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小別
湖石村進城的馬車突然就忙起來了,馬蹄聲聲,車夫叱喝着,将一車一車的水靈芝往城裏送,戚武雇了一些貧戶,負責每戶的采收,這水靈芝不宜久存,故而剛采收下便有馬車在原地待命,沒半日的功夫,那水靈芝便進了城裏藥局,進行下一步的加工。
這兩三天以來,戚武壓根就沒回過家裏,在山裏臨時搭的棚子裏睡了兩夜,忙得連飯都顧不得吃,原先只負責着自己一戶,自是游刃有餘,如今那全村的水靈芝皆在自己手上,那是有的忙的。蘇淩擔心他,第二天便牽了阿昌上山給戚武去送飯,可聽那同在棚子裏住的村人說戚武已經進城了。
蘇淩只好悻悻而回。
村民們聽了參股的消息,這幾日也是日日往戚家院子這邊走,希望聽得一些更為細則的做法,可惜連戚武的面兒都沒見着。原本村民們聽見那些關于戚武的風言風語,都半信半疑地覺得戚武是舍了他們小利,将大頭留着自己,可近些日村裏又有了新的聲音——村裏大戶們決定牽頭,弄一個于個人于村子都有益的合作方式,而提出這個想法的便是戚武,且聽說那第一年的啓動的花銷都由戚武這邊出,村民們頭腦最是簡單,話頭一變,立刻将戚武塑造成那救苦救難的英雄了。
這些日子,蘇淩孫大嫂也忙得很,送着一波波前來探聽消息的村民,也一波波地将他們手上帶來的伴手禮一一退回去,這情況直到一周後的村民大會的開展才戛然而止。
而在院門快被踏破的今天,蘇淩恨不得在門上貼上一張“戚武今日不在家,參股細則待考量。”
好不容易又将村西的徐大娘送回去了,蘇淩這才有些疲憊地回到房間。這是第三天的夜——戚武沒回來的夜了。蘇淩平日裏沒覺得什麽,但随着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居然發現自己愈發開始難受了。
他,好像開始想他了。
今天那孫大嫂說自己這兩日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沒得好似瘦了一圈似得,蘇淩有些迷茫,但又有些等待的苦澀的幸福。
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那澡房早已在蘇淩的指揮下鳥槍換炮了,将那油氈布拆了,規規整整地用方石壘了好大一間,裏面砌了六尺長三尺寬的浴池,浴池原本就是靠着廚房而建的,故而戚武在那廚房引了個口子,燒火時後面的浴池池水便會加熱,做完飯想洗澡了,連洗澡水都不用準備,直接往那澡房一走就可以了。
蘇淩有了這樣的設計,每日便可以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酣暢無比的熱水澡了。
今日,他吃過了晚飯,一身的黏膩,便拿了亵衣亵褲澡巾便往浴房去了,洗好了拿着澡巾對着那夏日的暖風吹着頭發。
夕陽已下,那天邊點點星辰點綴着夜空,随着時間的流逝逐漸地愈發多了起來,孫大嫂帶着可期去睡了,那阿昌今日在外面玩的瘋,一回來吃了晚飯澡也不洗便也睡了。
擦了半天,蘇淩有些心煩意亂的,任随那濕發披散着,晚風吹着那張美麗的臉,顯得有些孤單與惆悵。
正要嘆了一口氣去床上睡覺,院裏面有些聲音。
蘇淩一顆心提到了喉嚨口,心想着決計不是戚武,戚武昨兒就讓回來的村人捎話給他了,要明日才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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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他想着如何拿了門後的木棒,那卧房的大門被大力打開了,一個風塵仆仆的高大身影站在門口,戚武放下了身上扛着的行李,蘇淩一愣,眼睛裏有股酸酸的感覺,仿佛自己的眼淚都快泛出來了,明明自己不是想哭的,可是不由自主眼眶都紅了。
戚武叫了聲囡囡,便一陣風似的跑了過來,扛起了蘇淩往床上一丢。
蘇淩又嗔又羞地看着他,下一刻那高大的身影撲了上來。
戚武已經三天沒洗澡了,身上又酸又臭,可蘇淩卻一點兒也不嫌棄,一雙柔荑圈上了那戚武,戚武情熱,已經是三天沒有見着蘇淩了,可把他饞死了,原本打算明日回來,可是終究是熬不住,又是連夜跑回來。
此刻看見那洗刷的幹幹淨淨、軟嫩噴香的蘇淩哪裏還能把持得住。
遠處野狗在嗚咽,村裏三三兩兩的燈火漸漸熄滅了。可村口大榕樹下的小院,欲望翻騰,沒有停歇的時候,醉了,溺了,直至方休。
——————
一番激烈的性事過後,蘇淩貼着戚武,衣履淩亂,懶洋洋的,眼角都流出一股子媚态。
戚武摸着蘇淩柔順的頭發,心情是發洩後的暢快,“俺将張大掌櫃的銀子換成銀票了,今年好歹是過了個豐年了。”
蘇淩懶懶地笑了一下,他懶得關心這些。
戚武道,“這次抽空給你帶了些絲綢回來,你這豆腐身子,讓那粗衣麻布磨着,叫俺心疼。”
蘇淩在他胸口劃着圈,“別浪費錢了,我,我穿啥都可以的。”
戚武道,“以往家裏情況不好,只能是委屈你了,如今錢對于俺不在話下,哪裏舍得你委屈。”
話畢,拉起了蘇淩,一起去看他買的東西。
蘇淩被方才的那一番雲雨弄得是腳步虛浮,見着戚武興致高,也不忍掃了他的興,便跟着過去看了,戚武打開了包裹,拿出了幾件光滑的衣物,蘇淩拿過一看,是絲綢制的亵衣亵褲,其他的衣物倒是沒幾件,蘇淩難得有些歡喜起來,無論何時,他對于衣服沒什麽追求,合身舒适便好,但內搭必要挑好一點的,自己的貼身體會自是更重要,沒成想,戚武亦是如此想法。
鄉下人難得穿絲綢,一般有了閑錢,都是置辦外衣用的,平常人哪會将這奢侈之物藏起來穿,但戚武覺得自個兒的囡囡必是要穿上最好的最柔軟的亵衣亵褲,才稱得上那玉一般的身子,故而進城便去了一家名氣最大的絲綢店,拿了最上乘的材質,便是這幾套亵衣亵褲了。
接着戚武一件一件地給蘇淩拿出他給買的東西,興致猶盛地一一講解。
蘇淩物欲不盛,原本興致缺缺,被戚武感染着,居然也開始開心起來。
翻到最後,戚武神秘兮兮地拿出一件紅色的東西,遞給蘇淩。
蘇淩接過,“這是什麽?”
戚武只是笑,并不回答。
蘇淩慢慢地攤開,待到看清那是什麽物事,臉瞬間紅了。
那是一件肚兜,原本沒什麽,可這件卻不像常日裏的,竟是半透明狀的,蘇淩拿着它,都可以隐隐地看到自己的手心紋路,那肚兜絲滑冰涼,竟無半分重量,肚兜上倒是簡單,只是在那上面刺繡了幾朵梅花,其中最大的兩朵分居兩側,但沒有花心。
蘇淩瞬間就好似看到了它穿上的效果。
蘇淩愈加發燙,将那肚兜丢給戚武,自己立刻撲回床鋪上,将頭深深埋進那被子裏。
戚武走了過去,俯身在那發燙的耳尖,“看了便如此害羞,等咱洞房花燭夜,囡囡你可是要将它好好穿在嫁衣裏面呢。”
蘇淩的腦袋埋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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