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小奶狗竹馬（三）

超市裏，唐昊推着購物車，和季滿城并肩走着。因為唐昊沒有列出購物清單，只能邊走邊想有什麽要買，走到某些商品架了，季滿城轉頭拿起一個，問他需不需要，想要哪個。

唐昊都眯眼笑着，什麽都說好。

連着問了幾次，都得來這樣一個答複，季滿城很是無奈，偏頭看向某個黏他越來越近的某人，“這是你要用的，能不那麽随便嗎？”

唐昊睜着一雙漂亮的眼睛，深邃漆黑，注視着人的時候，倒映出眼前人的模樣，深情似水，非常讓人心動，但他也只有面對季滿城才這樣。他聳肩，回答得理所當然：“哪裏随便了，只是你挑的正好都是我喜歡的。”

季滿城拿起一個粉色極具少女心的馬克杯，晃了晃，“你确定？你喜歡這樣的杯子？”

唐昊歪頭，故作驚訝，“呀，被你發現了，每個男生心裏多少都有點少女心的嘛。”

季滿城扶額，被他怎麽都戳不破的厚臉皮打敗，終究還是沒給他拿粉色的馬克別，而是天藍色的，圖案很簡潔，但風格正是唐昊喜歡的。在一起那麽多年，這些喜好季滿城當然了解。但這落在中二少年唐昊眼裏，就相當于季滿城對他的關注，不然怎麽就一下選中了自己中意的呢？說不定他還有有點喜歡自己，只是礙于面子，有些別扭傲嬌，不說出來罷了。

這腦補，要是季滿城聽見了，給他滿分，不做編劇真的很可惜。

繼續慢慢逛着，唐昊貼着季滿城，半個身體都倚靠在季滿城肩上，兩人的姿勢非常親昵，完全依賴對方的樣子。

季滿城抖了抖肩膀，讓他起開。

唐昊就很賴皮地歪頭，眼巴巴地說：“我走累了，哥。”

一聲哥叫出來，讓季滿城不照顧他都不行，但心裏還是忍不住腹诽，什麽累，身體的重心都還是在他自己那邊，基本就只是貼着肩膀而已，季滿城這邊都沒多少重量。但也正因為是這樣，季滿城也沒多說什麽，反正也不累。

走到後面，季滿城嫌他慢，還很自然的就勾住他的胳膊彎兒，扯着人就走，一點生疏都沒了，唐昊愣了一下，低頭，根本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收銀臺排隊付錢時，唐昊的動作變得更加大膽，直接整個人趴在了季滿城背上，就差雙手摟過去，環抱住他的腰，來個完美的背後抱了。只是他現在還不敢，偷偷瞄了一眼季滿城的腰，心裏估摸着抱住是怎樣的感覺。

快到他們時，唐昊百無聊賴地瞄一眼旁邊，看到架子上放着的套套，隐晦一笑，默默想，到底什麽時候能用上呢。

路漫漫，但不妨礙唐昊還不會走，就在腦子裏暢想飛起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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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超市，他們兩人手上都提着袋子，人群也變得稀疏了些，唐昊找不到借口來牽手，暗暗可惜。

沒了剛才營造出來的暧昧氛圍之後，兩個高顏值帥哥，當然很容易受到女孩關注，更會有人躍躍欲試。不遠處幾個女孩裏，一個人看見了他們，立刻就轉頭，小聲和其他幾個說了句，頓時，幾個女孩都忍不住回頭，還有人低聲急道：“別一起回頭啊，一個個來，太明顯了。”

路邊的帥哥，眨眼就走過去了，回頭看一眼，過過眼瘾也是好的嘛。

幾個女孩偷瞄他們，小聲碎語，互相推搡了半天，終于推出了一個稍大膽些的，拿着手機走到季滿城身前，有些緊張地問：“小哥哥，可以加個微信嗎？”

季滿城剛還在和唐昊說話，鬥嘴說滾，突然聽到女孩甜軟的聲音，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在女孩期待熱切的目光下，季滿城張嘴正要說些什麽，肩膀就被一只手臂攬過，身體自然被那股力道扯了過去，靠進唐昊懷裏。唐昊一米九幾，季滿城也不矮，只和他相差十厘米左右，在很多人面前都顯得挺拔修長，但站在唐昊身邊，卻意外的清秀，甚至可以說是配了一臉，高顏值配高顏值，還是不同款的帥，雙重暴擊。

唐昊擡着下巴，語氣非常冷淡，“不給。”

這霸氣抱人，又幹脆利落的兩個字，簡直不能再帥，就連那冷冷的兩個字，都聽出了傲嬌勁兒。

女孩瞪大了眼，離開的時候都忍不住頻頻回頭看，但也只能對上唐昊近乎挑釁的視線，和差不多被他摟在懷裏，擋了半邊臉的帥氣小哥哥。

季滿城不滿他這行為，努力從他懷裏鑽了出來，沒好氣地瞪他，順帶理了理被他蹭亂的頭發，“你幹嘛替我回答，她問的是我。”

這麽說着，那女孩回了小群體裏之後，驀地爆出一聲低呼，讓他忍不住順着聲音看過去。唐昊見了，又擡手掰過他的臉，不讓看，這舉動真心很幼稚。季滿城無奈，眉眼含笑看向他。

唐昊當然看出了他眼裏的揶揄，但他很會利用優勢，睜着一雙無辜的眼睛看着他，好像剛才做那些事的人不是他。

“你是不是喜歡那樣子的女生？”

季滿城挑眉，故意問：“哪樣子的？”

“小小個，很可愛，笑起來有酒窩的那種。”

那麽詳細，說的就是剛才的女生了。

季滿城不承認也不否認，沉吟說：“還行吧。”

唐昊卻當真了，皺着眉，心情不太好，當即就幻想了各種畫面，臉色難看地沉聲說：“哥，你能先不談戀愛嗎？”

季滿城疑惑：“嗯？”

唐昊找了個很充分的理由，“現在還沒開學，我沒地方住，只能跟你一起，如果你女朋友來很不方便。”

季滿城低頭，故作思考狀，看夠唐昊故作平靜實際忐忑的表情之後，笑了笑，使壞說：“現在談也不妨礙的，都是在外面約會，怎麽會那麽快帶回住所。”

這麽一說，唐昊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季滿城臉上沒什麽表情，心裏卻在暗暗偷笑。

接下來的日子，唐昊和季滿城的同居生活算是正式開始。在季滿城眼裏，畢竟兩人結婚多年，根本沒什麽別扭的，住得很輕松愉快。但在唐昊看來，就很不一樣了，心裏經歷了各種糾結掙紮，興奮又痛苦，一直想着如何不奇怪地拉近兩人的距離。

唐昊自認為做得很好，拜托季滿城帶他出去熟悉環境，借着每一個機會空隙撩人，在家裏時，又經常跟在季滿城身邊，黏糊得厲害。一開始，季滿城當然也會說他，讓他滾遠點，但慢慢的，就有些适應，只要不太出格，一些碰碰摸摸都習以為常了。

季滿城在廚房裏，倒着果汁，突然被人從背後抱住，那力道差點讓他把果汁灑出來，沒好氣回頭瞪他，“拿紙巾過來。”

唐昊下巴擱在他肩上，看見桌上的一些果汁，摸摸鼻子，乖乖地去拿紙巾擦桌子，然後又被叫去拿櫃子的薯片零食。

回到客廳時，他看一眼沙發上的俊秀側顏，笑了笑，順手把燈關了。

季滿城立刻轉頭看過去，“幹嘛？”

“關燈看鬼片才有氣氛嘛。”唐昊笑嘻嘻道。

季滿城皺眉，“你看得見路嗎？”

電視屏幕有些光亮，窗外也透着些許燈光落進屋裏，勉強還是能隐約看到的，只是剛關燈，眼睛需要幾秒的适應期。唐昊聽到季滿城疑似關心的話，彎彎唇角，故作苦惱，“看不太清……”

季滿城便起身，用手機電筒給他照亮路，瞬間，他們之間白光亮起，光明連接了相連的道路，堪堪點亮了他們的臉，對視着。

唐昊大步走過去，距離一下拉近，他笑着把零食扔到沙發上，然後伸手一把圈住了季滿城的腰，毛絨絨的腦袋在他肩窩裏蹭，撒嬌似的嘟囔說：“謝謝。”

季滿城不客氣地拍了一下腰間作亂的手，冷淡說：“抱就抱，別亂摸。”

俯身黏在他身上的唐昊偷偷笑了，以前不給抱，現在說抱就抱，別亂摸，以後會不會說摸就摸別亂親，親就親，別亂……

唐昊的笑容逐漸變得猥瑣，幸好季滿城沒看見，不然不敢保證不會一拳砸過去。

今晚看鬼片的活動還是唐昊提議的，心裏當然有些小心思，他沒指望季滿城會害怕靠到他身上，但他可以裝呀，裝怕得不得了，努力往季滿城懷裏鑽，順便吃點嫩嫩的豆腐。

只不過，片頭才剛開始，唐昊的手機突然響了，低頭一看，随手挂掉，但沒過一分鐘，又響起來。唐昊微啧，還是接了起來，手機那頭傳來肖翔的聲音，背景音還頗為吵雜，應該是在什麽很熱鬧的地方。肖翔熱情地說：“日天同學，出來一起浪啊，兄弟幾個都在呢，就差你了。”

唐昊幹脆拒絕，“沒空。”

肖翔似乎喝得有些醉，頓了一下才說：“對了，我聽說你已經去X市了，去那麽早幹嘛，我怎麽不知道你是那麽愛學習的人……”

唐昊懶得和醉鬼說話，“我忙着呢，你們好好玩。”

肖翔突然笑，“忙？好家夥，你是不是背着兄弟偷偷談戀愛了，這你就不夠意思了，快說來聽聽。”

房間裏安靜，肖翔那些聲音能隐約傳出來，旁邊的季滿城也聽得見，只是不能全部聽清。

唐昊怕他亂說話，沒好氣道：“沒有沒有，玩你的，我挂了啊。”然後就很利落地一按，順帶把手機調成了靜音狀态，再來電話也無視。

對此，季滿城只問了一句，“你同學叫你出去玩，你不去嗎？”

唐昊搖頭，“不去，五個小時車程，去到都要天亮了，懶得理他們，我們繼續看我們的。”

說着，屁股就毫不客氣地往季滿城那邊蹭，大腿貼着大腿。季滿城無奈地瞪他一眼，明明沙發那麽大，就非要黏着坐，但終究，還是沒推開他，反正待會還是要貼過來的，還很可能會更過分，手也抱過來。

影片一開始，不斷地營造驚悚氣氛，背景音樂詭異，帶動着觀衆的心跳，牽扯着神經。主角的同伴還不停作死，越發靠近危險，驚險躲過一劫之後，稍微松口氣，以為沒事了，又突然冒出一個更恐怖的臉，撲到屏幕面前，好像要從電視裏跳出來。

就算唐昊一開始覺得自己不會害怕，都被這突然出現的鬼吓了一跳，身體一抖，心裏默默感慨，“這鬼長得忒醜了吧。”

然後，一旁的季滿城噗地笑出聲，唐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小心說出來了。

唐昊有點尴尬，撓了撓臉，繼續黏糊過去。

季滿城含笑：“幹嘛？”

唐昊：“他醜得恐怖，吓到我了。”

季滿城忍笑，肩膀發抖，也縱着他，沒推開。

沒過幾天，唐昊就迎來了開學，要去學校開始軍訓了。九月多的天，雖不像暑假炎熱，但白天太陽還是很曬，地板像烤爐一般，不停地冒熱氣，就算是休息時間，坐在一邊也燙屁股。

新生軍訓期間，季滿城還有幾節課要上，等十月份了，才正式去實習的公司報到。因為課排得不是很滿，偶爾季滿城也會去操場看看唐昊，順便給他帶杯冷飲或鹽水。旁邊同學看見了，有些羨慕，跑去教官那裏說想去買喝的，教官看了一眼時間，讓他們快去快回，遲到就罰跑圈，幾個男生就跟飛出去似的，直奔最近的飯堂。

有次，季滿城坐在樹蔭底下，等唐昊休息，灼熱的陽光照下來，地板悶熱，熱浪滾滾，确實是太熱了。季滿城在陰影裏吃雪糕都流汗，不禁有些同情這些大一的小青蛙。

或許是因為今天更熱，方陣裏，一個體弱的女生熬不住了，身體晃了晃，往地上倒去，幸好旁邊站着的同學反應快，及時扶住了女生。教官一聽動靜，走過去，看見女生臉色蒼白，嘴唇也沒什麽血色，猜到她是中暑了，皺眉就掃過去。

恰好，季滿城的視線和教官對上了，這幾天過來，教官也跟他混了個臉熟，知道他和班上的一個男生關系好，是學校裏的高年級的學生。教官正思索着要不要讓他送女生去醫務室。

但就在這時，方陣裏突然冒出一個低沉的男聲，主動說：“報告教官，我可以送這女生去醫務室。”

是唐昊。

他這一出聲，其他同學小小地起哄了一下，俊男美女，總是比較受人關注，有幾個男生還說唐昊那麽大膽，虧了虧了，早知道自己該先出聲的，可以偷個懶呢。

教官看過來，很快就答應了。畢竟醫務室離得有些遠，可能要幾個女生才能送那女生過去，就算沒男生站出來，他也會指派一個。

教官點頭，便說：“你知道醫務室在哪吧？”

唐昊：“知道。”

很快的，他在班上同學的幫助下，将昏昏沉沉的女孩背到背上，起身朝操場邊上走去，方向正對着季滿城。

季滿城注意到動靜，早就已經站起來，此時看到唐昊背着一個女孩走過來，一下就明白了情況，帶他去醫務室。

路上，季滿城偏頭，發現唐昊額頭有汗流下來，皺眉不太舒服，就順勢伸手把他的帽子摘了下來，替他拿着。

唐昊一愣，轉頭看過去，然後露齒一笑。他的頭發被帽子壓得有些淩亂，發尾也沾了汗，臉被曬得紅紅的，眼神卻是依舊明亮有神，神采奕奕，看向季滿城的時候，仿佛閃着碎光。

看到季滿城關心的動作之後，他立刻懂得打蛇随棍上，他就是那條蛇，得寸進尺，笑眯眯說：“我汗流下來了，眼睛癢，可不可以幫我擦一下？”

他微微聳肩，表達了自己沒有手可以用的無奈。

季滿城猶豫一下，擡眼看到汗珠确實流着，快要接近他的眼角，便從口袋的小包紙巾裏抽出一張，伸手迅速幫他擦了一下。

唐昊看出了他的別扭，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暗笑，又說：“這邊也有。”

季滿城伸長了手，繞過去，只是不太順手，剛想叫他轉過點臉來，唐昊卻很快會意，整張臉轉過來，目光灼灼地看着季滿城。

紙巾貼在他臉上，和季滿城的手指僅隔着薄薄一層，掌心還會不小心蹭到。唐昊乖巧地站着，明明只是簡單的觸碰，跟他平時死皮賴臉的抱抱摸摸根本不能比，但他心裏嘗到了濃濃的甜意，滿心舒暢。

擦完之後，唐昊還緊緊盯着季滿城的臉，想觀察他的反應。他神情淡然，沒什麽奇怪的，但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匆匆擦好了，就躲閃着移開視線，走到一邊垃圾桶，把紙巾扔了，還差點不小心把唐昊的帽子扔了。

唐昊看他疑似緊張的舉動，心裏又腦補了不少。雖然是躲閃，但有反應就證明在乎，會因為兩人的靠近覺得不自在。如果是直男，幫朋友擦個汗，有什麽好介意的，越是心裏有鬼，才會越束手束腳。唐昊自認為發現了真相。

季滿城扔完垃圾回來，站的位置明顯比剛才拉開的距離要大些。唐昊當做沒看見，又湊近些，眼巴巴說：“我渴了。”

季滿城：“……”

低頭看了一眼本就是買給唐昊的冷飲。他那樣子，當然不可能自己喝，但喂他喝，又不太想。

唐昊知道他在猶豫糾結，就又推了一把，說：“哥，不如你買個雪糕給我吃吧，我想吃了。”

比起雪糕一口一口全部喂完，當然是飲料簡單些。季滿城毫不猶豫，立刻将冷飲的遞過去，習慣正對着唐昊的嘴唇。

唐昊笑了笑，低頭張嘴，慢吞吞地喝了幾口，松開習慣時，享受地嘆了口氣，“真爽。”

然後，又轉頭看着季滿城，滿足笑：“哥，你對我真好。”

季滿城緊抿着嘴，冷淡說：“知道就好。”

兩人并肩走向醫務室，路上唐昊不斷地找話說，氛圍頗為輕松愉快。終于到了醫務室，裏面開着涼爽的空調，唐昊把人放下來之後，背上黏黏膩膩，忍不住扯着領口，不斷甩衣服，風從衣擺處灌進來，頗有點透心涼心飛揚的感覺。

唐昊瞬間明白為什麽那麽多學生喜歡裝病賴在醫務室不走了，比起外面熱辣辣的操場，這裏簡直是天堂。只是他覺得自己男子漢大丈夫必須挺住，更不想在季滿城眼裏落了壞印象，所以都忍了下來。辛虧他喜歡運動，身體還不錯，至今除了熱流汗，也沒什麽不舒服。

看他對着空調吹，那麽肆無忌憚，季滿城提醒了一句，“小心感冒。”

唐昊就像是聞到肉腥味的狗狗，立刻貼上前，笑眯眯說：“哥在擔心我麽，沒事的，我身體可好了呢。”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話，可搭上他扯嘴笑，相當欠扁的表情，總感覺聽出了點別的什麽意思。

把中暑的女生交給校醫之後，唐昊完成任務，應該回去繼續訓練的，但好不容易抓住一個偷懶的機會，怎麽那麽随便就放過？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賴着不願走。

季滿城說他，“待會教官看你那麽久不回去，說不定還要給你加重罰，得不償失。”

唐昊把手肘撐在膝蓋上，手托腮，懶懶地說：“別這麽較真，教官也是人，能理解我順便偷點小懶的，只要我卡着點回去就行了。”卡着教官發火的點，踩他容忍的底線。

季滿城瞥他一眼，無奈，也不再說什麽，“我先回宿舍了。”

剛一說出口，唐昊就扯住他的手腕，把人又拽了回來。季滿城毫無防備被一拉，随着力道往後倒，恰好半個屁股坐在了唐昊的大腿上。即便前幾天有一些觸碰，但這種等級的，隔着薄薄的褲子布料，屁股底下傳來不可忽視的熱量，讓人忍不住心頭一跳。

季滿城渾身不自在，想到這裏是人來人往的醫務室，随時都可能有偷懶的大一新生進來，他猛地就要跳起來，跟觸電似的。

這次，唐昊倒是沒攔，因為他自己也呆住了，沒想到這麽一拽就成功把人抱到了腿上，來了個親密接觸。等回過神，發現季滿城已經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時，深覺可惜，但又正好發現了他紅紅的耳朵，擋都擋不住，異常顯眼。

唐昊裝模作樣的道歉，“哥，不疼吧？我一不小心沒控制好力道，幸好我的大腿當了肉墊，為了賠罪，随你坐呀。”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季滿城的手腕還被他抓着，走不了，聽到這話，轉頭微笑問：“随我做？你确定？”

唐昊聽到咬牙的重音，微微側頭。滿城是在和自己開黃.腔嗎？噫，想想就好興奮，是想上我的意思嗎？康忙北鼻！

沒看到想象中的慌亂，反而神經似的更加精神激動了，季滿城扶額，很是無奈，自己到底招惹了怎樣的一條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