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命中注定的相見恨晚

由于東方不敗表示并不是十分着急,花滿溪也就沒有趕路,依舊以平穩地步調前進,準備穿過山西一帶。其實如果回杭州休整下再走水路也是很方便的,可是想到現在颠簸的程度還有海上旅行的不變,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不是誰都有楚留香那種以船為家的家底的。倒是以後若是結識了或許能蹭船住,以古龍疼愛親兒子的心思,那基本上是當下最舒服的了。

恩,反正殷梨亭已經去了,他也沒必要多跑一趟。

在翻讀了這位大慶國開國皇帝的資料後,花滿溪不由得猜測這位很可能是個老鄉。不是老鄉,怎麽會堅持一夫一妻?不是老鄉,怎麽那麽牛掰地把明教給打壓了?不是老鄉,怎麽能廣交豪傑,不少還都是布衣之交,起于微末前交好的。不是老鄉,怎麽敢這麽放權?還偏偏放權的那些都是真正的有才有人還衷心?

世人皆言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可他還是覺得這實在太巧合了,不然怎麽有名有姓的人都讓這位給早早收羅了?起初沒人看好袁家軍,可偏偏,是袁家軍找準了時機,憑借許多并不被人重視,并不出彩的人才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所以,花滿溪完全不奇怪為什麽現在的首都是在北京而不是南京或者長安,值得一提的是,這位老鄉在位短短十年就不耐煩地把位置扔給了太子和老婆游山玩水去了,當然,這位卸任之前也玩了一把大的……咳,這是後話,後人對這位皇帝衆說紛纭,說他無心權勢吧,為什麽那麽賣力地和明教日月神教争?說他醉心權勢,可偏偏又似乎毫不在意地走人了。

在花滿溪看來,這完全是這位老鄉穿越的時候鬥志滿滿,随後為了做一個好皇帝起早貪黑,一舉一動都要被關注勸谏,還不停被人催着納小妾,不想當昏君的老鄉肯定是苦逼的——估計是搞定了過了一把瘾就不想幹了,反正沒人能拿他怎麽樣。現在江湖中還流傳着這對模範夫妻在民間行俠仗義的故事呢!恩,初步估略,大概還是個武俠迷,向往快意江湖。

“所以說,絕對是只羨鴛鴦不羨仙啊!”花滿溪啧啧稱奇地翻着東方不敗給的整合信息,“經過山西的時候我們可以多逗留一會兒,山西小吃可是極為有名的。”算算,現在殷梨亭也該找到紀曉芙組成情傷二人組了,也不知進展如何。

“刀削面,羊肉泡馍,過油肉……”陸小鳳咽了咽口水,極力推薦起自己喜愛的菜肴來,也能沾沾光。

“也不一定有師兄做的好呢。”花滿樓笑笑,想到第一次對方借用花家廚房下面的時候,震驚了全家上下,那個味道非常驚豔,還賺了花伯母一把淚——這孩子太苦了,竟然連這些都會做!反正花家少爺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師傅做的好吃!”不悔點頭贊同,跟着紀曉芙的日子可以說是樸素到了節儉,她自然覺得這段日子吃的食物是最美味的了,而且,她還不忘補上一句,“師娘做的也好吃!”

“還好。”東方不敗矜持地收下贊美,本來他倒是不怎麽在乎這些,不過跟着花滿溪久了,也開始食不厭精脍不厭細,“去嘗嘗也不錯。”

“沒錯,這主要是吃個氣氛嘛!”花滿溪對于幾個小的崇拜也挺得意的,道,“我們可以向那些店小二打聽下,他們該是消息最靈通的。”

不過讓花滿溪吃驚的是,在進城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便有一人快馬加鞭地送了一份請柬過來。

“敬備菲酌,為君洗塵,務請光臨”——署名是闫鐵珊。

感覺有些耳熟的花滿溪在聽到來人報出珠光寶氣閣的名字後,終于反應過來這是誰了,不過是因為這文绉绉的話讓他沒反應過來。

“闫老板這算是消息靈通還是廣泛撒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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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大夫說笑了,這山西一帶,鮮少有我們老板不知道的,也是誠心邀請您,希望您務必光臨。”

“哼,口氣倒是不小。”

來人的言語謙遜,但眼神中卻是透着高高在上的傲慢,好像這個邀請是一個施舍一般。

不僅是花滿溪不樂意,東方不敗也對這個邀請不屑一顧。且不提對方那種自大的味道,他們素不相識,可是請帖格式卻如此随意,并無邀請人姓名,還派了個眼高手低的人來,顯然是誠意不足。

“若是買藥材之類的我倒是不奇怪,賣珠寶的何必請我?”花滿溪有些玩味地看着來送帖子的人,笑道,“總不見得是闫鐵老板準備擴展業務了吧?再說,這只有一張帖子……恕花某無空奉陪。”

花滿溪和東方不敗的觀點相同,但着眼點卻不一樣。

記得以後霍天青當管家邀請陸小鳳的時候可是給了兩張的,還有一份是給花滿樓的,對于這個情節記憶猶新的原因是,七童能用手摸出請帖上的字,讓他驚嘆了下霍天青的細心和七童的敏銳。但現在請柬就這麽一份,就算小孩子不算在內,連阿柏的份都不送,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吧?明顯是誠意不足。

被兩人雙雙判定“私刑”的來人一愣,顯然沒想到自家名頭會有遭受直言拒絕,不由道:“你們!不過是兩個江湖人士罷了!我家老板可是珠光寶氣閣的……”

還從沒人敢在他面前這麽嚣張,還想以勢壓人,不耐煩的東方剛想動手,卻被花滿溪扯了扯袖子。

“阿柏,我們走我們的就是了,何必為這種人浪費精力?狗沖人狂吠,難不成人還能沖着狗叫嗎?”花滿溪淡淡看了僵住的來人,道,“當然,如果那狗再不識相,用棍子打回去也是正常。”

來人張了張口,卻沒敢發出一點聲音,要知道江湖上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多得是,他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就算之後老板幫他讨回了公道,這虧也是吃了,萬一不小心把命丢了更是不值得。拿定主意,他也不多啰嗦,心中恨恨想着定要誇大地打一番小報告,灰溜溜地走了。

打發走了不知名小卒的花滿溪并沒把這個小波折放在心上,不過是一個商人的邀請罷了,推了又如何?

“別被這掃了興。”花滿溪笑着剝了個粽子糖塞到皺眉的東方不敗口中,“何必為了不值得的人影響心情?”

“也就是你好說話。”想到自家似乎在山西也有些産業,東方不敗暗暗盤算可以下絆子的地方,從來沒人可以挑釁了他的威嚴還不付出代價。

“估計是在招攬門客,既然知道我是大夫還這麽輕慢,估計也是有底氣在。”花滿溪想到剛剛那人的誇口,也不由得皺了皺眉,“照這樣子看,這闫鐵珊的財力和勢力都是不小,我們倒是無妨,就是要小心些幾個孩子。”

陸小鳳一聽,眼睛一亮,點頭道:“花兄你說的太對了,小鬼難纏,我們多危險啊!”

“你也有不自信的時候?”花滿樓挑眉看向陸小鳳,現在他的看到的東西雖然有些模糊,但至少能看得到輪廓了。

“啊?額……”陸小鳳撓撓腦袋,頗為尴尬地轉移視線,到現在為止他還對七童的真實性別有些接受不能。

“我看你是打着什麽鬼主意吧?”花滿溪看到陸小鳳滴溜兒轉的眼珠子就知道這位肯定不可能是簡單的訴苦。

“嘿嘿,還是花兄你懂我。”陸小鳳讨好地笑笑,道,“你教我兩手如何?不需要太高深的,我就是好奇,那個內勁外放只要會一點點,就足夠唬人了。”

“感情你是為了唬人啊!”花滿溪哭笑不得地給了陸小鳳腦門一個栗子,在看到不悔渴望的眼神的時候,他就明白了,“不是我小氣,只是我萬花的招式不配合門派心法根本無法使用……不悔,你也別急,你的天賦其實不錯,不過身體底子薄,需要多補補,不然到時候傷了根底反而不美。時機到了為師自然會教你。”

“是,多謝師傅教誨。”不悔紅着臉低下頭,她也明白自己鼓動陸小鳳的小計謀被拆穿了。

因為花滿溪并沒有讓紀不悔拜為他親傳弟子,所以多少讓不悔有些不安,再加上這一路他除了讓小姑娘多看看書以外,并沒有多做要求,也難怪會不好意思直說,而是繞了一個彎。

“沒想到小鳳凰你還挺講義氣的。”

“那是,花兄,我們倆誰和誰啊!你徒弟就是我徒弟,我……哎呦!”

“陸兄,你的口無遮攔該改改了。”花滿樓看着扭着陸小鳳腰的不悔搖頭,并沒有任何解救的意思。

“花兄,還是你懂我。”陸小鳳覺得,此刻能聲援他的就是好人,恩,決定了,以後就把七童當男神吧!

“怎麽就我最小了?”紀不悔有些糾結,可是想想,七童哥哥和師傅是師兄弟,現在陸小鳳這家夥和師傅平輩論交,那麽,和花滿樓同輩,作為她長輩是再正确不過了。

“本來你就年齡最小啊!”陸小鳳有些嘚瑟,卻馬上被不悔搖晃着的纖纖小手堵得閉嘴了。

一群人說笑着進了城門,卻被堵了個正好。

“你們什麽意思?”看着這些家丁和剛剛送請帖的穿着相仿,花滿溪眼神淩厲,他即使脾氣好,但也不是好惹的,“若是你們要來強的,花某奉陪到底!”

陸小鳳和花滿樓反應很快地護着不悔躲到了東方不敗身後,獲得花滿溪贊許的一眼。

“誤會!誤會!”一個面相和善的胖子連忙迎了上來,讨好道,“剛剛是鄙人闫鐵珊,方才下人失禮了,就讓闫某代為賠罪吧!不過我也實在是求醫心切,還望花大夫勿怪!”

花滿溪皺眉,但既然是救人,倒也不好一口回絕。

“花大夫,畢竟人命關天,請您先出手救下人可好?”

“你都如此說,我怎好拒絕?”花滿溪沉吟了下,道,“阿柏,你帶着七童他們先去客棧安頓吧。”

“不用不用,我……嗯,一切聽花大夫安排。”

闫鐵珊本來想招待家眷,可看到花滿溪不滿皺眉後,不得不遺憾的放棄了這個想法,暗暗後悔先前不用心地招攬,早知道的話絕對弄得隆重點。

“不如我跟着花兄吧!”陸小鳳看看這排場,想到如果三人都在嫂子身邊到時候有個萬一也不方便,幹脆地配花滿溪闖一闖,看看到底這人幹什麽。

“也好。”花滿溪不排斥有個打下手的,而且陸小鳳确實是幾個小的中功夫還不錯的,至少輕功不錯,方便逃脫。

跟着闫鐵珊來到病房的花滿溪看到了三四個花白胡子的老大夫,估計是之前負責吊命的,此刻的都是搖頭晃腦,顯然不怎麽看好病人的情況。

當花滿溪看到病人時,也神色古怪起來,他再怎麽逆天,也不可能救治一個被貫穿了心髒的人吧?不過說到底,被刺穿了心髒竟然還能拖到他來,也是強大的生命力了。

直到做完檢查,花滿溪才明白,這人的心髒長得有些偏向中央,因此才可以拖到現在,但到底也是心髒受傷,不是一般人可以處理的,也是這人運氣好碰到了他。不是吹噓,這天下目前為止能治好這種傷的人屈指可數。

緊急救治過後,病人總算脫離的生命危險,可花滿溪卻是心情不怎麽樣,從傷口來看,能造成這種創傷的顯然是一個極為高明的劍客,恐怕他又要被扯進江湖紛争中了。

“不知這是哪位劍客所為?”花滿溪直言道,不管怎麽說,事情總要弄明白的,不然到時候被牽扯進去還糊裏糊塗,更加麻煩。

“也不是什麽大人物。”闫老板苦笑,“這是我生意上一個重要的友人,得罪的人也不少。這次來了個毛孩子劍客說是要殺他……因為是無名之輩,我這友人也算小有名氣,有些功夫傍身,本沒放心上,可……”

“毛孩子……劍客?”花滿溪心中突然湧起一種奇妙的,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的預感。

“恩,叫什麽西門……吹雪?”

“……”

“欸,聽上去就是個詩意的名字,可惜了,一個女孩子打打殺殺的。”

發表了意見的陸小鳳突然看到花滿溪以一種微妙的目光注視着他,卻是一頭霧水。

“不,沒什麽,我覺得你說的非常對。”

看着莫名其妙的陸小鳳,花滿溪使勁憋着不笑出聲:你行啊!誤認七童也就罷了,現在連西門吹雪也性轉了,你這麽牛,你基友知道嗎?

突然,好期待他們見面……一定是相見恨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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