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蝙蝠俠真實身份就是布魯斯?韋恩, 這是在占蔔之前我完全沒有想到過的可能性。

誰會覺得哥譚最大的纨绔花花公子，又是保衛這個城市的黑暗騎士？至少我絕對想不到。

作為蝙蝠俠的支持者，我一直都相當克制的與偶像保持着距離, 尊重對方的隐私。

比如雖然好奇偶像的真實身份, 但從不會去窺探打聽。這次使用占蔔把他找出來的最主要原因，還是為了舉報從埃及來的那些危險分子。

拼字袋提示我, 要擺脫跟蹤我的DIO手下, 就需要得到蝙蝠俠的幫助。

因此我很抱歉地不得不打斷了他與上期花花公子雜志封面女郎的約會，在他和對方入座的時候, 我像個教科書級的表子一樣，經過他的身邊假裝絆了一跤。

布魯斯?韋恩當然是個紳士，在他女伴不滿的眼神中，他起身扶起我的同時, 我突然湊貼近他耳邊, 低聲告訴他, “我知道你就是蝙蝠俠。”

“……”

毫不意外的, 眼前那個帶着典型纨绔花花公子笑容的男人瞳孔劇烈收縮，他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他不動聲色地把我扶起，然後轉身禮貌地對着女伴說了幾句話。

“天啊, 布魯斯, 你真的要為了這個亞洲表子這樣做嗎？！”女伴難以置信地問道。

“我很抱歉, 不過你該離開了。”布魯斯?韋恩保持着微笑，卻相當無情的說道。

女伴頓時露出非常受傷的表情，她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随即捂着臉跑離了席位。

……我對此感到非常抱歉，打擾了偶像的泡妞活動。不過他的女伴三天兩頭換, 所以我的負疚感也不是很強。沒有更好能遇到布魯斯?韋恩的機會了，雖然他是我臨時工作的老板，但下面的人幾乎從沒機會在公司裏見到他，似乎每天的活動都是玩樂把妹，偶爾來參加個股東大會，簽個合同之類，簡直是我夢想中的完美生活。

雖然被我直接捅穿了身份，布魯斯?韋恩依然很有禮貌的邀請我入座，然後像臨時更換了約會對象一樣，把菜單遞給了我。

“您想吃點什麽？女士，或許結束這頓午餐後，我們可以兩個人找個安靜的地方聊一聊。”

盡管我們都沒那個意思，不過在一旁的侍者們聽來，這是再平常不過的調情話語。他們習慣了花花公子的這一套，非常識相地退了開來，我也不打算讓蝙蝠俠不小心暴露他的真實身份，于是點點頭道，“我同意。”

“看來我們可以進行一次愉快的約會了，您請随意。”布魯斯?韋恩禮貌地說道。

“那就感謝您的招待，我不客氣了。”

我的不客氣是真的不客氣，我對着菜單點了一堆超貴的，包括平時絕對不舍得吃的鵝肝魚子醬，吉拉多牡蛎等等。布魯斯?韋恩始終很有風度地保持着微笑，但實際上我能察覺到他的情緒已經極不冷靜。

不過我們很有默契地閉口誰也沒提這件事，他安靜地喝着杯中的葡萄酒，仿佛有些走神。他的女伴已經沖進盥洗室哭了好久，而我已經放下負疚感，不停吃着香煎鵝肝和魚子醬牡蛎，等等高熱量的食物。

要吃飽才有能量消耗，過了一會後，他原來的女伴終于從盥洗室方向走了出來，她的眼妝似乎有些花了，不過在看到坐在餐桌上的布魯斯?韋恩後，她又是不由一愣。

“你剛剛不是在盥洗室門口？什麽時候……”

她自言自語般說了一句，又怒氣沖沖地提着包離開了冰山餐廳。我的注意力完全在這些平時吃不起的美食上面，而布魯斯?韋恩目光深邃地望着他女伴離去的背影，也不知道他是否是意識到了什麽，突然對我說了句“失陪一下”。

他很快起身離開了坐席，走向盥洗室方向。

至此我發現一件事情，人們似乎在找借口準備短暫離開的時候，都喜歡說去一下盥洗室。

我也喜歡。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和我一樣打算确認信息，或者趁機調查我的資料，随便他吧。

于是趁布魯斯?韋恩離開的時候，我又不客氣地點了2人份的追加菜單。在韋恩老板整理着自己領帶從盥洗室回來的時候，我瞥了一眼他的白襯衫胸口位置，并出聲提醒。

“沾到血跡了。”

看來他在盥洗室遇到了點麻煩。考慮到他就是蝙蝠俠的後，我已經對他會跟人幹架這件事情不感到任何奇怪。

布魯斯?韋恩愣了下，他低頭看了一眼，然後突然拿起酒杯，将紅酒從自己的領口上倒下去。

“不好意思。”

周圍的服務員們立刻圍上來幫他擦拭，韋恩老板只是微笑示意不必，然後他一邊用着餐巾擦幹酒液，一邊起身對我說，“那麽小姐，我們也差不多換個地方再聊吧。”

……可是我追加的菜品還沒吃完呢。

我略有些遺憾的看了眼那些才剛上來的高級料理，心裏在滴血，但又不想被韋恩老板當作飯桶，于是裝作若無其事地點點頭，表面冷淡道，“好。”

他把胳膊交給了我，我挽住他的胳膊，和他一起進入車庫。

很快救護車和警車就來了，和門口的保安交涉一番後，就從裏面擡出了一個昏迷的男人，像是被揍的不輕，看不出原來長什麽樣子。

韋恩老板把我帶到了韋恩集團名下的酒店，進入頂樓的套房後，他禮貌地請我坐下。

他脫掉自己的長風衣，在衣櫥裏找出一件他自己尺碼的白襯衣換上，随後很直接地盯着我出聲問道，“你有什麽目的？小姐。”

“哦，您別誤會，我是您的支持者。我支持蝙蝠俠采用激進法外手段解決哥譚的問題。”

為了防止讓韋恩老板感到不快，我飛快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事實上我認為您可以對待那些犯罪分子們更殘忍一些。雖然知道了您真實身份，但我不得不說，哪怕您是這樣一個花花公子也不會影響您在我心目中的風評。”

從某些角度來說他真的是我老板，但我已經放棄繼續在他的集團裏工作一年的目标。既然知道了他蝙蝠俠的真實身份，我不會再和他假裝交往騙分手費了，這是我最後的善良。

“……”

韋恩老板沉默了一瞬，他表情變得有些複雜，似乎在考慮該如何解釋這個問題，不過最後他還是沒說什麽，又繼續望着我問，“我可以理解你表明了自己支持者的身份，那麽你特意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

…………

因為想給偶像以及老板留下一個好印象，我故作神棍狀與布魯斯?韋恩簡要說明狀況之後，便繼續保持着神秘，頭也不回離開了。

當然，在走之前，我順便還把保險部門送來的材料也一起還給了他。

我沒有留下任何信息，包括自己在韋恩集團的入職報告也是僞造的，這個普通社畜的工作感覺已經沒必要繼續下去，完全賺不了幾個錢，甚至還付不了今天吃這頓飯的賬單。每天早起去打卡簽到，真的很累，我決定不幹了。

雖說我可以連夜就離開哥譚這鬼地方，搬家去紐約，但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DIO的手下中可能擁有追蹤能力的人，否則無法那麽快就找到我所在的位置。

我要把他們引出來，一網打盡。

從酒店離開後，不知為什麽，被跟蹤的感覺突然消失了。

一般來說我的直覺都比較準，于是我拿出靈擺确認了一下。

“現在沒有人在跟蹤我。”

靈擺緩慢地順時針轉動了起來，這個結果讓我有些驚訝。為什麽突然就沒了？DIO的部下看起來每個都很古怪，狂信者們怎麽可能會輕易放棄任務？雖說我的占蔔是找蝙蝠俠就能解決自己被跟蹤的問題，但這也太快了吧！都讓人想不出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頓時想起布魯斯從盥洗室回來時候領口上的血跡，難道是那時候的事情？但講不通啊……他為什麽要毆打對方？

不過占蔔的結果是不會出錯的。現在也沒有受到什麽幹擾，我決定不去過問神秘領域的事情，接受結果就好。

回到家後，檢查自己的廣告主頁，發現又收到了幾個委托。

找貓的，找和男友私奔女兒的，找巫術儀式材料的……我篩選一番，沒找到委托金令人滿意的任務，又關掉了自己的網站。

在床上躺下，準備看看房産廣告雜志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來自于伯納德先生的電話。

“艾琳小姐！我遇到了麻煩，您能立刻來我這裏嗎？”

“我有什麽能幫助您嗎，伯納德先生？如果是布萊娜小姐心理問題的話，我建議您找心理醫生談談。”

我想提醒他我的工作已經結束了，也不包售後。其實回來的時候我察覺到了布萊娜的不正常，不過治療心理問題不是我的責任。

伯納德先生驚慌失措地開口說，“我昨晚送布萊娜回家後，想和她親熱一下，但她拒絕了我，說自己無法和我那麽做……這我能理解，畢竟她遇到了那麽多事情，所以我也沒有勉強她。我想給她一點時間，在婚禮前帶她去進行心理治療，但是今天早上我去她家送禮物的時候，發現她人失蹤了！”

“您去她常去的地方找過了嗎？比如酒吧，公園之類的地方。人在受到重大刺激之後，是需要排遣壓力的，也許她躲了起來。”

我不想再管布萊娜的事情了，她害得我的工作增加了不少沒必要的麻煩。而且我覺得她被我帶回來的時候其實也相當不情願，她絕對還沒有忘了DIO，所以甚至都不願意讓未婚夫碰自己了。

“我都找過了，到處都沒有她的人影。”

伯納德先生焦急地說道，“我問過公寓的管理人，說她半夜就帶着行李匆匆離開了，我不知道布萊娜是怎麽想的……她明明可以直接告訴我，我的上帝啊，我越來越擔心她是不是遇到麻煩，或者是魔鬼附身了她……”

“恕我直言，我現在給您最好的建議是報警，她昨晚離開的話，現在應該還沒走太遠，您還有機會找到她。”

不管怎樣，我都不打算繼續參與這件事了，她完全被埃及所見到的那個男人影響了。随着時間推移影響反而加劇，她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對方，甚至問題比愛上了小醜的心理醫生哈利?奎恩還要嚴重，恢複正常的可能性很低很低。

“我報警了！但警察不認為她的行為有任何異常，所以我想繼續請您完成這個委托，如果您能把她找回來的話，我願意額外再給您一萬美金的酬勞……”

“包在我身上，您是尊貴的VIP客戶，我會負責盡快把她帶回來的。”

任務很危險，但顯然金錢更重要，為了錢我願意去冒險。

我飛快地答應了伯納德先生的請求，并再三安撫了情緒非常不安的他。在挂斷電話後，便用靈擺确認了周圍的環境是否安全，随即在沙發上躺了下來。

三十分鐘後，我赫然從夢境中驚醒。

完全超出了預計，沒想到在這次的夢中，會看到了恐怖片裏的事情！

這次夢境中的我處于一個上帝視角，發現布萊娜的那個朋友貝卡像爬行生物一樣吸附在飛機的機翼的下方，一直在飛機起飛後，貝卡爬進貨艙內，跟着我們一起來到了紐約！

操！

我控制不住情緒罵了一句髒話，簡直狗屎！就知道這東西是不會放棄的，返魂屍根本沒有人類的理性可言！但如果在魔館裏對那東西開槍的話，他們也不會那麽輕易就讓我離開了，但這就導致這東西跟了過來……陷入了一個難以脫困的局。

那麽布萊娜為什麽要半夜緊急離開？她是見到了貝卡，還是……

我默默拿出了拼字袋，最近使用它的頻率太高了，自己的運氣必然已經受到了影響，但現在也已經不在乎更糟糕了，倒黴之後運氣就會重置，或者可以去買一打彩票抵消這份厄運。

“我應該去哪裏找布萊娜？”

【黑鯨酒吧】

看到這個提示的時候我不由愣了愣，少許有些意外。

這裏可是聚集着各種變種人，超能力者的地下酒吧啊……而且基本上這些人都有比較極端的種族主義，仇視普通人類，布萊娜怎麽都不可能會在這裏，為什麽提示我要去？

我頓時若有所思，不過就算詢問拼字袋為什麽，它也不會給出理由。當然黑鯨酒吧也是個找工作和發布信息的好地方，人們總是會在那裏分享情報，尋找合作夥伴。

難道這是在暗示我去這裏，把工作外包出去的意思？

其實我很想獨賺這筆錢，一個人完成這個任務雖然有點麻煩，但也不是做不到。不過如果分出五百美金找個酒都買不起的窮鬼去給我跑腿……似乎也不錯。

就是黑鯨那邊有不少和我不對付的人，雖說過了這麽多年，但那些家夥也不像是會放下仇恨的樣子。他們都是我前任那派的，而我一向選擇中立，不該管的事情絕不多管，但哪怕如此明哲保身的前提下，在河灘邊走的時間久了，難免也要濕鞋，總是會得罪一些人。

不過去找個外包沒什麽難度，畢竟這些家夥都很窮，美國人是真的存不起錢。

……

我決定去拼字袋提示的地方看看，不過到達黑鯨酒吧的時候，就感受到了裏面不太友好的氛圍。進入的瞬間就感覺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了我身上，一個個都帶着探究，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威脅與惡意。

“你很久沒來了，奇跡女。”

酒吧的老板略陰沉地看了我一眼，他拿出冰塊，給我倒了杯酒，“今天是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我想雇個人幹活，你有沒有推薦的人選？”

“有，一直都有，自從你的男朋友被關起來後，這裏的每個人都想找活幹，你說吧，什麽事情。”

“糾正一下，是前男友，我和那個場面人早就沒有關系了。”

我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照片，遞給酒吧老板，“我想找個女人，我相信這裏的每個人都很擅長，只是個離家出走的普通女人，賞金是五百美金。”

“太少了，你是資本家嗎？五百美金想打發誰？”

“不少了，只是個跑腿的任務，你這裏的客人連五美元一杯的酒都快喝不起了。”

我接過老板遞來的酒喝了一口，面無表情道，“你問問看吧，百分之十的抽成你也能得到50美元。畢竟我們都不是祖國人和他的團隊，可以靠作秀贏得支持而拍廣告賺到那麽多錢。”

“你說話可小心點，這裏還是有不少祖國人的支持者，聽說當年他們不是邀請你也一起加入七人隊？你自己沒有接受。”

“因為我不喜歡惹人注目，我只想過平靜的生活，而且我并不擅長戰鬥，聽說他們的考核指标比較變态，已經淘汰過好幾名成員了。此外我覺得祖國人是美國隊長的模仿者，我讨厭他。”

“我也是，他看起來就是個惺惺作态的男人，在熒屏上看到那張虛僞的臉簡直讓我作嘔。”

老板哼了一聲，随後接過我給他的照片看了眼，轉身進入內側的卡座。

“好吧，我給你去問問，也許會有比較閑的家夥想接你這個任務。”

“麻煩了。”

我轉動着酒杯，等候的時間總是比較長，讓我少許有些無聊。我沒有什麽朋友能陪我一起喝酒，事實上我也經常懷疑自己，為什麽自己總是賺不到很多錢，不過現在離我搬進曼哈頓的夢想又近了一步，最近幾年房地産開始呈泡沫式瘋狂上漲，要趕緊買房才是。

“嘿，表子，你還敢來這裏。”

在老板離開後，有兩個坐在角落的成年男人朝我走了過來。其中一個人是獨眼，另一個人腦殼上開了一個洞。我本人其實沒和什麽人結過仇，會出現這種狀況，基本上都是我的那個極端前任幹的……

“我們認識嗎？”我擡頭看了兩人一眼。

“別裝傻了，我們可還記得你的那個男人是怎麽對我們的！”

他們一左一右站到了我的旁邊，惡狠狠地警告我說，“這裏不歡迎你，識相趕緊滾出去！”

“是嗎？你們把這裏買下來了嗎？”

我給自己又倒了杯酒，慢吞吞喝了一口，無所謂地說道，“你們和他有仇跟我有什麽關系？我們早就分手了，我寧願和他的兒子約會也不會和他再有聯系，你們無法找他報仇就來找女人的麻煩，這樣很不男人，懂嗎。”

“你竟然敢對我們說教！”

越是沒用的人就越是喜歡無能狂怒，但畢竟這兩個人也算是變種人，我并不擅長戰鬥，只喜歡偷襲給人疊加惡心的DEBUFF，所以還是盡可能避免直接交戰。

不過大部分人不相熟的人也不知道我的能力就是了……關于我的傳聞最多的還是“不老魔女”，所以每隔一段時間，我都會委托別人為我變更一下身份信息，住址，工作，完美藏匿入普通人的社會中。然而就算這樣，也不能阻止我想要買房的想法，我一定要擁有自己的房子。

“那你們想怎樣，想打我嗎？”我輕輕用指甲蓋敲擊着桌板，托腮望着他們反問道。

“如果你這個表子跪下來給我們舔，我們就放過你。”

他們嘴裏說着低級的髒話，仿佛這能讓他們顯得很厲害很有氣勢一樣。我打了個哈欠，而這個時候，其中一個人猶如木雞般呆滞了幾秒，然後沖上LIVE表演的舞臺，對着正在表演的樂隊的主唱作出了不堪入目的行為。

“操！滾開！別挨着老子！”

主唱“海妖”被吓了一大跳，抄起棍子不停毆打那人，但這并未能阻止對方瘋狂的行為，舞臺上瞬間亂成一團，底下的客人們頓時更為興奮，開始尖叫歡呼。

我面無表情地移開了目光。

看起來最近阿薩謝爾的牌出率變高了……

“你幹了什麽！”

正在針對我的另一個人又驚又怒，“我早就聽說你有種奇奇怪怪的能力！！你這個發瘋的表子！”

他立刻擡手要打我，而我也做好了反擊。然而就在我準備拔出麻醉.槍的瞬間，那人伸在半空中的手突然被抓住，幾乎是毫無預兆的，在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個高大金發男人的身影。

“對女士施暴可不是什麽紳士行為，是吧，先生們。”

“什麽人？！”

對方勃然一驚，那個低沉嗓音響起的瞬間，我卻感覺自己心髒幾乎凍結，比被那個男人阻止的施暴者還要驚恐。

是DIO……！！為什麽他會在這裏？！

“這是什麽上個世紀的口音？多管閑事的英國佬！”

男人不由一愣，随後立刻被對方激怒，他飛速“硬化”了自己的皮膚，從手上長出剪刀狀的物體，向DIO劈砍過去。

然而下一瞬間，就在“黑鯨”酒吧所有人的眼前，他的腦袋突然直接斷裂，鮮血從他脖頸處噴湧而出，濺射滿牆，甚至噴到了我的臉上。

我吃驚無比地望着這一幕，黑鯨酒吧裏的一些超能力者頓時都從坐席上站了起來，所有目光都望向了同一個地方。而那個高大穿着黃黑皮衣的金發男人仿佛毫不在意一般，他的視線慢慢移向我，在我的臉上停留。

他氣勢威嚴，卻又非常溫柔地用冰冷的手撫上我的臉頰，拭去濺射在我臉上的血跡。

“你相信引力嗎，你相信我們之間的邂逅是有意義的嗎？”

他的嘴角浮起一絲似笑非笑的笑容，然後不急不緩地用舌尖舔去了那絲殘血。

他到底在說什麽？我無比詫愕地望着他，這明明是非常恐怖的一幕，但在這個非人般的男人身上，卻出現了一絲難以形容的妖豔感。美麗，強大。令人感到戰栗，卻又無比迷人。

“……”

他沒有等我回答，又像個哲學家一樣，自顧自地徐徐說道，“我可是很相信，你因為自己的任務來到我的魔館，我因為對你的好奇而離開了埃及。明明沒有任何刻意或者人為因素，你在躲避我，而引力卻讓我們在這裏再遇，這難道不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嗎，艾琳。”

“……”

按道理的話，他說的确實沒錯……

我來到這裏的原因，是拼字袋給我的提示。為了找到布萊娜的線索，所以也才會在這裏遇上DIO。

或許命運真的是很難以逃避的東西，我為了完成自己的任務，為了擺脫他們而進行的一系列努力和掙紮，反而讓自己越來越接近了那個男人。

沒錯，這确實是引力……哪怕我是那麽戒備又害怕這個男人，但看到他的時候又會不由自主的，矛盾地開始期待。

毫無疑問這是非常瘋狂的念頭，我竟在這個惡魔般非人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神性。

慕強是所有人類的本能，已經有些變種人坐了下來，看着DIO的眼神發生了變化，甚至有人起身走了過來，安靜且動搖地擡頭望着這個高大的男人，不由自主地開始下跪。

所以無法責怪布萊娜，普通人很難以抵禦這種可怕的魔性魅力，她最終也成了那些主動獻身者中的一員。

“我不懂你為什麽會這麽在意我。”

我搖搖頭，“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

“好問題。”

DIO猩紅的眼睛猶如審視般凝視着我，“雖然你是個戒心很強的姑娘，對我也沒有一句真話，不過我依然對你有所期待。重點不是我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麽，而是你能為我帶來什麽。我有一種感覺，你會實現我的期待，讓我願意相信，我們之間的邂逅也是引力。”

他在低語的時候，那個聲音簡直是該死的迷人，令人感到渾身酥麻，克制不住産生各種古怪的念頭。

我又忍不住想起他的那些不可名狀的觸須，險些就被鑽入身體受到控制。從他那些手下們懼怕又崇拜他的态度來看，他可未必像表面那樣好說話。

他擁有天生的領袖能力，他的話語也令人安心，仿佛就要把握說服了一樣。

我努力讓自己的大腦保持清醒，深吸了一口氣，冷靜地回答說，“……感謝您的賞識，既然如此的話，能否請您告訴我布萊娜在哪？我的任務還沒結束，我必須把她帶回她未婚夫身邊。”

“那個女人？不知道，不記得了，我從來沒有強迫過任何人留在我身邊。”

DIO的态度變得相對冷淡，似乎也并沒有太大興趣，他在我旁邊的位置坐下，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宛如血液的紅酒，那雙流淌着邪惡的眼睛深深注視着我說，“這樣吧，如果你現在能讓我滿意的話，我就答應你讓那個女人聽話回到她未婚夫那裏，徹底解決你的麻煩，如何？”

“……很公平的交易，但我不知道如何才能令您滿意。”

DIO沒有說話，我注視着他的眼睛，許久之後，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和荷爾?賀斯一起出去的時候，喝多之後的反應倒也還算可愛。”

“……”

……那個時候他都看到了？

我少許有些詫愕，但那是DIO被我疊加了BUFF，恐女症發作的時候，我不認為他會來跟蹤我。不過考慮到他可能是某些不可名狀的東西，全知全能一些也不足為奇，只是這也意味着太難以從他手中逃離……

問題是他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如果他想睡我，那是我賺了。他看起來也不像是打算殺了我的樣子，給他一些血液的話倒是可以接受。或者說他想把我發展成下屬？他有那麽多狂信者，有必要為了我而花那麽多力氣嗎？

不過和荷爾?賀斯喝酒的時候，我記得當時自己就耍酒瘋了，他竟然會覺得可愛？這還真是令人意外的評價，也很會哄女人開心……

“……那我唱歌給您聽？”我遲疑了一下後，比較保守地看着他詢問道。

“那首歌嗎？不要，很低俗。”

DIO不由皺了皺眉，不知道他的年齡到底多大了，他的口音和習慣細節很像上個世紀的英國紳士。他似乎考慮了一下，随即微微揚起嘴唇，意味深長地望着我說道。

“不過我倒是很有興趣，讓你來試試當時你對恩雅婆他們說過，怎麽對我做的事情。當然，如果你不能讓我叫出來的話，那麽我會懲罰說謊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