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Final Chapter
坂田銀時承諾過的紅豆飯始終沒有機會做給神樂。
那晚過後,是一次又一次的戰争。
最終,天人一族受不了與攘夷武士永無終止般的戰争,迎來了傳聞中被稱為毀星者,最具破壞力及殺傷力的一族參與戰争。
松上私塾。
“毀星者,別稱為魇魅,據說他們所到的地方,都會讓那個星球的人全身的毛發漸漸消失并呈現白色,而感染者在半月之內必死。”
高杉晉助有條理的總結着由鬼兵隊的情報組帶來的敵方消息及資料。
當聽到人們全身的毛發漸漸消失并且會呈現白色之時,神樂愣了愣,胸口處的心跳聲不停的加快速度。
白……詛。
站在她身旁的坂田銀時隐約察覺到她的不妥,他輕聲問,“怎麽了嗎?”
“不,沒什麽,” 神樂搖搖頭,然後把目光停在高杉晉助的身上,她問,“知道感染的來源是什麽嗎?”
這次沒有等高杉晉助說話,一旁的桂小太郎便用沉重的聲音道,“不知道。”
神樂微微低頭,額前的妃發适好蓋住她的雙眸,讓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她讷讷,“這樣啊……”
十年後的世界,白詛毫無預料的以極快的速度蔓延整個世界,凡是被感染的人在半月之內必前往極樂,無一例外、毫無生還。
而坂田銀時亦在白詛爆發後,失去了蹤影,只留下一本淺薄的本子。在那本被遺留下的日記裏,可以發現他在白詛出現前,便隐約知道它的存在。恐怕他的消去,也與它有所關聯。
她直到現在依然深深記得那寫在那日記裏的幾個字,歷歷在目……
納米機械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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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以人體為肥料而生長的極惡病毒。
“他們,善用什麽?” 坂田銀時撫摸着腰間的劍柄,暗紅的眸子幽暗如水。
坂本辰馬沒有用上他招牌的啊哈哈哈,一改之前的輕浮态度,他一本正經說,“似乎是叫做蠱毒的咒術。”
神樂在心底冷笑。
那才不是什麽蠱毒或咒術,而是先進的病毒啊。
就在這刻,那困擾她數年的謎團雲霧終于散開,她終于知曉白詛的來源和原因,以及……他毫無預測消失在他們視線裏的緣故。
神樂那雙幽藍的眸子劃過身旁的銀發男子的側臉,只覺胸口處猶如被雷擊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
很是疼痛。
未來的他……背負着沉重的枷鎖以及罪孽,不肯也不敢出現在他們面前。
明明盡管血染雙手,即使身受重傷,甚至被這個世界的幕府奪走最重要的恩師,但卻依然憑自己一己之力,默默的保護着身邊之人,守護着這個恩師留下的世界。
諷刺的卻是,他們卻逼他親手葬送這個世界。
坂田銀時皺了皺那好看的眼眉,他能夠強烈感覺到身旁之人的不安及憤怒,于是他悄悄的握起她的手,想透過手心的溫度平複她的情緒。
神樂從起伏不平的情緒中回過神來,感受着從男子掌心裏傳來的暖流,她頓時感到心安不少,她微微使力回握着他,她用淡淡的語氣問,“什麽時候開戰?”
高杉晉助仿佛沒有注意到那雙十指緊握的手,他只是專注于夜空中的明月,輕淡的吐出兩個字,“明天。”
一屋沉默。
“啊哈哈哈,” 終于,是坂本辰馬獨有的笑聲率先打破了安靜,他拿出不知藏在哪裏的幾瓶酒壺,抓了抓棕色的卷發,“開戰前夕,不如喝幾杯吧?”
“不是已經有一兩個月沒有碰過酒水了嗎?”
高杉晉助哼笑一聲,卻沒有異議。
桂小太郎那本來沉重的臉露出一抹淡笑,他緩緩走到坂本辰馬面前拿起一瓶酒壺,幾根烏黑的發絲劃過那青白的酒瓶,他說,“也好。”
坂田銀時默默的拿起青碧的酒杯,然後拿着那整瓶酒壺朝它斟酒,再把它遞給身旁的神樂。
“為什麽本女王的就是酒杯?本女王的酒量還是不錯的啊魂淡!” 神樂接過坂田銀時遞過來的酒杯,她似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假,咕嚕的把一整杯清酒吞入腹中,然後她舉起那空了的酒杯,下颚高傲的微揚,她笑的得意,“不就是喝幾杯,有何不可?”
“嗨、嗨。” 坂田銀時微微搖頭,但還是繼續往那空了的酒瓶倒着酒。
“吶,” 桂小太郎看了看窗外的夜月,他朝室內的幾名成員提議,“今天的明月很美呢,不如我們坐在屋頂上飲幾杯吧。”
“喲,小假發,今天怎麽這麽少女情懷啊,還對月飲酒呢,” 神樂惡劣的笑道,“難道說有心上人了阿魯?”
“不是小假發,是桂,” 桂小太郎拿着酒壺走到室外,月光散落在他的身上,形成一陣淡薄的白光,“只是想和我的戰友一起在屋頂喝幾杯而已。”
決戰前夕,盡管不能喝醉,但與君對飲幾杯,也還是可以的吧。
高杉晉助低笑一聲,他拿着青白的酒瓶走至室外,然後平穩的跳到屋頂上,盤坐于木質的屋頂上。
衆人見狀,也紛紛的來到屋頂上。
坂本辰馬凝望着夜空中的星光,他開口打破了沉默,“吶,假若天人和武士之間的戰争結束了……你們有些什麽想做的事情嗎?”
“誰知道呢。” 坂田銀時背靠着神樂,他搖了搖玉瓶。
“啊哈哈哈,這樣啊……” 看着坂田銀時的側臉,坂本辰馬大笑幾聲,“我決定了,我要上天!”
“這種戰鬥,只不過是讓同伴死去的惡作劇……” 坂本辰馬一邊握着酒瓶,另一邊則緊握着佩刀,“我已經不想再看到同伴死去了。”
屋檐上,夜風劃過,吹起他們的衣角。
“哼。” 高杉晉助低哼一聲。
桂小太郎品了一小口酒。
背靠着的坂田銀時和神樂分別凝望着不同方向的夜空。
一場又一場與天人的抗戰已經奪去了許多同伴的性命,數以千計的無名武士葬身于戰場上,血染的刀身、受傷的身軀、倒下的背影,永遠刻在他們的腦海裏。
無數戰士,
死于戰場上,葬于血海中。
正如坂本辰馬所言,誰又願看到同伴們倒下呢?
“明天……” 神樂伸出右手微微上揚,對着明月并開五指,然後緊握,她說,“就是最後一場戰争了。”
“之後……” 她轉過臉,那湖藍的雙眸閃亮如星,臉上挂着的是燦爛的笑容,那是比以往還要絢爛幾分的笑顏,“一定會迎來不一樣的時代。”
一定會的。
她在夜裏的笑容實在是太耀眼了,會讓人不由自主地相信她所說的話,毫無絲毫遲疑。
…………
遍地屍骸,血流成河。
黃土地上盡是已被主人抛棄的兵器,或是缺了四肢之一亦或沒了頭顱的屍驅。不論是天人那方或是武士一方,已在疆場上戰敗的人都以性命為代價,死在沙場上。
就連空氣都夾帶着濃烈的讓人感到惡心的血腥味。
這是修羅場。
就在天人們的基地中央,站着一名天人及一名武士。
那名武士有着銀白的秀發,鮮血順着他的發絲流落,他身披白色的衣袍穿着铠甲,其實那白袍已不再純白,它已染上一層層血紅,他右手緊握着一把銳利的尖刀,刀身沾滿嫣紅的鮮血。
“汝這沾滿鮮血的身姿,真可謂是惡鬼啊,” 說話的人身披鬥篷,戴着草帽,渾身圍繞着繃帶,只露出一只詭異的紅色眸子,“這樣啊……你就是白夜叉,汝要為了保護同胞而踏上修羅之路嗎。”
坂田銀時沒有回話,他只是用那雙猩紅的眸子冷冷看着那被稱為毀星者的天人。
然後,提着刀劍直奔向他。
毀星者立刻往後一跳,卻未想坂田銀時已料到他的舉動,他側身改變方向,立刻來到前者的身後,雙手緊握着深紅的劍柄,奮力插向他心房的方向,“啊啊啊啊啊啊——!”
一刀刺穿他的胸口,然後坂田銀時再快速的拔出銳刀,跳離他所在之地。
坂田銀時緊皺着眉頭,那被他所傷的地方……竟然沒有鮮血飛濺。
然後,便見毀星者緩緩轉過身,那露出在外的詭異眸子閃了閃,他随即揚開了雙手,露出被藏在鬥篷裏的幾十張寫着符文的符咒。
“可惜……汝所珍視的一切,始終會毀于汝手上!”
說罷,那散發着紫色光芒的符咒便快速朝他飛向。
而坂田銀時并未打算避開它們,而是迎面而上!
就在這時,身前突然出現了一道白色的身影,她撐開了那把紫色的雨傘,為他擋開那一波符咒攻擊。
“神樂?”
神樂揮舞着手中的紫傘,将一張張符咒徹底粉碎,她朝身後的坂田銀時說,“你騎着定春去把他的頭部砍下來,我來掩護你!”
坂田銀時毫不猶豫的坐上定春身上,他确信,他可以把自己的身後交給她,因為她絕不會讓自己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嗷——!” 定春低吼一聲,然後載着坂田銀時以極速直奔向毀星者之地。
毀星者側身一避,躲開了坂田銀時那鋒利的一擊,後者低切一聲。
“啊啊啊啊啊——!受死吧混蛋——!”
坂田銀時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立刻讓定春跑向毀星者身後,他緊握着那把染血的銳刀,血紅的眸子緊緊注視着前者,就在他們與毀星者快要錯開之時,他彎起了身軀微微向前,那握着的銳刀從上而落,只見空中劃出一道微光,而他與定春則穩妥的落在地面上。
坂田銀時穩穩的從定春身上落下,就在他的雙腳碰到地面的那一刻,身後忽然爆出一道強烈的白光,而那光所到之處也發出了強烈的風,吹動着他們那血染的衣裳。
當白光散開那一刻,看見的便是那名毀星者被一分為二的身軀。
坂田銀時緩緩把血刀收回腰間裏,綁在頭上的白色繃帶随風而動,他淡淡說道,“很可惜……看來你那些所謂的預言,不過是笑話罷了。”
“嗷——” 站在坂田銀時身旁的定春朝他增了增。
“神樂……” 坂田銀時望着前方的少女,她的茜發溫順地貼在胸前,那身白底藍紋的衣裳已與他一樣,添上了一朵朵鮮豔綻放的血花,但在他心裏,她依然如初見時那般純粹,他輕柔說道,“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神樂看着眼前的青少年,他的銀發與鮮血糾纏一起,後者順着他的發絲滴落,那身白袍已不再完好無缺,身上更是有數道大少不一的傷口。
當年……那個只到她腰間的男孩已脫變成一個真正的武士了。
而此刻,那名頂天立地、威名在外的武士溫柔的凝視着她,仿佛這個世界只剩下他們二人,沒有刀光劍影、沒有連天烽火,僅有他們彼此。
思及此,她笑了。
如春風,如露水。
“嗯。”
就在這時,那被一分為二的殘骸裏卻閃過一道紅光,而背對着他的坂田銀時渾然不知,只見神樂神情一變,往他快速直奔。
“阿銀小心——!”
只在一瞬間,他便被她牢牢緊抱着,來不及感受她的溫暖,只覺有些什麽撞擊着他們,而耳旁傳來的,是少女刺耳的吐血聲。
“神樂……!”
閃映着詭異紫光的數十道符咒冰冷的擊向她,盡管身上多出了幾十道不淺的傷口,即使她此刻已因失血過多而開始眩暈,她依然未曾放開緊抱着他的雙手。
“定……春,踩垮他!”
她只知,若是她此刻放手了,這個世界必從她手上奪走他!
身為歌舞伎町第一女王的她,絕不容許!
“嗚嗷——!!”
一聲吼叫,定春一腳踩扁那閃映着紅光的詭異眼睛,而同一時間,那些寫有符文的符咒也在空中掉落至地上。
坂田銀時只覺雙手沾滿溫熱的液體,他手腳無措的捉緊他後背的雙手拿下,低頭便見她臉色異常蒼白,而嘴角邊殘留一絲礙眼的血跡。潔白的雪肌上漸漸浮現一些花紋,它們如荊棘般纏上她的肌膚,為她添上幾分詭異及妖魅。
“嗚……”
而那些本應因夜兔體質而緩合的傷口,卻遲遲沒有合口。
“神樂,神樂……!” 坂田銀時小心翼翼的抱着她,滿臉着急,“你現在覺得怎麽樣!?”
神樂低聲讷讷,“冷……”
“冷!?” 坂田銀時一愣,随後他便覺她的體溫在續漸降低,而她身上的傷口更是血流不止,心裏一窒,他立刻脫下白色外袍披在她身上,然後緊緊的環抱着她,想借着自己的體溫讓她溫和些。
“還會冷嗎……神樂?” 坂田銀時感到自己開口說話的聲音帶着絲絲的抖震。
被他抱在懷裏的神樂緩緩擡頭,她那雙幽藍的眸子凝視着他,舉起那雙沾滿鮮血的手撫摸着他的臉龐,她說,“別慌……”
突然,吐出一口血水,飛濺的血液落在他臉上。
“神樂!?” 坂田銀時睜大了雙眼,他抱起她,“撐着!我現在就和定春帶你回去……回去療傷!!”
“你會沒事的……你會沒事的!!”
神樂擡起手揉了揉他那耀眼的銀發,然後便見她朝他輕輕的搖了搖頭,那帶着血絲的微笑刺痛了他的雙眼。
胸口一窒。
強烈的不安及恐懼敲打在心頭。
“阿銀……” 神樂繼續輕柔的撫摸他的銀發,她看着他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說道,“其實我騙了你。”
坂田銀時小心翼翼捉住她的手,那微涼的觸感寒冷了他的心。
“阿銀,” 神樂張了張嘴,不知是因為傷勢或是其他原因,她吐出的每一個都抽去了她不少的力氣,她說,“本女王……不是這個時空的人。”
坂田銀時雙眸微縮,他看着她猶如初見時的容貌,他終于明白為何她始終容顏不改,為何她總是要披着那件沉悶的鬥篷。
“所以……” 她勾起一抹莫名的笑容,忽然噗的一聲,再次咳出了一道血水,即使視線漸漸開始模糊,但她依然緊緊捉住他的手,她說,“這裏,并不是本女王的歸宿。”
“你信嗎?”
坂田銀時低頭看着被他緊抱在懷裏的少女,即管她此刻的雙眸不像往時那般明亮光彩,但是她始終緊緊注視着他的方向,臉上挂着的是他所熟識的笑容。于是,他松開了她的手,再牽起她的手,與她十指交合。
然後,他聽到自己說,
“嗯,我信。”
聞言,神樂咧開笑容。
“那時的你……穿着和本女王款式相似的白底藍紋和服,腰間系着一把刻着洞爺湖的木刀,” 神樂擡起滿是傷痕的另一只手,那低溫的掌心貼着他的側臉,碧藍的眸子似是在專注于他一人,又似是在遙望着某個地方,“是一間萬事屋……其實本質是萬事不辦的無良老板。”
“萬事屋的成員有廢柴甜食控大叔一個,眼鏡一副,一只可愛的狗……以及,本女王。”
“喜歡甜食……喜歡看Jump,喜歡摳鼻,喜歡拖欠房租和工質的廢柴大叔。”
“可是……” 神樂認真的凝視着他,然後緩緩靠近他的臉,輕輕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卻是最可靠的武士阿魯。”
坂田銀時愣了愣,看着她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那如孩童般的笑容刺痛了他的心。
然後……他竟然看見她的身子在漸漸透明化,甚至有白光從她體內緩慢的分解着,他着急、慌亂的想緊緊抱着她,心底深處是無止境的恐懼與悲憤,喉嚨處傳來的是熱烈的疼痛感,“為什麽會這樣,不——!”
“阿銀……” 見狀,神樂的額頭貼着他的前額,輕柔的撫摸着他的臉龐,然後她在他耳旁細語說道,“等我。”
“……嗯,” 坂田銀時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聞着那與血味混淆了一起的她的清香,他咧開沙啞的聲音說,“好,我等你。”
彼時,他會身着白底藍紋的和服。
彼時,他會握着那把洞爺湖木刀。
彼時,他會是一間萬事屋的老板。
彼時……他會是她最可靠的武士。
當高杉晉助,桂小太郎以及坂本辰馬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那總是笑得張揚的少女窩在銀發武士的懷裏,白皙的肌膚纏上詭異的黑色花紋、遍布全身,而身上的傷口深淺不一、道道交錯,黃土地上是驚人的大量血跡。
然後……他們便見他懷裏的少女發出淡淡的白光,而那些光芒卻緩緩分解着她的身子,白光所到之處,肉身漸漸消失。
就連一旁的白色巨犬……也在漸漸消失。
“……神樂小姐?定春?” 桂小太郎不敢置信看着那淡化的白光,那裏本該躺着一位陪伴他們成長的美麗少女與她的愛犬,但現在卻只剩下空氣。
坂本辰馬沉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滿腹的悲痛。
“神……樂?” 高杉晉助緩慢的,一步一步靠近他所在之處,那本應該躺在那人懷裏的少女,不見了。
憑空消失了。
連屍身 都沒有。
高杉晉助只覺喉嚨一甜,一絲鮮豔的血水從他嘴邊落下。
坂田銀時只覺懷裏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他伸出雙手想捉住那些光點,卻什麽都捉不住,只有一陣血腥的空氣。
然後他低頭看着自己那雙沾滿鮮血的手,只覺有些什麽燙熱的液體落在掌心……一滴又一滴,化去了手心的鮮血。
“神樂啊————!!” 坂田銀時嘶吼一聲,臉上的熱度已讓他分不清是血或淚,他只覺皮膚熱烈的疼痛,滿腔憤怒及悲痛環繞着整個廢墟,猶如徘徊在邊界的惡鬼悲鳴之聲,“嗚啊啊啊啊啊啊————!!”
那一年,武士與毀星者的一戰被記為歷史上最轟動與激烈的盛大一戰。
據說,那場戰争有本應有七名年輕武士大殺四方,但不知另外三人是否戰死于疆場上,只剩下四名年輕武士,他們以一敵百,憑四人之力,砍殺餘下的幾百天人敵軍。
據說,他們滿身鮮血,猶如從地獄而來的修羅,手上的佩刀亦被血液沾滿,已然看不清刀身本來的樣貌。
據說,他們神情都悲憤而絕望,冷酷的奪去敵軍之命,那模樣……就像是在用天人之命來血祭着誰一樣。
那場戰争之後,武士一方由于傷亡過多、損失慘重,經不起天人與幕府多方的打壓及戰事,終是在半年之內敗了下來。而那些被不幸被捉走的武士們,不是被用刑致死便是被用來實行威吓作用,被圍觀砍首。
寬政掃蕩政策……終于結束。
不久後,便實行了廢刀令,奪去了武士之國曾經最是驕傲的武士刀。
而那四名曾活躍在攘夷後期的武士,卻忽然消失,不見蹤影。
十年後。
歌舞伎町。
萬事屋。
一名銀色卷發的男子悠閑的坐在舒适的沙發裏,他一手拿着一本寫着JUMP字的漫畫,另一只手則猥瑣的摳着鼻孔,然後随意的把沉澱物抹在桌底下。
那是二十五歲的坂田銀時。
他用一雙獨有的死魚眼看着前方的電視,現在播放的是一個名叫早安電視的節目,而主持是一名有着溫和笑容的天氣預報小姐,然後便見那位有着酒紅短發的女子笑着報道,“今天的天平座,這天将會是你這輩子以來運氣最好的一天哦!”
“唔,運氣最好的一天麽……” 坂田銀時把注意力從電視上轉回手上的JUMP,摸了摸下颚,挑了挑眉,咧開一抹讓人感到欠揍的笑容,“難道說阿銀我今天會有什麽豔遇或者是金錢運嗎,哦不不不,說不定JUMP大神一時興起還會給阿銀來個什麽奇遇,拜了龜X仙人為師,在修煉的途中還發現了什麽TWO PIECE藏寶圖然後打怪升級從此前途光明一片啊!”
正當窩坐在沙發裏的坂田銀時在無限YY中,一聲女子低啞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我說你這麽閑窩在家裏幻想還不如出去到接些工作賺錢去啊,房租你還沒交啊混蛋!”
坂田銀時轉過臉,摳着鼻孔說道,“喲,這不是老太婆嘛~”
聞言,開了一家居酒屋并且把二樓租給男子開了一間萬事屋的登勢頓時一拳落在他的右眼上,并且說道,“房租。”
“疼疼疼……” 坂田銀時摸了摸被擊中的右眼,他不耐煩說道,“話說我前兩天不是幫你修了錄像機嗎,用那個抵房租不就新了。”
“行你個頭,五個月的房租!” 登勢雙手抱拳,“你快給我交租啊你這個天然卷毛頭!”
坂田銀時站起來神情激動的說,“說什麽呢,我說你這個老太婆根本就不懂天然卷的痛苦啊!”
登勢一怒,一把抱起坂田銀時然後奮力朝門口處扔向,适好砸在來找他的一名眼鏡少年身上,她雙手叉腰,“你們倆趕快給我滾去找工作賺錢來交房租啊混蛋!”
于是乎,那名坂田銀時便帶着眼鏡少年→志村新八騎着他的小綿羊前往【尋錢之路】了。
“說起上來……今天不是JUMP的發售日嗎!?” 坂田銀時激動的握着車盤,“啊啊,阿銀我竟然忘了這周是周六發售的了!!”
“我說……今天出門的目的不是找委托者進行工作的嗎?銀桑你再這樣子下去就交不了租然後被登勢婆婆踢出去的,而且別說房租了,你好像連我的工資還沒發對吧?” 坐在坂田銀時後方的志村新八推了推眼鏡,鏡面閃過一道反光。
“新八幾——!?你怎麽這麽年輕便有了一顆蒼老如老媽子的心啊?這樣子是不行的哦,阿銀跟你說有空要多看看像JUMP這麽熱血有內含的漫畫,不然你會單身一輩子的哦絕對會的哦!”
“誰會單身一輩子啊廢柴大叔!”
就在小綿羊上的二人閑聊之時,一道紅色的身影從他們前方閃過,還沒未等他們反應過來,便聽見碰的一聲把來者撞飛了。
“啊啊——!撞到人了——!!這怎麽辦啊,都怪你東張西望啊!!” 志村新八大喊。
坂田銀時一頭載入了汽水機器裏頭,似是在尋找些什麽,“不不不要吵……總之先冷靜下來找時光機……!”
“你才該去冷靜下!” 志村新八立刻趕過去把一頭倒入汽水機器裏頭的坂田銀時抽出來。
“不,不不會有事的,早安電視的占星節目說我這天是阿銀這輩子以來最幸運的一天
呢……!” 坂田銀時緊張的走到被他撞到的人身旁,他緩緩蹲下,伸手把躺在地上的人翻過來,“一定會奇跡般的毫發無損的……!”
茜色的秀發,熟識的臉容,白皙的肌膚,紅色的旗袍,遺落在地上的是一把紫底金邊的雨傘。
坂田銀時愣住了,滿身的血液仿佛止住了流動一樣。
就在這時,女孩睜開了雙眼,那是一雙碧藍如海的眼睛,會讓凝視着它的人沉溺于眸中,永不抽身。此刻,那雙美麗的碧藍眼睛靜靜的注視着他,眸中只有他一人。
然後,他看見她微張了嘴,“我餓了阿魯。”
“……我請你吃紅豆飯?”
女孩挑了挑眉,“你煮的?”
“嗯,我煮的。”
女孩點了點頭,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麽般,她用清脆的聲音說,“別以為幾碗紅豆飯就可以把本女王打發走的說,作為撞到我的懲罰……”
女孩頓了頓,嘴角邊勾起一抹微笑,笑中帶着幾分狡黠與竊喜,“你必須要給本女王煮一輩子的紅豆飯!”
坂田銀時輕笑了一聲,月彎起那雙猩紅的眼睛,他牽起女孩白嫩的手,把它捂在自己的唇前,他道,“嗯,一輩子。”
女孩滿意的點了點頭,茜色的發絲劃過她的耳旁,她說,“還有醋昆布和本女王的定春!”
坂田銀時無奈的抓了抓銀發,然後用成年人那夾帶着絲絲懶散與幾分寵溺的嗓音對她道,“好。”
女孩從地上蹲坐了起來,她認真的凝望着眼前人,她把額頭貼子他額前,彼此的青絲糾纏着,似是述說着兩人的牽絆,分不開離不去一樣,她輕吐,“阿銀,我回來了。”
“嗯,” 坂田銀時把她收入懷中,他此刻的身軀已不像當年那般瘦弱,已能把變嬌小的她完全的擁入懷裏,一只手環着他的腰另一只手貼着她的後腦,“歡迎回來,神樂。”
他身着她在當年所說的白底藍紋的和服,腰間持着一把洞爺湖木刀,在他當了第九年的萬事屋老板後,她終于回來了。
他侯了十年,終于等到她了。
從今起,他便會是她最可靠的武士。
“喂喂喂,請你們不要無視我啊喂!誰能跟我說下現在是什麽狀況啊,本來是想和銀桑找工作賺錢交房租的,沒想到突然撞到人了!這都算了,可是為啥撞到的人和被撞到的人關系不淺的樣子啊,這到底是什麽伸展開啊求給個解答啊拜托!” 志村新八跟着坂田銀時蹲在女孩的身旁,疑惑的看着他們二人的舉動。
“……眼鏡君,你好吵。” 神樂轉過臉,一臉厭棄的看着志村新八。
“……你才吵呢,你全家都吵呢!咦,不對!重點應該是眼鏡君,話說請不要因為別人戴着眼鏡就叫別人做眼鏡君,我可是有名字的啊,我叫志村新八才不是眼鏡君呢!”
神樂,“眼鏡君。”
志村新八,“是志村新八啊!”
在他們兩人因為稱呼的問題而糾結之時,坂田銀時打開了那把紫色的雨傘,為她與自己擋去了毒辣的陽光,看着她因陽光而紅潤的側臉,感受着從她身上傳來的體溫,他忽然想起今早在早安電視聽到的運程。
他想,
今天果然是他這輩子第二次最幸運的日子。
什麽?你問他那第一次呢?
當然是在十五年前,在林間遇到她的那一天啊。
END
作者有話要說: 哦也~散花~~~這文終于完結了啊魂淡,27實在是太激動了啊魂淡>_<
感謝各位閱讀此文的讀者!你們的喜愛就是對我最大的贊賞!!
還會有一章番外哦~其實那個番外可以算是另外一個結局,就是神樂不記得以往的事情然後讓銀時養成的結局→_→
想想都會好激動啊魂淡!!
各位客官等着看第二種結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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