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三十七)嫁禍
秋獵圖争到後面已經是武林盟、劍宗、刀盟三方争奪了,其他都退了出去,眼見價越叫越高,三方手中的現銀已然不夠了,然而,這樣還不算完,開始壓地契了。
“我的乖乖!這是拼了老命了!劍宗的喬孟山,刀盟的萬秋莊園,武林盟的千畝梯田,這本下的!”師聞逸直拍胸口。
“要讓他們知道這副秋獵圖是通往死地的,不知道現在會不會就被氣死。”癸枭邊說心裏邊盤算着,銀金到手了,自己留多少,分給龍玉多少。
“龍誠那邊是托賣,還是當了?”龍玉從雅亦手裏拿回那個發結,往上編紅繩,收邊什麽,總之是往精致了做。
“當了。”癸枭笑眼道,“他要知道拍出這個價,一準後悔。”
“等拍着的人死了,他就更後悔了。”龍玉冷言。
師聞逸脫口問道,“三方人搶,你打算殺那個?”他這話一問出,最先變臉的是林濤,當然他變臉不當是因為龍玉要殺人,而是心髒突然一陣的巨痛,人還沒反應過來,直接往地上倒去,昏厥了。
“啧啧啧,阿玉你還真是夠狠。”癸枭搖頭,多少有點同情林濤。
“本想打暈他,卻擔心他耍詐,還是這樣弄暈了比較好,萬一他去報信兒了,不就沒得玩了。”龍玉催動了林濤身體-內的那一根千絲繞把人弄暈的,他這話說的自然,聽的人也覺得沒錯,有意見的人,已經暈過去了。
“把人搬裏的小間去吧,暈了就別礙眼了。”癸枭嫌棄的開口,阿卡看向雅亦,見自家教主點頭,才将人拎,拎到小間中,也沒特意的安排,随手一放,放到了地上,而後他退出來,關好了門。
阿卡怎麽把人拎走,不是師聞逸他們關心的,他們現在就關心龍玉打算怎麽玩。
“阿玉,說說,你打算怎麽辦?”師聞逸興致勃勃的問。
“拍賣這種事,無論多少人争,最後只有一個人能得着。”龍玉就着雅亦的手,喝了品茶,手中還在折騰那發結,“就我對那三家的了解,絕對不是會和人合作的主,又關系到傳說中的寶藏,來之前必然被吩咐過,不然會把地契都壓上?所以,無論最後是誰拍到了,我們需要做的只有挑撥離間。”
“他們三家之前本就是恩怨。”師聞逸點頭,同意龍玉的話。
“別看柳霈和娶了刀盟的大小姐,可他本身是屬于劍宗一派的,說他懷疑柳承遠不是他兒子不教劍只是其一,還有就是劍宗那邊的壓力,更有可能是刀盟萬盟主不屑于讓自家外孫學劍法。”癸枭分析着其中的是是非非。
“無論是刀盟還是劍宗,這弟子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雅亦看着龍玉把發結弄的越發精致,眼中不掩飾喜愛,直到龍玉滿意了,把發結用手帕包好,放了雅亦的懷中。
“要說刀盟如今還有個狂刀門拿得出手,劍宗下面可就沒有一個門派是拿得出手了。”龍玉一邊搖頭一邊嘲笑。
“可不麽,打劍宗和濡之家的鳴鴻劍閣撕破臉後,手下可不就沒有上得了臺面的門派了。”癸枭冷笑。
如今江湖上提起用劍的門派,先說的自然是劍宗,而後,不是柳霈和的相柳山莊,也不是號稱有天下第一神劍的神劍門,而是百姓很少知道的,鳴鴻劍閣,當年邵家先祖以一把鳴鴻劍名揚江湖,其子同樣是用這把鳴鴻劍獨挑劍宗十三位高手,創建鳴鴻劍閣,邵濡之的太爺爺也是用這把鳴鴻劍與劍宗恩斷義絕,鳴鴻劍閣脫離劍宗,這把鳴鴻劍雖然在江湖神兵榜上排在第九位,但在江湖上的地位,不是一個排行榜說了算的。
“依我看,這場最後是武林盟拍得,畢竟他手中的錢財豐厚,可不是那兩個可比的。”癸枭推斷了下,下定論。
“好,那就先按照武林盟最後拍得算。”龍玉點頭,确實武林盟拍到的可能最大,“到時候,枭子你讓人去順一把劍宗內門弟子的劍,一文你和枭子一起去……武林盟來的能當權的是誰?”他擡頭問雅亦。
“洪宮益。”雅亦看了一眼武林盟的廂房回答他。
“一文枭子去殺洪宮益,枭子用內力壓制他,一文你用長劍門的三落花,記住前兩式是劍法的刺式,最後一下,要用刀的砍式。”龍玉叮囑到,想了想又補上一句,“最後記得把劍還回去。”
“那可就不是三落花了。”師聞逸眉一皺,“兩刺一砍,有點故意露破綻,會讓人起疑吧?”
“狂刀門的三絕刀,也是三式,和三落花相似,你說一個用慣刀的人,突然改用劍了,相似的招數,會不會用習慣的手法?”龍玉為他指點迷津。
“但,阿玉,這還是有很多破綻。”他想了又想,覺得還是容易讓人看穿。
“你想太多了。”雅亦開口道,“親親就是故意給他們這麽多破綻,那些人就算看到也一定當沒看到,何況他們三家之間恩怨早已深,有着現成的理由,自然要大撈好處,更可以去争秋獵圖,你就讓他們去鬥,還省得将來我家親親動手收拾他們。”
“對,到時候咱們還沒動手,他們自己就打起來了,收拾起來方便!”癸枭點頭同意雅亦的說法。
“得了,你們都不在意了,我這個只管殺人的,還操什麽心。”師聞逸也不想了,阿玉讓他怎麽殺他就怎麽殺呗!
四人商量着就這麽定了,阿茵她們對視,想着秋桐冬歲和她們交流下,可二人看都不看她們,阿卡也是誰也不理的樣子,阿茵四人有點寂寞,只得四人相互交換眼神,用眼神聊得火-熱。
嗯,都沒正經事兒,全是八卦啊!
秋獵圖還沒拍出結果,那三家是把能壓的都壓上了,相互看不順眼,就差打起來了。
大管事敲門進-入,立在癸枭身邊禀報,“東家,笛小爵爺想見剎夜樓樓主,東家您看這?”
癸枭下巴一擡指向師聞逸,“人就在這呢,你問他去。”
大管事聽言身子一僵,僵硬的回頭看向師聞逸,想了半天才想起對方是誰來着,小心的開口,“逸爺,您看這事?”
“他到心急。”師聞逸撇嘴,“得了,我也不難為你,把人叫過來吧。”他完全沒有起身去見笛麽的意思,反而是讓大管事把人叫來。
這要是別人,大管事還要掂量掂量,可這位爺,他可不敢,立刻應是,出去廂房去叫人,邁出廂房走了兩步,他腳突然一頓,逸爺在裏面,那麽另外兩位又是何等的尊貴?他搖了搖頭,把腦袋中的猜測甩出去,這可不是他能揣測的!下到二樓将師聞逸的原話告知笛麽。
本來以笛麽的身份、脾氣,絕對是會發火的,然而出奇的是,他不但沒發火,還興致很高的同意了,立馬起身,準備上三樓,并讓随從都在二樓廂房等他,他沒忘之前的不愉快,可不能叫他們去添亂。
大管事先是一怔,想到之前的一幕突然明白了,敢情是想見那紅衣公子,恐怕那位的身份可不是你想的那般簡單。
笛麽确實是沖着龍玉去的,信心滿滿的想着在龍玉面前顯示出他家産豐厚,一準能把人搶到手!
到達三樓天字號廂房門外,笛麽心裏有幾分緊張,大管事在外面禀報一聲,推開門,引領着笛麽進-入。
此時廂房內,癸枭正從楠木盒中取出一物,放到龍玉的面前,“這玩意兒你見的多,你幫我看看,是真的還是假的,下面人收上來的,價格到不高,就是拿不定主意,這玩意兒到底算什麽。”
放在龍玉面前的是一件卧虎鎮尺,看着像墨玉,但不純粹,上面有深綠發黑的斑,龍玉拿起來先在手上掂掂重量,擡眼看向癸枭,“這東西,多少銀子收的?”
“說是對方要了一千兩,進我那絕當鋪折價,給了六百兩。”癸枭想了想回答。
“這不是玉,這叫鬼青石,這種石頭不值什麽錢,但這卧虎雕的很好,很有靈性,馬馬虎虎能賣出個八、九百兩,你也不算賠。”龍玉把卧虎鎮尺放回桌上,又補上一句,“鬼青卧虎鎮尺到是辟邪,你借這個名頭往外賣,能小嫌點。”
“聽到沒?”癸枭斜眼看身後下人,“按玉少說的辦。”
“是,是,是,小的謝過爺!”下人可不敢叫玉少,這一屋子都叫爺,就慣龍玉叫少,這不是找抽麽!
龍玉不在意的擺手,下人千恩萬謝的退了出去。
龍玉這一小手露的,讓笛麽眼睛有些發直,他原以為龍玉就一小倌兒,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本事。
見他眼睛看着龍玉發直,師聞逸為了避免濺一身血,開口問,“你拍本樓主的三枚二兩金,是要殺誰?”
聽到師聞逸開口,笛麽回了神,輕咳一聲說道,“之前我們已經委托過樓主了,可樓主一直不動手,我們只好再加三枚,還請樓主盡快解決敖琛。”他将三枚二兩金依次放到桌上。
“噢。”師聞逸只是噢了聲,側過身,腳踢向龍玉,“哎!要殺你……嘶!雅亦!你丫手黑也就算了,怎麽腳也這麽黑!”他還沒踢着龍玉,腳就被雅亦踢開了。
雅亦抱着龍玉,臉在龍玉的脖子上蹭蹭,“我家親親你也敢踢?”
“問題不是我踢不踢他,是有人要我殺他。”師聞逸說着,嘟嚷句,“我不沒踢着麽……”
“你!你是敖琛!”笛麽瞪大眼睛看龍玉,眼中滿是不敢相信,自己好不容易相上的人,居然是自家娘恨透想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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