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吳老二賣女
正當衆人準備去趙家祖廟的時候，身後的交易市場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張承道本來不打算去湊熱鬧的，不過當他看見炎正也在人群中的時候，他決定還是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來到地方，張承道看見人群中站着一個面貌猥瑣的中年男子，男子旁邊站着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
女孩身形纖細，臉頰上抹了一些腮紅，可以看出是打扮過的。但這簡單的妝容顯然掩蓋不了女孩臉上的淤青以及那因為營養不良而顯得發黃的臉龐。
即使這樣，女孩看起來依然顯得十分清秀，活脫脫一個美人胚子。
“各位大爺過來瞧一瞧，看一看啦。小女年芳十六，樣貌端莊，身體健康。如果您現在身邊缺一個丫鬟，那她絕對是您最好的選擇。”
“喲，這不是吳老二嘛。怎麽，錢輸光了準備賣女兒啦。”
“要你管，女兒是我的，我賣女兒怎麽了？你還沒有女兒賣呢。”
“嚯，還挺得意。”說話者和旁邊的人調笑了幾句，接着問道：“那你準備賣多少錢啊？”
“你們又買不起，問這麽多幹什麽。”
“反正你等會你也要說的，現在告訴我們有什麽關系嘛。雖然我們是買不起，但是可以幫你宣傳嘛。”
“這倒也是，那我就告訴你們吧。我女兒這麽漂亮，起碼要五十，不對，是一百神幣。”
“你還真敢要，一百神幣！這都夠你在鎮上最好的客棧舒舒服服過一年了！”
“哼，你們懂什麽，買不起就不要在這裏亂嚷嚷。”
在這期間，女孩一直緊抿着嘴唇，一言不發。
叫賣了一陣，見大家只是看熱鬧，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吳老二有些着急了。于是他狠狠的推了下旁邊那個女孩，猥瑣的臉上瞬間露出兇惡的表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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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着幹什麽，你也給我說兩句啊。要是沒人要你，我今天晚上拿什麽去還債，你個賠錢貨。”
吳老二突然這麽一下讓女孩向前一個趔趄，險些摔倒，踉跄了幾步才重新穩住身形。女孩站穩後，并沒有什麽表示，仍然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看到女兒這個樣子，吳老二氣就不打一處來，頓時怒火中燒，一個耳光打在少女臉上。
“幹什麽，要造反啊，還敢不聽我的話了。是不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
吳老二越說越生氣，開始對着少女拳打腳踢起來。少女也不躲閃，硬生生的站在那裏承受着吳老二的打罵。
炎正因為某些原因很早就知道了吳老二父女。雖然他對吳老二的所做所謂感到不恥和憤怒，但這畢竟是別人的家事，他一個外人也不好插手。
今天碰到吳老二他們也是意外，然後處于好奇過來看一看，本來并沒有什麽想法。
不過看到吳老二大庭廣衆之下對着一個少女拳打腳踢，炎正還是做不到袖手旁觀，身體本能地沖了上去，抓住了吳老二的手。
“住手！”
“你是什麽人？想要幹什麽？”
吳老二看見一個身前體壯的人沖了上來先是有些害怕，不過當他看清來人後就變得不以為然起來，顯然他也是認識炎正的。
“原來是你啊，你想幹什麽？”
“我不想幹什麽，但是你不能打她。”
“我怎麽不能打她了。她吃我的，穿我的，打她兩下怎麽了。”
“一直都是媽媽在照顧我，才不是你。”
一直沒有說話的少女争辯道。
“嘿，怎麽就不是我了，那個死女人連人都是我的，她的東西自然也是我的。你這小東西還不識好歹。”
說完，吳老二又準備動手。不過他忘記了他的手還被炎正抓着，自然是動彈不得。
“你放開！”
“休想！你這人真是惡心，當街打女兒你難道就不覺得羞恥嗎？”
“我惡心？我是惡心，那請高貴的你放開手，不要耽誤我事情。”
“你……”
炎正還欲争辯，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住了。回頭看去，正是那個少女。
“叔叔，謝謝你。不過還請你不要插手這件事情，我自己能解決。”
“可是這個人渣把你都打成這樣了，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請你相信我。”
女孩堅定地說道。
炎正沒有辦法，只能甩開了吳老二的手，憤然離去。
“哼！”
吳老二揉了揉自己的手，又準備打這個女孩。不過看到炎正猛地回頭看着他，他又停下了動作。
“你幹……幹什麽？”
“我只是提醒你，你再打你女兒，要是把她打壞了可就賣不出好價錢了。”
随後炎正又走入了人群中。
“就是，吳老二，要是破了相你可就虧大了。”
圍觀的人也同樣說道，不知道是好心勸阻還是單純的調侃。
“說的有道理，要是把你打壞了，損失的可是我自己。算你走運”
吳老二對自己女兒惡狠狠地說出這番話後，轉過頭去，臉上又換上了谄媚的笑容，繼續大聲吆喝起來。
不過這次還沒等吳老二開口，人群中就傳來了一個聲音。
“我剛才聽到誰在說‘破相’，是誰破相了啊？”
聲音傳來的地方，人群自動分開，一個青年領着一隊仆人走了進來。
這個青年衣着華貴，身形修長，面容也是俊美非凡，不過眼角的一條傷疤破壞了整體的美感，讓他顯得有些怪異。
這個青年正是錢家的公子錢少平。錢少平從仆人口中弄清楚情況後，頓時來了興趣。
“哦，原來是你吳老二在賣女兒啊，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錢少平大駕光臨，是小老兒的榮幸。”
吳老二看見終于有人對自己女兒感興趣，連忙介紹起來。不過錢少平并沒有聽他介紹，而是徑直走到了女孩身前。
“小美人兒，想不到我今天又碰見你了，我們可真是有緣啊。不過今天可沒人再幫你了，你就是我的人了。”
女孩看到錢少平，眼神有些閃躲，身體也不自覺的向後退去。不過吳老二見狀在旁邊用手拽住了她，讓她無法躲開。
“怎麽？不記得我了？我的這條疤可就是因為你才留下的啊。”
錢少平的臉湊到女孩臉上，表情顯得有些癫狂。
原來，當年錢少平和趙西策發生沖突的那件事情中的女孩就是吳老二的女兒。因為後來錢趙兩家發生了那些事情，錢少平也沒有心思再管她，所以她逃過了一劫。
不過今天女孩既然被錢少平碰見，勾起了他不愉快的回憶，那麽她的下場恐怕就不妙了，而且這次可沒有趙西策再來救她了。
“好了，你女兒我就帶走了。”
錢少平對吳老二如此說道，然後便吩咐手下準備将人帶走。
“錢……錢少爺，你……你還沒給錢呢。”
吳老二小心翼翼的說道。
雖然吳老二很怕錢少平，不過心中對錢的貪婪還是占據了上風，壯着膽子把話說了出來。
“錢？你還想要錢？呵。這樣吧，不要說我欺負你，你在賭場欠的錢的我給你全免了，怎麽樣？”
吳老二輸錢的賭場正是錢家的産業，所以錢少平免了他的帳還是很容易的。
“可……可是……”
“見好就收哦！”
吳老二還想說些什麽，不過錢少平越發猙獰的面容和那詭異的語氣讓他打了個冷顫，最後還是把話收了回去。
“好吧，謝謝……錢少爺。”
吳老二心有不甘地說道。
然後錢少平就準備将少女帶走。不過這時少女開口說道：“錢少爺，我想跟我爹最後說幾句話，你能不能等一下。”
此時的少女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彩，但很快又隐了下去。
錢少平想了想，同意了女孩的請求。他準備把女孩帶回去慢慢折磨，時間還有很多，所以也不急這一時。
“好吧，你去吧。”
“少爺真是仁慈。”
“對，少爺的肚量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錢少平的手下看見他居然同意了少女無禮的要求，先是一愣，随後立馬獻上了各種恭維。對這些馬屁錢少平也是欣然接受。
女孩走到吳老二身前，撲通一聲跪下，對着吳老二磕了一個響頭。
“感謝你對我這麽多年的養育之恩，不過今天你既然把我賣給了錢少爺，那我也算是還清了你的恩情。這個頭就是我對你最後的感謝了。”
吳老二正因為女兒沒有賣出好價錢而十分懊惱，見到女孩回來跪拜他，吳老二自然也是沒有好臉色的。
要不是現在女孩是錢少平的人了，恐怕他早就拳腳相向了。
“對對對，你我兩情了。快滾，別在這給我磕頭，我還沒呢，晦氣。”
“是嗎？你也這樣認為啊，那我就放心了。”
女孩囔囔低語。然後站起身來又向前走了一步。
“噗哧！”
一塊尖銳的鐵片插在了吳老二肚子上，而這個鐵片正握在女孩的手上。
看着女孩臉上燦爛的笑容，吳老二整個人呆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