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拜訪
蘇淩趴在床沿那裏幹嘔,唇色嫣紅,濕潤欲滴,他嘴角沾着白濁,顯得白粉而誘人,戚武拍着他的背,方才暢快的發洩一回,看着那纖細的背影心間又是快意又是心疼。
等蘇淩拿着那張帕子擦了嘴,卻被戚武抓了過去,沒頭沒腦地親。
蘇淩鼻尖都是戚武濃烈的氣息,被戚武從頭親到了腳,最後被緊緊摟着的時候,蘇淩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放松了不少,心間的難受也漸漸的淡了。
夜色旖旎,二人就是這般你親這我,我親着你,互相都看不夠。
一晚上折騰,第二天,二人辰時已過才起的床,戚武剛剛睜開眼睛便發現蘇淩已經醒了,正趴在他的胸口,拿着細細的手指描摹着他胸前的刀疤。
那刀疤隐在胸毛裏面若隐若現,有些醜陋,蘇淩滿眼的心疼拿臉蹭了蹭那刀口。
戚武被他弄得有些癢,笑道,“莫碰,弄得俺怪癢的。”
蘇淩也笑了,那燦爛的笑将戚武弄得心一蕩一蕩的。
戚武大喇喇地伸了一個懶腰,“俺的小娘子,該起床了。”
蘇淩貪懶,又想在床上多睡一會兒,戚武好聲哄他,才好歹是賴着自己身上好一會兒才坐了起來,将那如瀑的黑發挽了放在一旁,昨晚那般嬉鬧,蘇淩只剩下一件肚兜,黑發被攬在一邊,露出那雪白的肩,上面還有斑斑紅痕。
雪地紅梅,最為誘人。
戚武忍不住也坐了起來,将他攬過,親着他的肩膀。一雙粗糙的手游移進了那鴛鴦肚兜裏。
蘇淩一聲嘤咛,粗糙的揉搓讓他呼吸急促,“阿武……別……起床吧。”
戚武也怕這般下去又要到午時才能起床了,便低頭,隔着那鴛鴦,狠狠地哚了一口,便放開了他。
蘇淩白了他一眼連忙将衣服穿了。
戚武下了床将衣服穿了,便推開那門口,正待大步走出,忽然一張書信從門縫那裏落下了。戚武打開一看,滿臉疑惑,他大字不識一個,便拿去給蘇淩,“這寫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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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淩呼吸一滞,好歹是掩下了臉上的慌亂,接過戚武手上的信件,慢慢打開了來,一張泛黃的薄紙上寫了兩行字。
“紅塵多孽緣,此生兩茫茫。”
蘇淩抿了抿嘴,知道那人大抵是不會回來了。
這時候孫大嫂見着他們的門開了,便走進來與二人說到戚文戚德一大早便出發進京的事情,“說是京裏催的極了,再不早些,恐怕京裏頭那些大人怪罪。”
戚武自責道,“唉,也怪俺,定是要留他倆吃喜酒,這才這般匆忙了,這信上是道別的吧?”
蘇淩眼神閃爍,點了點頭,一邊不着痕跡地将信收到了袖子中去了。
等到戚武出去梳洗了,蘇淩才又從袖中拿出那封信,再看了看那兩行字,嘆了口氣,桌上的紅燭只剩下殘火,要熄不熄的,蘇淩将那黃紙對着那微弱的火苗點了,火光照着蘇淩那美麗的臉,一晃一晃的,直到那一團明火變成灰燼散落在地上,蘇淩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過去吧,讓這荒謬的一切都過去吧。
蘇淩站了許久,最終踏着那一團灰燼向陽光明媚的院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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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駒過隙,夏盡秋至。
秋風蕭瑟,黃葉片片飄落,世間一片蕭索。
晚秋時節,空氣裏已經可以聞到些冰涼的氣息,仿佛寒冬便在眼前。
一陣冷風吹過,蘇淩不禁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他的肚子已經很大了,蘇淩又是很生的瘦弱,看上去極不相稱,很是辛苦。
他站在院門口,眼巴巴地朝着遠處瞧着,可是那蕭索的盡頭,沒有半個人影。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身後孫大嫂拿着一件披風便将他披上了。
“別等了,阿武這會兒沒回來,便是明日了。”
蘇淩點點頭,在孫大嫂的攙扶下扶着腰回了院子。
戚武與幾位村裏的主事一起文州勘探當地的作物,據說那處水土與湖石村并無二異,亦是一以産物富饒聞名的地方,這一年以來,大家集思廣益,不願只單單種着那水靈芝過活,也想着引進幾種适合湖石村水土的農作物,好讓大家的心可以更加安定一點。
戚武這一去便是八日,原本說着七天就回來了,可蘇淩仍舊是沒有看見戚武的身影。
蘇淩心內又是酸楚又是想念,肚子的寶寶又折騰得很,再過三月便要生産了,蘇淩心裏有着不安與期待,因着思念與辛苦,蘇淩這幾日以來瘦了一大圈,可把孫大嫂急的,更是費了諸般心思給他做東西吃。
“待會兒阿武回來怪俺沒把你照顧好了!”
蘇淩只好将眼前這一碗豬骨山藥湯給慢慢喝了,正吹着那熱氣,門口一陣敲門聲,蘇淩大喜,将那碗遞給孫大嫂便匆匆向門口走去了。
将門口一開,一位中年書生模樣的人站在門口,蘇淩驚訝至極,“陳……”
看見孫大嫂也在身後上來了,蘇淩硬生生吞下了那個斐字。
大半年沒見着他了,披了蘇煥之皮囊的陳斐好像是瘦了一大圈。
此刻,陳斐更是驚訝地盯着他的大肚子。
蘇淩這段時間以來,已經與以前的過完達到了和解,此刻看見陳斐的到來,只是驚訝,其他倒是沒有什麽情緒,看見他臉上風塵仆仆的,想必是趕路趕得急了,才這般風霜。
想了想,便将他請進了屋子,與孫大嫂介紹到,“這是我爹。”
孫大嫂自是驚訝異常,對于蘇淩的身世,她多多少少都略有耳聞,但此刻不是她詢問的時候,便道了個福,問了好,便下去給這位遠方來的客人煮面去了。
陳斐仍舊呆呆地盯着他的肚子看,蘇淩順着他的眼光,微微一笑,他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肚皮,“想不到吧,這一世,咱們都亂了軌跡。”
陳斐知道他雙性人的身份,卻決計想不到蘇淩居然懷孕了,看着他無意見流露出來的甜蜜,心間更是震驚與疼痛兼具,但他生怕打破自己與蘇淩此刻難得的平靜,便吞了吞口水,“許久不見……”
陳斐環視了一圈周圍,雖說此刻是是蕭索的秋季,可這個院子卻是布置得充滿了溫情,處處都是生活的小心思,花圃剛被翻了,修整着,等待來年的繁花燦爛,院中一顆梨樹,樹下一張石桌,上面是一些布藝,大概是一些小孩子的肚兜,衣物之類。
陳斐看得心有些黯然,勉強讓自己看上去愉快些,“你過得好麽?”
蘇淩淡淡一笑,低頭看着自己的肚皮,“我很好。”
他看了看陳斐,有些恍如隔世,“沒想到咱們能夠,這般平靜的聊天。”
陳斐低了低頭,“我與周氏離婚了。”
蘇淩道,“我知道,上回進城時聽說了,你府上如今沒事吧?”
陳斐有些冷笑,“我倒要看看如今周氏能拿我奈何。”
蘇淩看他那副樣子也知道用不着別人擔心了。
二人不知道再說些什麽,半天了,那陳斐才道,“我以後還能,還能時常過來看看你麽?”
蘇淩看了他半天,才垂着眼道,“阿斐,我們都回不去了。”
陳斐心間痛極,他勉強扯了一絲笑出來,“我沒別的意思,在這個異世,我只有你這個真正的朋友了。”
蘇淩嘆了一口氣,“随你吧。”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人啊,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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