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十六）放走

阿鬼這回是被打擊大發了，直接倒下了，過去的記憶回潮，全都湧了回來，讓他知道自己得到過什麽，又是怎麽失去的，想到那個人生命中沒有自己，卻過的很幸福，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心頭泛起，也造成了他不願睡來面對現實的狀态，就這麽一直昏着。

龍玉對這個結果非常的滿意，雅亦是沒什麽反應，別看阿鬼是他名義上的師父，可從小沒少被阿鬼坑，能讓阿鬼消停兩天，他高興還來不極呢！再說了，他哪裏舍得說他家親親呢！

天剛黑，雅亦又把龍玉給壓倒在床上了，龍玉直接把人給踹開了。

“你那倒黴師父都那樣了，你不去看看？”他邊說，邊打開暗門進-入浴室。

“看他做什麽？”雅亦不要臉的跟了進來，“他又不是我家親親。”從龍玉身後抱住他，“再說了，我可沒拜他為師，是他死皮賴臉的纏着我。”

“說到這點，你倆确實挺像的。”他回手捏雅亦的臉，“臉皮都是這麽的，厚！”他咬牙切齒的說。

雅亦嬉皮笑臉在他肩頭蹭，“沒辦法，誰讓親親就喜歡我臉皮厚呢！”

龍玉白眼一翻，冷笑，“阿鬼的臉皮比你還厚，那麽我去喜歡他好了。”

“他醜。”雅亦偷了個香，一臉無賴。

阿鬼要是聽到了，一準跳着腳罵他不孝徒。

“出去！我要洗澡！”龍玉黑着臉把人往外推。

“我知道。”雅亦手指劃過龍玉的背脊，舔舔唇，“來，為夫給寶貝兒搓背。”

“一邊去。”龍玉拍開他的手，“就你那手沒輕沒重的，本郡王可用不起。”

“怎麽會？”雅亦一臉詫異，“那一回親親不是舒服的叫出來？”他說着手往下摸。

“你！”龍玉臉一紅，“臭流-氓！”雙手用力一推，只聽噗通一起，雅亦直接後栽到浴池中。

“咳！”雅亦從浴池中冒出頭，“親親真是好狠的心！”他伸出手，抱住站在浴池邊龍玉的雙-腿，就這麽把人抱到浴池中，慢慢放入水，“親親，我好傷心。”說着傷心，伸手脫掉龍玉漸濕的衣服。

龍玉歪着頭看他，妖笑，“要補償麽？”

“要！”雅亦手一甩将龍玉的濕衣服甩到地上，手往下摸去脫他的褲子。

他猛的一推又把雅亦推了出去，“不給。”轉身就往池邊走，身後突然附上熾-熱的身體，把他壓在了池邊，肌膚緊密的貼在一起，褲子被扒掉，某處被撐-開，熱水流入，讓他忍不住輕呤一聲。

“給不給可不是親親你說了算的。”雅亦唇貼在他的，低沉的聲音帶着蠱惑的味道，一道熱氣吹入龍玉的耳蝸，讓他的腿直發軟。

很快暧-昧的聲音在浴室中回蕩起來，池水被污濁了。

龍玉被熱水熏得肌膚發紅，被抱到床上時已經是困的不行了，但，壓上來強勢分開他雙-腿的混蛋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親親，夜還長，不要浪費。”

一-夜的良宵，紅被翻浪。

這一-夜雅亦是痛快了，龍玉可是累壞了，一醒來，小脾氣還沒發呢就被雅亦哄着到處看風景了，各種的讨好，各種的死皮賴臉不要臉什麽的，直把人哄的眉開眼笑，雅亦才放下心來。

龍玉也不可能真的和他生氣，兩人也很久沒一起游玩了，魔教總壇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兩人東邊騎馬，西邊看日落，時而游個湖，釣個魚，野個炊，偶爾野外……咳！總之是非常的逍遙。

阿鬼醒後聽說他家徒弟不光沒來看他，還和龍玉到處游玩，一口氣沒上來又暈過去了。

第一回被他吓到的教徒這回可淡定多了，可能就是見得多了，習慣了，反正阿鬼已經暈過一回了，再暈個兩三回的也正常。

這要是讓阿鬼聽到了，一準吼，正常個鬼！

嗯，你就叫阿鬼，所以，正常。

阿鬼再次醒來後，氣勢洶洶的去揍徒弟，雅亦懷裏正抱着龍玉，溫柔的給龍玉喂粥，龍玉手中拿着一卷讓阿鬼看了就眼暈的篆文古書，修長的手指撫過竹簡上的字，時而和雅亦讨論一下。

“你看這個字，是祭還是登？”

“我看看。”雅亦順着他的手，往下看，“天者，得長生，嗯，應該是登，登天者，得長生，久安太平。”

“是登麽？”龍玉歪着頭想，“我為什麽覺得像祭呢？”

“下面這個應該是祭，祭神者，保盛世安康，親親，看串行了。”雅亦握着他的手往下指，他的手在龍玉的手上輕輕摩擦。

“唔，好像還真是。”龍玉看了看，點頭，側頭在雅亦唇上輕喙了下。

“親親，先吃東西。”雅亦笑着把粥喂到他的嘴邊，“一會兒再看。”

“我這就看完了。”龍玉握着竹簡的手不放，孩子氣的瞪他一眼。

“好，你看。”雅亦目光寵溺，“張嘴。”一勺粥喂到他的口中。

這甜的發膩的一幕看得阿鬼牙直疼，同時疼的還有終于被想起來叫過來的林濤。

再加上雅亦後面說的一句話，讓阿鬼不光牙疼了，滅了這小子的心都有了。

“喲！還活着呢。”

阿鬼二話不話出手襲擊，不打雅亦攻面他懷中的龍玉，卻不想，雅亦到是沒動手，教中的四個女使令連同秋桐冬歲一起揍他！

反了你了！敢打我玉少！

對于不打漂亮女人的阿鬼，對這六個風格各異的漂亮女人，只有躲的份，但是，這六位可不會放過他！所以說，他沒打成雅亦，反到被人追殺了！牙都要咬碎了！

龍玉擡眼看了眼僵站在一邊的林濤，手中竹簡随便一指，“坐吧。”

林濤被冬歲帶出來時就不知要做什麽，見到冬歲把他丢下追殺阿鬼，更是一臉懵逼，直到聽到龍玉讓他坐，他才渾渾噩噩的坐下，半響才反應過來，猛然擡頭看龍玉，看着他一席紅衣，手執書簡的樣子，不由想起當年在卧龍城，胖乎乎的小胖子，手中擺弄着龜甲，将上面的字譯出來。

不能否認，龍玉确實是天之驕子，縱然他任性、霸道、嚣張，但他天資過人，小小年紀已經閱覽群書，而如今雖然他武功平平，可以說只比普通人強一點，卻可網羅高手為己所用，可見他天生就是驕傲的存在。

此時的林濤還不知，龍玉手中有千絲繞，這個當年讓龍玉的奶奶齊绛麓橫行武林的武器，想當年那時一聽四海齊家的齊六小姐之名，有多少人是吓得屁滾尿流的，也就龍玉他爺爺不怕死的，纏上去，還把人給娶回來了。

當然，龍齊兩家的聯姻也鞏固了卧龍城在江湖上的地位，其實龍玉想過，要不是他娘親真瑤的“來歷不明”，若是真瑤用真實身份風光下嫁，恐怕那些人也不敢下手，也許也就沒有那樣的事發生了。

但他也明白，無論是隐藏身份，還是外祖家多年不聯系，都不是他娘親的錯，不是他外祖家的錯，錯的是那些貪心的家夥！那些道貌岸然的小人！

龍玉垂着眼不說話，不知在想什麽，雅亦放下空碗，把懷中人抱緊，仿佛他心中的苦，他心中的恨，他所想的一切只有雅亦明白般，這種突然冒出的感覺讓林濤感覺很不舒服，就像是他從來沒有認識過龍玉，看着那兩人之間擋不住的溫馨，他開口打破這一切，“你找我來有什麽事？要殺我？還是要放我走？”

他說完自嘲的笑了，龍玉怎麽可能會放自己走。

沒想到龍玉點頭了，“就是要放你走。”林濤詫異的看着他，不敢置信，他到是輕笑道，“留着你也沒什麽用，留着你白浪費糧食，若要殺你吧……”他打量林濤一翻，“我和柳霈和有恩怨，和你卻沒有那麽多恩怨，我也不喜歡濫殺無辜。”他喜歡冤有頭債有主。

林濤目光直直的看着他，好半天才複雜的開口，“你不怕我去告密？”

“告密？”龍玉露出輕蔑的目光，“十年一席的武林大會将要舉行，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已經雲集卧龍城，你要去我卧龍城告密麽？”

“你要做什麽？”林濤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升起。

“做什麽？”龍玉歪着頭想了想，“自然是去拿回屬于我的一切，讨要舊債，殺人償命。”

“你若這麽做會攪得江湖不寧！天下大亂！”林濤雖然不知道細節，卻也能猜出牽扯在這件事裏的人不在少數，連他的師父都卷入其中，那麽別人呢？還有多少人牽扯在裏面？他想知道，又怕知道，怕心中的猜測成了事實。

“江湖不寧？天下大亂？”龍玉在雅亦懷中肆意的大笑起來，直到笑夠了，雙臂勾着雅亦的脖子，眼角因笑出淚水而泛紅，帶着妖氣斜看林濤，上挑的聲音吐出薄涼的話，“那又與我何幹。”雅亦抱住他，頭枕着他的肩，唇角帶笑，輕嗅着他脖子上的味道，親親這樣真好。

聽那句話的一瞬間，林濤好似看到了昔日小胖子張揚的身影，卻是那麽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