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下藥

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見過月蓮了, 因着上次的事件, 蘇淩對着月蓮自是有些膈應,更何況看見月蓮臉色不善。

但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的,蘇淩将喜兒慶兒放開, “寶寶, 去那邊撿花花,看誰撿的多阿娘便抱誰。”

喜兒慶兒聽了自是歡天喜地的去撿了。

蘇淩站了起來,淡淡地道, “月蓮,你找我作甚麽?”

月蓮看着眼前這人,方才她站在門口, 看到了他是那般的幸福,如果不是他,那麽在這院子裏享受天倫之樂的人就是自己了。

為什麽, 明明一個不男不女的人, 憑什麽好處都給他得了,便是村裏的那些勢利的, 整日說他的好話, 哪裏有看到自己過?明明自己才是這湖石村的明珠,哪裏輪得到一個契弟來争光。

“呵呵, 裝的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蘇淩嘆了口氣, “如果你來是要說這些話,那你走吧。”

月蓮一拳打在棉花上,綿綿的恨意襲來, “我要武哥明媒正娶接我過門,你放心,我做了戚家的媳婦,必不會虧待你這麽一個契弟。”

蘇淩難以置信,“哈?”

月蓮恨道,“你到底是要将武哥霸占着多久,以色侍人能得幾時好?!”

蘇淩終于明白了跟眼前張牙舞爪的月蓮壓根無法溝通,她已經入了瘋魔,壓根無法講理,看着那咄咄逼人的樣子,蘇淩心內也是氣憤,“就當,就當他喜歡我的皮囊好了,阿武什麽時候厭倦了再說,又何必,何必你來說這話!”

“你以為我是自己來的麽?”月蓮冷哼,“武哥原本中午便可以回來了,你怎麽不問問他為何現在了都不回來?!”

聽到戚武,蘇淩有些怔忪,“阿武?”

月蓮面有得色,“武哥今日已與我締結三生之好,他沒回來,由着我先來,只不過念着占了你的身子這般久,又生了娃,有些歉意,不願親自跟你說,只由着我來開這個頭當這個惡人,你若是感念着武哥好歹是收留了你這麽久,作何不放過他,還這般糾纏他。”

“不可能。”蘇淩想都沒想便否決了,“阿武不可能會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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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蓮看他那副篤定了的樣子,心間更是加了把火,“你真當自己是仙人之貌麽?”

蘇淩道,“無論我是不是仙人之貌,阿武都不可能會這麽做,他不會離開我。”

眼看着月蓮愈加發黑的臉,蘇淩自是不願與她多做糾纏,“我上次就跟你說了,如若你喜歡阿武,是你跟阿武之間的事,決定權在阿武而不是我,你走吧。”

月蓮最是恨極了蘇淩這幅樣子,只想一巴掌打在那張狐貍精的臉上,她也這樣做了,蘇淩一驚已是躲閃不及,他雖是雙兒,但比起女子,氣力自是大些,當下就推開了她。

月蓮一個踉跄摔倒在地,頭發淩亂,過了半晌,凄厲的哭聲慢慢地出來了。這陣仗便是一旁玩耍的喜兒慶兒都被吓到了,兩個小孩都警惕地看着這邊。

“太難看了。”月蓮摸着自己的臉,雖說知道自己此次根本無法達到自己的目的,可至少要給那狐貍精添一添堵,好讓自己好過一些,可如今依舊是自取其辱,“太難看了,為什麽,為什麽你要搶走我的東西!”

“明明武哥先喜歡我的,可如今即便我給他下了最烈的春藥,他連碰都不碰我一下。” 月蓮的眼淚不斷,再度狠狠地看了蘇淩一眼,“都怪你!”

月蓮所說的讓蘇淩大驚,“你說什麽,阿武,你對阿武做了什麽?!”

孫大嫂從屋內出來了,她方才在屋裏哄着可期睡覺,沒成想聽了這一幕,心下大為光火,當下罵罵咧咧地出來了,“你個臭不要臉的!盡挑些老實人欺負!”

一巴掌過去,孫大嫂扯了月蓮的衣領往門外拉,“趙二這般老實巴交的人竟教出了這麽個騷浪賤的娘們,他娘的,走!給俺到外面說理去!”

月蓮原本仗着戚武不在不會對自己怎麽樣,那不男不女的看着也軟弱,哪裏想到被孫大嫂這般雷厲風行地收拾,當下急了,連哭都忘了,連忙掙紮,好不容易被她尋了一個空子,逃開了孫大嫂的鉗制。

孫大嫂看着那灰頭土臉的月蓮,哪裏像個大姑娘,當下插着腰恨罵道,“人阿武除了阿淩,誰還看得上,你這騷貨整日勾搭阿武不成,竟到人家正主門前撒潑來了!”

月蓮滿心怨憤,“如果沒有他,武哥本來就喜歡我的!”

“那莽漢喜歡你?”孫大嫂氣笑了,“阿武對你做了什麽?是跟你提親了,還是跟你說了他稀罕你?”

月蓮語塞,諸多細節她不是不知道,只是甘願這般說服自己——戚武是迷了美色才沒與她提親,她畏懼極了孫大嫂,自是不敢回答。

“一個大姑娘家,不好好在家侍奉雙親,竟跑來這兒跟人家搶男人,你看看你,你哪一點比得上人家,你能在家裏想這些龌蹉的東西還得虧了人家阿淩給咱村子出的主意,要不,你這小雜種還能在這裏撒潑!”

許是孫大嫂的嗓門太大,将喜兒慶兒吓到了,兩個跌跌撞撞走路的寶寶連忙走到蘇淩旁邊,一人抱住一條腿,有些害怕。

蘇淩有些心酸,沒得讓喜兒慶兒看到這些成年人的鬧劇,當下蹲下,将喜兒慶兒攬在懷裏細細安慰。

孫大嫂越講越氣,當下過去一把拉了月蓮的手往屋外扯,“娘的!一個大姑娘,還給男人下藥,呸!非得讓別人看看你這騷浪賤!”

月蓮慌了,她知道村裏那些長舌婦的力量,若是那孫大嫂添油加醋一說,自己都不能在這湖石村待下去了。這般一想,當下哭了起來,“大嫂,饒了我,我不敢了!”

孫大嫂沒有理她,反而将她雙手都給扯了,往屋外拖!

蘇淩看她那副慘樣,本不願多理,但怕孫大嫂将事情鬧大了,月蓮倒是不打緊,那趙二叔對戚家有恩,又極是看重顏面的人,這樣做法定是要拿趙二叔的半條命去。

當下便阻了孫大嫂,“大嫂,打發她走便是了,別讓趙二叔給她擔了這個鍋。”

孫大嫂重重地将月蓮甩在地上,啐了一口,“咱家阿淩心善,饒你一次!他跟你爹有交情,俺可不用顧着他的面子!再讓俺看見你再這般不知廉恥地糾纏!下次可不是這麽輕易了!”

月蓮一臉惶恐,掙紮着爬了起來,提着那髒兮兮的裙子當下便跌跌撞撞往院門外跑了。

孫大嫂餘怒未消,當下便說起了蘇淩,“阿淩,你也是,太軟了,由着她這般欺負你,這樣的賤人你越是讓着她她越是往你頭上爬!”

蘇淩一臉惶急,“嫂子,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阿武,阿武他不知道怎麽樣了!”

孫大嫂一拍腦袋,“糟糕,俺忘了這茬了!”

當下便追了門口出去,可哪裏還看得見月蓮的身影?

蘇淩也急急跑了出來,“大嫂,勞煩你幫忙照看喜兒慶兒,我出去找阿武。”

“你不熟,怎麽可能讓你去找!”孫大嫂也是一臉的焦急,“再說,俺腳程快,俺去!”

一聽戚武有事,蘇淩怎可能安得下心在家裏等消息,自打斷奶後,李嬸已經回家了,留着喜兒慶兒可期三個孩子在家裏叫他如何放心,正踯躅間,孫大嫂一聲驚呼,“瞧瞧,那好像是阿武!”

借着黃昏的模糊光暈看過去,确實有一個搖搖晃晃地人影往這邊走來,不多一會兒,那面貌便清晰了起來,是戚武!

蘇淩喜極而泣,流着眼淚跑了過去。

戚武喘着粗氣,面色不正常的紅,他看見了蘇淩,似是支撐不住了似得,一下子打了個踉跄,蘇淩抱住了他,可戚武畢竟是大塊頭,哪裏是蘇淩能夠接得住的,虧得孫大嫂從後面趕了上來,一把攙住了戚武,二人便吃力地扛着着戚武這個重物往家裏去了。

用腳踹開了卧房的門,蘇淩在孫大嫂的幫助下好不容易将戚武放在了床上。

正要回身去拿些熱水進來給戚武擦臉,身子卻被戚武扯了過去,“囡囡,你好香……”

聞到熟悉的味道,戚武支撐了許久的意志頓時松懈了下來,當下亂了神志,胡亂地扯着蘇淩的衣服,将那燙得驚人的臉往蘇淩身上貼,下面那個硬邦邦的東西簡直要将蘇淩給咯疼了。

“好舒服,好冰……囡囡……”

蘇淩不拒還迎,心疼地摟上了戚武的脖子。

孫大嫂見狀連忙退了出去,将房門關上了。

衣服瞬間被撕裂了。

“疼……”

這是蘇淩歷經的最難受的一次,沒有任何前戲,就被那男人幹巴巴地進入,可蘇淩仍舊是咬了牙将那個滾燙的腦袋抱在臉側,迎合着那猛烈的求索。

好疼,可是蘇淩眼裏仍是滿滿的心疼,還生氣,為着方才那般輕易地放過月蓮而氣憤。

等到戚武赤紅的眼睛慢慢清晰了來,蘇淩已經是煞白了臉。

戚武恍恍惚惚地摸着蘇淩的臉,“阿淩?”

蘇淩勉強扯出了一絲笑,“阿武,你中了藥了……”

混沌的腦子慢慢地清晰,許多片段慢慢重新回到了腦海裏,戚武喃喃道,“二叔二嬸去隔壁村看望英蓮了,月蓮,月蓮說家裏的房梁被蟲子蛀了,沒人修,俺,俺……”

戚武低頭思索片刻,随即慌忙地解釋道,“俺,俺沒有,雖然俺……可是俺沒有碰她!”

蘇淩摸了摸戚武的嘴巴,臉上溫情一片,“我,知道。”

戚武再看看蘇淩身上一片狼藉,心下痛極了,“俺這畜生!”

蘇淩堵住了戚武的嘴,拿舌去勾他的,戚武藥性還殘留着,哪裏消受的了他這般做。

“阿武,還難受麽?”蘇淩媚眼如絲,雖然身上很痛,可是他無比地想要戚武,“我幫你……”

那玉白的雙腿勾住了戚武的腰,輕輕地在他腰側磨蹭着。

戚武腦子轟的一下,蘇淩便感受到那扔停留在自己身體裏的東西迅速膨脹。

“阿武,你是我的……”

稍稍平靜的床帳再複劇烈搖晃,抵死纏綿,好似沒有明日似得。

院子中的喜兒慶兒哇哇大哭,孫大嫂滿頭的汗,勸住了喜兒,慶兒又哭了。

“嗚嗚……娘……我要娘親……”

孫大嫂安慰道,“乖乖寶貝,你娘親現在可沒空理你,走,幹娘帶你們找可期哥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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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趙二久久不見的笑臉終究是回來了,因為月蓮終于是出嫁了。

也是隔壁村子,雖說那村子不如自己,可月蓮去的人家,也是挺富足的。上次媒婆來說親的時候,原以為月蓮定是又要拿着掃把将人家趕出門,可月蓮居然沒有拒絕。

這自是了卻了趙二的一大心事,那回門宴是風風光光地辦了,只是宴席的時候,戚武一家子沒去而已,外人只道是戚武進城談生意,自是想不到另有原因。

趙二自是知道什麽原因——當然他不知道月蓮真正絕了對戚武心思的根本原因,只以為那刁蠻的女兒是自己想通了。

也罷,雖說有波折,但最終結局是好的。

趙二看着遠處的天空的晚霞,一張老臉笑的是無比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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