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命中注定的一言之師

望着站起來，砍完人又倒下去的西門吹雪和本來站着，此刻又倒下去的陸小鳳，花滿溪深深地松了口氣……還好這兩位是安全距離，不然要是發生鳴佐那樣的驚天巧合，他絕對會慘絕人寰地被追殺至死。

花滿溪很滿意，結局不錯，而且……雖然沒能完全藥倒西門吹雪，可是也足夠他自豪了不是嗎？遺憾的是，某只小鳳凰卻不是這麽想的。

悲傷的陸小鳳發現，在西門吹雪靠近他的時候，不可避免的帶來了剛剛他撒出去的藥米分，導致現在他也控制不住地淚流癱軟在地，畢竟他可沒什麽抗毒體質，比之西門吹雪還不如。

無語地躺地上和西門吹雪大眼瞪小眼了半天，陸小鳳才反應過來，大聲抗議，不出意外，這明明該是他一個潇灑的勝利才是！

“花兄！你不會給了我假冒僞劣産品吧？為什麽這人還能動啊！”

“咳咳，這位……西門小兄弟估計體質不錯吧。”

花滿溪其實挺好奇的，要知道電影中他曾經看到過西門劍神在一個大缸裏舀水喝的情景，貌似那水缸積累的是從石頭上滴下來的甘露，長期喝可以百毒不侵……真有這類東西拿果斷逆天啊！這位估計才是親生的吧？

西門吹雪聞言，也扭着腦袋看向花滿溪，先前陸小鳳透露的信息讓他很明确的知道，這次讓他栽了的罪魁禍首是誰。下山以來的兩次決鬥，似乎都出師不利啊！要是讓花滿溪知道，估計就是又感慨一下，名人背後不為人知的心酸歷史。

“胡鬧！這是給你防身用的，何必用在這裏？”

花滿溪被西門出席一眨不眨的眼珠子盯得有些發慌，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那雙亮得通透的眼珠中透露出一股子哀怨，強忍着心虛道，“呃……西門小兄弟，這藥效還需一個時辰才解開，若是不介意，不若讓我等來醫治如何？權當是給陸小鳳賠罪了。”

“……可。”

西門吹雪動了動手指，勉強算是有點知覺，可是剛剛硬是提氣砍翻陸小鳳的時候用了他大半力氣，現在身子麻麻的使不上力，但是地上好髒……思考了半秒，他便做出了決定，躺在地上等藥效過了都不知道要吃多少土，不能忍！恩，也絕不能讓那些手下知道他今天的出醜！

東方不敗滿意點頭，悲酥清風的時間他還能不知道嗎？絕對持久，再加上花滿溪手中有解藥，卻硬是裝傻充愣，顯然是給他發揮空間嘛！

正當西門吹雪等着這位很有醫者風範的公子救助時，卻冷不丁地被一身紅衣的東方不敗抱了起來……這一下，不說別人，就連花滿溪的神色也有些不好。

“花、花兄？”顯然還意識不到眼前這一幕多驚人的陸小鳳猶猶豫豫地開口，得到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臉孔——其實只是驚訝過度表情崩潰罷了。

“沒什麽，我們也進房間吧。”花滿溪調整了下表情，免得吓到小朋友，但眼角還是不由自主地向花滿樓看去，這麽算來，陸小鳳周圍的幾個基友的黑歷史可都是被他圍觀過了，想想真是有些小激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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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你不去看嫂子？”陸小鳳有些吃驚地看着在他房間和花滿樓下棋的人，他還以為對方肯定會吃味地去跟着呢。

“你那是什麽眼神？”花滿溪有些不爽地敲了陸小鳳的腦袋，“既然這麽有活力，那麽就躺着吧，給你吃解藥也是浪費。”

“诶？”陸小鳳癟嘴，他沒得罪人吧？

“你剛剛不是還質疑我的藥有問題嗎？”花滿溪笑得如沐春風，“既然如此，就請親自體驗下效果如何？”

還有一點花滿溪沒說的是，這樣方便他做對比研究數據，好測出西門吹雪的抗毒有多厲害，相信只要能完全放倒劍神，那麽他基本上是走遍天下都不用怕了！

西門吹雪還不知道有人已經把注意打到了他身上，此刻他真是尴尬至極，竟然被一個女子給橫抱了……等等，好像有什麽不對？畢竟是有些醫學基礎的人，又不像是花滿樓和陸小鳳那樣先入為主，剛剛不過是因為這人的衣着而下意識的認為這應該是個女的，但是現在湊近了仔細看……

顧不上被抱的羞恥，西門吹雪定定地望向東方不敗的喉嚨處，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個小巧的喉結。要不是他起了疑心，又觀察細微，恐怕還真不會發現……

東方不敗敏感地發現了西門吹雪目光的落點，放出了殺氣，把人扔到了床上，對上了那雙好似寒冰的眼睛，卻發現那裏面竟然出人意料地什麽都沒有，倒是讓他更高看一眼。

其實，這多虧了家庭教育的問題，東方不敗哪裏知道，對于西門吹雪而言，男扮女裝都是小菜了，當初那個不靠譜的父親竟然還送來了一堆男倌和不男不女的人，理由是他竟然對送去的美女不動心，懷疑他某些方面的問題……咳，天知道那時候他才十歲！

由于要掩人耳目，西門吹雪和西門老爺從來不光明正大的聯絡，他也不是不能理解。但，還是那一次十歲生日，原本小西門得到了父親能一起慶生的承諾，還是十分期待的，可是讓他崩潰的是，想象中沉穩大氣的西門老爺沒出現，取而代之的是穿着舞衣混在男倌中朝他抛媚眼的男人……往事不堪回首。

西門吹雪自從那之後再也沒有正眼看過所謂的父親，他嚴重懷疑，那位不過就是想看他崩壞的表情逗他玩罷了。幸運的是，盡管經過種種的摧殘，西門吹雪到底是西門吹雪，終究是養成了不拘言笑，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冰山男神風範。

因此，別說東方不敗不過是穿一件女裝了，就是直接告訴他全部實情，切了某個東西，西門吹雪也能淡定地點頭，不為所動。當然，目前的西門吹雪還是太嫩了，往後還有更加挑戰他神經極限的存在……那是後話了。

現在的西門吹雪異常平靜地看着這位男扮女裝的高人，沒錯，這一定是位高手！盡管不怎麽想承認，可自家老頭子無疑是一代高手，而他眼前這位明顯不比自家那位差。

“你的天賦不錯，跟我學武如何？”東方不敗相信這人已經發現了他的性別，但是他竟然能淡定依然，确實還挺合他胃口的。

“你能教我什麽？”西門吹雪沒有馬上拒絕，但是卻多多少少懷疑地看向了東方不敗纖長完美的手指，那并不像是一雙用劍的手，哪怕她是個高手，“我是個劍客，也只會是劍客。”

西門吹雪的意思很明确，就算東方不敗是絕世高手，但若是于劍無益他也不可能同意，要他放下劍去修習其他武藝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也有自己的驕傲。

“你着相了。”東方不敗好整以暇，“你的劍有我無他，在于快，準，狠。”

“不錯。”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最重要的便在速度上，但還有一點，在招式上。”

東方不敗對自己的速度很有自信，一通百通便是如此，更重要的是，他可以說是見識過最頂尖的劍法了。

“哦？”

西門吹雪挑眉，他從不在意那些什麽招式，最為注重修習基本功，對于那些搜羅來的劍法，他不過是熟知于心，做到知己知彼罷了，并未練習什麽招式。

一定要說的話，他的概念就是快，無論什麽時候，他總能把自己的劍尖更快地送入對方的心髒……恩，吃一虧長一智，以後改為咽喉。當然，現在他似乎确實在對戰時面對他人的精妙招式時，有些困惑。

“那就是無招。”

東方不敗表示，作為和風清揚大戰了一宿的頂尖高手，怎麽可能連這個都看不穿呢？說到底，那位獨孤前輩留下的，與其說是武功，還不如說是一種武學理念。

“以攻代守，不受內力約束，用劍意無招勝有招。”

雖然說東方不敗并不專精于劍，可是眼界還是有的，更重要的是，西門吹雪本身天賦異禀，并不需要手把手的教招式，那樣才是毀了他，他需要的只是指點一二方向罷了。

“無招勝有招……”西門吹雪默念幾遍，頓時恍然大悟，這不正是他追求的境界嗎？他想來不屑于修習那些網絡的劍法，想來也就是這個原因了。

東方不敗含笑點頭，說到這已經夠了，未來西門吹雪自然會走出屬于他的路。

“師傅在上，收弟子一拜。”西門吹雪這次是心服口服地拜師，僅此一言，東方不敗已經夠資格當他的師傅。

“你的藥效過了？”東方不敗有些意外的看着能下床的西門吹雪，他可是知道花滿溪那些藥物的厲害的，就是他中了招，運功逼毒也不過如此速度了。

“弟子自幼基礎較好。”西門吹雪解釋了一句，随即道，“師傅，弟子也有個不情之請。”

“說說看。”面對外人東方不敗肯定是一句‘那就別說了’噎人，但對于自己人他還是很大方的。

“那位……大俠似乎精通醫道，不知弟子可否跟随修習？”

西門吹雪想了想，還是沒勇氣說出師娘或者師夫這個詞，只能含糊帶過，若是情報不錯，那位應該就是代表當下江湖中醫術最高成就的萬花谷谷主了。他吃了今天這虧，必定是不能在同樣地方摔倒的，之前只是對岐黃之術略有涉及，但這下他肯定是要認真研習的，既如此，還有比萬花谷主更好的求教對象嗎？

“這有何難，我和滿溪說一聲便是。”東方不敗随口答應下來，以他和花滿溪的關系确實不需要多推诿，“不過，醫術畢竟是副業，你可不要過于上心。”

東方不敗也是不想自己這個難得天資卓絕的弟子走歪了道，君不見本來根骨絕佳的無忌都被花滿溪拐的鑽進醫術之道出不來了嗎？就是武功也不過稀疏平常，還是看在那絕頂天賦和悟性上的。

“自然如此。”西門吹雪點頭，他只是為了不再吃今天這樣的虧罷了，他到底還是個劍客。

“既然你已經可以下地，那麽我們不妨就開始修行好了。”

東方不敗露出一個妖豔的笑容，不知從什麽地方掏出了讓人眼熟的繡花針和錦緞。

“第一課，就讓我們從繡花開始好了……”

“……”

這真的沒問題嗎？

向來一言九鼎的西門吹雪，此刻不由得感到人生一片灰暗，不靠譜的父親和不靠譜的師傅，好想食言……

“開玩笑的，自然不可能讓你學這種東西。”東方不敗笑笑，柔聲道，“不過，我們內部向來有親自縫紉送東西的傳統，一次就好。”

“……是……”

高人，有高人的毛病，這是自然的吧？西門吹雪這樣安慰自己。

東方不敗神秘地笑笑，這自然是他臨時加的，不過，看這孩子冰山裂開的表情确實很有意思啊！

恩，這次不管小吹雪做什麽都要好好收好，過個十來年再拿出來，那時小吹雪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