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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以後

容譽趁着午休期間, 随便扒拉了幾口便當。填了一些肚子以後,他站起來清理了一下飯桌上的慘劇,然後趕緊走到了醫院樓上的單間病房去探望一位小朋友。

此時他的好朋友趙醫生正在給病床上的小朋友檢查身體,和家長一問一答, 仔細把病患的身體情況一條一條地給記錄了下來。

趙醫生一回頭, 看到了同樣穿着白大褂的容譽站在身後, 朝着躺在病床上的小朋友慈祥地笑了笑, 然後把他拉到一邊滿臉地關心:“怎麽樣,老趙, 這孩子恢複地怎麽樣?”

趙醫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容,有我出馬, 你就放一個萬個心好了, 裴小朋友現在恢複地不錯,一切沒事。”

他知道自己的好朋友每次一到了午休時間就上樓看看這位小朋友身體恢複得怎麽樣, 對他的病情非常關注。

趙醫生想在容譽心裏這位叫裴寒的小朋友應該是一位十分重要的人。以前的容譽可不是這樣的, 一到了下班時間,不是打個盹休息一下補充體力就是趕緊拎包回家抱心愛的小孫女。

一個星期之前, 容譽一臉慌張地來到他的值班室,言辭懇切地請求他治療一個昏迷不醒的小朋友。

容譽是他的前輩, 從醫多年, 為人十分正義, 家裏人有什麽頭疼腦熱的毛病,他從來不會開後門走近路。以前他小兒子生病發燒了,章女士心急火燎地抱着孩子來他這裏看病, 他也是先把之前一直等着的病人一個個看完, 才給兒子看病, 臉色鎮定地很, 從沒有像那一次這麽神色慌張。

只不過他是住院部小兒外科的醫生,而容譽是小兒內科的醫生。兩人雖然沒有再同一個辦公室工作,但彼此間都久聞大名。一見面,相見恨晚。

當時的趙醫生被容譽懇求地逐漸臉色沉重,趕緊穿上白大褂随着容譽走到救護車面前,看着醫生護士下來推着一個躺在擔架上的小男孩,心立刻緊張了起來。

他以為……

後來一整套的檢查下來,趙醫生立刻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情況不是很嚴重,身體內的皮外傷倒是無關緊要,比較麻煩的就是傷到了身體的內部器官了。

當他把這些情況告訴容譽時,容譽握住他的雙手,神情激動地請求他一定要拿出全部的本事救小男孩。因為躺在擔架上的小男孩是他小孫女的救命恩人。

裴寒檢查完身體,剛好肚子餓了。

他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飯菜,祝慈立刻拿了過來,打開裴劇讓人準備的飯菜,一口一口地喂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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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女士,你放心,小寒身體恢複地很好,相信再過一個星期左右就可以出院了。”

容譽再一次地跟祝慈解釋。

祝慈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她一臉冷淡地喂着兒子吃飯。

容譽哪會不知道對方的想法,他不知道該用如何語言來內心的感激,只好略微尴尬地抓了抓後腦勺的頭發。

唉,容譽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想着如果換做是他家的寶貝孫女這麽受傷,他估計比祝慈的态度更差。

哪個孩子不是爸媽心目中的寶貝啊?

“小寒,你告訴爺爺住院無聊嗎?”

沒法跟大人溝通,容譽只好把腦筋打到了小朋友身上。

裴寒穿着小號的藍色病號服,映襯着一張精致的臉蛋有些蒼白,他不聲不響地吃着祝慈一勺一勺的飯菜,眨着一雙漆黑如子夜的眼睛看着容譽,最後點了點頭。

容譽的心頓時糾在了一起,他見多了形形色色的孩子,看多了不少奇奇怪怪的家長,覺得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面對那些生病的孩子,他感受到的只有憐憫,而不是心疼。

可這一刻,他感到了心疼。

眼前的小男孩乖得讓人心疼,住院到現在從未聽到他說過一句話,只是感受到疼了才嗯嗯啊啊地叫幾聲。

作為醫生,他敏銳地感覺到了小裴寒的這個情況會不會是自閉症?

“小寒,你想要玩什麽玩具,樂高,還是魔方,或者是別的?”

“爺爺給你每一樣玩具買回來,你玩好不好?”

裴寒遲疑了一會兒,才點點頭。

他本來想不要爺爺的玩具,想要讓爸爸媽媽從家裏拿過來。可是他住院的這幾天,他爸媽因為他受傷的原因一見面就吵,哎,想了想,還是不要讓爸爸拿玩具了。

容譽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裴寒的小腦袋,可注意到祝慈掃過來的眼光後,就把手給伸了回來。

五歲的裴寒很乖,眨着眼睛看着四周,一直看着門口,發現等了好久還是一如既往地空蕩蕩的,就有些失望地低下頭。

住院期間,他感覺到好無聊啊。

爸爸不在,有時候媽媽有事也會不在病房,這個時候他特別希望小妹妹出現在他身邊,看着她,逗着她玩,那一天就很快過去了。

容家

養了一個星期以後,容卉終于恢複了以往的生機。精神一好轉,她就張着黑溜溜的眼睛四處看看,發現是熟悉的家裏後,頓時舒了一口氣。

容卉清楚地記得爸爸容祖從程萍手裏把她救走後的第一個晚上,她就發燒了,可能是吹夜風吹多了,也可能是被程萍偷出來的那個晚上受冷着涼了,具體原因反正是不知道。當時全家的人像熱鍋上的螞蟻着急地團團轉,守着她一直等到她爺爺回來。

容譽看過以後,當場就說了一句幸好把她提早就回來了,不然落在那兩個壞人手裏就要有的吃苦頭了。

容祖喂了她一點藥,當天晚上容卉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了。或許是太累了,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6點整才醒來喝奶,吓得葉清辭每隔一小時就用手探探她的鼻息。

小嬰兒的作息時間跟大人不一樣,尤其是在月子裏的小嬰兒,餓了不管白天晚上都會每隔三,四個小時醒來吃奶,吃完再睡。

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容譽過來看了她一下情況,告訴她爸媽最近幾天可能會出現咳嗽,不過不要緊張,到時候吃點中藥,必要的時候做做霧化,肯定不會住院打針。

雖然容卉病得有些不舒服,可她聽了爺爺的話後,覺得這一切都值了。就是晚上的時候常常聽見葉清辭哭,她撲在容祖的懷裏一直念叨着是自已的錯,如果當天就開除了程萍,那這一切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

說着說着葉清辭的眼淚就像擰開的水龍頭一樣,怎麽都關不住。一開始容祖還在安慰葉清辭,後來他自已也內疚地哭了,責怪自己做事不仔細,責怪自己糊裏糊塗,責怪自己讓女兒這麽小就生病……

夫妻兩人一邊說一邊哭,讓本來就睡夢裏的容卉聽到哭聲睜開了眼角,她馬上想到了這對夫妻哭的原因。

看到他們哭得這麽傷心,容越自己的心裏也酸酸地。

為了不讓葉清辭跟容祖相互批評相互內疚一起哭,這時容卉“啊啊啊”地叫了起來,葉清辭跟容祖立刻止住了眼淚。

容祖抱了她起來,她看到爸爸眼角紅紅的,又看看挨着身體靠過來的葉清辭,眼睛也是紅紅,多麽想要開口告訴他們這一切不是他們的錯,都是随着劇情發展的原因。

“啊啊啊啊啊啊”地叫了半天,容祖跟葉清辭再也無暇顧及內疚,立刻抱起她哄喂她奶,手忙腳亂地讓他們早就忘記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這輩子她跟媽媽葉清辭的命運總算改寫過來了,不用再像上輩子那樣體弱多病了,真的很好。

容卉身體好轉的同時,同時她也在想裴寒。

那天晚上她被爸爸帶走的時候,看到祝慈哭得十分傷心,用手摸着眼淚的時候發現雙手的手掌上都是鮮血,頓時着急得不得了。

她不想自已生命無憂的同時卻要搭上裴寒的生命。即使裴寒以後會是一個人人憎惡的超級大反派,但小時候的他卻十分善良,會為了一個陌生的小嬰兒仗義地出手相救,拉着他爸爸裴钰一定要讓他救素未謀面的小嬰兒。

也許上輩子的裴寒是痛恨自己的善良吧,才導致了父親意外去世,一直活在了痛苦內疚之中。成年之後才變得如此的冷酷無情,不擇手段,不再做任何的好人好事,即使受到很多人的唾罵也不改初心。一直到了他死後,寧可把巨額錢財留給了3只寵物貓,也不肯捐給福利機構捐給社會做好事。

她爸看到受傷的裴寒立刻打了一通電話給他爺爺,告訴他們有個叫裴寒的小男孩子為了救小容卉受傷流血了,務必要找一個好醫生給他診治。

所幸的是,後來聽爺爺說裴寒沒什麽生命危險,就要比較麻煩的是需要住院治療,也算是吃苦頭了。

容卉一顆提在嗓子口的心總算放心了下來,她知道自已跟媽媽的命運被改寫多虧了有裴寒跟裴钰這對父子。

如果不是裴寒聽到程萍母子的對話,告訴他爸爸裴钰,按照書裏的劇情發展必定被程萍她們帶回老家。何況那天晚上她早就有生病的跡象,如果被帶到農村,命運肯定會像上輩子那樣得肺炎。

容卉那個時候就發誓,這輩子一定要好好的改寫裴寒的命運。

她一定要教育裴寒天天向上,好好學習,成為一個正直,善良,仗義的人。

“老公,我們該怎麽謝謝裴寒?”葉清辭問正在準備謝禮的容祖。

容祖一邊準備謝禮一邊回答:“我先去看望一下裴寒,看看他恢複得怎麽樣了,你等出了月子我們再一起去裴家看望裴寒。”

容卉的耳朵裏一聽到裴寒這兩個字,立刻“啊啊”地叫了起來。

爸爸,看過來呀,帶我一起去醫院,我也想去看望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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