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歐陽明日（九）

“明日，你怎麽了？”看着有些異常的歐陽明日，秋瑾不禁問道。

“啊。”歐陽明日擡起頭有些茫然的看着秋瑾。

“我說你這是怎麽了，吃飯發什麽呆？”秋瑾放下筷子說道。

“沒什麽胃口。”歐陽明日淡笑道，瞥了一眼身側的司馬淩風，眼裏閃過一絲幽深。

司馬淩風難得的低着頭，一直在吃飯，至于菜，他可不敢随意吃，畢竟那裏，想到此，司馬淩風是痛苦并快樂着。

“淩風也沒胃口嗎？”秋瑾看了一眼司馬淩風道。

“恩，天太熱了，不想吃飯。”司馬淩風擡頭看着秋瑾笑道。

“有很熱嗎？”秋瑾疑惑，這才剛剛入夏好不好。

“瑾兒，不用擔心，待會兒讓人洗一些水果送到明日和淩風的房間裏。”邊疆老人說道，因為秋瑾愛吃葡萄，說以今天邊疆老人買了許多葡萄，當然了還有其他的一些水果。

“淩風也大了，不能總和我睡在一起。”歐陽明日笑着說道。

秋瑾看了看歐陽明日，又看了看司馬淩風，司馬淩風居然低着頭不反駁，看來是發生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

“随你們。”秋瑾說道。

司馬淩風的東西都被歐陽明日打包到了另一間房裏，司馬淩風沒有說什麽，只是看了歐陽明日一眼，便離開了，歐陽明日看着他有些不一樣的走姿，眼裏閃着讓人難以捉摸的幽深。

床被司馬淩風收拾的很幹淨，可是躺在床上的歐陽明日卻是滿腦子都是下午與司馬淩風的那場歡愉，司馬淩風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他居然都記得一清二楚。

該死的，歐陽明日掀開被子，走了出去，看着挂在星空的半月，腦子越發的清明。

“娘。”看着突然出現的秋瑾，歐陽明日不禁叫道。

“說吧，你和淩風搞什麽鬼？”秋瑾看着歐陽明日說道。

歐陽明日跟着秋瑾走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明日，娘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你可以一直開心、快樂的過下去。”秋瑾伸手摸摸歐陽明日的頭說道。

“娘。”歐陽明日看着秋瑾叫了一聲。

“不管上官燕最終和誰在一起她都不會屬于你，也不适合你，淩風雖然是個男孩子，但是他對你好，對你忠心，娘雖然也想抱孫子，可是娘更想要一個對你好，把你放在首位的，曾經仇恨在淩風的心裏排第一，而今淩風的心裏你排第一，他做事前總會考慮到會不會傷害你，而上官燕，除了找她娘，找歐陽飛鷹報仇，還要輔助臭豆腐，她很忙，不适合你，若是淩風，他會為你選擇放棄仇恨的。”秋瑾看着歐陽明日說道。

“娘，我并不喜歡上官姑娘，我只是欣賞她而已。”歐陽明日說道。

“有這麽一句話，解釋就是掩飾，你自己的心你自己明白，若你真的喜歡上官燕，娘也會支持你，只是日後你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受傷了、難過了，娘都無法安慰你，娘希望給你最好的，卻永遠無法代替你選擇，你明白嗎，娘終究是要離開的，所以娘想要找一個可以照顧你一輩子的人。”秋瑾看着歐陽明日說道，有着淡淡的憂傷。

“娘不是說會一直照顧我的嗎？離開，你要去哪裏？”歐陽明日聽了秋瑾的話有些慌張的問道。

“傻孩子，你也大了，以後會由你的伴侶來照顧你的你娘我可是要和你爹去過二人世界了。”秋瑾拍拍歐陽明日的頭笑道，并沒有對歐陽明日坦白。

聽到秋瑾如此說，歐陽明日倒是笑了。

“夜深了，先回去睡吧。”秋瑾拍拍歐陽明日的肩，起身離開。

邊疆老人坐在床上，看着走進來的秋瑾，起身道：“這麽晚了還出去。”

“不是擔心明日嗎，我覺得他和淩風直接肯定發生了什麽，這不去打聽一下嗎？”秋瑾笑笑，撲倒邊疆老人的懷裏蹭蹭。

“他又不是小孩子。”邊疆老人說道，顯然是嫉妒。

“若是有一天我死了，哥哥怎麽辦呢？”秋瑾在邊疆老人懷裏擡頭看着邊疆老人說道。

“不會，我不會讓瑾兒抛下我一人的。”邊疆老人說道，抱着秋瑾的手很緊，近日秋瑾說類似的話不是一次兩次了，邊疆老人真的很怕，可是她給秋瑾把脈，真的沒有什麽問題啊。

“那就說好了，哥哥永遠陪着我。”秋瑾笑得如此清純，如此妖嬈。

司馬淩風睡得有些迷糊，腦子有些脹，想要起床，卻是倒下。

天色不早了，衆人都過來吃早飯了，可是司馬淩風沒有來，本來秋瑾讓司馬乘風去看看的，歐陽明日卻是說他去。

秋瑾看着兒子的背，嘴角露出一絲笑，看來明日心裏還是有淩風的，眼睛瞥見上官燕的表情，秋瑾低頭喝粥，上官燕再好也不适合兒子。

而臭豆腐似乎也很喜歡上官燕，與歐陽盈盈相比，秋瑾又更喜歡上官燕一點，罷了，臭豆腐和上官燕怎麽樣與她無關，她只要看好明日就好了。

“乘風，你陪上官姑娘去就她娘親，邱老爹你看好臭豆腐，你的妻兒今日就到了。”秋瑾說道。

“謝謝夫人。”邱老爹謝道，聽到妻兒要來的消息邱老爹激動不已，臭豆腐也是有點小激動，對于将要見的“娘”和“妹妹”有點小期待、小擔憂，畢竟是因為自己，老爹才和妻女分開這麽多年的。

歐陽明日走到司馬淩風的房門前，敲門，沒人開，歐陽明日以為司馬淩風在鬧別扭，不禁生氣，一腳直接将門踹開。

“司馬淩風，你鬧什麽？”看着床上的司馬淩風，歐陽明日有些語氣不好的說道。

“司馬淩風，淩風，淩風，你醒醒……”歐陽明日發現司馬淩風沒反應不禁伸手拍拍他的臉，可是怎麽好燙，發燒了，難道是昨日着涼了，不應該啊。

“司馬淩風，你醒醒。”歐陽明日繼續道。

“你來了，不生氣啦。”司馬淩風勉強的睜開眼睛，看到歐陽明日笑了，臉很紅，當然了，不是羞紅的，而是燒紅的。

“既然醒了就起來。”歐陽明日瞬間冷臉，剛才的焦急一絲都看不出來。

“哦。”司馬淩風勉強的笑笑，想要起來，身子卻是軟，根本就沒有力氣，一下子摔在地上。

“怎麽回事？”歐陽明日皺眉，卻還是将人抱到床上。

“我，我沒事，只是昨日後面沒有清理幹淨罷了。”司馬淩風笑得，只是顯得有些憂傷，讓歐陽明日看了心裏很不舒服。

“你躺着，我去熬藥。”歐陽明日說道，便是匆匆離開了，司馬淩風的話他自然明白，臉有些發紅。

歐陽明日一邊熬藥一邊想司馬淩風的話，雖然臉還是冷冷的，但是眼裏透露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柔情，想了想還是讓人準備好浴桶。

司馬淩風對于歐陽明日抱自己去洗澡覺得很是詫異，不過卻沒有開口，心裏想着秋姨的話果然是對的，明日哥哥果然是個心軟之人，示弱啊果然有用，可是他不想這樣的，他只是希望明日哥哥像自己喜歡他那樣喜歡自己，而非同情亦或是兄弟情什麽的。

“秋姨，我想明白了，有些東西是強求不得的，否則最終還是不會屬于自己。”司馬淩風看着秋瑾說道。

“真的要離開？”秋瑾看着司馬淩風問道。

“恩，我很想知道明日哥哥對我到底是何種感情，不過就算他真的不喜歡我，我也會守護他一輩子的。”司馬淩風看着秋瑾鄭重的說道。

“你長大了，到底沒有那麽沖動了，你很聰明，在外面還是要小心一點。”秋瑾說道，他明白司馬淩風是想要冷靜一點，因為歐陽明日的心不定。

“呵呵，難得秋姨這麽關心我，我一定會小心的。”司馬淩風笑道。

司馬淩風走了，歐陽明日有一瞬間的僵硬，秋瑾看着兒子，嘆息一聲，情一字最難捉摸，只有等明日想明白了就好，其實秋瑾覺得司馬淩風真的很好。

與秋瑾而言，一個永不背叛的人是她最喜歡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