戚武道，“曉得。”

當下突然想起什麽，連忙跑進院裏，翻出一張油紙，将那筍幹、臘肉等物包了，拎了出去，好說歹說讓馬大有給收了。

“這鄉下沒有啥值錢的，這些都是自己做的，好歹帶些回去給家裏老人嘗嘗。”

馬大有連聲道謝，将那油紙包置于身後，回頭看了看蘇淩那張夜色中清麗的臉，動了動嘴唇，最終只是說了句，“戚兄，阿淩，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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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淩朝他揮揮手，馬大有再看了看眼中有着不舍，終于還是一鼓作氣喝馬而去，二人目送着那輛馬車飛快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裏。

背後一雙粗壯的大手從身後穿出，将蘇淩緊緊箍在懷裏，“這小子記挂着你呢。”

蘇淩咬唇道，“別……別亂說，他只是心好……”

戚武一口咬了下那修長的脖頸，“管他甚麽，總之你是俺的，俺可得再好好的做些記號，省的別人惦記。”

蘇淩心髒劇烈的跳動，有一點點害怕，只能捉住那雙游移着的雙手，“我，我餓了。”

戚武倒是爽快，當下放開了他，“得，先喂飽你。”

剛進院門口，那孫大嫂披着一件袍子睡眼朦胧出來了，鄉下人家睡覺都是極早的，孫大嫂吃過晚飯，将可期與阿昌哄着睡下，自己也去睡了，這會兒聽見院內有些響動才出來的，看見蘇淩與戚武，當下睡意全無，“哎呀，阿淩回來了！”

蘇淩腼腆地笑，“孫大嫂，我好久，好久沒見着你啦。”

孫大嫂一把拉住他的手上下打量着，“那可不，阿昌睡前還嚷嚷嫂子呢，沒成想，這大晚上的回來了。”

再一看戚武，“你們吃過了沒，俺給你做些吃的去。”

戚武連忙攔下了，“孫大嫂你去睡罷，俺自己去弄便可，你不在可期身邊沒得待會兒鬧起來，”

孫大嫂道，“那也成，後竈裏放着些俺剛做的馍馍，晚上還剩些雜魚湯，你自己再切些醬菜便好了。”

戚武催促道，“行吧，有勞大嫂了，你快些去睡吧。”

孫大嫂見他一副急着趕人的模樣，早已了然于心，當下捂嘴偷笑，便回房了。

戚武去了廚房，竈裏還留着餘碳，故而那湯跟馍馍都是熱的，他回頭問蘇淩，“這些吃得下麽，要不，俺給你煮面去？”

蘇淩搖搖頭，戚武做飯手藝着實不敢恭維，何況太遲了，再生火太過折騰，當下便拿起一個馍馍拿手一點一點掰着吃。

戚武兩三口便解決了一個馍馍，一路上奔波沒吃東西，這下子吃了五六個才覺得飽腹了，看見那蘇淩一個馍馍還沒吃一半，将他嘴角沾着的碎屑拿下吃了，“多吃點，還有湯，俺給你切點醬菜配。”

蘇淩道，“不用，晚上醬菜吃多了，口，口渴。”

戚武便看着他慢慢吃，好容易那一個馍馍終于吃完了，戚武連忙給他遞了一碗湯，蘇淩推道，“不喝了，我，我吃很飽了。”

話音還未落，蘇淩便是一陣天旋地轉，被戚武扛在了肩上，“那該喂飽俺了。”

蘇淩慌得掙紮起來，雖然已經漸漸地适應與那人的床上之事，但那人現在如同一個餓狼般急吼吼的，讓蘇淩感到心慌。

蘇淩被扛進屋內，戚武瞬間就将門關了，蘇淩剛剛被放下就被戚武壓在門上四處啃。

蘇淩求他，

“阿武，別……明天……明天好不好……”

戚武粗粗的氣息噴着，“囡囡，給俺，給了俺吧，俺快憋壞了。”

蘇淩緊緊抓住自己的衣領，搖着頭，戚武不想強迫他，可當真的快憋壞了，懷裏是自己那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兒，當下恨不得立時跪下求他，“囡囡，好囡囡，給俺吧，俺就一次，過過瘾頭，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

蘇淩慌亂之下知道那戚武是說什麽也不肯罷休了，耳邊一陣又一陣的哀求，他閉上了眼睛，衣領上的緊緊抓住的手慢慢放松了。

戚武大喜，一把打橫抱起了他，一路上，衣裳一件一件地飄下，落在了地上。

夏日的床帳飄搖着，偶爾又是劇烈搖晃了起來，不時飄出了一陣男人滿足的喟嘆以及弱不可聞的喘息，夜愈發的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