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群毆

“下面有請我們新生代表發言。”臺下掌聲雷動。

秦肇就這麽空手走了上去，沒拿稿子，沒穿正裝，就是簡單的T恤加休閑褲，卻也引來了臺下的驚呼。今天來參加入學典禮的都是新生，坐滿了整個禮堂。沈淩坐在5班的區域上看臺上的人。秦肇仿佛有感應般朝他這裏點了下頭，微笑着開始發表言論。簡單的說了要感謝這個學校初中部的栽培，又說大家高中在一起要讀三年希望能和諧相處。秦肇聲音低沉，具有一種讓人心安的力量。

新生們躁動不安的心也随着秦肇的演講完畢而淡定下來。

緊接着上臺的是學校領導說些校規之類的，沈淩悄悄起身出了禮堂。

出了禮堂還沒走出兩步，就被秦肇拉住了。“去哪兒？”他從臺上下來就看到沈淩往外走，趕忙追了上來。

“廁所啊。”沈淩看着他表情好笑，這人在怕什麽？

秦肇抿嘴，那一瞬間，還以為沈淩就要這麽決絕的離開他。“禮堂裏有廁所。”

沈淩笑出聲“你緊張什麽？”

秦肇略帶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沈淩一驚，他看出秦肇的不安了。左右看看發現有學生在看這兒，想了下，還是拉住秦肇回了禮堂，直奔廁所。

沈淩一把将秦肇推到一個小隔間，把門鎖上，就轉身摟住秦肇的脖子，拉他下來給了他一個深吻。

秦肇雙眼都瞪大了，随即了然的一笑，攬過懷裏人的腰，閉上眼加深這個吻。

倆人嘴唇分離時，沈淩不自在的說“你還在怕什麽呢？這一世十多年了，我們早早的就在一起了，為何你還會怕？”

秦肇下巴抵住沈淩的頭頂，将懷裏人又緊了緊“不知道。可能還是怕會發生什麽不可抗力的因素讓我們分開。以後，絕對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沈淩沉吟半晌，低低嗯了一聲。其實他也怕，怕發生意外。只是這份害怕被倆人好好的化解成解決一切阻礙倆人的外力因素。

倆人靜靜的相擁着，直到外面傳來響動，沈淩才推了推秦肇，示意他準備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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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倆人出廁所時，才發現典禮已經結束。

開學有一個月了，學習上沈淩還是比較适應，就是吃晚飯讓他有些耳朵疼。

班裏同學自從看到秦肇和沈淩開學第二天就自己帶飯來吃時，一些女生開始效仿。其實她們帶不帶飯吃沒什麽，但是她們卻表示希望能和他們一起吃飯，期間還可以問問學習上遇到的難題。

秦肇和沈淩兩個男生當然不好拒絕，也就默認了她們這麽做。頭兩天，只有幾個女生，後來只要不是住校生，大部分都是帶飯，就連男生都和秦肇、沈淩拼桌吃飯。

在家裏時，秦肇曾說要和沈淩去花園裏吃，或者去辦公室吃。沈淩眯眼看他“花園？辦公室？”

秦肇挑眉“對。”

沈淩扯過他的筆電，将床上的小桌子推到一邊，雙手又放到秦肇手臂上，就在秦肇以為沈淩會投懷送抱時，他被推下了床。

秦肇一臉茫然坐在地板上，擡頭看沈淩，不解“怎麽了？”

沈淩咬牙“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看什麽？！還花園？！辦公室？！”

秦肇一愣，随即大笑“寶貝兒啊，你在想些什麽？”起身又躺回了床上，湊到沈淩耳邊“還是淩兒希望我在花園和辦公室對你幹些什麽？”結果是秦肇的漫畫被沒收。至此吃飯地點還是個難題。

到了吃飯的點，那些同學全部湧了過來，将後面幾排的課桌拼到一起，開始準備吃飯。

沈淩看着這些大小不一的不鏽鋼保溫桶，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孩子們鬧騰些才是對的，沈淩有時候高興了也會加入他們的讨論。

秦肇在學校一直表現的很淡漠，對什麽事都不太在意，相比起來，沈淩就要好說話一些。

倆人沒有競選任何職務，初中是被班主任趕鴨子上架，高中不一樣了，有想法的學生很多。所以倆人把機會讓了出來。但是班裏卻隐隐得還是以這倆人為首。

吃過飯，收拾課桌時，外面跑進來一個人“不好了！張路和4班的打起來了！”張路是個貧困生，家在農村，條件很艱苦，還好六中有扶貧政策，讓張路不至于餓肚子。只是張路自尊心強，容不得別人說他家裏一句壞話。

進來喊的這個人是張路的室友錢凡。沈淩安撫道“不急，去看看，在哪兒？”

“操場！”錢凡趕緊帶路，一邊說着打架的原因。

他和張路住校都是吃食堂，吃的快就有多餘時間去打會兒籃球。今天也是照常打球，卻不想4班的人要來拼場，他們也就同意了，3V3打半場。4班的輸了幾次，不服氣，又被張路撞到了地上。新生畢竟沉不住氣，開始口不擇言說張路個鄉巴佬還來大城市混，家裏是不是都吃不起飯了等等等等。

“張路剛開始一直忍着的，直到那個傻叉說張路是有媽生沒媽養的，張路這才打了他。4班的看他們班的被欺負了，就群毆我們！操！一群不要臉的，一群人打我們三！”還有一個也是他們寝室的，叫葉太平。

沈淩他們到了籃球場一看，果真是7.8個小孩兒圍着張路和葉太平。5班的人立馬沖上去壯聲勢“诶，诶，诶，有你們這樣多的打少的嘛？啊？”

“就是就是！”女生也跟着起哄，周圍還有好多圍觀的人。

籃球場緊挨着高二樓，三樓窗戶處正有人站着看下面的熱鬧。“看到沒？那兩個是人才。”其中一個瘦高個對旁邊的人說。

旁邊的人往外又湊了湊“诶，那個不是新生代表嘛？還有個是誰？怎麽就是人才了？”

瘦高個一推鼻梁上的眼鏡，高深莫測道“你不懂，以後有機會我會向你證明的。”

籃球場裏鬧哄哄的，4班的和5班的吵了起來，這個時間點，不上不下，也沒老師注意，倒是給了這些學生一個放心的吵架環境。

秦肇一直沒動作，就斜靠在籃球架看他們吵。沈淩有心想勸，但好像沒人聽。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秦肇上前分開了吵得面紅耳赤的兩群人“吵夠了？”聲音不急不緩，還略帶愉快的語氣。沒人搭話。

秦肇繼續說“吵夠了就散了吧，大家都一個學校的，沒有隔夜仇。留着點勁下個月去和外校的吵吧。”

下個月學校組織了一次和二中的籃球友誼賽，高三的沒空參加，大部分是高二的帶着新生去，以往每次都有這種活動，六中基本都是輸。六中的生源好，很多書呆子，哪能和有體考學生的二中比，所以每每被二中完虐，六中人心中都憤憤不平。

秦肇兩句話把人說了個夠嗆，卻也沒人說什麽，人群裏不知誰說了句散了吧。果真就三三兩兩的走了。

樓上看熱鬧的兩個人也散了，瘦高個偏頭又瞧了眼下面，卻和秦肇的眼神來了個對視。瘦高個一驚，難道他發現我在看他？片刻後搖頭笑，怎麽可能知道。

樓下的秦肇站在原地，表情略帶思索。沈淩朝着他看的方向望過去，那是高二樓，高二？沈淩心裏也有了底。

回到5班後，秦肇站在自己座位上說“各位，聽我一句，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這次和4班的算告一段落，希望大家以後都能退一步海闊天空。這樣對你我都好。不管4班的如何想，只要我們自己做到問心無愧就可以了。”

高中如果兩個班結怨，以後可就不舒暢了，又是鄰班，更需要注意這些。張路坐在座位上也在思索今天确實有點沖動了。

不得不說，這些高中生比普通高中生要通透些，一則是這些孩子的家庭因素，逼得他們成熟起來，二則是這些孩子都是聰明人，一點就透。

小劇場：

沈淩：你真想在花園裏或者辦公室裏嗎？

秦肇：當然。

沈淩：那好吧。

秦肇：我說的是啪啪啪，不是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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