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老祭司的能力
一路走來,嚴默發現本來用很嚴肅、很沉重眼神望着他們的部落住民們,都會在看清他們的模樣後,表情瞬間變得古怪無比。
嚴默黑線,肯定是因為他現在和原戰的姿勢太奇怪!
一開始還只是一些光屁股的小孩子嘻嘻哈哈地跟在他們後面,到後來,就連不少大人都跟在他們身後向廣場走去。
這是要為他們送行?
嚴默也不知原戰他們是怎麽約定時間的,當他們到達廣場不久,獵和猛來了,缺牙和冰在最後到達,與冰前後腳,猙也随即趕到。
廣場上的人越集越多,在部落戰士第一人猙到達後,已經有接近兩百人之數,而且還有趨多的架勢。
所有人都盯着原戰等人看個不停,缺牙和冰看着先到的同伴瞪大了眼睛。
猙上前一一與大家互捶胸膛,也沒說什麽諸如路上小心之類的感性話,卻直接開口問道:“你們是不是把帳篷也拆了?怎麽都扛着那麽一大卷皮毛。”
缺牙和冰也不理解地看向原戰等人,冰眼中更是充滿嘲諷。
原戰等人此時的形象在衆人眼中也确實有點好笑,他們右手持木矛,左肩都扛着一大卷皮毛,左手則按在皮毛上,那卷皮毛的厚度和長度就好像裏面裹了一個成年人一般,看着就死沉死沉。
冰撇嘴。沒有哪個戰士出門會帶這麽多東西,這不但是累贅,也會因此減少可以帶回來的收獲。真正的戰士缺少什麽都會從荒野裏奪取,只有膽小又沒用的瓜牛才會把家扛在身上走。
原戰雖然在幾人中間隐隐處于領導地位,但這種場合仍舊是年齡最大也是三級戰士的獵出來回答道:“這些皮毛是我讓他們帶上的。誰也不知道新鹽地在哪裏,我們也許無法在冬天落雪前趕回來,更不知道遠方是否已經開始下雪,路上新剝的皮毛無法鞣制,還不如這些老皮子耐寒。”
猙理解地點頭。這附近的冬季來臨會非常迅猛,往往昨天還能光着身子在外面跑,但第二天寒風一來,外面就冷得讓人立不住腳,而當大雪降落時,沒有哪個部落的人會冒死在雪原上尋找食物,除非真活不下去了。
那種凍到骨頭裏的寒冷,哪怕在身上裹了再多皮毛都沒用。最可怕的是如果不能在晚上趕回部落,很多人的靈魂會在晚上被雪神悄無聲息地帶去做奴隸,早上醒來只剩下一具具凍僵的屍體。
部落裏從沒有戰士在冬天出外遠行,原戰等人是第一例。猙知道這是酋長向老祭司妥協的結果,也知道不管冬天還是春天,都必将會有此一行,只是對于老祭司的迫切和逼迫,猙從心裏感到不舒服。
他明白老祭司在擔心什麽,只覺得他的擔心十分可笑。
黑原族、息壤族、飛沙族,三族早已是一體,分開來,哪個部族都不可能單獨成活,只有聚在一起,他們才能抵抗附近部落的攻擊,才能在其他三季得到更多的收獲。
“獵,帶他們回來!”猙再次用右拳砸向自己的胸膛。
獵的回答是同樣右拳捶胸。
就在這時,人群中的奴隸紛紛跪下。
酋長和老祭司來了。
單手托着嚴默臀部,像抱小孩一樣抱着他的原戰把少年放到了地上,同時也把行李放下。
嚴默把木矛交給他。
原戰握緊木矛站直。
其他人也都放下行李,手持木矛與原戰站成一排。
獵和冰作為三級戰士排在隊伍最左端,獵站在第一位。順位數過來,便是獵、冰、戰、山、雕、猛、牙這樣的排列,這個排列也暗示了七人的武力值高低。
人流分開,酋長和祭司大駕來臨。
奴隸們全部跪下,戰士們右手握拳捶向左胸。
嚴默躲在草町和蚊生等奴隸身後,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其他奴隸都是跪,只有他坐在地上。
其實嚴默早上偷看過自己的傷腿,被他和原戰砍斷的部位經過兩天三夜的時間,已經愈合得只剩下一道深深的紅痕,手按上去已經不會感到疼痛,試着走了兩步也沒什麽問題。但他還是把傷腿綁了起來,假裝自己還沒好。
“你們是部落的勇士!”前方健壯的酋長握拳砸向自己的胸膛,大聲吼道。
原戰等人手持木矛搗向地面,同時張口低喝:“嚯!”
“部落等待你們歸來!”
“嚯!”木矛又是齊齊一搗地面。
“祭司将賜福于你們。”酋長說完,老祭司秋實動了。
嚴默心想這就說完了?就沒有更多鼓勵?沒有任何承諾?沒有給他們的親人許下任何好處?是這酋長天生就不愛說話,還是這裏的部落酋長說話都這德行?
此時,木矛搗地的聲音密集起來,廣場中的戰士們都發出了低沉的喝聲。
在戰士們有節奏的低喝聲中,老祭司向原戰等人走去。
老祭司的頭發全部披散開,遮住了大半臉龐,他的臉上畫着奇怪的紋路,配着深色複雜的刺青,看起來相當詭異和恐怖。
老祭司脖子上挂的項鏈也最為繁複,一重重垂挂在胸前,有獸牙、人牙、骨頭、石頭、果實、羽毛等各種東西組成。
也許這些挂飾都有各自的含義,但嚴默看不懂。每族祭司的飾品含義都不太一樣,他又不是真的祭司弟子,這種東西大概也只有祭司和其弟子明白其中意思。
老祭司手上持的不是長矛,而是類似權杖一樣的木杖,杖頭是一顆骷髅頭,看着像人類,但在兩個眼眶的上部、眉心正中還有一個洞,看起來就好像這顆骷髅頭有三只眼睛。
那叫秋寧的祭司弟子手捧一個石鍋,鍋裏燃燒着什麽,冒出青色的煙霧。
老祭司先手持權杖圍着原戰等七人走了一圈,邊走邊用權杖分別點向七人,嘴中也神神叨叨地念叨着什麽。奴隸可不配讓他祝福,自然不會被他包含其中。
走完,他來到秋寧面前,低頭深深吸了一口那股青色的煙霧。
随即,老祭司的身體抖動起來,腦袋以一種奇怪的頻率畫着圈抖動着。
嚴默瞅了瞅那煙霧,猜測裏面應該有令人致幻的藥草。可惜不能弄一點來,某些致幻藥草用的好可以在治療上起到意想不到的療效,在他來的那個世界,至今仍有某些比較原始的部落,拿一些致幻藥草當作麻醉劑或止痛劑來使用。
忽然!
老祭司的身體在一陣劇烈抖動後一下變得僵直。
他猛地擡起頭,眼睛直愣愣地望向遠方。
嚴默偷偷看過去,這才發現老祭司的額頭中央竟然畫了一只眼睛的圖案。
那圖案相當逼真,加上老祭司此時的表情,就好像他沒有在用自己的雙眼看物,而是在用額頭的第三只眼遙望什麽。
老祭司忽然雙臂大張,嘴中發出類似野獸的嘶吼聲。
伴随着老祭司的嘶吼,周圍的戰士們忽然也發出了吼叫聲,就連原戰等人也在跟着一起大吼。
這是用吼聲來驅除未來的邪惡和可能遇到的危險?嚴默猜。畢竟不管是人類還是野獸,只要有聽力的,都害怕巨大的聲響。這種大吼的賜福方式,大概就是受到這類啓發。
老祭司用力揮舞了下權杖,吼聲頓止,片刻後,老祭司用一種奇怪但十分清晰的語調說到:“北方,五個白日的路程,大雪已經來到。南方,哈薩神山山腳下,低矮的山蟻族人正在捕獵。東方,土龍正在與鳐鵬搏鬥,白鷹部落在等待。西方,遙遠的地方……火……大火!神降怒于衆生,濃煙,大火!森林在燃燒,啊啊啊!”
老祭司慘叫,一把捂住自己的額頭,痛苦地倒在地上。
祭司弟子秋寧立刻沖上前去,不少戰士也擔心地望向老祭司。
酋長當即命人把老祭司擡回他的帳篷休息。
嚴默張開的嘴巴好不容易才閉上。
他先還以為老祭司在裝神弄鬼,可聽到後面,他就覺出不對。
如果只是裝神弄鬼,絕對不會說得這麽詳細,而且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遠景他都說了出來。
這說明什麽?!
天!那老家夥不會真的能看到那麽遠的地方吧?
怪不得老家夥那個德性,治病療傷技術又一般,那酋長和部落裏的人還拿他當寶貝一樣捧着。
原來如此,他竟然真的具有如此神奇的神通!
嚴默是學醫的,年輕時又喜歡天南地北地到處跑,也确實見過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和病例,但他從不信鬼神,哪怕魂穿到這個世界,身上還多了一個改造指南,他仍舊不信。
他覺得一切都可以用科學來解釋,包括眼前發生的奇事也一樣。
如果老祭司沒有騙人,嚴默推測對方那神奇的可以看到遠方的能力很有可能來自對方眉心下的松果體。
人類的松果體本身就充滿神秘,甚至有研究表明,現人類的松果體已經退化,那麽沒有退化前的松果體到底有什麽作用?原世界挖掘出來的一些遠古動物化石上的第三只眼到底是否真的存在過?
嚴默手癢、心癢,渾身都癢得難受。
這麽鮮活、現成的活體實例擺在他面前,他卻不能沖上去進行詳細解剖和分析,實在是太痛苦了!
不知道老祭司什麽時候死?如果他那時能得到消息就好了,那他一定會想法設法趕回來把老祭司的屍體偷出來解剖。
如果他能搞清松果體的秘密……嚴默狠狠一拍自己的腦袋,別胡思亂想了,這裏可沒有世界貢獻醫學獎頒發給你!
不過他還是很想知道,這跟拿不拿獎沒有關系,那樣一個活體實例放在他面前卻不能碰,就跟想抽煙的人看着櫥窗裏的香煙拿不出來一樣痛苦。
在嚴默對着老祭司被擡走的背影流口水中,整個送行儀式結束,七位戰士們重新或扛或拿起自己的行囊,奴隸們也都站起,扛起地上的包裹。
原戰走過來單手一把撈起小奴隸。
嚴默老實地伸手接過木矛,他要扛的行李也都加在原戰的行李中了,所以原戰那一大圈皮毛也是別人的兩倍粗。
打算目送戰士們離開的酋長看到原戰竟然帶着那斷腿的奴隸一起走,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
猙也感到奇怪,應該說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奇怪。
戰士帶着奴隸一起走,這是正常事。奴隸不但可以在路上幫着一起打獵、看守獵物、值夜、暖窩等,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宰了當食物。但帶着一個不能走路的奴隸?是打算路上就吃掉他嗎?
原戰才不管別人怎麽看,別說小奴隸很有用,就算他沒用,他的奴隸,就算帶在路上吃掉,他也不會留下來送給別人。
七人的身影在酋長和部落許多人的目送下,漸漸遠去。
“你說,他們會找到新鹽地嗎?”酋長忽然問身旁的猙道。
猙看着遠方那一行人,誠實地回答:“很難。”
酋長點點頭,轉身,“告訴全部落人,冬天就要從北方來到,讓大家趕緊收拾進洞。”
“是!”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